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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日-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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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来啦!”鹄玉说:“来一起喝吧,给我们跳舞。”众人说:“一起喝吧,一起喝吧!”落天儿问:“谁送的酒?”高个子女巫说:“你姑姑送的。”落天儿说:“她说什么?”女巫说:“她说神在酒里。”戈工站起来,走到她面前,又看看他身后的那些姑娘,他说:“知道么,我们要去远征啦,可还没找新娘呐!”高个子女巫迎面给了他一拳,把他打了个仰面朝天,她嘲笑说:“笨蛋,你不看看你在跟谁说话!”戈工不敢还手,躺在地上说:“没人要你这雄丫头!”女巫笑说:“你家里有个女人,也没看出你会成一个武士!”少年们大笑。这高个子女巫也笑,她是武罗的女儿,名叫飞鹭,像他父亲一样不好惹。落天儿站起来,走到她面前说:“你来得正好,干脆你们也喝醉,就当是陪我。”飞鹭说:“这还像句话,我们是来祭神的。”少年们听了又都欢呼。飞鹭看着羽烛说:“羽烛都醉了。”鹄玉说:“你就归羽烛啦!”羽烛对鹄玉说:“你活够了吧?”落天儿说:“喝醉了说的话不算数,快搬酒来!”少年们就去搬酒,然后他们围了两堆篝火坐下,一人身边还多了一个小巫女。羽烛不要,他坐在落天儿和灿镜儿中间,飞鹭却挨着落天儿。俩人都用坛子喝,她说:“你姑姑的酒会让你醉的。”落天儿说:“为小巫婆们喝一碗!”众人都喝了一碗。他又说:“小巫婆们为我喝一碗!”几碗下去,女巫们醉了,少年们又敲起木桶和酒坛,女巫们开始跳舞,灿镜儿也加入进去,在两个篝火之间欢蹦乱跳地来回折腾,女巫们有她煽动,也都疯起来,就像围着火焰盘旋的一群白鸽子。飞鹭也起来跳,这高个子女巫,细腰长腿宽肩膀,跳起舞来像从雪山上下来的女神,又威风又娇媚。她在落天儿和羽烛面前唱:“一颗星星一碗酒,猎手不醉无处走,上有雪山下有水,路过花园可回头?”她唱的时候冲羽烛笑,羽烛却倚着一个放倒的木桶,只是面无表情。她又冲落天儿笑,可把他弄得骨头直酥。他就对羽烛说:“她喜欢你,这是给你唱呢。”羽烛说:“我看是给你唱的。”落天儿说:“傻瓜,是给你的。”羽烛说:“那她可真够倒霉的。”落天儿说:“她变漂亮啦,从前可像个竹竿。”羽烛只是冷笑。落天儿说:“跟她喝酒有趣。”羽烛说:“你并不敬神,只是喜欢喝酒,你已经快喝成畜生了。”落天儿说:“我喜欢!”又说:“你白喝了许多酒,因为你醉了比不醉还清醒呐。”飞鹭跳完舞,走过来说:“落天儿的神都在酒里。”她说完了挤在羽烛和落天儿中间坐下,落天儿说:“你请羽烛喝酒。”女巫就端起碗来说:“你要么喝酒要么替落天儿祭神,听说我们错过你跳舞啦。”羽烛说:“你要么别说话,要么坐回原来的地方去。”飞鹭笑嘻嘻地说:“我替你喝吧。”一碗喝完了,她又说:“羽烛也要去远征吗?”羽烛说:“我为什么要去?”这女巫说:“你要是去,我就送你一件礼物,你要是不去,我就送给落天儿。”羽烛说:“那你就送给落天儿吧,他什么都想要。”落天儿说:“说说那是什么东西?”飞鹭说:“一张能飞回家的毯子。”羽烛笑起来,说:“你是说鸽子吗?”飞鹭严肃地说:“是毯子。”落天儿说:“小巫婆,先拿来看看。”飞鹭说:“现在看不得,还没织完呐。”羽烛说:“有什么看不得的?”飞鹭红着脸笑说:“它害臊,没织完就不能让男人看,一看就没了。”落天儿说:“它真能飞吗?”飞鹭说:“像炼王的那张一样。”落天儿想起炼乘坐的那张会飞的毯子,说:“这个我要!”羽烛冷笑说:“你恐怕得不到,因为谁也织不完它。”飞鹭就说:“落天儿比羽烛更像蚩尤人。”羽烛说:“是这样,落天儿还缺一个新娘呢。”飞鹭转过头来对落天儿说:“我做你的新娘!”