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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正直与白痴-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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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的眼光。说到底,是太重视自己了,而保护自己内心骄傲的一种手段。越自卑的人,往往内心深处自尊心极强,才会如此在乎别人眼光。我第一天看到你,我就知道你内心骄傲得不得了,就是这样。”
郑直愣了一下,又淡淡染出一丝微笑:“说得极是,你竟如此了解我。当日你说我不可一世,清高,我内心深处就觉得自己是这样的人,但当时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但终究,我才慢慢了解,自卑是一种罪,拒人千里之外,却又对自己没好处。想起来,终究是把自己看得太重,怕自己自尊心受害,并不是为他人着想的举动。”
“所以我现在不要自卑,我很骄傲,”白真真趾高气扬,满溢笑容地走了两步,“我不是为我自己骄傲,是因为你而骄傲。”
白真真心想,自己昨天去阎王府玩,找郑大人学了这一句自卑论,阿正一定佩服死自己了。她现在去阎王府不是为了工作,而是为了好玩,也不是经常去。去了就像是跟老朋友聊聊天喝喝茶一般轻松。但这几天郑大人的表情一点都不轻松,似乎为了什么事情一筹莫展,却又不向自己透露分毫。
正在自鸣得意之时,一个熊孩子在自己身上撞了一下,那是个小男孩,手里抓了一把烂叶子。见撞到了人,忙说对不起。
得意一下都会被马上报应,这算是什么天象?白真真没好气地问小孩:“这么急去哪呢?带烂叶子不会是去调皮捣蛋吧?”
“我是去打坏人!”小男孩义气满满,“去年夏天因为大昏官乱指挥,洪水淹死了三万人。现在昏官在游街,我要去打他!”说完,一溜烟跑了。
这么一说,郑直略有些着急,道:“我们一起去看看。”
他慢慢向白真真解释,这官员是个太守。去年发洪水时因为指挥失误,犯了个基本错误,导致三万百姓被活活淹死。而现在证据确凿,为泄民愤,要游街示众,并在不久后砍头。但是,这个案子郑直查过,有很多疑点。
“到底是什么疑点呢?“白真真好奇问道。
郑直降低声音,沉重说道:“是关于我母亲,丹姬……”
……
一个六旬老人双手被绑缚,被栓在慢行的马后,身穿单薄囚服,战战兢兢走在京城最繁华的大街上,一身破衣在寒风中萧肃中摇曳。周围愤怒的群众不断向他扔石子,臭鸡蛋,烂菜叶等。老人根本站不稳,踉跄几下栽倒在地上。周围人一片叫好,那带领游行的官兵也毫不同情,狠狠踹了那老人一下,命令道:“死老头,快爬起来!”
老人倒在地上挣扎了几下动不了,也爬不起来,围观群众一片骂声。
“该死的东西,害死那么多人,还有资格跌倒?”
郑直想起了当年搬大米的阿正,冲上去问那官兵:“老人家年纪大了,就不能宽容一点吗?”
一个领头的认出来是御史大夫郑直,作揖道:“禀郑大人,这是皇上的命令,说必须将他栓于马后游街,我等不敢不从。”
“皇上的命令只是说栓于马后是吧?”郑直问。
“是……”领头的回答,但不知郑直想表达什么。没想到郑直走到老人面前,蹲在地上,把背露出,回头道,“老人家,小生来背你。”
老人颤抖道:“罪臣不敢!”
“您的案子,小生正在查,希望能还您清白。在此之前,小生会尽力保护你。”郑直低头缓缓道。
老人家愣了一下颤抖着爬了起来,踉跄了一下,郑直忙接住,将他背在后面,老人的手还继续栓在马后,郑直背着老人继续行走。周围的围观群众惊呆了,这御史大夫居然不顾皇命不顾身份做出这种事来。但没有一个人敢再扔臭鸡蛋等秽物。
白真真也着急,阿正一个人逞义气还好,但做出这种事来是不是在明显抵抗皇威?明处说皇帝办案不公,这样得罪皇帝真的好吗?不过,这就是他的本性,为了保护别人,不畏得罪权威。当年在明王府,他也是这般做的吧?
