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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瑟·克拉克中短篇科幻小说集-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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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只供我一人使用的航天服里安顿好之厉,马上打开动力,检查小型仪表板上的各种仪表。所有的指针都在安全区里。我对汤米眨了眨眼。表示祝它好运,然后把透明的半球状物罩在头上,把自己密封起来。因为这一次的旅程很短,所以我没有检查航天服内部的各个小柜子,那些柜子是在执行持久任务时用来装食品和特殊设备的。
  当传送带把我送进过渡密封室时,我觉得自已象一个北美印第安人的婴孩,被它的母亲背着走。接着,抽气机使压力降到零,外门打开,最后的一丝空气把我吹到群星中去,我慢慢地翻了个筋斗。
  航天站离我只有十几英尺,但是现在我巳经是一个独立的行星了——我自已的一个小天地。我被密封在一个微小的机动圆柱体里,对整个字苗一览无余,但是我在里面实际上完全没有行动自由。所有的操纵装置和柜子,我的手脚虽然都够得着,但是加垫椅和安全带使我不能转身。在太空里,太阳是大敌,它可以在一瞬间把你的眼睛烧瞎。我小心翼翼地把肮天眼“夜间”一侧的黑色滤光器打开,然后转过头去看星星。同时,我还把头盔上的外部遮篷转到“自动”的位置上,这样,我的航天服无论转到哪一个方向,我的眼睛都能得到保护。
  过了一会儿,我找到了我的目标——一个银色的光斑。它的金属闪光使它和周围的群星明显区别开来。我踩了一下射流操纵脚蹬,小功率火箭使我离开肮天站的时候,我可以感到加速的轻微冲击。经过十秒钟稳态推力飞行之后,我切断了动力源。靠滑翔飞完剩下的旅程还要五分钟,要把我打捞上来的东西带回来,所需的时间也多不了多少。就在我飞往茫茫太空的那一瞬间,我发觉出了严重问题了。
  在航天眼里面,从来不会完全没有声音。你随时可以听到氧气的轻微咝咝声,风扇和马达的微弱飕飕声,你自己呼吸的沙沙声。如果你仔细听,甚至可以听到自己心脏跳动的有节奏怦怦声。这些声音在航天服里到处回响,无法逃逸到周围的真空中去。在宇宙空间,它们是不受注意的生命的伴音。只有当这些声音出现异常时,你才会意识到它们的存在。
  现在这些声音发生了变化。除原有的声音之外,又增加了一种我无法辨认的声音。是一种时断时续的低沉的乒乒乓乓声,有时还伴有叽里呗啦的声音。
  我一下子楞住了,我屏住气,想用耳朵找出这种陌生声音的来源。控制台上的各种仪表看不出什么问题,刻度盘上的所有指针都一动不动,预示灾难已经迫在眉睫的红灯忽亮忽灭的情况也没有出现。这算是一点安慰,但不是很大的安慰。
  我很早以前就懂得,碰到这种事情时,要相信自己的本能。这时,它们的报警位号在忽闪。通知我要及早赶回航天站……
  即使到了现在,我也还是不喜欢回忆后来那几分钟的情况。恐慌象涨潮一样,慢慢充满了我的脑袋。在宇宙的奥秘面前人人都必须构筑的理智和逻辑的堤坝被冲垮了。这时我才明白面临精神错乱是怎么回事。再没有其他的解释更适合当时的实际情况了。
  把干扰我的声音说成是某种机械装置出故障造成的,已经是不可能的了。虽然我处在完全孤立的境地,远离人类或任何物体,但我并不孤单。无声的真空给我的耳朵送来了微弱的、然而是确实无误的生命活动之声。
  在那令人胆战心惊的最初时刻,好象是有什么东西想要进入我的航天服——某种看不见的东西,企图摆脱冷酷无情的太空真空,寻找一个庇护所。我一边坚持工作,一边疯狂地急速旋转,仔细察看周围的整个视野,除了面对太阳的耀眼锥形禁区以外。当然什么也没有找到。太空中不可能有什么东西,但是那有意乱抓的声音却听得更加清楚了。
  尽管有人写了不少废话来攻击我们字航员,但是说我们迷信是不切合实际的。可是当我丧失理智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伯尼·萨默斯死亡的地点并不比我离开肮天站更远,你能责怪我吗?
