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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荷-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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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澄从闻涛轩出来,觉得有些饥饿,便寻思着往厨房觅些食物。远远见李潼奔来,神色异常,连忙拉住,喝问道,“什么事情,慌张至此?”
“大,大哥。小鱼,小鱼——”
宋澄忙问:“小鱼怎么了?莫慌,细细说来。”
“小鱼是女的,她,她不是哑巴。”
“什么?”宋澄眉毛一拧,也是出乎意料。凝神想了一会,问李潼,“她现下何处?”
“应,应该还在房内。”
“随我前去,不可莽撞,稍后再禀告相爷不迟。”
宋澄与李潼返至小院,小鱼已换好了干净衣裳,但未及缠绕掩饰的带子,长发也自披散着,静静立在门前。风儿拂起黑发与衣裳,瘦削的身子亭亭玉立,两人均看得一呆。
宋澄上前,低声喝问:“小鱼,相爷待你如此,你为何刻意乔装,意愈何为?”两人均是对左成瑜忠心耿耿,一时有些气恼。
小鱼双眸如漆,盈盈跪下,“宋大哥,李大哥,小鱼从未刻意欺瞒。我义父虽为天下所不齿,但收留小鱼却实属善心。他也许早已料到难逃一死,为了保我平安,一直让我扮做哑巴男童,只为了我日后多一条退路,多一分活命的机会。相爷是小鱼的救命恩人,又待我如此,小鱼心中怎会不知?相爷于我,比小鱼自己的生命还要重要,小鱼又怎会心存他念?”
宋澄与李潼听得小鱼软软道来,江南的口音如山间泉水,心中已然平和,又素知小鱼的为人,叹口气,便要扶她起来。
小鱼轻轻摇头,继续道,“两位大哥,小鱼还有一事相求,望能成全。”
宋澄不解,便道,“相爷为人和善,你随我们一同去道明便是,还有什么为难之事?”
小鱼深深一拜,缓缓道,“我的身份低下,以书童名义侍侯相爷,便流言四起,如若让外人知晓我是女子身份,也便是我离开之时。而小鱼无奈,相爷之于我,已如同深深烙印,铭刻心底。虽然是一分奢念,请念及小鱼的一点私心,为我保守秘密。让我可以再安心地,照顾他多一些时日。他日,如若相爷终于娶亲,小鱼自会悄然离去,断不会累及相爷。望两位大哥成全。”说罢,双眼望向宋澄与李潼,澄澈的目光,透着坚定和诚挚,让两人动容。
李潼先扛不住了,推了推宋澄,“大哥——”
宋澄心中翻滚不已,望着肤色虽黑却楚楚动人的小鱼,感到从未有过的震撼。女扮男装,也许相爷会不予计较,但小鱼的动情,面对的是无望的鸿沟,离开是唯一的结局。遂了她的这点心愿,又能如何?只是,这样是对是错?
良久,宋澄立起身来,道:“我与相爷情同手足,从未有过任何欺瞒。你一个女子,如此乔装,诸多不便,小心为上,好自为之吧!”
说完,转向李潼,“去回了相爷,就说小鱼安好,已然睡下。今后,勿露出纰漏。”起身离去。
李潼嘻嘻一笑,去扶小鱼,却又讪讪收回了手,脸上微红,道, “小鱼,没事了。我——今晚唐突了,勿怪,勿怪。”转身逃出了小院。
第 30 章
次日,左成瑜发现小鱼恢复了生气,放下心来。只是,一再吩咐不许小鱼起早贪黑,还让灵梅准备了许多补品,日日送到西首小院,弄得小鱼哭笑不得。
自此,小鱼敛起心神,安安心心地做书童,尽心尽力照顾左成瑜。而朝廷的事却一日忙似一日,左成瑜大部分时间在府外公干,连小鱼都很少有时间看见他,只能在晚间做些吃食,等他回来歇下方安心离去。倒是宋澄,格外照顾小鱼,有时晚间回来,还要在小院外巡视一番,只怕她出什么意外。
而京城另一处,大皇子不断地往叶府送东西,皇后也经常差人传叶问兰进宫,一个夏天,便在这忙忙碌碌中悄然过去。
秋风渐起,叶问兰于窗前软榻上,轻抚古琴,突然觉得自己的心思如同这琴声,被风儿吹散,却无处寄托。是否,真的只能做知己,而不是相伴终老?
轻叹了一口气,问兰将目光凝于手上的古琴。其实,朱天翎也不失才干与魅力,只是,始终觉得他的心不够暖和,那双眼睛冷冷的,不知道这些殷勤背后是否是一颗真心?抑或,只是自己父亲的势力?一想起那些政治筹码,叶问兰头疼不已,不由手下用力,琴声失去了韵律。
“小姐,小姐,皇上立太子了——”绿柳一路跑进来,边跑边叫。
问兰双手按住琴弦,心下暗忱,这么说,父亲他们的忙碌终于有结果了?抬头道,“别急,立了谁?”
