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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灯录第一部(上)-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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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提灯承认的很坦白,药引是他做的不假,只不过,他那阴差阳错误扣的两颗药丸,还不足以让小怜能彻底的杀了一个人,顶多变疯,大概过了三年五载的,也就醒了。
只可惜小怜没能将这幅画送出去。
苏提灯对薛黎陷自然也没有说全了话,那整瓶药,本该是能夺去人命的,在他的认知观里,那人也死不足惜,却偏偏让他侥幸逃了一回去。
有点嘲笑自己的好运气,这么「碰巧」的被正渊盟放了过去,也有点被自己的好运气所嘲讽,那一盏灯笼,可就没人替他补了。
这世上果然是没有十全十美的事情了,收之桑榆必然要失之东隅。
就像是他十年前回来无非真个就是为了带一个属于他的女人走,离开这里,哪怕之前又十年韬光养晦那么久,沉忍那么久,在听到她要嫁人那一刻,他仅有的理智和内心妥协,他甚么都不想要了,她回来,他陪着,一辈子,就成了。
可偏偏在他一脚刚踏入中原那刻,有人来找,苏家的人。
苏清辞,苏家二公子,清高的同沉瑟那个混蛋有的一拼。
那夜月色同今昨,也是那一刻,他升起了一个希望,又破碎了一个愿望。
他……唯一的愿望。
自此之后,万劫不复。
是了,就是这样,有时候一步踏错,往后种种变故突发情况打的人措手不及心慌神乱,除了咬牙一步步硬扛下来强自镇定,再别无他法。
可他不知道,他仅存的这点引以为傲的自控力,能撑到甚么时候。
「谁呀?」慵懒的声音从破旧的小瓦房里传来,苏提灯颔首静立。
过了半晌,再次轻叩。
清脆有礼的轻叩声持续了约莫片刻功夫,那旁人一脚就能踹开的破烂屋门,终于被打开了,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不耐烦的瞪圆了一双牛眼,眼瞧来扰的竟是一个弱不禁风的书生,当下一手推搡了出去,「干嘛的?这里不招画师了!滚滚滚!」
苏提灯也没想到对方会无礼到这种程度,往后连退了好几步才站稳,手里的灯笼摇摇晃晃的差点就要砸地上去了。
下意识意念警告袖子里的泥鳅都不要出来吓唬人,摒了摒心神这才轻轻开口道,「小生是受故人所托,前来送画的。」
「送画?」
「对,送画,先生可否让小生进去详谈?那人还有几句话托我带给你。」
中年汉子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眼苏提灯,这才点点头,让开了路去当先往屋里走了。
只是还没走远突然就听「啊呀」一声,再回头,就见原是那书生没瞅见门槛,摔着了。
苏提灯这一摔不要紧,袖中的画卷「嗖」一下掉了出来,慢慢的滚了开去,更不巧的是,那盏灯笼也摔在了其旁,里头的火蹭一下燃着了画卷。
画卷上是一个男子,同眼前这人长得一模一样,只不过穿的比眼前这位更有档次,打扮的也比较整洁,双目炯炯有神,俊脆爽利的很,不似如今的潦倒模样。
那男子愣了愣,尔后空张了张嘴。
火势燃的很快,却像是有规律似的,从那卷轴的一侧慢慢向尽头爬去。
苏提灯揉了揉膝盖,慢慢起身去将门合上了,并没有管身后奇怪的声响。
再回身时,那画卷已经烧成灰烬了,连个片渣也不剩,那男子仍旧直挺挺的倒地,大睁着眼,像是惊恐的透过天幕望着甚么似的。
苏提灯抬手,像是赶小猪一样的冲那团火赶了赶,那火焰又集体蹦高的此起彼伏着回了那盏幽绿色的灯笼里,像是从来没出来过似的。
轻轻蹲到那倒地的男人身边,苏提灯抬头向室内望了一眼,诧异对方竟然没出来阻止自己,那便也不客气了,伸手轻轻在那男子眉心点了一下又往下拖了半个指头的长度,尔后拍了拍对方的肩,那中年男子就如雾一样的消散成尘埃了。
抬起左手掌对着月色看了看,惨白的手心里,是一线血红。
下意识紧了紧自己的衣衫,苏提灯轻轻推开了里屋的房门,昏黄的烛灯旁,是一卷卷累着的画幅。
随手展开了一卷,绿意盎然的花草地里,是一个玄黑带惨绿的巨大蛇身,头上还有两个触角,双眼通黄,犹如佛殿里的罗汉,不怒自威的架势。
苏提灯轻笑出声,指着那东西尖尖的尾巴道,「这里画错了,泥鳅不该是这个样子。」
「人家好端端有个威武的名字叫做地龙,你却偏偏喜欢欺负人家小时候的样子,喊人家泥鳅。」
苏提灯一愣,他脑海里第一个想到的是薛黎陷给药铺里伙计起名的理由,比如那个叫豆芽的,简直有异曲同工之妙,不由得寒了一下,只是这个冷颤还没打完,就有一匹白布向自己披来,女孩子家家的声音温柔,「你冷么?」
