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败家婢+番外 作者:西菱(晋江vip2013-01-23完结,宅斗宫斗,宫廷侯爵)-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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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送出,静贵妃令奶娘将孩子抱回去,意味深长地看了云楼一眼,道:“只怕你在我这里待不长了。”
  云楼想了想,道:“奴婢决无此心。”
  静贵妃淡淡微笑,“并不是你无心,皇上便也无心。皇上主动示好,你也别太矜持了。便是你当真不愿意,也扭不过皇上去,何苦招皇上心里不自在。”
  云楼怔了怔,道:“皇上……也许只是一时动念,少见见奴婢,大约也就忘了。”
  静贵妃瞧了她一眼,道:“你是个聪明人,何必装糊涂。皇上对你的心思,早几个月就有了。说起来,你这一年出落得越发好了,俨然真是个美人,怎么怨得皇上动心。”
  云楼抿了抿唇,低声道:“奴婢当真不愿意离开二皇子。便……没有别的法子了么?”
  静贵妃一笑,“别的法子,自然也有。若此时皇上得一新人,想来自然便顾不上你,再过些日子,你久不出现,他也就忘了。”
  云楼低头不语。静贵妃歪在榻上,微闭了眼,“本宫乏了,你去罢。”
  云楼福身告退。出了内殿,立在门前,怔怔地往东边望了好一阵。半晌,自己方省悟是瞧着秀清宫的方向望,不由得淡淡苦笑。
  难道指望着他想法子么?踌躇一时,她终是下了决心,独自穿花拂柳,往秀清宫而去。
  时当八月,夏热未歇。此时才过午,云楼逶迤行至秀清宫前的回廊上,远远朝着宫门望过去,可巧正正瞧见一个人影。
  她怔一怔,方想起今儿是初二,外眷例行探视。眼见着那熟悉的人影出了宫门,一路慢慢行来,云楼站直了未动,待近了些,想是他也觉察了,一抬头,便瞧见了她。
  他脚下一顿,方走来,走近了,便定定瞧着她。那眼睛依旧极清极深,默默对视一时,云楼福了福身,唤了一声:“世子。”
  周平卿看着她低头行礼,低声道:“你……可好?”
  云楼望了他半晌,然后垂下眼帘,淡淡地道:“很好。”
  她侧身让开,面色平静,“世子请罢。”
  周平卿微微一怔,“你……不是来找我?”
  云楼想了想,道:“是。只是此时已不必了。”
  周平卿默然。见他不动,云楼福一福身,转身便走。周平卿忽然侧身一步拦住,低声道:“你怨我么?”
  云楼抬头静静地看他,道:“一切所作所为,俱是我自己愿意,何必怨你?就是怨,也只该怨我自己。何况……如今,我只是觉得有些无趣而已。”
  周平卿道:“其实……要你去向皇上告发,我是准备了后手保你的。我并不是……并不是将你当作棋子。”他轻声道,“云楼,我不想要你死。”
  云楼面色很安静,“世子不必解释。便是当时果真为世子死了,也是我自己选的,没有什么好说。”
  周平卿低低一笑,略有些涩然,“既然你不怨我,又为何这样……这样冷淡。我宁愿你狠狠地生一场气,还好些。”
  云楼淡淡一笑,道:“世子错了。云楼并不是冷淡,只是很平常的态度而已。我不过是觉得无趣了,所以,如今奴婢与世子,仍同初见时一样,难道有什么不对么?”
  周平卿怔怔地瞧着她,半晌方道:“我明白了。我知道了。”
  他缓缓让开身子,看着云楼福一福身,款款而去,出了许久的神。
  云楼慢慢地往回走。心里静静的,并没有多少伤感。当初一念动心,便一厢情愿地为他做下许多大胆的事,如今歇了心,倒也没觉得自己多荒唐。
  富贵在天,生死由命,想起师父说过,她是一世的奴婢命,想来也没有做主子的福分,倒也不必担心被李重明收进后宫里去,就安安心心过自己的日子罢了。
  行至一处宫墙外,忽听身后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她觉着这声音耳熟,一回身,果然便看见一个熟人。
  只见那人匆匆走来,近前来便说道:“云楼,一年多未见了。”
  不是别个,正是萧庭。
  只是他如今不复从前的少年飞扬之色,竟显得有些……憔悴了似的。
  云楼不禁有些诧异,瞧着他道:“你这是……病了?”
