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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悬疑经典小说-第1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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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而杀三侄,烹之,献与其弟,提遂降祸于阿家。)
这句话引自克雷比荣写的《阿特柔斯》。”
陈良廷译
2.松桥之谜
〔英国〕亚瑟·柯南·道尔
在查林十字街,考克斯银行储藏室的某个角落,有一只破旧不堪的铁皮箱,盖子上印有我的名字——前印度军团,约翰·h·华生医生。里面堆满了文件,几乎全是福尔摩斯在不同时期里查办过的奇异案件记录。其中有一些,虽然极有意思,但是却没有成功解决。这些案子我无法叙述,因为没有最后的结果。没有结论的问题可能会使学生感兴趣,但却不是一般读者喜爱的。这些没有结果的案子包括有:詹姆士·菲力莫先生失踪案,他走进他的屋子去取一把雨伞,就再也没有人见过他。跟这案子同样不可思议的还有艾莉西西号快艇案,它在一个春天的早晨驶进一小团晨雾中,就再也没有出现,没有人再听到那船及船上人的消息。第三件值得一提的案子是一个名叫伊沙杜拉·伯山诺的有名记者,有一天被发现一动不动地瞪着一个火柴盒,盒子里面装有一条奇怪的虫子,据说科学界还没有人见过这种虫子,这人就此疯了。
除了这些无法破解的案子外,还有一些涉及私人隐密,如果将之公开,将会造成一些显赫家族的难堪。不用说,这样不守密的行为是我们想都不曾想过的。因此,我的朋友趁现在有时间,将把这些记录找出来销毁。剩下来还有一大堆趣味程度不同的案子,如果不是怕读者消化不良,而会影响到我最尊敬的人的声誉,我老早就编写出来了。这些案子中有一些我曾亲身经历,可以见证人的身份来叙述,而另一些不是我没有参与,就是只稍有涉及,因此必须以第三者的身份来叙述。下面这个故事是我亲身经历的记录。
那是十月一个凄凉的早晨,当我在梳洗换装时,注意到屋前那棵挺拔的悬铃木上仅余的几片叶子被风卷走。我下楼吃早餐时,以为我同伴的情绪会十分沮丧,就像所有的艺术家一样,他对周围环境十分敏感。然而相反,我发现他已快用完早餐,而且心情十分开朗,脸上有一股他高兴时特有的那种不怀好意的笑容。
“你有案子,福尔摩斯?”我问道。
“推理的能力显然会传染,华生,”他回答,“这使你察看出了我的秘密。是的,我有个案子。经过一个月无所事事后,车轮终于又开始转动了。”
“我可以分享这案子吗?”
“没有太多可说的,但是在你吃完我们的新厨师替你准备的白煮蛋后,倒可以来谈谈。事情或许与昨天我在走廊上看到的《家庭月刊》有关,就算是煮鸡蛋这类小事都需要注意计算时间,这与这本杂志上的爱情故事是不能相比的。”
一刻钟之后,餐桌收拾干净了,我跟他面对面坐着,他由口袋中取出一封信。
“你听过金矿大王尼尔·吉布森的名字吧?”他说。
“你是指那个美国参议员?”
“嗯,他是做过西部某州的参议员,不过他是以世界金矿业巨子出名。”
“是的,我听说过他,他在英国已住了很长一段时间,他的名字听起来很熟。”
“是的,他五年前在罕普什尔郡买了相当大的一笔房地产。也许你已经听说了他妻子的死亡悲剧吧?”
“啊,当然,我现在想起来了,怪不得这个名字这么熟。可是,事情的细节我并不清楚。”
福尔摩斯指了指椅子上的报纸。“我没想到这案子会到我手上来,否则我早就先把大致情形给弄清楚了,”他说,“事实上,这问题虽然非常不可思议,但似乎并不困难,被告令人感兴趣的性格并不妨碍证据的正确性,这也是验尸官及警方处理此案依据的观点。现在全案已移送温彻斯特的巡回裁判庭。我恐怕这是件吃力不讨好的业务,华生,我可以去发掘事实,但是我不能改变它们。除非有任何意料之外的新证据出现,我看不出我的委托人还有什么希望。”
“是‘我们’的吧?”
