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赋-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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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凝神细看，只见舞台正中，仙境深处端坐一男子，身穿淡蓝色轻纱，衣摆长长地铺洒在四周，仿若一朵盛开的兰花，而其面上亦覆一面纱帷，只露出一双清澈却显迷离的眼睛，目光仿若无人地飘渺入境，似看你一人，又仿若目中无尘。

四周早就静了下来，随着这琴音痴痴地望向台中的人，面容虽看不清楚，但依稀可见身段良好，抚琴而露出的一双皓腕柔若无骨，另人遐想。

瑶华看见这一幕，也是一愣，回过神来时便是一笑。不得不说倾尔还真是会调教人，这燕草本来只有三分姿色，只七分的清纯令人忍不住靠近，可这样被其一调教，遮了面容，布了烟雾，竟让人觉得如处仙境，那仙境中的人自然便是天上仙子。

不过——荛清将倾尔教给他的“引魂曲”倒真是弹的不错，内力不高的人根本无法察觉。

“幽植众宁知，芬芳只暗持。自无君子佩，未是国香衰。白露沾长早，春风到每迟。不如当路草，芬馥欲何为？”一曲终了，一飘渺的男声缓缓而出，接着便见舞台中央的清丽身姿站起，礼貌性地向台下微微点头，便转身而去。

“不如当路草，芬馥欲何为……没想到他还有这样的志向，当真好诗……”赵康喃喃出声。
黄羽也早已经呆了，但她是看人看呆的，听见赵康的话，便回过神来，问道：“这首诗什么意思？”

赵康扫了其一眼，转过头去，懒得回答。

台下的人先是痴痴地回味美色美景，待回过神来之时，才发觉舞台上早已经空空如也，只剩下一抹幽香提醒着众人刚刚的似真似幻的景色。

“咦？这就走了？”有人出声，众人这才一齐回过神来，于是便开始一起叫嚷开来。

“快快！让仙子出来！我等还没看见仙子真容呢！”“啐！就你这个粗鲁的样子，没得吓坏了仙子，倾尔赶紧叫仙子哥哥出来，我等实在是心急！”“是是是！我等实在是心急！”

倾尔捂嘴轻笑：“那可不行！荛清以后可就是我翠红楼的头牌了，要想拥他一度春宵，那可得有资本才行！”

“唧唧嚷嚷说那么多废话作甚？不就是要讲银子么？本小姐我有的是银子，赶紧来竞价吧！”“嗤！来这个地方竟然还有人以银子来论？没见着今日我都是抬着金子来的么？赶紧竞价吧！”

……

“好！”倾尔一挥手帕：“现在便开始竞价，五千两起步！”

声音一落，二楼窗户边一双莹白的手便是一紧，接着落下泪来。有什么好难过的，早晚都要走出这一步，只不过迎接的人不是她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哎~~~~~心痛~~~~~我的燕草啊啊！我的荛清啊啊啊！！




、第四十四章

楼下的竞价还在持续高涨，当低下有人喊出“九万两”的时候，便是一阵寂静，不少人估摸了一下自己带来的银票，只好叹了一口气，默然坐下。

此时的黄羽额头上出了一层细细的汗，脸红脖子粗地看向楼下叫出“十万两”的女子，犹豫着还要不要加价。瑶华瞥了其一眼，笑道：“黄大人既然看上了荛清，怎么还在犹豫，也不怕被别人捷足先登了？”

黄羽搓了搓手，出门前母亲交给她二十万两银票用来打点京城的人际关系，这几个月来喝酒赴宴送礼，杂七杂八的花的还剩下十万两左右，这要是一下子出去了，那今后再想周转个什么东西就困难了。

“九万三千两！”下面又有人叫价。

黄羽急的汗珠如豆，瑶华又说道：“要说起这钱财啊，本就是身外之物，人的一生能碰到一个如此谪仙般的人物，若不能纳入自己的怀中岂不是一大憾事？”淡淡引了口美酒，又向往的说：“若说这谪仙般的男子哪里最诱人，当属喝下交欢酒发情时的模样，又是清纯又是浪荡，这样的美色，啧啧，想想都让人欲血喷张啊！”

听到瑶华的这话，黄羽不由得顺着往下想，好似眼前真的出现了一个蓝纱裹身的仙子，面色潮红地露出修长的大腿向自己走来，当下鼻头便是一热，声音急急地向下喊出：“十万两！”

“十万两”的数字一喊出，楼下便炸开了锅，瑶华拿起酒杯，掩住眼神中的淡淡的光芒。

“呵呵，这位小姐真是豪迈！倾尔白活了这么久，竟第一次见这么慷慨的人呢！”倾尔捂嘴娇笑，又看向四周：“可还有小姐要喊价的？”