就这样,郑直背着老人走完了整条街。周围群众说啥的都有。有人说这御史大夫是个疯子,有人说或许真的是件冤案。
等游街完毕,郑直和白真真坐在老人身边,问他一些情况。
“老人家,小生是来帮您的,希望您能告诉小生实情。”郑直谆谆询问。
“那天治水,是老夫失误,案子是铁板钉钉子的事,没什么好说的。”老人一脸虚弱哀伤,却又皱着眉头逃避郑直的问话。
郑直低声道:“小生知道,是赵责逼您做的,您不用帮他背黑锅,把事实说出来吧。”
“真的是老夫一人做的,老夫一人承担,与他人无关。”老人家死咬着牙,侧脸过去,神色萧条,一脸等死的绝望表情。
郑直一脸平淡,用缓和的语气徐徐道来,似乎只是在讲一个简单的故事:“明王赵责曾有一个宠妃叫丹姬。丹姬和赵责相遇于湖北一个长亭边上,两人陷入爱河。所以,赵责一直很珍惜那所长亭,常故地重游。去年湖北大水,本该把洪水疏通,把水引去那人烟稀少的长亭方向。但是,赵责为了保住那个长亭,暗中授意你把洪水转向,炸了堤坝,洪水冲向那有三万居民的方向……”
白真真一听,压抑住自己惊讶的表情。他妈的这王爷是哪门子极品变态啊?
那老人满脸沧桑,强硬道:“不要妄加罪名,世上岂有如此可笑之事?”
郑直多劝了几句,老人还是坚持是自己一人的罪名,毕竟问话时间有限。他交待好官兵要好好照顾老人,便和白真真离开了。
白真真难以压抑自己的震惊和愤怒,问道:“是不是真的?王爷不是对你母亲恨之入骨吗?怎么会为了保护一个亭子做出如此伤天害理的事来?”
“恨之切,爱之深;爱之深,也恨之深。”郑直缓缓说道,越说脸色越是冰冷难看,“那些年,他会把我带到那个亭子里,把我吊在旁边的树上亲自打上上百鞭子。他一边打一边说,丹姬,我恨你,也恨这个孽种。然后他会在亭子里酩酊大醉,又摔破酒杯,一会儿哭一会儿笑。他还和我说过,我和这个亭子,是他的卧薪尝胆的苦胆,让他警惕美色,让他绝情断义,以后做事才不会出偏差。”
这简直就是活生生的超级大变态啊!白真真想大骂,但想起阿正太可怜了,不想伤他的心,懦懦地向他靠了靠,紧紧握住他有些冰凉的手心安慰:“那么沉痛的回忆,何必讲出来?都过去的事,别再想了。”
郑直面沉如水:“他把我当做苦胆,我也把他当做苦胆。回忆起来有多痛,我现在做事才多有动力。最开始我以为,他的一切只是来自恨意。但我自当官以来,翻查他的历史案件,才知道他负债累累,十恶不赦,将世上恶事做绝。卖国土,烧村抢地,剥削百姓,草菅人命……他不过是打着恨的旗号横行霸道,来释放内心肮脏的欲望。我定要阻止他继续行恶,才无愧于被戕害的无数奴隶和百姓。”
白真真觉得面前的阿正不一样了。他的墩儒,他的谦恭是掩藏他内心狠气的装饰。他的内心世界,比任何人的更深更透,更猜不透。
作者有话要说:
、野蛮医师妻管严
次日,郑直和白真真穿着常服带着一篮子苹果漫步到一个贫穷的民居前,郑直告诉白真真这是那个被拖着游街的治水官员的独生子居住的地方,自从老人获罪,他儿子就搬到这贫民窟里来,隐姓埋名。至于是怎么查出来的,他说是林钰儿写信透露的。
林钰儿的事郑直向白真真全盘托出,白真真倒也不怪罪,只是翘翘嘴说:“我才不是爱吃醋的小女人。反正现在轮着我脸上写满‘赢’字了。”
“什么意思?”郑直不得其解。
“秘密,”白真真羞涩一笑,心想自己争风吃醋,和林钰儿互相谩骂的丢脸事迹才不想让阿正知道,阿正会瞧不起的。
既然老婆不想说,郑直也不好再追问。两人敲开了那人的门,出门迎接的是一个青年,约莫三十岁,面色蜡黄憔悴,他杵着一根拐棍,左脚拖在地上,一脸麻木冰冷:“请问,你找谁?”
“我是来探望张凡的,”郑直说着提了提自己手中一篮子苹果,“请问他在吗?”
“我就是张凡,但我不认识你,”张凡说着想关门,却被郑直抵住门桓,他谦逊和善道,“张公子,我是你父亲的朋友,今日携妻子来你探望一二,没有任何恶意,只是想随便聊聊。”
听到“父亲”两字,张凡立刻警惕起来,他抓住门的手有些颤抖,慌张道:“我父亲没有朋友,我不需要探望。”一边说一边使劲想关门,郑直也不好用蛮力,怕显得暴力粗鲁,以后更没有谈话的机会。
眼看门就要关上,白真真急中生智,一脚往张凡残疾的左脚膝盖上重重踹去。张凡惨叫一声倒地,捂住左膝痛哼起来。屋子里冲出来一个老妇,看到地上躺着的人心痛地将他抱住,问:“儿啊,你还好吧?”