“哦,我忘了我还没告诉你,我也染上了你那种倒叙的糊涂习惯了。你最好还是把这个看一看。”
他递给我的信字迹粗大有力,内容如下:
福尔摩斯先生大鉴:
我无法眼看一位上帝创造的最完美的女人步向死亡,而不全力去拯救她。我无法解释——甚至不愿企图解释,但是我绝不怀疑邓波小姐是无辜的。你知道这个事实——谁又不知道呢?全国的人都这么传言,但是却没有人出来为她说话!这样的不公平简直令我疯狂。那个女人连一只苍蝇都不忍心杀害。唉,明晨十一点我会前来,希望你能在黑暗中找出一线曙光。也许我手中握有线索,但我并不知道。不管怎样,只要你能救她,我所知的、我所有的甚至我这个人,都听凭驱使。如果你在一生中曾显示过你的能力,请将它用在这案子上吧。
忠实的尼尔·吉布森谨上
十月三日寄自克来瑞琪旅馆
“这就是我委托人的信,”福尔摩斯说,一边敲出烟斗中的余灰,再慢慢地填上新烟草。他有早餐后抽烟的习惯。“这位先生就是我在等的人。至于整个故事,你没有时间去细读所有这些报纸,如果你对其中的经过有研究兴趣的话,我可以大致向你说明。这人是世界上首屈一指的金融巨子,据我所知,他的性格极为暴虐。他有一个妻子,就是悲剧中的死者。对她我一无所知,只知道她已不再年轻,更不幸的是教导他们两个孩子的女教师十分美丽动人。这三个就是涉案人。事情发生的地点是一幢古老的庄园宅邸,位于英国历史上的中心地区。至于谈到这个悲剧,那个妻子在深夜被发现死在离屋子约半英里的地方,身着晚装,围着一条披肩,一颗左轮射出的子弹贯穿了她的脑袋。她身边没有武器,附近也没有其他线索。她身边没有武器,华生,记得这点!罪案大约发生在傍晚稍后,尸体是在十一点左右被猎场看守员发现,在警方及一名医生检查后,被抬进屋内。这样说似乎太简短了,你清楚吗?”
“很清楚。但是为什么会怀疑到那个女教师呢?”
“嗯,首先,有一些很直接的证据。发现一把口径相同、已发射了一颗子弹的左轮枪被放在衣橱底层。”他的神情突然凝滞不动,一个字一个字说道:“衣——橱——底——层。”然后,他陷入沉思。我可以看出,他脑子里正闪过一串想法,我不会笨到去打断他。突然,他又恢复常态,“是的,华生,枪找到了。糟透了,是吗?两个陪审团都这么认为。而且,死者手中有一张短笺,是女教师约她在出事地点见面。怎么样?最后,还有谋杀动机。吉布森参议员是个很有魅力的人,如果他妻子死去,谁会比这个已经被男主人热爱的女教师更有可能继承她的地位?爱情、财富、权力,全都取决于一个中年女子的生死。很恶毒,华生——非常恶毒!”
“是的,一点儿也不错,福尔摩斯。”
“她也举不出不在场证据。相反的,她不得不承认,就在那段时间,她去过悲剧现场——松桥。她无法否认,有一些路过的村民看见她在那儿。”
“看起来事情已成定局了。”
“不尽然,华生——不尽然!这座桥——仅是一块石板宽、两面有栏杆的桥——横跨在一条深而长、两侧长满芦草的水塘最窄处,这水塘叫松塘。死者倒在桥头处。这就是案子的几个重点。噢,如果我没听错,我们的委托人来了,比他约定的时间早了不少。”
比利推开了房门,可是他报出的名字却不是我们预期的。马罗·贝兹先生的名字对我们两人都很陌生。他是个消瘦紧张型的人,双眼流露着恐惧,态度迟疑而扭捏——以我职业的眼光来看,此人已届精神崩溃的边缘。
“贝兹先生,你看起来很焦虑,”福尔摩斯说,“请坐下。我恐怕只能给你很短的时间,因为我十一点另外有约。”
“我知道,”我们的访客挤出短短的几个字,似乎有点儿喘不过气来。“吉布森先生就要来了。吉布森先生是我的雇主,我是他的管家。福尔摩斯先生,他是个恶棍——十足的恶棍。”
“你的话很重,贝兹先生。”
“福尔摩斯先生,因为时间有限,我不得不说重话。我绝对不能让他知道我来这儿。他快来了,可是我无法早来,他的秘书弗格森先生今早才跟我提到他要来找你。”
“你是他的管家?”
