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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祭坛-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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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时进房门,
三尺大红绫,
外带胭脂和水粉,
奉送我情人。
申时靠郎坐,
问郎饿不饿?
我郎饿了去烧火(巴水土话:做饭),
招待我情哥。
酉时姐做饭,
腊肉和鸡蛋,
郎叫多谢姐有慢:
‘有慢我心肝’。
戍时点明灯,
向郎表痴情,
把郎拉到上席坐,
请郎把酒饮。
亥时进绣房,
掀开红罗帐,
郎脱衣裳白如雪,
姐脱衣裳白如霜。”
铁戈笑道:“完了完了,要动真格的了。”
“子时把郎拉,
我郎瞌睡大,
这大的瞌睡来干吗?
耽误小奴家。
丑时跟郎说,
我郎你听得:
奴的鲜花你开折,
切莫对人说。
寅时郎要去,
拉住我郎衣,
我郎要去等鸡啼,
天亮不留你。
卯时郎走了,
走路二面倒,
郎的精神姐夺了,
如同雪花飘。”
听完这首乡村小调何田田也笑道:“民间的东西太直白了,这比《小二黑结婚》里描写的爱情还要大胆,哪能这么快,总得有个过程吧。”
铁戈不同意这观点:“快什么快,这事不能等,一等就没那小子什么事了,所以要抓紧时间趁热打铁。”
暴林在一旁打趣道:“何田田,如果真有这么好的事你还等吗?反正我是不会等的。”
惹得众人大笑。
何田田的脸一下子红到耳根,骂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不说话把你卖了呀?”
众人一路上嘻嘻哈哈打打闹闹,好不热闹,行至半山腰就听见前面巨雷般隆隆的响声。
杨乐高声喊道:“伙计们,真的溢洪了。”
这里山路很陡,众人加快脚步朝前走,都有点气喘吁吁了。
待众人来到溢洪道上,但见六孔闸门完全打开,六条激流仿佛是无人管束的白龙撒着欢冲将下来,随即又直窜上去如同六匹白练般在空中劲舞,然后倏然下跌发出骇人的震耳欲聋的巨响。杨乐带众人顺着崎岖的山路往下走,愈近闸底,响声愈大。那六股水流跌落潭底激起的水雾如同漫天毛毛雨,很快就把众人的全身都打湿了。刚才因为太阳躲在云彩里,在上面只能看到走龙腾蛟般的激流。而现在太阳刚一露脸,那水雾折射阳光,它的上空马上就跃起一道绚丽的彩虹。人在谷底举头仰望,阳光熹微,迷迷蒙蒙,宛如置身蓬莱仙境之中。
何田田此时完全被这壮观的景色迷住了,她的头上脸上睫帘上布满了白蒙蒙的水雾,越积越多竟至于变成晶莹的水滴,却全然不顾痴痴地看着。看她那专注的样子,竟有些半痴半傻的意思了。
杨乐对此早已司空见惯,他大声告诉众人:“前年和去年的雨水太大,管理局怕今年又有大雨,所以预先溢洪腾出库容,但又不能放得太多。”
暴林不解地问道:“干脆全都放完,何必搞得不腥不臭的。”
杨乐解释道:“蓄水和发电是一对矛盾,溢洪多了就无水发电,溢洪少了如果上游下大雨,没有库容就可能引起溃坝。这里一共有八孔闸门,要是全都打开白菂河镇就淹了,所以只能打开六孔闸,这样既能溢洪,又能保证白菂河镇的生产和生活。六九年因为水太大,拉开八孔闸门都无济于事。为了保住大坝,溢洪闸上都绑满了炸药,准备炸溢洪道。还好老天爷有眼没有再下雨,不然你们今天就看不到溢洪了。”
十点来钟杨乐带领大伙抄小路从溢洪道走到大坝,在一片林荫下的草坪上喝酒,山风徐来,林涛阵阵,完全没有夏日的酷热,众人喝完酒又跳进水里畅快地游泳嬉戏。
吃过晚饭,到了八点多钟天黑尽了,一行人悄悄从厂里出发。
杨乐每年都要来偷桃子早已是轻车熟路,他把大家带到一条小路往山上爬,众人全都不做声,一个跟一个只顾默默地爬山。刚到半山腰草丛中“刷”地一下窜出一条黑影,刚好从暴林身边跑过,把他吓得惊叫一声。
暴林忙问:“杨乐,是什么东西?”
杨乐说:“黑灯瞎火的没看清,可能是豺狗吧。”
“妈呀!还真有那玩意儿?”暴林吓出一身冷汗。
杨乐一脸严肃:“我还真不骗你们。这山里原来真有豹子,现在没有了,但豺狗和野猪还是有的。不过白菂河镇人口多,好多年没发现了,就算有什么东西出来,它还是怕人。大家注意了,如果有什么事谁也不准跑,我们一起上。”
说完又领着众人往山上走。
铁戈拉着何田田的手问道:“怕不怕?”