“是二皇子,今日诏告天下,晚上还有宫宴。”
叶问兰松了一口气,父亲与成瑜均是支持皇上的意思,这下,应该是准备得当的举措,老父亲终于也可以回府歇歇了。
皓月当空,从宫宴出来,左成瑜不想立刻回家,吩咐马车往北山驰去。小鱼坐在他的对面,心里也暖暖的。很久未见他如此轻松了,也许是心中宽慰的缘故,方才在席上多喝了几杯,现下俊美的脸有些红色的醺意。
车内光线忽明忽暗,左成瑜眼睛闪亮,带着几分醉意,笑看着安静的小鱼,忽然道,“小鱼,随我一道爬北山。我们一同看看,月光下的京城。”
小鱼看着他的眼,如同这天上的星辰,心想:你便是让我陪去天涯海角,我也愿意。便认真地点头。
马车停下,面前是蜿蜒向上的石径,想是许多游人喜爬北山,道路修得十分齐整。
拾阶而上,夜风习习,秋虫啁啾,月光下的矮树呈着如烟的灰黑,而石径却分外洁白。人行其中,说不清的放松,而心思,也朦胧起来。
行了一会儿,小鱼体力差些,有些跟不上了。左成瑜悠然转过身来,轻笑一声,向小鱼伸出了左手。小鱼一呆,终轻轻将手放了上去。
那无由的柔软感觉又自手心传来,左成瑜心中一动,忍不住握紧了,牵着他一直前行。左成瑜没有说话,也不愿多想,只知道自己很喜欢这样牵着小鱼,很贪恋那种感觉,自然而然就想这样。
小鱼低着头,细细体会着那温暖的大手,只觉得心里满满的,安心而幸福。也许,于他而言什么都不是,然而,于我却是如此重要。也许,很快,就再也不能守在他身边,更不用说是如此亲密地牵手。心思转动,小鱼轻轻动了动手指,将自己的纤指伸入他的指间,紧紧反握住了他的手。
左成瑜感觉到小鱼的异样,停了下来,却发现两人不知不觉已到了开阔的山顶。月光自蓝色的高空泻下,给周遭都镀上了一层朦胧的银色。
那银色的月光照在小鱼脸上,隐去了雀斑,衬得皮肤也白净起来。小鱼的双眸如水,似乎是两弯深不见底的泉水,散发出阵阵的诱惑。左成瑜忍不住低头靠近,鼻尖又飘起淡淡的清香,眼看见下方弯弯的唇角,想都未想便吻了下去。
小鱼只觉一阵晕眩,周身便环绕在好闻的香草气息当中。唇间传来陌生而柔软的触感,提醒自己,他,竟然在吻自己。
月色朦胧,小鱼轻轻颤抖,略微的害怕过后,很快沉沦于奇妙而幸福的感受,也笨拙地开始回应。
左成瑜已经完全忘记了身处何处,只觉得齿间芬芳,让人无法割舍。怀中的柔软身躯,仿佛是自己一直渴望的,只想索取再索取。
也不知过了多久,左成瑜才放开了小鱼。
秋风鼓起他的白衣,霍霍出声,他这才惊觉自己做了什么。
他把小鱼往后推了一下,又赶紧退后了几步,望着不知所措的小鱼,喃喃道,“小鱼,我——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对不起,小鱼——”
小鱼见他如此痛苦,不知该如何是好,忍不住就想对他说出真相。但张了张嘴,又犹豫了。即便,自己是女子又如何?相爷他,只能娶如同问兰小姐那样的女子。便垂下双眼,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左成瑜周身出了一层冷汗,人无比清醒过来,再也无心停留,低声道,“我们下山吧!”
下山的路变得如此沉重,小鱼茫然地跟着,眼前左成瑜的白色背影,显得无由的痛苦孤寂,心中便疼了起来。
其实,相爷他,很可怜,什么都是自己一个人担着。可惜,自己没法给他更多的温暖和照顾,真的没办法给。
马车很快回到相府,左成瑜却没有下车。
小鱼下了车,回头见左成瑜探出头来,目光隐忍而幽深,“小鱼,你先回吧。我要去看看问兰。”
小鱼心中一沉,默默点头应下。
夜色浓黑,小鱼辗转难眠,唇齿间似仍有淡淡香草气息。原来与自己心爱之人唇齿相亲,是如此幸福美妙。然而,相爷他,只当是自己沾染上了不好习气,神情是如此后悔不耻。
小鱼心中空落,却在黑暗中含泪轻笑,手指慢慢触摸双唇,只想把这点美好一直留住。
第 31 章
秋日昼长,清脆的鸟鸣很快把小鱼吵醒了。心底还留着那一丝丝的甜蜜,只想着待会儿见面,不知是否会有些尴尬。
收拾停当,小鱼脚步轻快,转眼到了闻涛轩前的曲桥。
远远的,却见车夫老何正与宋澄禀告什么。走得近了,听见宋澄吩咐道,“老何,你且下去歇着,侯了一晚,稍后我差其他人去叶府。”
小鱼愣在了原地,宋澄脸上闪过一丝担忧,走近道,“小鱼,相爷昨晚喝醉了,歇在了叶府。你,不用急着过来伺候。”
相爷他,歇在叶府?
