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萋萋忘忧-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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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学给她涂完唇膏,一再强调她不许用舌头舔,葛萱维持着龇牙的怪模样,嘴都不会合了,感觉有口水要淌出来。一直到上课的预备铃响,她看着夹本书走进来的人,唇上的不自在瞬间忘掉,但嘴巴仍然张得老大。
教室里窃窃低语声,谈论焦点是讲台上的新老师,一个又高又帅的年轻男人,漂亮的单眼皮,下巴微微抬起,傲气的样子。他在讲桌前站定,书本放下来,视线在班级里扫了一圈,经过葛萱,未作停留,只是脸上忽然多了笑容。配合这笑容,他说:“这学期我来给大家讲计算机基础知识。我是许欢,言午许,欢乐的欢。”停顿数秒,“同学们好。”
全体起立,除了葛萱。椅子被后桌踹了一脚,她才跟着站起来,机械地念道:“老——师——好——”
微机对这年代的初中生来说,还是相当神秘的事物,一节课秩序奇好,许欢备课充份,大家听得也认真。葛萱整节课盯着许欢。学生上课看老师,再正常不过了,但是许欢敢说,这节课,葛萱一个字儿也没给他听进去。不过他早知道会是这种效果。
宣布了下课,离开讲台前,许欢问:“谁是课代表?”
同学们面面相觑,本来是决定取消的课程,又突然加上来,老师根本就没选课代表。
许欢了解地点点头,“学习委员呢?”
葛萱在众人注视中举手。
许欢笑得很和蔼,“跟我去机房取软盘,下节课上机用。”
微机教室在四楼,上到二楼,许欢终于受不了沉默。“小葛,”他回过头来,“不跟我打个招呼吗?”
葛萱说:“我不说老师好了吗?”
许欢无语,瞪了她一会儿,问:“你嘴上涂了什么东西?”
葛萱舔舔嘴唇,“唇膏。嘴唇让风扫了。”
他转身继续上楼,随口说:“别总伸舌头舔。”自己却也舔了圈嘴唇。
葛萱没看见,跟在后面叫他:“许欢……”
他用教案敲她的头,“许老师。”
葛萱揉着头,吃吃地笑,“大黄~”
许欢挑眉,“我真抽你噢。”
“你不是无业游民吗?”葛萱很好奇,“你不说刚高中毕业吗?刚毕业就能当老师吗?”
“我毕业两年了。”他简单说明,“而且我是外聘的,合同制,不算人民教师,只不过跟你们学校老师享受一样待遇。”
葛萱听不懂。
许欢想了想,告诉她:“就跟工友一个性质的吧。”
“哦。”葛萱应完,又觉得不对,两三下跑到他面前,“那你早就知道要来我们学校上班了,年前那时候也不言语一声,还跟我说,是最后一次见面了。”
许欢看着她,表情仿佛迷惑,“想看看你听到这话有多失望。”
葛萱回望他,“啊?”
他皱下眉毛,慢慢又舒展开来,“我还在想,这么长时间没见面,你能不能把我给忘了。”
葛萱嘴巴张得更大,“啊?”侧着肩膀,给他看自己左臂上的干部标志,“这是什么,认识不?学习委员~我脑瓜儿很好的。”
她一本正经,他却笑得直磨牙,“很好个屁。”
葛萱咂嘴,“人民教师说话真不讲究……”
“还敢跟我顶嘴?你这烂记性。”他伸出食指,在她太阳穴上用力戳了一下又一下,“你不知道你记性很差吗?啊?”
葛萱吃痛,躲开他,“我挺记人的,小时候见过的人,隔几年不见,现在都能认出来。”
许欢轻嗤。
“真的,一般都能记着……”向来不懂坚持为何物的人,被断然否定后,也不敢叫硬了。
他对自吹自擂的虚假广告不予听信,从口袋里拿了钥匙,插进微机室的锁孔里。
葛萱仍在自言自语地解释,“除非我根本没印象。”
手上动作停了一拍,他对着门板无意识低喃,“是吗?不过像今天这样,被你认出来,挺好玩的。”打开门,回头朝她一笑,笑脸狡黠,单眼皮弧度灵动。
葛萱僵笑,“嘿嘿。”完全没明白这人在说什么。
9香气情结的养成
葛萱回家猛吹计算机的神奇,用许欢的讲课词对爸妈说:“将来这东西,会像电话一样普及。”饭桌上说完了,洗完碗进屋接着说。袁虹一集电视剧没看完,光听她在耳边念叨些不着边儿的话,烦得赶她回房间。小棠也被捎带了,稍有不满,说葛萱:“你乍乍呼呼好像卖假药的。”
葛萱撇着嘴批评妈妈,“你怎么不接受新事物?对了,妈,我们微机老师你还见过呢,就是那天送我去医院的,英语老师家邻居。”
葛棠听到这话,不算及时地跟姐姐汇报,“十五那天在街里,我还看见他了呢。”
葛萱脱口说:“我怎么没看见?”
