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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烟-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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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咋办?” 
  “咋办,你八矬子一眨巴眼睛一个道儿吗,眨呀,天黑前你必须给我眨巴出高招来。”局长说。 
  “日头眼瞅着就落了,”冯八矬子嘟囔道,“眼皮眨碎了也够戗眨出万全之策来,纯粹是朝尼姑要孩子嘛。” 
  “我想信你的能力。”陶奎元给他戴高帽说。 
  夕阳的余晖洒在宽敞的东北军骑兵营操场上,徐德成、蒋副官下马,手牵着缰绳,交谈着。 
  “那个伙计根本就不是山东人,后脑勺扁平的。”蒋副官说,“我亲手摸啦。” 
  徐德成心想,警方栽赃陷害。他不主张做什么,静观事情进展,看他们还有几个蹶子没尥。 
  下午冯八矬子派人送过来份口供给徐德成,伙计承认自己杀死贾营长。 
  “我见那人被打得遍体鳞伤,酷刑逼供得来的这份假供词无疑。”蒋副官说。 
  “为转移视线,他们竟然用这样的毒计。” 
  “我们应当揭穿它。” 
  “害了一条命,不能再让他们杀害无辜。”徐德成了解对手,说,“揭穿不太容易做到。” 
  “唯一的办法,推翻这份假口供。”蒋副官讲出一个办法,说,“我看这么办……” 
  蒋副官来到警察局长办公室,说:“有一事向局长汇报汇报。” 
  “汇报不敢,蒋副官有话请讲。”陶奎元说。 
  “陶局长的办案效率令人佩服,短短的几天,破了如此大案。我们向团里报告了命案的情况,因贾营长是军人,团部命令我们核实凶手的口供,确定无误,上报结案。” 
  “蒋副官你们军方对我们的办案信不过,重新审查?”陶奎元现出不悦之色。 
  “局长多虑喽!我们对凶手并非重审,例行公事而已。” 
  “蒋副官,你们要提走凶手?” 
  “走走过场嘛,由几个军人组成的专案组,讯问讯问,做些记录,然后好向上峰交差。陶局长,没问题吧?”蒋副官问。 
  “呜,没有。” 
  “既然没问题,我的弟兄等在门外。”蒋副官问道,“人我们是不是可以带走啊?” 
  “马上带走。不过,这个凶手乃是凶残刁民,我怕他在街上耍熊。”陶奎元寻到借口道,“我派人押他过去。”   
  第十章赌命输女(5)   
  “好,陶局长想得可真周到。哦,我倒给忘啦,徐营长问你今晚是否有工夫?” 
  “呣,徐营长有事?” 
  “营长请你和冯科长参加审讯……” 
  “不必了吧。”陶奎元假惺惺地道,“军方的事,我们到场不方便吧?” 
  “我们营长从来没拿你们当外人。” 
  “恭敬不如从命,我们去。”陶奎元说。 
  审讯在东北军骑兵营里进行,桌子前坐着徐德成、陶奎元、冯八矬子、蒋副官。煎饼铺的伙计被带上来。 
  “蒋副官,开始吧!”徐德成命令道。 
  “是你杀死了贾营长?”蒋副官问话。 
  伙计迅速瞥眼冯八矬子,低下头去,声音极小地回答:“是。” 
  “承认是你杀的,那我问你,为什么杀死贾营长?”蒋副官问道。 
  伙计不吭声,头往下低。 
  “你抬起头来,回答问话!”蒋副官继续审问道,“你为什么杀死贾营长?” 
  “报仇。”伙计答。 
  “什么仇?” 
  伙计又瞥眼冯八矬子,说:“为我家掌柜的报仇。” 
  “你用什么凶器杀的贾营长?”蒋副官问。 
  “枪。” 
  “什么枪?” 
  “净面匣子。” 
  徐德成从腰间解下手枪,推上子弹,扔给蒋副官。 
  蒋副官拿枪送到伙计面前,指着棚顶上的一盏吊着的马灯,说:“你打它两枪。” 
  伙计不敢拿枪,像见到什么可怕的东西。 
  “听见没?向灯开枪!”蒋副官逼迫道。 
  伙计拿枪的手直哆嗦,瞄向灯,闭上眼睛打枪,两枪都没打中马灯。 
  “撒谎!”蒋副官猛一拍桌子,喝道,“你这样的枪法能打中目标?” 
  “我,我……”伙计大汗流出,瑟瑟发抖。 
  “局长,这个人不像会使用枪,恐怕另有隐情。”徐德成对身边的陶奎元说。 
  “是是,我带回去继续审问。”陶奎元说。 
  “不用局长费神啦,还是交给我们审讯吧。”徐德成先发制人地道,“带下去!” 