小鱼心中堵闷,却牵强一笑,指指书房,示意进去收拾。
宋澄见她神情恍惚,想劝慰一番,却不知从何说起,只能看她慢慢进了书房。
右相叶府,晨阳洒满了飘满幽香的闺房。
叶问兰早已梳洗完毕,在桌边坐了良久,才起身撩开了帘幔,进到里间。
大床上铺了乌青色的藤席,左成瑜一身白色中衣,静静躺在上面,仍未醒来。衬着深色的席子,白皙的脸愈发俊美柔和,让问兰移不开眼睛。
昨夜左成瑜突然拜访,邀她饮酒赏月,让人惊喜,却似乎有什么不同寻常。打小起,左成瑜虽有时不拘,但向来少年老成,张弛有度,颇有分寸,从未见他酒后如此失态。
想来他必定是有什么心事,可是问兰不想问。他能趁夜色前来,说明信任自己,何况能与倾慕之人,把酒赏月,不也是心中所盼?
其实本欲唤人送他回去,然而,他是如此依赖地拉住自己,低声说,“我不想回去,我不想回去。”
虽然心道他是醉了,可是,曾几何时,他会摒弃彬彬有礼,如此坚决地环着自己,轻声道,“我想抱你,别动,我想抱着你,别动。”
那个温暖的怀抱,是如此让人不舍。也许不该留下他,可是问兰忍不住。也许,是私心作祟,虽然他醉得不醒人事,可是,一旦他留下来,会不会,情况会有所不同?
已是午后,小鱼还呆呆地等在书房。她不知道左成瑜一夜之间发生了什么,可是,心中失望渐渐溢满,手心,慢慢沁出了冷汗。自己,也许终于得走了。
曲桥下,荷花已经谢了,荷叶慢慢变黄。尤自记得那日,摘了清香的荷叶,做了荷叶粉蒸肉,房内,有浓郁的香气,还有,左成瑜那朗朗的笑声,“小鱼,我可是上瘾了,罚你年年给我做,不许偷懒。”
相爷,小鱼也想年年给你做,可是,可以吗?
小鱼默默走回书桌,研了墨,执笔轻描。时间已然静止,小鱼把所有的心绪放到了笔尖,不知过了多久,一幅水墨荷花跃然纸上。小鱼呆了半晌,提笔写上:
“急雨乍停,夏荷初探,出于淤泥,卓而不染。”
许久,小鱼站起身来,开始给左成瑜整理书房。那幅画,她轻轻卷了,一并收于左成瑜平时的字画之中。她收拾得十分仔细,一点一滴,直到理得窗明几净,分毫不乱,这才不舍地环顾了一番,带上门,回到了西首小院。
左府前所未有地热闹起来。
左成瑜于傍晚时分回到了府上,随后叶相便来拜望了老太太。第二日,左成瑜进宫了一趟,午后,圣旨便到了左府。皇上赐婚于左成瑜与叶问兰,婚期定在十月十八。时间紧迫,府上上上下下均忙碌起来,而前来贺喜的官员也络绎不绝。
秋风中的寒意越来越浓,小鱼一直在小院里呆着,每日拾掇那些花草瓜果,心中反复告诫自己,该来的总是要来,这个结局,其实早就准备好了,又能如何?
叶府上下也是一派繁忙。
叶问兰刚刚试好了嫁衣,坐在几边喝茶,心里虽然欢喜,却隐隐有些失落。
那日左成瑜醒来,一脸错愕,但很快平静下来,微笑着说,“问兰,能与一个知己相伴终老,倒也不差。我不会让你为难。”
叶问兰如何冰雪聪明,知道那晚左成瑜心中之人必不是自己。于是轻轻出声,“成瑜,昨晚你不醒人事,无法回府。我不是那不明理之人,你不必在意。”
左成瑜悠然起身,还是淡淡微笑,“如你所说,京城之中,声誉至关重要。何况,我们两家联姻,也许,可以解决很多难题。”最后两字,咬字甚重,似乎他真的有什么难题。
也许,这场婚事并不如想象中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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