葛棠咳一声,“嗯……你当时只顾着抬头看礼花,还能看见啥?”
葛萱连连点头,“对对对。”她俩没跟家里说走散的事,要不然一准儿双双挨骂。回到房间追问她,“你当时咋没跟我说看见他了?”
葛棠对她的反应很不理解,“你也没让我说啊。”
葛萱想想也是。“我还以为他上学呢,居然当老师了,今天一看他进来,吓我一跳。”
葛棠问:“你不洗脸,我先去啦?”
葛萱泄气地挥挥手,“去吧去吧。”很雀跃的话题却没人陪着说,把计算机课本翻出来,打开键盘图那页,十指放在上面无声敲打,玩了半宿,情绪才被安抚平静,慢慢睡着。
许欢似乎不常走动,葛萱刻意在校园里搜寻他的身影,可一次也没见着。平时老师们一个个来来往往,迎面遇上了还要问好,躲都躲不开,而这个想见的,偏偏遇不上。找理由往四楼跑,微机室的门也总是关着。有一回终于鼓起勇气打开了,许欢却不在里面。几个老师在练习打字,有叫得出葛萱名字的,问她干什么,葛萱说走错屋了,带门出来。站在四楼的窗前向外看,正是体活课时间,操场好热闹,上百人里,没一个许欢。只能盼着下节课的到来,可以光明正大地看他。
特别想见许欢,也说不出原因,就是想看到他,哪怕他并没有注意自己。此时葛萱尚未意识到,这是一件不大对劲的事。诚然,她看了半学期的小言情,可是理论应用到实践,也是需要过程的。这个过程的长短,一部分要靠自身的悟性,更多的,则取决于你的实践对象。
葛萱的智商情商,其实并不低,何况还处在旺盛的成长期。
而她遇到的许欢,好歹也是个老师。
星期一,阴天,清晨天色很暗,葛萱却比平常更早就起来了。套上校服,头发扎起来,放下,照了照,又扎起来。葛棠嫌她慢,“整个脑袋鼓捣半小时。”她这晚起床的都洗完脸了,面霜挖多了,匀给葛萱一点。葛萱把面霜在脸上胡乱揉一把,披头散发照着镜子发愁,“今天这头发怎么也梳不理整。”
葛棠接了梳子,让她蹲在地上,三下两下梳好一根光溜溜的马尾,打个呵欠,盯着闹钟抱怨,“太早了……我们班都不能开门。”
葛萱奇怪地回头看她,“你起来这么早干什么?”
葛棠瞪她,“废话,你起来了,我能不跟起来吗?”
葛萱龇牙一乐,美滋滋地甩了甩头发,“走吧,姐请你喝豆腐脑儿。”把两人的书包一肩背起,拖着她出门。
葛棠怀疑地挑着眉毛,“你好像注射了鸡血。”
心不在焉,时间就过得很快,所以说混日子是很容易的。葛萱这一个上午混得很滋润,课间听到同学讨论微机老师,也不加入讨论,但趴在桌子上,一句句都听得清楚。
“……长得是高,不过估计比咱大不了几岁,一笑就筋鼻子,可可爱了。”
“发没发现他讲课啊,走道儿啊,背都挺得溜直,是不是当过兵啊?”
“我感觉也像,下巴和脖子差不多总保持着九十度角,肯定是受过训练的,看着特有气质。”
葛萱捂嘴偷笑,那是有气质吗?她怎么觉得那叫装腔作势……
身边一声轻嗤,蒋璐对那群女生眼放红桃的模样很不屑,低声狠骂:“一个个大花痴!不够二的。”
葛萱问同桌:“什么是花痴?”