四周一片寂静，不少人都暗自摇摇头：“不过是一个男人，就算再勾人也只是一个男人，犯不着为了他倾家荡产！”“哎，虽想抱得美人归，但无奈囊中羞涩，还是回家抱自己的丑男人吧！”

三次喊定后，倾尔的目光似有似无地略过瑶华，瑶华微微点头，倾尔朗声道：“好！今日起荛清就是刚刚那位小姐的人了！这对于翠红楼也是喜事一件，大家今晚的酒水我们翠红楼包了！”

“好！”“倾尔真是大方！”“噫！没得到没人，能免费喝道美酒也算不错！”……

瑶华和赵康等人也赶紧上前去恭喜黄羽，黄羽早就将银子的事情抛之脑后，微胖的脸此时喜洋洋的带着红云，竟比平时显得顺眼了许多。

倾尔推开房门，看了眼坐在床边的荛清，叹了口气，上前去拉住荛清的手，说：“你是后悔了么？”

荛清正低头愣愣的不知道在想什么，手被抓住后竟然惊了一惊，待看清楚是倾尔后才松懈了下来：“我有什么好后悔的，早就决定了不是么，要不是殿下，燕草早就死在了柴房里，哪里来的今日的荛清，穿的是丝绸，弹的是最好的九弦琴，受那么多的女子追捧，过着从没有过的富贵生活。”

倾尔站起身来，看了眼门外，点了点头：“你能想的开便好，主子将你安排到黄羽身边自有她的用意，你只需要记着自己的任务便好，要是有一天背叛了殿下，你是知道后果的。”

荛清仿若未闻倾尔语言中的警告，抬起眼眸看向倾尔，那眸中好似一汪清水，澄澈地见不到一丝丝杂质：“我想见殿下一面。”

倾尔皱眉：“你当记得你自己的身份，不要因为一点小错误而耽误了大局。”

荛清垂下了眼睛，一汪清水瞬间被遮掩住：“荛清明白了，荛清以后定当竭尽所能助主子一臂之力！”

倾尔在心中又是一叹，到底是狠了心，准头走了。出了房门，吩咐门外左右的小倌：“准备好热水和衣服，伺候荛清公子沐浴梳妆，今晚便在清风阁伺候黄小姐！”

“是！”小倌低头，迅速地散开。

这边黄羽因为喜事临门而心神荡漾，被瑶华拉着灌了不少酒，口舌都有些不清楚了，还在絮絮叨叨地讲：“殿下啊……臣老早就崇拜你了！没进京前就听说过你的风流名声！嘿！没想到吧……今日……嗝……今日我也能在你面前抱得美人归！要不是为了争这一口气，傻……傻子才跑去花十万两银子买一个男人！”

瑶华的眼中闪过一丝讽刺，笑着附和道：“是！本宫以后这风流的名声都可以让贤了，黄大人才是风流第一人！”

黄羽又打了一个酒嗝，摇摇晃晃地向外边走去，怕她摔着，身后便跟着连个小倌，出了房门，黄羽左右瞧了瞧，拉过一个小倌，问道：“你们荛清公子的房间在哪里呢？”

小倌笑着道：“这位小姐急什么，这时间还早呢！荛清公子如今正在沐浴等着小姐呢，到时候不就见着了！”

黄羽满意地连连点头，想起瑶华口中仙子浪荡的模样，不由得又有些心急，便从袖口掏出一包东西交到小倌手中，低声说道：“待会你准备点好的酒菜先给荛清公子送去垫点肚子！”说完，又意有所指地看了眼手中的纸包，顺便又扔过去一个银锭子。

小倌接过纸包和银锭子，连连笑眯眯地点头。黄羽又是一个酒嗝，转身去茅厕排尿了。

小倌见黄羽走后，连忙跑过去将手中的药包交给倾尔，倾尔将纸包打开，微微靠近，用手扇风入鼻，便是一阵轻笑：“没想到这最辣的合欢散竟然出现在这厮的手中！”

小倌担忧地看了眼那白色的粉末，问道：“那咱们还要不要照着黄小姐的意思去办？”

倾尔伸出莹白的手指，将那合欢散细细地包好，扔回小倌的怀里，想起在房中那个目光清澈的男子，不由得又是一声叹息：“按照她说的办吧！下了药，估计也就不那么痛苦了！”