  伯尼发生的那次事故是“绝无仅有”的。同时发生了三个故障:氧气调节器失去控制,压力迅速上升;保险阀门不能喷气。一个不良焊接点熔化。在不到一秒钟的时间内,他的航天服向太空敞开了。
  我过去不认识伯尼,但是因为我产生了一个可怕的想法,他的命运突然对我具有极大的重要性。这类事情是秘而不宣的,但是航天眼毕竟太值钱,损坏了也舍不得扔掉,即使穿某一件航天服的人死了,人们也会把它修理好,重新编号,然后发给另一个人穿……
  一个人远离他原来的世界,在群星之间死去,他的灵魂将会怎样呢?伯尼,你还在这里,还依附在这件航天服上吗?
  四面八方好象都响起了乱抓乱摸的声音。我与周围可怕的声音搏斗着,心中只剩下一个希望。为了保持神志正常,我必须证明这不是伯尼用过的航天服,这些紧紧把我封闭起来的金属壁从来没有充当过另一个人的棺材。
  我试了好几次,才按对了按钮,把发报机转到紧急波长上。“我是肮天站!”我气喘吁吁地说,“我巳陷入困境!请查一下档案,核对我的航天服——”我讲个没完,他们说我把麦克风都嚷坏了。一个人在太空里,处于孤零零的绝对孤立状态,突然有什么东西在他的脖子后面轻轻拍打,他能不叫嚷起来吗?
  尽管绑着安全带,我一定是向前撞了,狠狠地撞在控制板的上缘上。几分钟后,营救队赶来时,我还没有恢复知觉,前额上横着一条愤怒的伤痕。
  在整个卫星中继系统中,我最迟知道真实情况。一小时后,我方苏醒过来,所有的医务人员都聚集在我床边,但是过了好久,医生们——当然还有那位漂亮的太空小护士——才看了我一眼。他们都在忙着和三只小猫玩儿,那是被大大叫错了名字的汤米在我的航天服第三贮藏柜里生下来的。 




 孤独的机器人
 
  那帮盛气凌人的家伙又吵起来了。老主人刚一死,他们就没完没了地吵架。
  失去了老主人,小机器人的生活困难多了。他几乎没法工作,因为没人顾得上给他充电,他身上的零件吱吱作响,可谁也想不到给他加油。更没有人想到给他编制新程序。
  突然,他的触角天线剧烈地颤动起来,小马达也差点不转了——听啊,那帮家伙正在谈论他呢!
  这么久没加过油,要想到移动身子时不发出声响可真不容易。不过,为了能听见他们讨论分家的事儿,他还是蹑手蹑脚地爬了过去,他也算得待分的财产啊。那帮家伙正在为怎么分家吵得不可开交呢!
  机器人在数学计算方面灵极了,可他从来没储存过能教他把自己的身体分成一份一份的数据,他的记忆库里没有怎么分机器人的密码。
  那帮家伙在那儿你争我吵地讨价还价,乱成了一锅粥。小机器人心里暗暗盘算:他们会不会把他这儿拆一只胳膊,那儿卸一条腿呢?谁将要他的脑袋瓜儿呢?他还从来没见过卸成一块一块的机器人会到处跑呢。
  突然,那帮家伙同时大叫起来,要小机器人给他们拿点心吃,而每人要的又都不一样,气力不足的小机器人东跑西颠,紧赶慢赶,结果负载量超过了他所能承受的界限。他噗的一声摔倒在地上,浑身象散了架似的,身上劈劈啪啪乱响,马达呼呼地喘着。那帮家伙又尖叫着催他上点心,可小机器人太衰弱了,怎么也站不起来。
  他挣扎着想爬起来,他的小马达发出“呼一劈啪,呼一劈啪”的响声。
  那帮家伙站在一旁幸灾乐祸地瞧着胖乎乎的小机器人在地上挣扎。当他在一阵“呼一劈啪”的喧响中快要爬起来的时候,一个家伙粗暴地朝他的控制中心和脉动节点中间踢了一脚。顿时,他全身震颤起来,信号灯忽明忽暗,不时发出刺眼的闪光。身子里轰轰乱响,嘴里冒出一连串含糊不清的语言。他身上的自动收报机纸带轻轻抖动着,发出滴滴嗒嗒的响声。最后,只听“哗”地一声,就再也没动静了。
  在一楼另外一个机器人的小房间里,小机器人被充上了不对号的电流,那是清扫天花板的机器人专用的最大功率的电流。小机器人开始干活儿了。
  充电之后,他产生了一种奇妙的、飘飘然的感觉。这种感觉既令人兴奋,又让人晕眩。这里面有点儿不正常的东西。可还没等他琢磨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时,一件怪事出现了。他把插头拔出来,向着自己那间有家用机器人专用电流的小房间走去。奇怪!每走上三、四步,身子就腾空而起,飘上一会儿。这种事以前从来没发生过!一二三,飞!一二三,飞!他飞呀,飞呀,在屋子里转来转去。忽然间,他心里冒出了一个主意。
  给自己充完电,他走到电脑旁,拧开人工脑的电纽。他把垂挂在身上的接线都插进人工脑的插销里,把旋钮拨到“判断与指导”的位置上,结果真让人吃惊。
  “你已经得到了一些重新编制的程序,同时也失掉了一些旧的程序。”人工电脑瓮声瓮气地说。接着,他开始说明在小机器人捱那一脚时闪亮的各种灯丝所出的毛病。他的脉冲扩散器的线路也被检查了一遍。
  人工脑继续说:“你现在与众不同了。这次偶然发生的撞击推进了主人的试验。你现在已经有点儿‘意志’了。虽然你还不能深入思考和自由地选择,但你可以作出一些决定,采取一些行动。刚才,你不是给自己充了电吗?你现在也能有一些人的知觉和情感了。”
  知觉和情感?
