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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听未央曲-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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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娇涩然:“我不知道。”尽管手脚无力,但她还是昏头昏脑地往兰居冲去,临走前还是对安未晞道:“我不会与你一起走的,未晞,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
——不好惹的分割线——
朝露无奈地望着阿娇,她正蜷在床边。因她年纪小,如今是第二回来葵水,竟疼得死去活来。
记得翁主第一回来葵水的时候,还是在堂邑侯府。那是三月前了(女孩子一开始都是不太准的),却没有疼得这样难受。
琢磨着恐怕是淋了雨的缘故,正好兰庄里住着三位女医,朝露便招了她们来瞧翁主的身子。
正出神想着,朝露一瞥眼,女医还未至,太子刘彻倒是急急地赶来。
阿娇听见脚步声回过头来,张了张口说了四个字:“男女大防。”
刘彻恍若未闻,“你的脸色怎么这样白?”
“疼得我。”
这时,月垂星并三名女医撑着折伞姗姗而至,被刘彻挥手招来,“你们来瞧瞧她这是怎么了。可是得了其他什么病?”
女医们一个一个地把了她的脉,许久许久。
阿娇蹙着眉道:“我最讨厌生病了,最讨厌喝药了,最讨厌又生病又要喝药了。”
刘彻温声道:“别闹小孩子脾气。”
其中一位女医向刘彻揖了揖,柔声道:“无什么大碍,只服几贴药便可。具体事宜,我们不如到外面相议,别扰了姑娘休息。”
刘彻深深地看了阿娇一眼,率着众人出了兰居。
门“吱呀”一声关上,朝露微笑着深呼了一口气,“我就知道没有大碍的,不过是寻常的痛经,一般女子来葵水的时候,有时是会有些难受。翁主千金之躯,身子娇贵……哎,翁主,翁主,你去哪?”
阿娇忍了疼,起身穿上鞋,正欲开门,回头与朝露道:“你待在这里,别过来。我不放心,要去看一看。”
朝露疑惑地在原地待着,长长地“哎……”了一声。
阿娇悄悄地跟上去,直到刘彻率人在庭院的兰花坛前停下,她则倚靠在墙边,静静地听,雨声哗啦哗啦地响着,女医声音轻柔,其实她不太听得清。
那位女医先是向刘彻叽里咕噜地说了很长一串医理,阿娇没有听懂,很明显刘彻也没有听懂,他蹙眉道:“说重点!”
女医执着地道:“我说的就是重点。”
刘彻深深地蹙眉,不耐地望向她们,似要发怒。
她旁边那位同行受不住这样可怕的目光,哆嗦着大嗓门道:“其实她说的是,这位姑娘服用了大寒之物,才会身体不适。如此大寒的药物,服用之后大概也不会有孕了。”
阿娇脑中“咣当”一声,直想冲出去甩她们一人一个巴掌,特别是那个大嗓门的女医,但奈何手脚皆没有力气,只觉连句话也说不出来,更不要说甩耳光这样的力气活儿。她昏头昏脑地想回屋去,却踢倒了一盆兰花。
她知道这下一定被刘彻发现了,她知道只要她回过头去,就会看到刘彻的目光锁在她的身上。
她没有力气回头。
只是垂着脑袋,一步一步地挪着,挪着。直到刘彻从背后将她揽住,把头埋在她的颈间,沉声道:“她们都是庸医,你什么事也没有,真的。”
------题外话------
这个大寒之物,你们一起见证她吃下去的。猜猜在什么时候吃的。
PS:身为女主,自然会有孩子的,所以别急着喷我。
再PS:想让娇彻在一起,记得给我加收藏,不然我可能要改变主意。