“没事。”
铁戈嘿嘿一笑道:“没事?手心咋出汗了?”
何田田毫不示弱:“你不也一手汗吗?这大热天的谁不出汗?”
铁戈小声说道:“行,你嘴硬,待会儿再出来什么东西我第一个跑,看你咋办?”
何田田轻轻笑道:“我现在抓的是谁的手?你想跑门儿都没有,要死咱俩也要死在一块!”
铁戈阴笑着使劲把她的手一捏:“小样,还敢威胁我,整不死你!”
何田田悄悄用另一只手捅了一下他的腰眼:“你敢?!”
铁戈怕痒,腰眼是他的软肋,他像被蛇咬了一口似的想赶紧松开她的手,却被何田田死死攒住。
快到山顶时听到有人讲话,而且还在听收音机里播放的现代革命样板戏《智取威虎山》。
杨乐把手一招:“都过来,我跟你们说一下,现在已经到了目的地。看桃子的人是安保处的农工,这些人发现有动静真敢开枪,我的同学就被打伤过,所以只能智取不能硬拼。我现在分一下工:我和徐怀青转到南边去把他们引开,你们在这里放心大胆地摘桃子,铁戈把何田田看着点,一旦有情况你们先撤,我们在后边掩护。”
何田田则说:“怕啥?咱们一块出来的,死也要死在一块。”
暴林也说:“就是就是。连何田田都不怕,我们几个大男人还怕什么?”
范火木本来是山里人,数他最浑:“他们只有一条火铳,打完一铳光上火药就要半天,老子冲上去先下了他的铳,看谁更厉害?”
铁戈笑道:“没事,他们要是真敢开枪,老子灭了他!”
商量停当,杨乐和徐怀青悄悄地移动到南边另一个小山头,抓起一块石头往更远的地方掷去,打得树叶“哗哗”响。
看桃子的人果然中计,嚷道:“那边有人,快去看看!”说完提着火铳赶了过去。
这片桃园早已改成了大寨似的梯田,全都用花岗石砌了护坡,这样可以避免水土流失。
铁戈双手抓住护坡爬上一棵树,随手摘了一个桃子啃了一口,觉得味道好极了,于是稳稳地站在树上自顾摘了起来,何田田见状也跟着爬了上去,张开挎包装桃子。
暴林在树底下轻声问道:“铁戈,甜不甜?”
铁戈骂道:“你他妈上来摘就行了,问什么问!”
暴林就着微微的月亮光也爬上另一棵树学着铁戈的样子摘桃子,谁知一不小心摔下护坡,疼得直叫唤。
铁戈马上跳下树,压低嗓门骂道:“婊子养的,叫什么叫?你他妈想把狼招来!”
暴林赶紧停止了叫唤,又爬上去摘桃子。
此时杨乐和徐怀青悄悄地溜了回来,爬上树大大方方地干起活来。
众人直到所有的布袋都装满了,这才从容下山。
走到公路上,暴林兴奋不过,高声唱起了《打靶歌》:“日落西山红霞飞,战士打靶把营归……”
铁戈笑骂道:“还他妈把营归,刚才也不知道是谁摔得像死狗一样直叫唤。”
暴林辩解道:“那护坡就有大半人高,我从树上摔下来足有两米多,那还能不叫唤?要不你也试试。”
徐怀青也笑道:“试什么事不好,哪个愿意试从树上掉下来?”
何田田却俏皮地说:“这就叫月黑偷桃夜,风高摔人天。暴林掉到地上把我吓了一大跳,你是怎么搞的会掉下去?”
暴林不好意思地说道:“我看见铁戈一个劲地摘桃子我就慌了,这家伙要是先摘完了肯定要走,他走了我怎么办?”
铁戈笑骂道:“放屁!杨乐和徐怀青还没来呢,我怎么能先走?就算我走了,还有范火木嘛。再说我们是一起来的怎么可能丢下你不管呢?我老铁是那样的人吗?你他妈总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骂得暴林灰溜溜的一声不吭。
这是何田田第一次参加偷桃子,这次有惊无险的经历让她兴奋了好长时间。大家都说何田田有个性,算得上女中豪杰。得到了大家的认同,从此何田田就完全融入到这帮老爷们中来了。以后只要是铁戈这帮人搞的活动,例如游泳、钓鱼甚至炸鱼,大家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她。
一九七一年十二月何田田的奶奶住院,她请假回红州伺候奶奶。忙活了十几天,奶奶出院了她的假期也到了。
十二月中旬的一天,阴云密布下着小雨,小北风不停地刮着。她回到厂里连自己的宿舍都没回,匆匆赶到铁戈的住处。铁戈一个人正悠闲地躺在床上看书,见她进来连忙跳下床,亲热地招呼她坐下。
何田田脸色苍白,双手冰冷,嘴唇哆嗦着,瞪着一双大眼睛直勾勾的瞅着他,欲言又止。
铁戈第一次看到她这样反常,忙问道:“田田,你病了吗?”