蒋璐没答她。葛萱分析了一下被骂的那几个女同学的行为,含糊理解了这词儿的含义。几年之后,有一个小流氓给她做出了科学精准的解释——花痴:性欲亢进。
当然此时的葛萱即使听到这个答案,也无法理解。默默地把自己和大声讨论男老师的那些女生对比了一番,骇然得出自己也挺花痴的结论。
下午的微机课,上机前许欢就一句话:“按我讲的去操作,弄坏了赔。”带着早已按捺不住的学生上了四楼。
入门课程是DOS下一个叫TT的软件,主要是打字,极其枯燥,但显示器前一张张认真的小脸上,还是写满了敬畏和兴奋,此外还有弄不懂命令符的恼火。进了微机室,肯定做不到和教室里一样安静,或交头接耳,或大声询问。许欢在每张机子前停留一分钟,一节课就过去了,也顾不得再强调纪律。
葛萱把这几页书都快翻烂了,一帆风顺地进入了打字游戏环节,对着树上掉下来的字母苹果,一只手在键盘上敲得飞快。直到下课铃响,才意识到还没和许欢够上说话,扭头望向讲台位置,却在另一侧,听到他低低的笑声,略带点戏弄,“啊哦,GAME OVER。”
游戏框里堆满了苹果,一道遗憾的终止提示横在上方,葛萱看下分数,本节课的最高记录,叹气,本来可以更高的。
许欢宣布下课,“回家多熟悉下键盘,注意指法。”
大家交流着初次体验的感想,陆续离去。也有几个正玩上瘾的同学赖着不肯走。许欢象征性地赶了几嗓子,也不跟他们较劲儿,反正微机室接下来空着没人用,而且待会儿一打铃,自然会有班主任来充当坏人。他上了半个月课,已经学会讨巧。
不过别人可以不理,眼皮底下这个班干部,不警告可不行,“你带头逃课,老师不抓你当典型的。”
葛萱早有对策,“我就说微机老师留我给他写点名册。”
许欢失笑,拉过旁边椅子坐下,“听得懂我讲的吗?”一副师长关切学生的脸孔。
葛萱感觉别扭,一下不知道要怎么回答,眼睛转转,左右机位都空着,而他坐得很近,定定望着她。气氛尴尬得微妙。
许欢说:“打得还挺快的,下次用俩手。”
葛萱看一眼键盘,“没有一个手快。”
他歪头挑衅,“我用俩手跟你比比?”倾身过来,点开了她的游戏。
葛萱理所当然地嚷嚷:“你不算。”再看他那只将整个鼠标全部包住的大手,“跟我比?你真好意思说。”
听见投降宣言,许欢本想逗她几句,一回身,鼻间钻进一股淡香,眼睛微眯,无意识地向她靠近几分,确定香味是她脸上散发出来。“你擦了什么,好香。”
两人的距离可以用厘米计算,许欢眼神纠缠得明显,葛萱却不知回闪。四目相接中,她抬起手,挠了挠后脑勺。
从那时起,葛萱再也没嫌擦面霜麻烦。
至于擦的是什么面霜,终于有一天她彻底忘记,但是以气味来挑选化妆品的毛病,就那么养成了。
10只有火烧,哪来的云
许欢那一句话,葛萱听进耳中,心脏猛缩,久久才舒张。甚至过后想起来,心还会慌乱促跳,突突突突,柴油机的声音。或者许欢是心猿意马的,或者其实就单单是一个疑问,葛萱不确定。她不确定许欢是带着怎样的心情接近她,逗弄她。她只能确定自己的欢喜。
每次看见他的欢喜;偶尔发傻的举止,为惹他注意;无比喜爱他对自己的亲昵。
葛萱清楚这种感觉是什么,就这样很好,她还不太懂得如何发展。
许欢颇受学生欢迎,因为年纪相仿,他也是刚毕业没多久,了解学生的心理,日子久了,跟大家自然就变得随意起来,校园里和学生碰上,彼此打招呼说话越来越放肆。说起来,男同学还是要比女同学宽厚,如果是特别受男生欢迎的漂亮女老师,往往容易让女同学产生危机感,无法得到同等对待。但许欢也漂亮,男同学并不会因此排斥。葛萱她们班的微机课是周一,刚好这个周日是校长家娶儿媳,据说许欢去给做男宾相,课上有同学问他:“当伴郎好玩吗?”
许欢表情沮丧,“甭提这事儿,后来又不用我了,说我比他儿子高。”
而且长相也把新郎比下去了。葛萱只是这么在心里想,旁边蒋璐已经大声说出来:“老师你肯定也比他儿子帅。”
立马得到其他同学响应,“是啊,看咱校长的尊容就猜得出了。”
许欢坐在讲台的电脑前,打个手势,压下大家的声音,收回手漫不经心点着鼠标,另只手托着腮帮子,当真有点苦恼。
葛萱啧啧两声,“您扮什么忧郁呢?”
“啊?”许欢抬头看她一眼,“女宾相可好看了。”
惹得全班同学起哄,“是咱们学校老师吗?”
“谁呀谁呀?”
“是不教初一英语的娃娃老师?”
“不能吧?娃娃老师就长得小,岁数比咱欢哥大不老少呢?”
“肯定不是她,她都结婚了,不能当宾相。”
“那是谁啊,欢哥?”
许欢还是那个姿势,冷眼看着自己的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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