落天儿眨巴着眼睛说:“那我得喝醉了才行。”这女巫抓过一坛酒,说:“现在你就喝醉。”落天儿说:“我们都喝醉了才行。”这女巫说:“好,不许反悔,喝醉了你得和我一起祭神。”落天儿看着羽烛说:“看到了吗,这就是喝酒的好处。”羽烛同情地看着那姑娘,叹气说:“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飞鹭说:“后悔的也许是你呢。”她抓起那坛酒,一口气喝了半坛子,然后递给落天儿,说:“该你了!”落天儿也一口气喝光了,看见飞鹭站在他面前,脸膛红红的,对他说:“起来和我一起祭神!”少年们一下子知道了这档子事,全都拥了过来起哄,叫喊:“快祭神!”落天儿倚在酒坛子上,说:“我还没喝醉呐!”这姑娘就向戈工他们招手:“你们来把他灌醉!”众人就喊:“把他灌醉!”几个少年就搬来一个大木桶,朝里面一坛子接一坛子地倒酒,倒了有几坛子;戈工从后面抱住落天儿,把他脑袋冲下倒提起来,笑骂:“该死的混蛋,不喝光就淹死你!”说着把落天儿塞进木桶里面,盖上了盖子,还站上了一个人在上面跳舞,少年们在四周敲着木桶喊:“不喝醉就淹死你!”落天儿喝了半桶,在桶里叫:“再给老子装一桶!”少年们欢呼,刚又注满了一大桶,落天儿已喝光了那一桶,干净得像舔过了一样。他把桶盖和上面站着的家伙掀飞起来,从木桶中站起,耳鼻中直往外冒酒,舌头却在嘴的四周乱舔,有些醉意了,打了一溜嗝,眼睛四下看,看见另一个酒桶在前面,眼睛顿时闪出光芒来,他迈出这桶,晃晃悠悠地走过去,羽烛和飞鹭一起拦他,说:“好了,你醉啦!”落天儿推开他们,嘴里还说:“你们别停,敲!敲!”这回他不用任何人把他塞进去,扶着桶晃了晃,然后自己一头撞入酒桶里,溅出一片浪,只听见那酒桶像漏了个窟窿似的咚咚一阵响,便翻了,已成了空桶。他爬出来,仰面躺在草地上,看见满天星星像蜜蜂似的乱飞,嘴里说:“这回醉啦,跟飞了一样。”少年们也说:“这回他醉啦。”把他抬起来,扔到桌子上,又敲起桶来,让他祭神。落天儿只是一个劲地笑,羽烛走过来对他说:“把你扔到火里烤一烤如何?”落天儿就站起来,摇摇晃晃地指着高个子女巫说:“上来吧,小巫婆!”他在桌子上独自蹦起来,那不是跳舞,只是乱蹦和乱飞。少年们大叫:“上来吧,小巫婆!”飞鹭这会儿害起臊来了,冲他说:“下来,你这个疯子!”灿镜儿却爬上了桌子,说:“小巫婆来啦!”她上来就抱住落天儿,落天儿也抱住她,少年们就怪叫,俩人反而更高兴,就一起乱蹦,蹦得老高,在空中尖叫。他们突然停下来,落天儿对他的同伙们说:“猎手们,找新娘啦!”十几个少年就拽上十几个女巫,围着桌子排成长龙,一起跳起祭神的舞来,他们弯着膝盖,举着手臂,整齐地踱着脚,随着落天儿唱“走过沙漠”,他们就一起做骆驼状,唱“走过山沟”,就做山羊状,唱“飞上天空”,就做飞鸟状,又有大鱼状,黑熊状等等,若有做错了的,女巫就罚一碗酒,男孩儿则除了罚一碗酒,还得蒙上眼睛摸出个姑娘来,让她骑着他绕桌子爬上一圈,直到都找到为止,这游戏被称为“猎手找新娘”。羽烛死活不玩,飞鹭也拒绝加入,俩人就负责敲鼓,落天儿和灿镜儿就唱歌,疯了半天,众少年均有收获,只是因为少了一个女巫,子牙倒成了光棍了。然后他们就一对儿一对儿的喝酒和跳祭神舞,有拉手跳的,有互相抱着跳的,有醉得站不稳当给搀着只是晃悠的,还有当场一个冲另一个发誓的。后来两个篝火略暗下来,戈工嚷道:“火不够旺!”少年们也嚷:“火不够旺!”他们要拆桌子和木桶,再支起一堆火。落天儿却在桌上向前一指:“把房子点着!”他下了桌子,去篝火里捡了一支火把,少年们一拥而上,也各取了一支火把,向那木屋子冲过去。女巫们阻拦,哪里拦得住?飞鹭扯住落天儿说:“你发疯啦!”落天儿说:“点了这火我就要你这巫婆!”这女巫说:“谁稀罕你?”落天儿笑说:“你喜欢羽烛,快和他喝酒去吧。”女巫说:“房子是姑姑的,你也敢烧?”他笑说:“她的我才烧!”把她一推给推倒。飞鹭就叫:“他醉啦!”看着羽烛,羽烛却不管,只是盯着那木屋看。灿镜儿却欢呼雀跃地跟少年们冲向了木屋。