小倌俯首称是，便退下了。

酒菜很快就做好了，几个小倌伺候好荛清沐浴，便将酒菜端进了房间，低头顺眼的又退下了，装饰华丽的房间，此时空荡荡的只有荛清一人。

荛清来到桌前，看着面前丰盛的酒菜，却索然无味，想起那个人意气风发的眉眼，总是张扬的似一团火，但有时又冷的像一块冰。有时候荛清在想，自己长的不出众，风情又不出挑，如果瑶华从来没有出现过的话，那他也就像世间那么多的小倌一样，浑浑噩噩的就过去了。但偏偏她出现了，在自己勾起眉眼想讨她欢心的时候，却用手遮住了自己眼前的光，那一双手的热度好似现在还能灼伤自己的眼睛，自己从没有那么糗过，就算是被鸨公扒光衣服抽鞭子时也没有那么糗过。

荛清细细地摸过自己的手腕，上面的疤痕早已经被倾尔送来的药给除掉了，平滑一片，洁白也更甚从前。想起往后就要远走两广之地，此生不再相见，心里隐隐显出钝痛。此去经年，唯一的联系，估计也就只有在自己完成任务时所转信而去的信鸽而已。

荛清一直明白，自己不过是一个小倌，身份低微，无权无钱，能帮到瑶华的不过一具不甚美丽的躯壳而已。若如此，自己的人生还有什么好重要的，就当将那拳拳的心意，转作主仆的忠心，回报给心里的人了吧……

这边想着，已经是几杯酒水下肚，醉眼迷蒙间仿若看见一白衣女子，苍松井柏似地立在门边，目光复杂地看着自己。荛清嘴角勾起一抹傻笑，醉醺醺地又伸手去倒酒，却不小心洒了出来。

瑶华上前接过酒杯，壶嘴微倾，美酒入杯，一滴不漏，看了眼歪歪斜斜，只知道呆呆地看着自己的荛清，心中不由得划过一丝异样，将荛清的身子扶正以后，便坐到了对面。

“送菜来就行了，怎么还有酒？”瑶华微微皱眉。

荛清使劲地摇了摇头，将眼睛中的重影晃掉，看见了瑶华的脸，不由得吃惊出声：“殿下？”

瑶华淡淡的“嗯”了一声，伸出手将酒壶拿过来，说道：“错了，以后不该叫殿下了。”

荛清微愣，便又自顾自地笑了一下，那清澈的笑容就像两人才见面时的模样：“是的呢！荛清以后得叫您主子了。”说完，眼神中缓缓闪过一丝坚定和柔情：“可是燕草今天就是想叫您殿下，反正就这最后一天了，殿下救不能向和燕草第一次见面时那般相处么？”

听见荛清用上了自己原本了名字，瑶华抬头看了眼那略带祈求的眼神，目光微闪，良久才点了点头。

燕草看见瑶华点头，便开心的笑起来，连忙站起来给瑶华斟酒，又细致地布菜，温柔地道：“殿下可要听燕草弹琴？燕草这段时间跟着倾尔哥哥学了不少好曲子呢！”

瑶华喝下燕草斟的酒，又将盘子中的菜每样都尝了一口，方才笑着道：“当然要听，方才在楼下听你的琴声，我便知道当初我的眼光不错，你果然悟性极佳。”

燕草含羞轻笑，起身走到琴边坐下，手指一划，琴声渐起，清亮一片。不似在楼下面弹的那种引魂曲，令人听着便心生迤逦，而是似明月清风般的一曲，柔柔和和，恬静而温馨。

瑶华闭目欣赏，虽然换了一种曲子，使得燕草不那么诱人，但这种恬淡的感觉，似云似月，划心而过，另人沉醉。

燕草指尖流转，脸色愈发娇红，竟沁出了薄薄的香汗，显得本只算得上清纯的脸瞬间变的娇艳欲滴。瑶华看着那张脸，不知怎么的就慢慢站起身来，走到燕草的身前，伸出指尖，划过燕草的眉眼，渐渐向下，拂过薄唇，细细地描绘着唇线。

“殿下……”

琴声早已经终断，然而两人都没有发觉。此刻不光燕草霞光满面，反观瑶华，面上竟然也染上了一层胭脂色，显得妖冶异常。

作者有话要说：要出事儿了……




、第四十五章

唇瓣相接的时候，两人都舒喟地叹了一声，接着便是自然而然的相拥相缠。瑶华觉得全身似火烧般，只有贴近眼前的人的身躯才能稍稍得到缓解。也不知道是谁先解开了谁的衣衫，当一齐拥抱着摔倒在床上的时候，都已经是赤身裸体了。

瑶华的双目中似乎有火苗在燃烧，口干舌燥地只想将身下的人拆穿入腹。双手在那光洁的身躯上游移，因心中欲望太强，竟然留下了深深浅浅的紫痕。瑶华低喘了一下，俯下头去将那粉红色的茱萸含入口中，不断地伸出舌尖去在周围打转转，再抬起头时，一道银丝在空中拉的老长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