  “也好,也好。”陶奎元见已不可能抢回人,表示支持军方的审讯。 
  3 
  一头大西驴驮来徐大肚子、徐德龙两人,大汗如洗的驴显得很吃力。 
  “请!”梁学深站在悦宾酒楼前拱手候迎。 
  “他们俩到没?”徐大肚子吐出口中的东西,一路上他不停地嚼甜草根子,情形和郴州人嚼冰榔习惯差不多,问。 
  “夏掌柜等你多时啦,王警尉还没到。你和四爷先进去,我在这等候他。”梁学深说。 
  这时,王警尉迈着方步来到悦宾酒楼,打老远就操公鸭嗓道:“咦,都来了吗?” 
  “里面恭候您呢!请,警尉大人。”梁学深客气道。 
  王警尉摇摇晃晃进悦宾酒楼,短枪吊在屁股上面,如一条尾巴一样左右晃荡。 
  “摘幌儿,打烊!”梁学深向跑堂的交待道,“关严门,上栓,谁叫也别开门!” 
  悦宾酒楼这场赌没大输赢,因此也没故事。徐德龙赢了两块大洋,他到辫绳儿铺买了银质的缀有小蝴蝶花的“针筒子”,准备送给秀云。徐大肚子仍然滞留在镇上,徐德龙独自一人回西大荒,不知道家人正要到西大荒找他。 
  当家的徐德富安排谢时仿去西大荒,两匹马已鞴上鞍辔。管家穿长衫马褂、“六和一统”帽,脚穿“踹趟马”(土造牛皮靴),一副出远门的打扮。 
  “一定劝说他回来。”徐德富说。 
  “四爷不是不进盐酱的人,道理摆明,他能回心转意来家的。”谢时仿说。 
  “怎么说离家久了,心能不野嘛,劝吧,尽量劝,掰饽饽数馅儿地说吧。”徐德富忧虑重重的样子。 
  “我走啦!”谢时仿策马出了獾子洞村,硝土碱地扬起一溜尘土。 
  秋天夜空微微发亮,星辰晶莹闪光,河水跳跃着粼粼波光,湉湉地流淌,风吹河边芦苇哗啦啦地响,徐德龙和徐秀云露宿在河畔,铺上牛毛毡子。   
  第十章赌命输女(6)   
  他们俩坐在渐熄的篝火旁,徐秀云向火中投干马粪,溅起桔红色火星纷乱飞舞。 
  “我爹得睡上两天,他在镇上赌钱一定几天没睡觉。”她说。 
  远处,幺坨子上的灯光闪闪烁烁。地窨子里灯芯很低的昏暗光线中,麻将零乱在牌桌上。徐大肚子捂着一床破棉被大睡,一只手指残缺不全的手露在外面。 
  “今晚我睡在你这儿。”最后一星篝火熄灭,是风把那火星刮走,它曾明亮一下,而后消失寒冷的夜色里,她总是主动侵略他,他习惯她的侵略,因为那是一种美丽的侵略。 
  蓝天和草地相连处,云层的边缘被烧红,一轮红日像一只青蛙从极远的地平线蹿跳而出,鲜红了东方天际。睡在马肚子底下的谢时仿,手遮住一道通红的霞光。在他面前展现茫茫的草海和道道沙土岗,他手探进布袋里,抓着炒米干吃干嚼开始早餐。 
  太阳淡了颜色的时候,谢时仿骑马进了一个只有三五户人家的屯子。遇到一个背着粪箕子拾粪的老头,谢时仿上前打听道:“请问幺坨子咋走?” 
  老头扬起粪叉,指向村外,说:“瞧那影达乎(影影绰绰)的就是。” 
  谢时仿望见远处的一个坨子,奔了过去。 
  土坨上几垛干草,旁边有个三角马架,由木杆搭建而成,围盖草帘子。树条编的门帘半挑着,阳光照射进去,徐德龙坐在草铺上,逗着麦秆拧成的塔形笼子里的豆蝈蝈,铺位上还有一只水葫芦和两只铜骰子。 
  “四爷!”谢时仿猫腰钻进马架。 
  “你找到这儿来了。”徐德龙腾出地方让他坐下,说,“你真能耐啊!” 
  “四爷……”谢时仿刚要开口说明来意,被徐德龙抢过话头道,“哼,知道是当家的叫你找我回去。老管家你别费口舌了,我不回去。” 
  “听我说四爷……”谢时仿开口劝他。 
  徐德龙听腻了,钻出马架,谢时仿紧随身后不厌其烦地说劝。 
  “你就是说出天花带绿叶来,我也不回去,那儿早就不是我的家了。”徐德龙坚持不回家。 
  “别人你不惦念,四奶奶……” 
  “淑慧怎么啦?” 
  “她病啦。”谢时仿撒谎道,此次说劝最后一张牌了。 
  “啥病,扎痼没?” 
