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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骚-第3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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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才能留在驿馆中,其余的差役一律清出馆中,两位天使和主要随从人员的饮食由黄州府衙特供,宁肯接待简慢一些,也不容再有意外之事发生。
驿馆四周的守卫更是森严,巡逻士兵二十四人一队,总共十二队ri夜不停地绕驿馆巡视,不允许闲杂人等靠近驿馆,黄海道除了都观察事和郡事、州牧几个主要官员能见到大明天使以外,其他僚属一律各归本衙,天使要在黄海州城待两ri,这期间确保天使的安全是各衙官员的第一要务,同时,缉捕刺客的大网已经撒开,当ri执仪仗、演杂戏和抬香亭、搭彩棚的差役、民夫都要一一审讯,柳东溟这回是动了真怒了,发誓要揪出刺客和叛党,他向张原请求把舞女具喜善带去州衙审问,张原辞以具喜善伤势未愈,暂不宜严刑拷问,过几ri再交出——
柳东溟虽有疑虑,但怎么也想不到今ri的刺杀竟会是出于张原授意金世遗的谋划!
阮大铖对张原包庇那舞女甚是不解,张原也未与阮大铖多解释。只是道:“此女是关键人物,过几ri便知底细,集之兄拭目以待吧。”
次ri午后,细雨绵绵,张原正与阮大铖下围棋休闲,书状官金中清急急来求见,说是绫阳君殿下和光德大夫尹继善已经赶到黄海道,现在州衙沐浴。很快就要来驿馆向天使致歉、问安。
张原和阮大铖也换上官服冠带,等了大约两刻时,就见柳东溟、柳西崖、禹烟、许筠、崔励等人陪着一位头戴乌纱翼善冠、身穿深青sè蟒袍的青年男子进到驿馆,这青年男子身量中等,长脸,高鼻,面sè微黑。英气勃勃,不待随从打伞。快步冒雨走过庭院。上到馆厅,举目向张原和阮大铖一望,长揖道:“李倧奉王命特来向天使问安。”
跟在李倧身后的一个五十来岁的朝鲜官员紧接着施礼道:“尹继善拜见两位天使。”
张原、阮大铖还礼,张原道:“有劳绫阳君殿下、有劳尹大人,请坐,看茶。”
绫阳君李倧今年二十三岁,颇得国王光海君的信任。得知大明天使在平壤夜宴时受惊,主动向光海君请命前来迎接天使。昨ri行至距离黄海城七十里的凤山郡,半夜得知大明使团在黄海城外遇刺。虽未有人员伤亡,但此番惊吓不是在平壤能比的,李倧与光德大夫尹继善天未亮便启程赶来——
李倧向张原、阮大铖表达了护卫不周的歉意,侧头问柳东溟:“柳大将,此去王京尚有近五百里路程,沿途定要严加护卫,决不能再出差错。”又补充了一句:“大王还不知道天使在黄海道遇刺之事。”
柳东溟甚是惭愧,说道:“崔观察使yu调黄海道军役一千五百人护送天使前往王京,我已拒绝,这些军士平ri缺少训练,缉盗捕贼都力有不逮,难以担此重任,我准备飞调王京禁卫军一千人星夜赶来黄州护卫天使进京,这样方能万无一失,绫阳君殿下以为如何?”
李倧却不正面回应,说道:“这个还是征询两位天使的意见为好。”说这话时,仔细观察张原的细微表情。
张原微笑道:“从王京汉城征调禁卫军前来护送,不但会惊扰贵邦大王和沿途军民,ri后我二人归国也要受言官弹劾,说我二人在贵邦作威作福。”
李倧心领神会,提议道:“两位天使谦和仁义,不愿过于兴师动众,但使团的安全是必须要保证的,黄海道的军役既不堪用,那就让平山都护府调jing兵来护送,如何?”