他们围着木屋跑了一圈,觉得这杉树屋作为篝火可是够大。子牙说:“需泼一些酒上去才烧得旺。”落天儿说:“有理!”命人回去搬酒,却哪还有许多酒?只剩下几尊半坛子。他就说:“这点儿酒留着喝!”他将火把交给子牙,走到房子下面,几步窜上房顶,手舞足蹈一阵,解开裤子,撒出一泡尿来,冒出腾腾白汽,蔓延开去一股混合着酒香的尿臊味,少年们在下面都闻得到。女巫们不敢看,只有飞鹭叫他:“你当心掉下来!”有人就跟着叫:“当心掉下来摔断了家伙!”众人大笑,就见他踩着房脊一边尿一边来回地走,嘴里喊:“我把酒都尿出来啦!”他看着天上,嘴里念念有词:“来吧来吧,别停下,让那巫婆看看,我把酒都尿出来啦!”他这样在房顶上尿啊尿啊尿个不停,走了好几个来回,房檐上开始流出几股清泉,接着整个一面房檐淌成一片水帘,然后淌成了四面壮丽的瀑布,哗哗地冲刷着木屋子,像下了一场雨。少年们欢呼:“厉害厉害!”禁不住也都想尿尿,他们解开裤子拥到屋子下面,挺着肚子去尿,尿的也都像酒。都尿完了,落天儿在房上不下去,说:“点火!点火!”子牙说:“傻瓜,会烧死你的。”他说:“火一起,我就飞了!”少年们都信他,投出一片火把,火焰从房子底部燃起,它呈粉红色和蓝色,缓缓向上爬。落天儿得意地大笑,在房顶上跳起舞来,他醉得东倒西歪,在升起的火焰间像个鬼影似的摇晃,使整个房子发出鼓声。少年们被这个巨大的篝火照得亢奋,他们排成一排,一个跟着一个,抱着木桶,或者举着桶盖,像刚学会站立的野兽,摇摇晃晃地前进和倒退,敲打着木桶,像祭坛上进入另一个世界的巫师,他们这样跳舞,嘴里发出奇怪的咒语和吆喝。女巫们也被这美丽的火焰所感染,她们坐在一起,跟着少年们的咒语和吆喝轻轻地哼唱。落天儿在房顶上感到越来越热,火焰从房檐下面已经升起半丈来高,他笑嘻嘻地对自己说:“我会飞的。”他这么沉醉着,一会儿,他透过一片兰色的火焰惊奇地发现房子下面的伙伴已经难以辨认,好像他们恢复了本来面目,也许是巫术中的面目——他看见那是一个个直立的黑熊、生着獠牙的骆驼、独角的山羊,以及巨大的滚圆的甲虫等等滑稽可笑的怪物,火焰正使他们为蜕去灵魂而心醉神迷,忘乎所以。远处的女巫也变了样,她们成了一株株草,一支支花,一个个半透明的偶像,她们闪着光,随风摇摆。他头晕目眩,挤了半天眼睛,还是看见怪物和那些半透明的东西;火焰越来越高,他想他一定在巫术里了。他在房顶上躺下来,觉得身体在融化,他听见有人在喊他,在火焰的外面,声音很清晰,但是很遥远。他不想理会他们,他躺在房脊上面,看着四面的火焰向上吞噬着夜空,围出一个又蓝又红的天井,他觉得自己是个喝醉了的巫师,他可以打断人们的祈祷,让他们冲向天空,而他在最高处,指引着他们,只听见他高声叫道:“再喝一杯吧,我们在走投无路的时候最接近神灵,在醉生梦死的时候便成为神灵!”他浑身开始冒汗,身体里的液体在蒸发,渴得要命。他听见有人头顶上在叫他,睁眼一看,却是灿镜儿。她出现在房顶,出现在火焰的中央,正猫着腰找他。这会儿正低下头看他,用鼻子闻他,大概以为他已经被烤熟了。她是怎么上来的呢?她是在他们冲房子撒尿的时候钻进的屋子,还在吊床上躺了一会儿,后来房子外头起火了,她就把屋子里的桌椅板凳一个个摞起来,够到了天窗,她上来的时候房盖已经冒起了火苗。他爬了起来,女孩儿高兴得跳了又跳,然后要跟他一起在房上跳舞。可是房盖已经着火了,从房檐边缘升起的火焰足有一丈高,四面的鼓声开始遥远,那些怪物、渺小的半透明的东西已经不见了,天上的星星也不见了,粗壮的杉木房梁发出古怪的叹息。他拉起女孩儿在房子上乱转,他想飞出去,但试了半天一直还在火里转。女孩儿说:“我们回到屋里吧,还是那儿凉快些。”她脸蛋被火照得红扑扑的,手却冰凉,身后还有一对半透明的大翅膀,他看了她一会儿,觉得火不存在了。他们从天窗回到房屋里,这幢杉树屋里正被粉红色的火光均匀地笼罩着,没有一丝烟火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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