  萧庭直直地望着她,半晌方说道:“云楼,我……我要成亲了。”



66

  上陵王府意欲谋反,被皇上宠妃娴妃发现;大义灭亲向皇上告了密;却可惜被亲弟所杀;只有二皇子因身边宫人救护保了下来。
  此事震惊朝野;李重明因爱妃之死龙颜震怒,宋氏一脉全部下狱,宋派朝臣也多有牵连者。事情足足轰动了月余;到三月春时才渐渐消停。
  上陵王府不复存在;李重明虽无限痛惜娴妃之逝;却也无可奈何。二皇子被交托于静贵妃处抚养;静贵妃只有一个女儿;便是馨平公主,今年已十一岁,李重明因爱重她沉稳宁静,故此将二皇子交给她。
  娴妃死后,步莲宫搁置封存,宫人各散,云楼因救护二皇子有功,被提为昭容,除了主管戒令的宫正嬷嬷,已是宫女中品级最高的了。李重明便令她跟着静贵妃,好生伺候二皇子。
  静贵妃的含章宫离诸妃居处较远,十分清静,静贵妃本人亦是个性子淡泊的人,又喜清静,馨平公主也并不如何活泼好动,云楼在这里日日安宁,日子过得缓缓慢慢,除了李重明偶尔来瞧瞧二皇子,极少有人来访,倒当真安静了。
  一晃眼就是一年多。这一年间云楼在含章宫里日日守着二皇子,连门都未曾出过几步,仿佛将之前的事情都淡忘了似的。皇宫内宫禁本就森严,含章宫左近又极静,瞧不见生人,不论是怡妃,还是周平卿,甚至最爱悄悄跑来瞧她的萧庭,都未曾来瞧过。
  他们不来,她也不打听,好像当真将他们都忘了似的。只是偶尔午夜梦回之时,会想起宋未离临死前的眼神,会梦见周平卿清朗的面容。
  可那王府中朝夕相对的一月时光,已比梦还虚无。
  她却知道自己还惦记着他的。毕竟,她是真的动了心的。只是如今想想,便是他那时不是骗她,是当真喜欢她,可当初告密的人若是她,今日又如何呢?皇上对告自己主子的密的奴才,会怎么想?
  她不知道是不是他出的主意,也不想问清楚。如今回头想想,只觉得有些无趣。她那时候觉着自己聪明智勇,如今觉得自己还真是个小姑娘。
  今儿李重明又来瞧二皇子,坐下略叙几句,便有宫女来唤云楼。奶娘抱了二皇子,云楼在前领着,到御前参见毕,奶娘将孩子抱上去,李重明面上含笑,抱过孩子来逗着。
  二皇子已一岁多,开始咿呀学语,李重明拿了一只小鼓来逗他玩耍,那孩子一面笑一面咿咿呀呀,眼睛转来转去,很是灵动。
  》  李重明笑道:“景闲这样活泼,也不知是像谁的性子。娴妃是个温柔安静的,你也是沉稳的性子,唯独他小小年纪就好动得很。”
  静贵妃微笑道:“孩子还小,倒是活泼些好。”
  李重明叹道:“这宫里多亏有几个孩子。从皇后往下,这些妃嫔都是安静的,丽贵嫔天真烂漫,有时还能开一开朕的心。”
  静贵妃淡淡笑道:“安静还不好?皇上这是静极思动了。”
  才说着话,二皇子大约是因两人只顾说话,将他忘在一边,嘴一撇,突然哭起来。李重明哄了两下,见哄不好,云楼忙上前接着,轻拍了拍,“哦哦”地哄着,果然孩子便不哭了,伸着小手专心地玩云楼的衣袖。
  李重明瞧着云楼,含笑道:“景闲最听你的话,可见你平日用心。”
  云楼福了一福,低头应道:“伺候二皇子是奴婢的本份。”
  李重明细细地凝视她半晌,云楼只低着头,忽听他道:“当日你舍命救护二皇子,朕本要重赏你,只是当时事情纷杂,朕提不起心思来,再者,那时你也小。”
  云楼听得心下一震,便听李重明道:“今后你便不必再称奴婢了。朕便册你为……”
  云楼猛地一惊,抱着孩子便跪下,截口说道:“皇上恩赏太重,奴婢不敢领。奴婢只要能跟在二皇子身边,替娴妃娘娘好好照料二皇子长大,就是余愿已足,其他的实实不敢想。”
  见她忽然跪下,奶娘忙接过孩子,李重明微微皱眉,道:“你不愿意?”