“我已经提交了辞呈,两个礼拜后我就能脱离他可怕的奴役了。他是个苛刻的人,福尔摩斯先生,对他周围的人都十分苛刻,他对外的一些善举只是掩饰他私下的邪恶行为。他的妻子是他的主要残害对象,他对她很凶暴——是的,先生,非常凶暴!她是怎么死的,我并不知道,但是我可以肯定他让她生活得很不快乐。她有热带人的个性,你一定知道她是巴西人。”
“不,我没注意到这点。”
“她生在热带,个性也是热带的,是个急躁热情的人。她一直爱着他——我听说他们曾彼此十分相爱——可是当她的青春美貌渐渐消失后,就再也拉不住他的心了。我们都很喜欢她,也替她不平,更恨他虐待她。可是他貌似忠厚,心存奸诈,这就是我要告诉你的,不要被他的外表欺骗,他心地坏透了。好了,我要走了!不,不,不要留我,他马上就要来了!”
恐惧地看了一眼时钟,我们的陌生访客几乎是跑出门,立刻就消失了身影。
“哼!哼!”福尔摩斯沉默了片刻说,“吉布森先生似乎有个十分忠心的家人。可是这次警告倒十分有用,现在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等他本人出现。”
十分准时,我们听到沉重的脚步声在楼梯上响起,那位著名的百万富豪被请进了房间。我看到他时,不仅可以了解他的管家对他的恐惧与厌恶,而且也可以知道为什么那么多商业上的对手嫌恶他。如果我是雕塑家,想要塑造一个事业成功、意志如钢但心硬如铁的人,我会选择尼尔·吉布森先生做我的模特儿。他瘦高粗糙的外表,给人以饥饿贪婪的感觉。把林肯总统相貌中高贵的那部分去掉,就很像这个人了。他的脸可以用花岗岩来雕琢,坚硬、粗糙、残忍,皱纹深而多,一副饱经风霜的样子。他冷灰的眼睛在浓眉下射出锐利的光芒,来回巡视着我们。当福尔摩斯介绍了我的名字后,他敷衍地对我欠了欠身,然后极有威严地拖了一把椅子在我同伴的身边坐下,他那消瘦的膝盖几乎触到福尔摩斯了。
“让我先声明,福尔摩斯先生,”他开口说道,“查办这件案子,我不在乎花多少钱,只要能对找出事实真相有帮助,你把钱拿去烧了都可以。这女人是无辜的,必须还她清白,至于怎么去做,是你的事。开价吧!”
“我的收费有一定职业标准,”福尔摩斯冷冷地说,“除了有时候完全免费外,我是不随便变更的。”
“哦,如果金钱对你没什么差别,那么想想声誉。如果你能澄清这个案子,英美两国的报纸都将吹捧你,你将会被两大洲的人所谈论。”
“谢谢你,吉布森先生,我并不需要别人吹捧。你也许会吃惊,事实上我比较喜欢默默无闻地工作,是工作本身在吸引我。我们这是浪费时间,还是让我们谈谈事实吧。”
“我想你在报上已经看到所有主要的事实了,我不知道我还能增加些什么可以帮助你的事。不过,如果有什么事你需要我加以说明,我愿意告诉你。”
“哦,只有一点。”
“是什么?”
“你与邓波小姐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这个金矿大王突然气愤得由椅子中半站起身来,但是终于,他又恢复了镇静。
“我想这是你的职权范围——或许你是因工作的需要才问这样的问题,福尔摩斯先生。”
“的确是这么回事。”福尔摩斯说。
“那我可以向你保证,我们的关系完全只是一个雇主和一个只有孩子在场才见面谈话的年轻女士的关系。”
福尔摩斯由椅子中站起身。
“吉布森先生,我很忙,”他说,“我没时间也没兴趣进行这种无意义的谈话。祝你好运,再见。”
我们的访客也站了起来,他的个子比福尔摩斯还高出许多。他浓眉下的双眼闪着怒气,病黄的双颊也抹上了红色。
“你这究竟是什么意思?福尔摩斯先生,你不接受我的案子吗?”
“嗯,吉布森先生,至少我不接受你。我认为我的话已经很清楚了。”
“很清楚,但是背后是什么意思?提高价钱?还是怕卷进去又解破不了?还是别的?我有权利得到一个清楚的解释。”
“嗯,也许你有权利,”福尔摩斯说,“那我就给你一个解释。这案子已经够复杂了,提供错误的资料只有使事情更困难。”
“你是指我在说谎?”
“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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