苏提灯倒转了灯柄将那白布挑开,神色有些厌烦道,「那是蛊化的地龙,还有脏东西别往我身上放。」
梳着两个羊角辫的小姑娘乐了,戴着一身的银饰叮咚清脆,蜷着小小的身子坐在窗台边上,「不脏呢,我凑齐十个人的血肉清洗干净又缝补仔细了,给你做在这‘白囊’之下,你便连声谢谢都没有么?」
「多谢弧青姑娘好意,小生暂时还不想作茧自缚。」苏提灯将手中灯柄一斜,那白布落到了肮脏的地面上,他又抬手扣了个奇怪的手势,那灯笼里的幽绿色火焰再次汹涌而出,将那白布瞬间烧了个干净。
被唤作弧青的小姑娘也只是抱着双膝坐在窗台上静静的看着,没有高兴也没有不高兴。
苏提灯轻轻收手将冥火收回来,漫不经心道,「没想到你也早就来祈安镇了,倒是我错怪了小怜姑娘的好意,她竟然是想来为我通风报信的。」
「你这两年来操控了小怜姑娘的父亲对她施暴……弧青,我总以为你明白这个道理,心中有鬼的人才能变成鬼,你心中没有情,又怎能参的透情蛊?做的了这蛊情人?就算借再多至亲至情人的精血情念,你照样一事无成。」
「苏提灯,照你这么说,你又没有死,如何操控的了这冥蛊?」
「那是因为……小生的心死了。」
弧青那双漂亮伶俐的大眼亮了亮,她很久没在他脸上看到那么愣怔的神色了。
只是还没来得及好好享受这一番景致,就见苏提灯又笑了起来,他指了指桌上的画卷,「你这是要把中原和南疆一起搅翻的架势么?把那些中原人不曾得见的南疆蛊物,都拿来展示一番?真没想到,这两年来你竟然都在我的身边。想必……鬼市里也有很多你的人吧。」
苏提灯这句话是陈述,并不是反问,弧青却没在意听,注意力却全都被那句「这两年来你竟然都在我的身边」给吸引过去了,轻轻愣了片刻,她也笑了起来。
女子用一种很温柔的语调说道,「苏提灯,你知道我最欣赏你甚么吗?你每一次都敢孤身犯险,就跟你十年前做的那件蠢事一样。只可惜,欣赏是一回事,敌不敌对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我也很欣赏你,明知道这条路无果,还硬要走下去。」
弧青笑了笑, 「你又何尝不是如此?难道羅迦就没告诉过你,人命也是有价格的?可不是一命换一命那么简单的事情啊。」
不给苏提灯说话的机会,女子笑的更加开心,「苏家的人皮我还没来得及取,你看不顺眼哪个,我帮你解决了他?」
「你妄想,苏家的人你动一个都不行。」
「啧啧,你不是……对他们恨之入骨么?」
「所以他们的人命,得由我亲手来取。」顿了顿,苏提灯笑了,「小生奉劝你一句,你稍微有点人性吧,炼劳什子不好非要炼情蛊,这人是有血有肉有思维的,不是同那些虫子毒物一样没感情的东西可供你驱使操纵。别忘了,举头三尺有神明。」
「……那你呢?若我伤天害理,你也难逃作恶多端。你对你的自控力太自信了,好自为之吧,我们……很快会再见面的。」弧青一笑,趁苏提灯烧毁桌上的画卷之前,抢先抱其跳窗走了。
只是还未走多远,那卷轴突然开始自燃起来,很快就烧到她的裙裾上了,这才想起来是苏提灯一进屋那个不经意随手展卷轴时,就已经对那所有纸笺动了手脚了。
可弧青不慌不忙,瞅着草多树多的地方恶狠狠摔了过去,可那火却像是有智慧似的,不遗余力的吞噬者卷轴,并不波及那些草木半分。
弧青眼睁睁看着那卷轴被冥火烧的连个片渣都不剩,突然高兴的张开双臂冲前方跑去,「大灰,我今天好开心呀!」
隐在树林伸出的巨人笨拙的想从地上爬起来,只是还未爬起,就被飞扑过来的小姑娘抱紧了大脑袋,弧青开心的在他灰青的面颊上亲了一口,尔后兴高采烈的从大灰腰间拽过那个小布包,里面有三个透明的大瓶子,每一罐里面都是漆黑的小药丸,「你说……我是不是很快就可以看到他跪着哭着求我给他不归吃了呢?这般远的冥火操纵定然反噬甚大啊,他那么差的身体,怎么可能承受得了呐,哈哈哈……真讨厌,他说我炼不了情蛊,羅迦也这么说过,可他自身于蛊术一途天赋极高又有甚么用?他不照样是废人一个?这辈子他最想学的东西也只能眼巴巴瞅着别人学会了。这世上总归没有十全十美的事情呐。」
「唔。」
「大灰大灰,带我走吧,我去杀几个正渊盟的人玩玩。快走呀。」
「嗷~」
作者有话要说:(接下来的就是跟兵器有关的案子了。嗯……大家可想而知,我在介绍里提到了13种神兵宝器,自然13种案件跟兵器有关。还有许多案件是跟毒蛊,医术,旁门左道的一些东西有关的。慢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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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因为把归冥的授权给磨铁了
江山如画之归冥篇(←地址在这里
花卿的新酒酿番外还在积极的码~
TAT帮战我都不打了。。
于是悬灯录这里改为晚上8点30更。
多谢谅解。
同时更三个文有点忙不过来呢虽然我手里有存稿w。
古物谢过各位!