  “先生(大夫)说长期郁闷,肝火……说白喽,就是想你想的。四爷,四奶奶自从你离家以后,整日以泪洗面,人瘦了许多,头发差不多都白啦。”管家往狠里说,以期达到将四爷引回家的目的。 
  徐德龙一脸苦楚,凝神想了想,从腰间掏出几块袁大头,说:“这点儿钱请你带给她,喜欢啥买点啥吃的吧!”他站起身,给管家深鞠一躬道,“求你照顾好她,德龙日后一定重谢。” 
  谢时仿盯着搭晾在马架上的几件女人衣服,心里什么都明白了。 
  回到徐家的谢时仿,学说了见到徐德龙的经过。 
  “既然如此,我也算净根肠子。以后他是福是祸,是死是活,都与我毫不相干。”疼爱和愤恨交织在一起,徐德富说出这一番话来。 
  “这几块大洋?”谢时仿问徐德龙捎回的钱是不是直接交给丁淑慧。 
  “你给她送过去吧。”徐德富打个沉儿道。 
  “可,可我怎么说。” 
  “别藏着掖着的,实说,照本实发。” 
  “柔绵点好,别说得太直。”一旁徐郑氏插嘴道,“嗯,时仿,我同你一起去说。” 
  听了管家讲后,丁淑慧扑到大嫂怀里哭起来。徐郑氏安慰她,手捋丁淑慧黑白搀半的头发道:“有我们呢,咱们一起过。从明天起,咱们归伙,你自己别单独做饭了。” 
  “这些年,你和大哥待我没错半个眼珠,吃一只蚂蚱都撕给我一个大腿儿……”丁淑慧觉得对哥嫂亏情,啜泣道,“大嫂,德龙给家里添了不少麻烦,我心里很过意不去,还要白吃白嚼你们。” 
  “你进了徐家的门,就是徐家的人,是徐家的手心手背。不管德龙怎样,我们不能错待你。”徐郑氏说。在徐家大院里,她是二当家的,说让四弟媳妇归伙,用当地的话说:好使!   
  第十章赌命输女(7)   
  晚饭摆在八仙桌子上,富裕的关东农家饭菜:蓝色的菜盔子里盛着萝卜条汤、大白菜炖粉条,一碗酱焖黄豆,一盘蘸酱的锛萝卜块。 
  “当家的呢?”饭桌上缺了主要人物,徐郑氏问王妈。 
  “在祠堂里。”王妈答。 
  “叫他吃饭。” 
  “叫了,当家的说他不吃了。”王妈说。 
  丁淑慧端起的饭碗撂下,她很敏感,心想大哥不会是因为我吧? 
  “淑慧,咱们吃。”徐郑氏生怕弟媳沉心(心里不自在),说。 
  丁淑慧仍然未动筷。 
  “王妈,当家的心口疼(胃)病犯啦。”徐郑氏指使道,“你去拨拉碗疙瘩汤给他,多放点儿姜。”她打发走用人王妈,挑一筷子粉放到丁淑慧碗里说,“王妈熬的白菜炖粉,就是好吃。” 
  夜晚,堂屋的土炕上,徐郑氏说:“晚饭你没上桌,淑慧吃得很少,她肯定沉心啦。” 
  “啊,是吗?” 
  “今天去给她扒炕,她死活不肯,年年都扒的……为何呢?”徐郑氏讲出她的疑虑。 
  “八成她要离开我们。”徐德富说。 
  “千万可别出那事,她孤单单的一个人,到哪里去呀?” 
  “去找德龙,淑慧太心善啦。”徐德富说。弟媳妇的一言一行都在他的眼里了。 
  一个春天的夜晚,丁淑慧背着包袱,慢慢拨开木门闩,轻轻推开门,走了出去。春风吹动她的身影,像一片树叶,很轻。她站立在徐家大院门前啜泣。 
  隔着窗子,谢时仿望着渐远的身影,问:“当家的,追她回来吗?” 
  “走吧,让她走吧!”徐德富苦涩而沉重的声音道,“时仿,你去关好大门。” 
  4 
  两匹马、一头驴拴在木栅栏上,正吃着草,地窨子里传出麻将的洗牌声音。不远处的青青碱草地上,开满蓝色的马莲花。 
  徐德龙和徐秀云两人背着花篓,拾干牛粪。风干的牛粪浅黄色,仍然散发着青草味道。生活在草原上的人们对此物熟悉,用它当柴火烧,种韭菜用它覆盖做保温被营养钵什么的。城里人对它的熟悉是那句俗语: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了。 
  一块牛粪排子前,徐秀云哈腰,用“丫”形木桠杈插进牛粪排子一角,慢慢地撬动,然后直接用手搬起牛粪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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