张原不置可否道:“不必太劳烦,不必太劳烦。”
柳东溟也觉得从王京调内卫来有点小题大做,平山都护府离此一百余里,节度使李贵也是李氏王族远裔,让李贵挑选jing兵护送的确是折衷的良策,当下对张原说道:“平山都护府离此不远,就让平山节度使派一千五百jing兵前来护卫天朝使团吧。”
张原道:“何须一千五百人,一千人足矣。”
绫阳君李倧道:“那就征调一千二百人吧,也请柳大将火速向大王报知此事,地方兵马入京要得到大王旨意才能启程。”
柳东溟点头道:“殿下先派人命李节度使挑选jing壮可靠的军士赶到黄海城候命,待大王旨意到,我等就启程。”
当晚,绫阳君李倧在驿馆设宴宴请大明使团,李倧、柳东溟等人陪着张原、阮大铖在清雅小厅用宴,酒席上李倧代表光海君再次慰问两位天使,并赠送礼品若干,席散后李倧亲自送两位天使回馆舍,拱手道别之际,李倧把一纸短柬悄悄塞到张原手中,张原不动声sè,作别回到自己居所,在烛光下展看李倧给他的短柬,短柬无头无尾,只写道:“建州使者额尔德尼一行十三人五月初四过了肃川郡,若无意外,初十ri前后会抵达王京,该如何应对,全凭天使作主。”
张原将短柬卷起,借烛火点燃,看着短柬熊熊燃烧又化为灰烬,门前守候的穆敬岩和马阔齐、舍巴三人看到火光,探头来看了看。
张原准备写ri记,慢慢磨着墨,心里想着如何发动这场宫廷政变,忽听庭院中具喜善的声音:“奴婢求见天使张大人。”
张原便扬声道:“让她进来。”
具喜善进来了,马阔齐、舍巴跟在她身后,具喜善展裙拜倒施礼,张原道:“具姑娘见我有何事?”
具喜善道:“奴婢想问一下,是绫阳君殿下前来迎接大人进京吗?”
张原反问:“具姑娘认得绫阳君?”
具喜善道:“已有三年没见了,以前在景阳宫见过两次,绫阳君殿下是不会记得奴婢的。”
张原点点头,凝视这模样姣好的朝鲜少女,说道:“柳大将几次要我把你交出去,那我明ri就把你交给绫阳君如何?”
具喜善顿时脸sè惨淡,低眉垂睫道:“奴婢任凭大人处置。”
张原道:“或者我设法让小贞姑娘带你悄然离开?”
具喜善道:“岂不是连累大人,奴婢死何足惜。”
张原问:“那你见我何为?”
具喜善道:“奴婢知道绫阳君殿下喜好围棋,大人也是弈道高手,大人明ri可邀请绫阳君殿下对弈,这样可以商谈一些事情。”
张原沉下脸道:“我该做什么需要你来指点吗!”
张原一向和颜悦sè,这时突然板起脸,具喜善惊得俏脸煞白,赶紧跪倒,连声道:“奴婢不敢,奴婢不敢。”
张原问:“是谁指使你来对我说这些的?”
具喜善白牙在唇上咬出血,仰起脸,含泪颤声道:“奴婢在馆舍见不到外人,是奴婢自己放肆乱说话,请大人治罪。”
张原问:“是不是哑女小贞指使你来的?”
具喜善矢口否认,只说是她自己一时放肆妄言。
张原道:“金处士与我所谋之事想必你也知道一些,但金处士对我没有以诚相见,派个装聋作哑的女子跟着我监视我,言语也不尽不实,这等人我如何信得过,明ri我将向柳国舅道明金处士一党的yin谋——”
具喜善大惊,连连叩头道:“大人,金处士决没有欺骗大人,贞——小贞姑娘也不是装聋作哑,她是真的不能说话,请大人明察。”
张原放缓语气道:“不是我多疑,实在是所谋者大,不得不谨慎,我可不想把命葬送在这异国他乡,你实话对我说,小贞究竟是何人,何故变哑,我不想做糊涂人。”
具喜善惊魂稍定,对张原道:“大人,小贞姑娘对大人极其感激,不是亲手编织了平安牌给大人吗。”
张原浮颊一笑,说道:“你也应该知道我的善意,所以不要隐瞒,被人蒙在鼓里的滋味不好受。”
具喜善迟疑着,yu言又止——
张原道:“你既不肯说,我也不会逼你,那就请回吧。”
具喜善伏地叩头道:“大人,奴婢不敢瞒大人,小贞姑娘是仁穆王后的长女、永昌大君的姐姐,先王曾封她为贞明公主,光海君继位后,废了仁穆王后,杀害了永昌大君,又把贞明公主的封号贬为贞明翁主。”朝鲜国王的嫡女封公主、庶女封翁主,光海君把贞明公主贬为贞明翁主,就是否认仁穆王后的地位——
张原心道:“还真是一位公主,贞明公主、翁主,与我大明有缘。”道:“你起来说话。”
具喜善不肯起身,跪着道:“请大人千万不要泄露贞明公主的身份,若被柳国舅他们知道,不但贞明公主要被害,被贬在西宫的仁穆王后也要遭光海君的毒手。”
张原道:“放心,我不会向光海君邀功,我是大明的臣子,光海君勾结建州女真,对我大明不利,这是我帮助你们的原因——好了,你起来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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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ri恢复每天更新,谢谢书友们的体谅。
第四百六十九章 笔谈与手谈
具喜善站起身,低头整理长裙,脚下忽然一个踉跄,眼看就要倾侧摔倒,张原敏捷,一把搀住她,问:“怎么,心口又痛了?”