  云楼低头道:“皇上,奴婢斗胆实说。如今奴婢全心全意地伺候二皇子,是奴婢始终记着自己是娴妃娘娘的丫头,不敢一丝有失;一旦皇上给了奴婢别的恩典——皇上恕罪——奴婢只是个平凡之人,也有私心私情,那时只怕对二皇子便不能像今日这般竭心尽力了。那时奴婢一则对不起娴妃娘娘,二则对不起皇上,也对不起收留奴婢的静贵妃娘娘。所以奴婢求皇上,允许奴婢安安稳稳地在含章宫待着,就是天大的恩典了。”
  李重明瞧了她半晌,微叹一声,道:“你起来罢。”
  云楼缓缓起身,李重明道:“你抬起头来。”
  云楼略略抬头,李重明道:“也罢。此事且不提。但你的名位,还是要提一提的。你如今虽有昭容之份,出入举动仍归尚宫女史,到底不便。朕便提你为美人,论起来仍
  是宫人职份,你便不要推辞了。”
  云楼无法,只得叩头谢恩。李重明点点头,说了一句:“好生伺候二皇子。”便起身走了。
  众人送出,静贵妃令奶娘将孩子抱回去,意味深长地看了云楼一眼,道:“只怕你在我这里待不长了。”
  云楼想了想,道:“奴婢决无此心。”
  静贵妃淡淡微笑,“并不是你无心,皇上便也无心。皇上主动示好,你也别太矜持了。便是你当真不愿意,也扭不过皇上去,何苦招皇上心里不自在。”
  云楼怔了怔,道:“皇上……也许只是一时动念,少见见奴婢,大约也就忘了。”
  静贵妃瞧了她一眼,道:“你是个聪明人,何必装糊涂。皇上对你的心思,早几个月就有了。说起来,你这一年出落得越发好了,俨然真是个美人,怎么怨得皇上动心。”
  云楼抿了抿唇,低声道:“奴婢当真不愿意离开二皇子。便……没有别的法子了么?”
  静贵妃一笑,“别的法子,自然也有。若此时皇上得一新人,想来自然便顾不上你,再过些日子,你久不出现,他也就忘了。”
  云楼低头不语。静贵妃歪在榻上,微闭了眼,“本宫乏了,你去罢。”
  云楼福身告退。出了内殿,立在门前,怔怔地往东边望了好一阵。半晌,自己方省悟是瞧着秀清宫的方向望,不由得淡淡苦笑。
  难道指望着他想法子么?踌躇一时,她终是下了决心,独自穿花拂柳,往秀清宫而去。
  时当八月,夏热未歇。此时才过午,云楼逶迤行至秀清宫前的回廊上,远远朝着宫门望过去,可巧正正瞧见一个人影。
  她怔一怔,方想起今儿是初二,外眷例行探视。眼见着那熟悉的人影出了宫门,一路慢慢行来,云楼站直了未动,待近了些,想是他也觉察了,一抬头,便瞧见了她。
  他脚下一顿,方走来,走近了,便定定瞧着她。那眼睛依旧极清极深,默默对视一时,云楼福了福身,唤了一声:“世子。”
  周平卿看着她低头行礼,低声道:“你……可好?”
  云楼望了他半晌,然后垂下眼帘,淡淡地道:“很好。”
  她侧身让开,面色平静,“世子请罢。”
  周平卿微微一怔,“你……不是来找我?”
  云楼想了想,道:“是。只是此时已不必了。”
  周平卿默然。见他不动,云楼福一福身,转身便走。周平卿忽然侧身一步拦住,低声道:“你怨我么?”
  云楼抬头静静地看他,道:“一切所作所为,俱是我自己愿意,何必怨你?就是怨,也只该怨我自己。何况……如今,我只是觉得有些无趣而已。”
  周平卿道:“其实……要你去向皇上告发,我是准备了后手保你的。我并不是……并不是将你当作棋子。”他轻声道,“云楼,我不想要你死。”
  云楼面色很安静,“世子不必解释。便是当时果真为世子死了,也是我自己选的,没有什么好说。”
  周平卿低低一笑,略有些涩然,“既然你不怨我,又为何这样……这样冷淡。我宁愿你狠狠地生一场气,还好些。”
  云楼淡淡一笑,道:“世子错了。云楼并不是冷淡,只是很平常的态度而已。我不过是觉得无趣了,所以,如今奴婢与世子,仍同初见时一样,难道有什么不对么?”
  周平卿怔怔地瞧着她,半晌方道:“我明白了。我知道了。”
  他缓缓让开身子,看着云楼福一福身,款款而去,出了许久的神。
  云楼慢慢地往回走。心里静静的,并没有多少伤感。当初一念动心,便一厢情愿地为他做下许多大胆的事,如今歇了心,倒也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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