、第11章 战时莲,乾瑞(一)
等到苏提灯回到雾台山,一推开门就瞧见了绿奴那眼巴巴望着门口的眼神,忍不住就笑了出来。
绿奴仍旧双手捧脸呆呆的看着他,先生每次做了坏事都会这么笑,那是先生亲口说的,他去做坏事了。
可绿奴觉得,先生就是个好人。
苏提灯柔声道,「你先去吃饭吧,不用等我了」,便径自走进了伫月楼内最右间的屋子,那屋子上了一把聊胜于无的小锁,轻轻推开门,撩开厚重的黑帘,略微闭了下眼,让过这刺目的灯光后,他才慢慢走了进去。
这间屋子里常年燃着灯笼,已经堆了几十盏了,甚么灯色都有,且摆放的十分无规律,有的就是斜斜的堆在屋角,却不见着它漏出燃料烧着了这间屋子。
苏提灯走到左边,拿起一盏未亮的灯来,又掏出把匕首,在尾指上轻轻割了一下,滴了点血到那灯笼的中央,静默了片刻,他盘腿坐下,从袖子里掏出五支黑烛在周身点着了,又仔细的紧了紧那鬼画符袍子的领口,尔后将左手手心的那道血线,向其上压去。
风似乎遇到无形的阻力,绕开这件屋子又欢快的吹远了。
绿奴捧着碗等了半晌也不见先生出来,於是自己也只是匆匆扒了几口饭就收拾了碗筷。
只是刚收拾完就傻眼了,手中碗筷被人顺理成章的拿走,那人也不客气,取过挖米饭的大勺就准备开动,只不过开动前愣了愣,挠挠头道,「他……只喝稀的是吧?」
绿奴点了点头。
於是对方索性弃了碗筷,直接用木勺把锅端过来开动了。
绿奴太阳穴「突突」一跳,然后一溜烟的跑没影了。
薛黎陷正低头猛扒饭呢,他今天从祈安镇先奔去离这儿说不得近便又算不得远的公孙家老宅一趟,还是暗访,大夏天的纯粹是去房梁上喂蚊子的,接着又跑去江南分部那里,然后又赶了回来,正渴着呢,就见一套齐全的茶具端到了自个儿眼前,还附了一罐上好的君山白毫。
绿奴喏喏道,「薛大哥……这个,这套茶具先生说让你带走,茶罐上贴的那张字条是给福妹妹的。」
「唔?唔。」薛黎陷含糊的算应过去了,内心不断腹诽,他又不是甚么文人骚客有大把闲工夫能喝喝茶养养花,给他茶具干嘛?
终于干掉了这大半锅米饭,薛黎陷拿袖子擦了下嘴,直接拿过这个茶壶灌满了水就喝下去了,这才有空道,「你家先生呢?」
呃……这个……怎么说好呢。
薛黎陷看绿奴那一脸藏不住的犹豫神色,便也不再追问了,只是从怀里掏出一个白瓷瓶子来,跟那日绿奴拿的一模一样。
「薛大哥,这……」
「这是我的。」
绿奴和薛黎陷同时抬头,就见说话的人是苏提灯,又穿回了素底淡紫夹鬼画符的袍子,只不过……换做提了盏白色的灯笼。
烛光也是白的。
苏提灯径自走来,捧起原先绿奴更他准备的羹碗来,轻声道,「你说吧,我都听着。」
「我说了你可别不爱听。」
「没事,反正你说的我都不爱听。不过,小生话也说在前头,若这瓶子是在正渊盟里发现的,那么,大概现在已经有正渊盟的人被下蛊了,或者准备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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