具喜善脸sè发白,勉强笑道:“不妨事,不妨事,多谢大人。 /”在张原的搀扶下坐在椅子上,手按胸口,急促地喘气。
张原朝门外唤道:“穆叔,请小贞姑娘过来一下。”
具喜善忙道:“不用,不用,奴婢自己回去。”站起身待要移步时,身子摇摇晃晃。
张原赶紧让她坐下,说道:“抱歉,刚才不应该逼问你。”
具喜善嘴唇有些发紫,强笑道:“大人对奴婢——已经很关照了,若不是大人,奴婢已经——不在人世。”
说话间,哑女小贞提着宽大的裙裾,倾身翘臀,碎步赶来,一见具喜善脸白唇紫的模样,秀眉一蹙,扶着具喜善躺在临窗的竹榻上,又匆匆忙忙出门,很快提了她的青囊来,取出柳木匣,伸手解具喜善的衣襟,具喜善按住她的手,用朝鲜语低声道:“殿下,张大人知道你的身份了,是奴婢说出来的。”
这哑女动作僵滞了一下,想回头看张原一眼,雪白颀长的脖颈稍微扭了扭,却终于没有回头,继续解具喜善的短裳——
具喜善害羞道:“殿下,回房再给奴婢医治吧。”
脚步声响,张原和穆敬岩几人退出房间,并将门轻轻掩上。
具喜善舒了一口气。放开手,让这个哑女公主将她衣裳解开、褪下右袖,从右手开始扎针,开口待要说话,哑女公主瞪了她一眼,她就不敢出声了,随着银针在她身上的旋动。渐渐睡意袭来,昏睡过去……
张原到隔壁穆敬岩和王宗岳居住的房间坐了大约小半个时辰,马阔齐过来道:“张大人。那个哑女过来了。”
哑女小贞立在门外向张原鞠躬,暗淡的灯光下,白sè的短裳和紫sè的大裙颇为眩丽。象是一朵盛开的花。
王宗岳和穆敬岩跟着张原站起身,张原道:“王师傅、穆叔,你们不用跟着,早些休息吧。”说罢,走出门外。
穆敬岩看着那哑女碎步跟在张原身边进了张原的房间,他方才在门边听到了那舞女对张原说的话,得知金处士的这个聋哑女弟子竟是朝鲜公主,穆敬岩自是大吃一惊,但张原没对他解释什么,他当然不会主动询问。这是规矩,虽然他与张原的关系不是一般的下属与长官的关系,但穆敬岩绝不敢认为自己年长就能比张原见识高明,当初十五岁的青衿少年就斗垮了山yin讼棍姚秀才,如今张原已经二十岁。状元及第,官居六品翰林修撰,此次奉旨出使朝鲜是独当一面,张原的所作所为自是深思熟虑的,他只须保护好张原就行——
张原进到自己房间,见竹榻上的具喜善沉沉睡着。脸sè不似先前那么苍白,紫红的唇也淡了一些,衣裳已系好,没有裸露,问道:“具姑娘没什么大碍吧?”转过身来,却见那白裳紫裙的少女小贞拜倒在地,赶忙去搀道:“你有何为难之事?”
少女小贞被张原搀扶着,有些羞涩,赶紧站起身,朝书案指了指。
隔着一层衣物,张原能感觉到小贞双肩的肌肤柔滑异常,轻轻放手,走到书案边,见一张尺幅高丽纸上写满了虞世南体小楷,正是自述来历,与具喜善说的一般无二,生于万历三十年,五岁时被册封为贞明公主,十二岁时被贬为翁主,今年是十六岁,又解释隐瞒身份是有苦衷,请张原谅解——
张原提笔写了一行字,示意小贞过来,那少女近前一看,张原写的是:“殿下如何能随金处士隐忧山间?”
贞明公主接过张原的笔,以笔作答:“贞明曾患惊厥之疾,外人以为贞明已病逝,其实是被舅父金先生所救。”处士金世遗算起来是仁穆大妃的远房堂兄。
张原犹豫了片刻,还是提笔问道:“殿下失语之疾是何时起的?”
贞明公主接笔的手微颤,抿着唇,含泪写道:“母后受杖刑时。”
光海君把仁穆王后的父亲金悌南当作叛逆杀掉之后,又废除仁穆王后的尊号,幽禁于西宫,还命宫人杖责仁穆王后,以示羞辱,贞明公主想必是目睹母后被杖责羞辱时,惊恐过度,以致失语——
“瑟瑟”轻响,几颗泪珠滴在纸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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