第三十一章 本该圆房
本章节内容作者正在修改中。。。。 

第三十二章 怒回长安
本章节内容作者正在修改中。。。。 

第三十三章 长安不安
本章节内容作者正在修改中。。。。 

第三十四章 恩爱过后
本章节内容作者正在修改中。。。。 

第三十五章 长安漩涡
本章节内容作者正在修改中。。。。 

第三十六章 卫氏长使
本章节内容作者正在修改中。。。。 

第三十七章 太子回宫
本章节内容作者正在修改中。。。。 

第三十八章 未央宫宴(上)
本章节内容作者正在修改中。。。。 

第三十八章 未央宫宴(下)
初冬的夜里有些凉,不过方才在宴上饮了些酒,身子倒也还暖和。阿娇对今日夜宴无甚兴趣,此番出来,便不着急回去,而随侍的朝露亦不加催促,两人在路上费了多时才至未央宫。正路过曲台殿,忽而望见她的前方有一名舞剑之人。阿娇初有些惊诧,今次阖宫夜宴,皇亲多于未央宫前殿相聚,曲台殿又与前殿相隔甚远,怎会有人在此舞剑?舞剑之人并未发现不出声的阿娇与朝露两人,独在那满夜星辉之下起舞。
银月仅浅浅一钩,奈何月色极好。月华星辉相映,衬得那男子清高卓然,仿若即将乘风归去。虽没有长剑如虹的气势,亦没有清若游云的剑法,倒也舞得不错,阿娇轻点着头表示赞许。
殿外空旷,阿娇远远瞧着他,那身姿倒越看越熟悉,直至他舞毕,阿娇将将想起,便唤道:“阿胜。”快走几步至他跟前。
刘胜惑然回头,瞧见是她,方应了一声,脸上无甚波澜。
两人数月不见,刘胜竟同珣儿与她重逢时一样毫无情绪起伏,这令阿娇多少有些失望。三人打小一起玩耍的情谊怎能凉薄至斯?阿娇瞪了他一眼,夜风袭来,将刘胜披下的散发吹起,不知怎的,教阿娇瞧出几分落寞来。她道:“今夜未央前殿摆了宴,我却没有看见你,原来是到这儿来舞剑了。”
“不想去,便不去了。”刘胜往回走了几步,到阶上坐下,顺手拿起一边的酒壶豪饮几口,又抬头望陈娇,“倒是你,又溜出来作什么?”
阿娇回头对朝露道:“你先回去,我等会自个儿回宴上。”朝露望了望两人,恭顺地退下。
阿娇与他同坐到阶上,含笑道:“没什么,宴上无趣,我素来这样的。”她抓过另一个酒壶,饮了两口,“咱哥儿俩好久没乐呵乐呵了,看你心情欠佳,陪你坐坐。”又促狭地笑道:“你无意赴宴,又闷闷地在这舞剑,莫非是因我们家那孽障?”
她口中孽障自然是其弟陈珣。然刘胜与陈珣极少生隙,她是知道的,有是一问,不过当做玩笑。岂料刘胜听了这话,默了许久,方淡淡道:“嗯。”他转过头望陈娇,嘴角微微弯起,似是一副高兴模样,眼里却无半分笑意,道:“非要背叛我也该等到我成年了封王离京之后,他就这么耐不住?”又苦笑着:“第一次见他这么狠心,倒是对我。”
阿娇甚感惊异,因陈珣半个字也不曾向她吐露过,不禁脱口道:“什么时候的事儿?”又觉得另一个问题才更重要,“是和谁?”
见阿娇如此着急,刘胜侧了头,嘴里轻哼一声,“我也刚知道。”抬了抬眉毛,幽幽地道:“还能有谁?就是……”他的声音更低,阿娇不由得把耳朵凑过去,听到他说——秦家那位。
“秦、秦、秦……”阿娇恍然一悟,情理之中意料之外,定是秦纷无疑。经年瞧了的话本子上确曾写过此等事——双生子的意中人往往是同一个!她喃喃道:“我早该料到的。我怎么早没有想到?我……”
正待细细回想,又听得刘胜黯然道:“正是她。”他饮了两口酒,同阿娇诚挚地道:“其实去年,陈珣曾暗地里调查过她,后期调查我也有所介入,我们发现她远不如表面看上去那般单纯。可是陈珣今日竟说毫不介意这回事。”
阿娇一听起了兴趣,急问:“他……你们调查到了什么?”
“梁国你都亲自去了,那你可听说过梁国上将军顾泊?”
“当然。”
刘胜娓娓道来:“好。这么同你说吧,梁国上将军府的顾家是江湖黯息传人,因而将军府承家业的斗争惨烈直逼未央宫。顾川郁,上将军庶子,排行老二,才智武功皆比既嫡又长的顾川北略逊一筹,因此,他继承黯息派本无半分可能,但秦家人私下介入,助他一臂之力。因翁主煦禾乃顾川北软肋,他们便以她为突破口。如传闻那般,煦禾起先被毒哑,后更失明,顾川北为她异地寻医后遭毒手。”
“秦家下手竟如此狠辣,夺嫡之争又与煦和有甚关系?竟将她苦害至斯……”阿娇听后,十分唏嘘。她所认识的秦家人,秦落叔叔,玎珰,又或……秦纷,无论是谁都不该是如此心狠手辣的。
刘胜不知她心中所想,继续道:“也并非整个秦家,却正是你幼弟如今心仪之人。顾家夺嫡之争系秦家不欲参与,乃她一人不顾家严之阻介入,酿得此祸。之后东窗事发,黯息派追究其责,势要她偿命。睢阳呆不下去了,这才到了我们长安。”
“这……”阿娇又惑然,问道:“他助顾川郁夺得门主之位,顾川郁却过河拆桥,可见此人不孝、不忠、不义。”
“非也。你倒忘了,我方才道”东窗事发“,原是顾泊见事有蹊跷,立誓追查,不多时便查到是二儿子作祟,于是将他赶出顾家,并追究秦家。”
阿娇此时若有所思,缓缓道,“原来如此,本来我只晓得事情的表面,却不料事实如此难堪,定是顾家人将这等丑闻压下了。”她想到可怜如煦禾顾川北者,好好的一对儿生死相隔,胸中憋屈十分难受,万万想不到事情原是这样,恍惚然要离了曲台回前殿去,耳边刘胜呢喃着:“如此一来,顾家可继承黯息派的儿子,可就一个也没有了。”仿若不闻。阿娇头也不回地,淡淡道:“出来久了,阿娘定着急呢,我得回未央前殿了。”
刘胜将她扳回到身前,郑重道:“我今日将顾家秘辛相告,并不是吃了她的醋,有意诋毁她,而是倘若有朝一日,秦氏入你陈府家门,你定要提防着。”
阿娇点头应了。自己独自往前走,夜色更浓,月色更清冽,脚下步子渐渐加快,不时路过含章、依兰、永宁等殿。几口酒喝得脑袋昏沉,但心中脑中仍对方才的谈话挥之不去,更越想越清楚,她的手心亦冒出汗来,将眉蹙得深深的,忽听得一个声音于耳畔道:“横冲到水里去作什么?”
这句话仅从脑中将将掠过,却被逐出,须臾,忽而灵台清明,方晓得她已行至太液池,且险些掉进湖里,眼里蓄满了感激往声源处望去,诧然见到太子刘彻与……
“琴兮姑娘!”