张凡满脸冷汗,忍痛道:“娘,儿没事,是他们……”他模糊地向郑直望去,郑直的脸,和记忆中胁迫他的那个人的脸有几分相似……那个人,是世子赵世德。
老妇向白真真和郑直恨道:“你们这群丧尽天良的东西,一年前你们将我儿弄瘸,今儿还要赶尽杀绝吗?”
郑直不明自己老婆意图,看向白真真。白真真蹲下道歉道:“对不起,刚刚实在是鲁莽,我道歉。我是医师,你儿子的左腿会瘸是因为膝盖骨错位,刚刚我那一踢,他的骨头就接好了。不信,你让他站起来试试?”
老妇狐疑地看着一脸真诚的白真真,觉得说不定是个女疯子,但她还是将张凡扶了起来,张凡费力走了几步,虽然痛得钻心,但确实比以前走得顺畅多了。老妇惊叹于变化,向白真真赞叹:“这位大夫真是神医啊!”
郑直忍住笑,真是名符其实的野蛮医师白真真,这一招厉害啊。
“不敢当不敢当,”白真真有些不好意思,接下来又聊了聊过后几天要上什么药,要怎么运动才能帮助腿完全恢复正常,说得极其专业诚恳。渐渐老妇拉来凳子,和白真真坐在一起聊了起来。
女人和女人总是能比较接近,那老妇一会儿便和白真真亲切,似乎少了许多防弊。白真真趁势而追,要郑直将带来的苹果拿来,说这个苹果对养生好,要他去削几个来。郑直乖乖从怀里掏出一把刀子,坐在一旁细心削起来,削好后又切成一片片,摆在桌子上的盘子里。
老妇惊异:“你就这样指挥自己的丈夫?”
白真真得意笑道:“没事没事,他性格特别好,谁都可以随便欺负,从来不会生气的,”说完对郑直一问“是吧,老公?”
“正是如此,老婆。”郑直乖乖答道,将装满苹果切片的盘子恭敬递过来,温和低头道,“你们请。”
标准的妻管严啊这是!张凡对这对夫妻已经无语,但戒心却小了不少。问了一句:“你们真认识我父亲?“
“昨日他游街,是我背他走完的。“郑直坐在一旁答道,说完拿出自己的官牌。
张凡想起,昨日有听传闻,御史大夫背自己父亲游街。他平日因腿疾少出门,不知他摸样。但怎么也想不到,位高权重的御史大夫是如此平易近人,还是个惧内的。
张凡和老妇想下跪,却被郑直制止:“你们不必多礼。我今日来,一是探望,二是想为你父亲翻案,所以来了解详情。”
“是我父亲做错了,我们不需要平反。”张凡坚持道。
“你父亲是被逼迫的,罪行可减。若能提供真凶,更可将功补过。刚刚听你母亲不是说过,有人将你打瘸,一年前刚好是洪水暴发之时。知否两事有牵连?”
老妇有些感触地回答:“其实事情是……”
“不是!”张凡忙堵住老妇的嘴,摇头道,“我们一无所知,你别问了……你帮不了我们,没人能帮助我们。”
“因为,明王赵责得罪不起?”郑直深深说了一句。
“你知道了,就更不该将事情扩大。明王是多么有权利的角色,连当今皇上……”张凡咬着牙,没有说下去。
“所以你准备忍气吞声,让你苍老的父亲受一辈子冤屈,甚至把冤屈带到棺材里去?”郑直继续问下去。
“你根本不懂……”张凡咬牙道,“如果只是决策失误,顶多只是一个死罪。而故意为之,害死三万百姓,要诛九族。我就算是保护父亲节气,也不能说出真相。”
“那根本不是你父亲做的,是明王!他绝对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也不会是最后一次,真凶不抓出来,死的不会只是这三万,会是三十万,三百万……你父亲真的能走得安心吗?”
张凡沉默了一会儿,没有再说话。
郑直叹了一句:“三天后我会再来探望,如果你愿意告知真相,我会密函启奏皇上,在治明王罪之前不会让明王知晓。你尽管放心。”说完,拉着白真真准备离开。刚走到门口,张凡忽而一句叫住了郑直,解脱似的说道:“反正如果你继续查下去,不管我说不说,明王总会来杀我灭口。他丧尽天良,我死都不会便宜了他。我今天全部都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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