她摇摇头。
“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有事就直说!”
何田田沉默了好一会儿,盯着他的眼睛说:“你发誓,我跟你说的话绝不对第二个人说!”
铁戈搞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发啥誓?你到底有啥事咋磨磨叽叽的?”
“你一定要发誓,否则我不说!”她坚持道。
“行,我发誓。如果我把何田田告诉我的事说给第三个人听,天打五雷轰!”
“林Biao死了!”
这是当时中国的最高机密。
“啊?”轮到铁戈大吃一惊:“田田这可不能乱说!你咋知道的?”
“我没乱说。我爷爷的老战友打电话告诉他的,他们已经传达了中央文件,说林Biao九月十三号叛逃苏联,飞机失事摔死在外蒙了。”
“林Biao叛逃?这不可能!他不是钦定的接班人吗?为什么要叛逃?他疯了呀?”
“我也说不上来,反正林Biao出事了。我爷爷还说怪不得报纸上没有林Biao的像了。”
列位看官,林Biao飞机出事后中央高层决定,“要把事件保密得尽可能长些,要尽可能赢得时间处理‘善后事宜’,以防不测,”竭力封锁消息。因此当时报纸、电台还故意造成林Biao等人并没有出问题,国内政局没有变化的假象。并在国庆节那天《人民日报》还刊登了《人民画报》第十期的目录,特意标明这一期画报的封面图片是毛ZD和林Biao的合影。
尽管如此,林Biao事件还是通过各种渠道以及许多秘不示人的蛛丝马迹泄露出来。比如这一年取消了每年国庆节的游行检阅,报纸上不再刊登毛ZD和林Biao合影的图像,也不再提“林副统帅”、“亲密战友”等字样。林Biao手下的五虎大将黄、吴、叶、李、邱等人一概全无踪影,销声匿迹。九月中旬北京许多单位以“突出政治”、“突出毛ZX,以后不再悬挂其他领导人的画像”为借口,摘下了“林副统帅”的画像。
关于“九?一三”事件的情况中央采取“内外有别、有步骤”的逐级传达方式:先党内后党外;先高干后一般干部;先干部后群众。
铁戈从来不看报纸,根本不知道中央这么敏感的事。
过了几天各连的住处全都响起了急促的哨声,连长们声嘶力竭地吼道:“紧急集合!到大礼堂听传达中央文件。”
以前开全厂大会都是广播通知,这次却是各连吹哨集合,铁戈想可能是关于林Biao的事。
大部分人还不知道林Biao出事了,人们像往常一样各自扛着椅子说说笑笑地走进礼堂。
书记、厂长和李主任早早地坐在台上,一个个板着阶级斗争的脸,神情严峻。李主任宣布开会,由他传达中G中央关于《粉碎林陈反党集团反革命政变的斗争》和《关于国民党反Gong分子、托派、叛徒、特务、修正主义分子陈伯达反革命历史罪行的审查报告》。
列位看官,且不说林Biao,就是陈伯达的那五个头衔也是破绽百出。众所周知托派和修正主义是共产党内的专用名词,国民党里不可能有托派,更不可能有修正主义。如果说陈伯达是国民党的人就不可能是托派和修正主义分子,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这位老夫子曾是毛ZD的政治秘书,中G中央政Zhi局常委,中G党内的头号笔杆子,又是文Ge小组组长,把如此重的一副担子交到他手上,可见毛ZD对他是圣眷正隆,期盼方殷。这陈老夫子在毛ZD身边呆了几十年直到现在才被发现是特务,比之东德间谍纪尧姆的本事不知高出多少倍,在世界间谍史上应是绝无仅有的超一流大师,岂是特务一词所能概括?
按下不表。
一听这个题目,全场震惊。台下原来叽叽喳喳的讲话声顿时没了,人人正襟危坐屏息静气听李主任传达文件,整个大礼堂仿佛没人一样。大家支楞起耳朵,生怕漏掉一个字。偶尔有人咳嗽一声,周围的人立马怒目相向,弄得没人敢咳嗽。
第一遍刚刚传达完,有人高声问道:“李主任,是哪个林Biao?”没有人愿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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