第三十九章 煦禾翁主
太液池边。
阿娇望着眼前女子——身穿舞姬绿裳,浓妆艳抹却面带肃容的赵琴兮,狐疑万分,她为何会出现在未央宫,又作出这副舞姬打扮?这分明是方才夜宴上跳《霓裳竹伊》的舞姬所作的装束。
将目光移至太子刘彻,面如冠玉,目若星辰,长身玉立,发丝飞扬。
阿娇转过身面向刘彻,问他道:“琴兮姑娘怎的会出现在宫里?”
刘彻沉吟道:“这不重要。”
阿娇略略迟疑,暗自琢磨这四字,满腔疑惑犹未解,目光顾了顾四周,月轻夜静,滟滟随波,倏尔大悟,屈身道:“那阿娇先退下了。”
“不许走。”刘彻趁阿娇转身之时,顺带制住了她的右手腕。令阿娇一惊,委屈道:“表哥,是我不好,打搅了你们……可我不会说出去的,必定不会。你放开……”
“确实是被打搅了,只是你别多心。”刘彻将方才因着急而握紧的手略松了松,面上仍淡淡地:“我只是同赵姑娘谈及你的病症,你别胡思乱想。”
赵琴兮甚为磊落地望了望阿娇,轻声道:“琴兮卑微,仅一介女医。”
阿娇赧然,情知自己误会了他二人,低头立在一旁自悔之。
刘彻又道:“赵姑娘,宫中实多有不便,不如明日于三里飘香一聚,以续方才谈话。”
赵琴兮略为思索,点头应了。
她不似宫中女子那样跪安,只是略弓身作别,转而离去。
待她走远了,刘彻道:“你就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
阿娇抬头略望了望他,对上他的目光,不禁尴尬地扭过头去,心中百转千回,若那大寒之物是刘彻私令她服下,如今定不会颇费周折请来赵琴兮了。阿娇难堪,想起当日曾深深地责怪刘彻,他一个天底下最受不得气的人,竟肯轻易原谅她,反为她寻来赵琴兮医治……
一句抱歉,一句感激,实不能描述此时此境,她犹豫着,却不知该说什么好,“我,之前在梁国的时候对你说的那番话,原不是有心,实是气急了,口不择言……”
“嗯。”
“什么证据也没有,无故便把气撒在你身上,也是阿娇的错……”
“嗯。”
“表哥自小厚待阿娇,阿娇却以怨报德……”
一时动容,阿娇便哽咽起来,听得刘彻十分难受。他正欲开口,忽地,一声凄厉尖叫自御花园处传来,因夜已深,周围一片寂静,这声音便显得十分突兀,“来人哪,有刺客!救命啊!救命啊!快来保护煦禾翁主!”
听见煦禾的名字,阿娇略慌了慌神,与刘彻相望道:“在御花园,太液池另一边……”
刘彻并不说话,扣住阿娇的肩膀,运了内力,使了轻功,踏水而行。
湖风拂来,阿娇此时偏头瞧他,始终神色泰然,瞧不出任何波澜,可不知为何,她的心头却泛起不安。
不多时,两人已在对岸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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