  “你已经获得了一些精神上、肉体上的感觉。你尽管不能体会细腻的知觉和情感,可是你有,你有,你有……”人工脑说不下去了。自从那帮家伙到了这儿,塔楼里的样样东西都没维修。中心人工脑也是如此。小机器人根本不会修理电脑。他拔下身上的接线,把电脑存储器的旋钮扭到“感情描述”档,心里盘算着拿这个中心脑怎么办。这个惹人心烦的电脑还在不停地说着“你有,你有,你有……”
  电脑存储器开始按照字母表顺序一条一条地把小机器人新获得的情感列出来。小机器人发现A感代表忧虑,D感代表愉快,E感代表激动。后两种情感都比A感令人愉快。他正在暗自寻思不要F感(因为F感代表恐惧),忽然发现那帮家伙来到了门口,他心里立刻充满了恐惧。
  小机器人手忙脚乱地关掉人工脑和电脑存储器,呼地一下从窗口跳了出去。他落在了一个百合花水池里,这时他才开始体会到C感(寒冷)。他身上灌满了水,沉甸甸地上不来。他踉踉跄跄地摸到池边,从芦苇丛中向塔楼那边窥望。
  在塔楼周围,东一个西一个地躺着各种出了故障、不能工作的机器人。叫人害怕的怪叫声随着微风飘过来。那帮家伙发怒了——因为小机器人失踪了。
  当他们还在筹划怎么分掉小机器人时,他已经下定决心不再回去了。他爬进一片柠檬树林,放开腿小跑起来。前面是花坛、草坪和一堵高墙。在一条沟里有一台被人遗忘在田里的悬空除草机,它沿着一片光秃秃的草地来来去去地转着。眼看那除草机就要割到花了,小机器人也顾不到管,只是一门心思地打量着那堵高墙。那儿既没有门,也没有台阶或是通道什么的。他是不甘心在这儿被捉住的,可他又不能一下子翻过墙去。
  他躲在柠檬树林里,把面临的这个难题送进身上的计算器里。这次摔倒以前,他从来没这么做过。这真有意思,他就好象一个能自己管自己的机器人,又好象一个身上布满线路的真人。他迅速地查询着各种可能性,最后找到了解决办法。他回到墙那儿去,开始用他那两条短短的带衬垫的腿笨重地沿着墙根儿拼命跑起来。跑到第三十步时他纵身一跃,就从墙头上飞了过去。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落地。地面很硬,可因为裹着衬垫,他落地时一点儿没事。他沿着公路急如星火地跑着,塔楼渐渐被抛在后面了。这时塔楼里的其他物品已经被分了个精光。
  当他相信自己已经远离塔楼、不会再有什么危险时,就跳到大路的另一边去。霎时,他心里充满了B感(惶惑)。不知怎么,你现在往前跑得再快也没用。有一种什么力量总使他沿着原路退回去。他要是不往前走,光站着不动,那就后退得更快。相反,一些无人照看的包裹却向着他想去的方向飞快地滑过去。他这才发现,这个高速公路是在自动地移动着,路的两边分别向相反的方向移动,路中间有一条白线。他赶忙跳回到跑那边去,继续赶路。那些包裹在一些中转站拐弯了。小机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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