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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帝传-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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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羽来了点兴致,他很少听别人谈儿时的事情,“哦?怎么个甚笃?还有你大哥呢?”
“其实原本大哥待我们也极好,常在草原上瞎跑,到了傍晚也不回去。冬日下雪的时候总能找到不少乐子,我喜欢听雪踩在脚下的咯吱声。”耶律雅微笑着回忆,“那个时候父王总会骂我们,阿母还在,他又舍不得打我们。”
秋羽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的表情,那一颦一笑间仿佛真能看到三个小屁孩在草原上瞎溜达的场景,仿佛真能感受到他们天真的快乐。
耶律雅顿了顿,敛了敛心神,才继续:“但后来大哥待我们就疏远了,父王也越来越看重大哥,不让他与我们胡闹。但若是我们有求,大哥还是会应的。所以相对来说,我和二哥关系更好些。”
那淡淡的忧伤,不属于这个爽性女子的情感流露出来。秋羽听得一阵恍惚,虽然他也曾经历童年,但他的童年没有父慈母爱,只有空空的宫殿和漫漫的孤独,而带给他一点实感的人便是安翊云与冷倾尘。
“阿羽?”她见他发怔,唤了声。
“恩。”秋羽迎着露出柔和的笑容,极温暖的,“这样挺好。”她不由觉得浑身都暖融融的。
秋羽看了看一直一言不发的雷奴,又问:“那雷奴呢?”
耶律雅也转眼看他,轻轻地笑,“雷奴是小时就跟着我的,当时父王打败了萨拉部,雷奴是王子,他便被父王捉了。本来是留不得命的,正好我路过,见他可怜就央求父王救了他下来,如今算来,也有十年了。”
雷奴听着,只是很专注地看着她。
秋羽又不禁慨叹,同样是十载,却天差地别。
耶律雅见他不说话,便回问:“那阿羽呢?阿羽小时候是怎样的?是不是真的有以前你跟我讲的那些?”
他听了一怔,之前草原上讲的,多是他在上书房时看来的,便顺口代入讲了出去。而实则,谈及过往,话似乎很多,可又似乎什么都没有。秋羽张了张嘴,最后还是笑眯眯地回答:“我儿时便在宫中,与翊云和冷亲王一道长大,倒也没什么稀奇特别的。”
她听了略有些失望,但却忽然听到“翊云”二字,思及许久未见,脱口说道:“啊,这段时日没有见到阿云。”
秋羽淡淡地点点头,一脸平静无波:“是,他回乡了。”
耶律雅只是惊讶,暗自惋惜,也没有继续追问。
后来秋羽有了倦意,让雷奴吹箫,自己安然地半躺在太师椅中。雷奴的悟性很高,他的技艺不到自己的八成也有五成了,听着也舒心。
兜兜转转,时光绵长。
秋羽闲来无事,想想也有许久没有见过三皇姐洛婉婌,便前去探望一下。走到半路,却正遇到匆匆而过的身影,定睛一看,鹅黄色的莲花裙摆,俊俏灵动的脸上一次次吐出点点白气。
那姿容形貌,正是南昭郡主冷凝。冬至那天她和冷烈来到洛都的。
将如此一个水灵灵的大美女单独留在皇宫里,秋羽也不忍心,随即上去搭了话:“南昭郡主。”
冷凝回头,脸上一下就没有了慌乱的神情,恭敬又不失风度地行了礼:“见过陛下。”
她抬起头,看向洛秋羽,去年的少年现在已经窜了个儿,比自己高上半个额头,似乎也比去年沉稳了很多。前段日子进宫的时候无意遇到凌尚书,是个温文尔雅的少年,也确如传闻中所说,再加之治理了岭南旱灾,对于他还是颇为欣赏的。
只是她对于皇帝身旁没有那位侍卫一事感到诧异,却没有表露心中的好奇。
“不知南昭郡主进宫所为何事?”
“一直听闻雅后乃北狄第一美人,来了洛都月余也未曾见到,故前来探访。”冷凝有礼地笑笑,带些俏皮。
秋羽看着她明朗的笑容,觉得自己也明朗起来。他略作为难道:“怕是要扫了郡主的兴,小雅方才歇息,”
“陛下言重了,是臣女未考虑周全。”冷凝行礼,“不知陛下何故来此?可有用得上臣女的地方?”
“不知三皇姐近况如何?”他坦言相告。
冷凝不紧不慢应答:“还是老样子,婉婌姐姐身体欠佳,冬日又受风寒颇重,基本闭门不出。不过她常向臣女打听表兄的事,臣女也不甚清楚,不知陛下可知?”
秋羽只当没听出她的话外之音,摇了摇头:“燕门关两军相持,未有明确战报。”
“那是臣女叨扰陛下了。”她歉然地笑,眼眸中闪着灵光,“臣女这厢去淑宁宫,陛下可是一道?”
他立即婉言拒绝了,只是让她带声问候。如果自己去了,去听女儿家的闺房私话,于情于理都是不妥的。
看着冷凝施施然离去,秋羽又开始感慨——他发现他今儿个感慨特别多。
去年冬天见到的二八芳龄少女调皮羞涩,显然是闺房不迈,大门不出的,虽然无法断论那不是她刻意为之,但如今的她的确成熟了许多。她天资聪颖,即便是对官场,悟性也是极高的。
她的娇俏不改,只是多了心机。大抵是岭南旱灾之后兵匪官绅混乱,让她提早省事吧。
又自顾自转了一圈,被几个忠心的太监宫女逮到了,连说什么“奴才之过”、“要保重龙体”等等,秋羽愣是一点没听进去,就又被带回了御书房。
木然地看着案几上永远也批不完的奏折,挣扎了一下,还是选择先看看凌陌的书信。
他去北方赈灾,书信里也没多说什么,只是简单介绍了一下那里的风土人情,还有工作进展状况。只是一句秋羽记得很明晰:将枯之人,弗受即亡。
心中什么被狠狠触动了一下,他只是怔了一瞬,马上就叹息自己何时变得如此多愁善感起来?果然现在是无愁强作愁的年纪吗?他记得自己十岁时,冷倾尘和安翊云也总是箴默不语,一副别人欠了他八百两,啊不,是他欠了别人八百两的样子。
稍偏头,提笔就简单地写上清秀的寥寥几字:问君归期,朕甚挂念。
其实原本还想再添上几笔诸如若事成回都之后将南昭郡主赐之,但想了想,若是这么写,怕凌陌至少要捱到明年才能回来,于是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接着,就要开始批阅奏折这一好大的工程。明日尚要早朝,怕是今夜只能小睡了。
然而炉火烧得正旺,一个黑影闪将进来,秋羽五感灵敏,立即嗅到了血腥味。
“陛下,属下办事不利。”那黑衣人低着头,黑色的袍子上已经沾满了暗红的血。
秋羽皱眉:“怎么回事?”
“有一人追杀,属下不敌。军情在此。”说完,那人就断了气,然而尸体化成了一团灰,一阵风从那刚开的窗子吹起来,那灰也被卷走了。
如此不留痕迹,就似从未来过。
看到这里,秋雨只是微微叹了口气,然后施施然捡起飘然落下的布条,看到上面用血写的五个字:
燕门关失陷。
血已经凝结,但应该是攥在手心的汗,那血有滴下的痕迹。暗红色的,看得人触目惊心。
一阵北风从开着的窗户刮进来,吹得人寒意顿起。
徐老将军也不是废物,竟然几日相持就败下阵来,想来那敌将也有不凡的本事。
这般想过,走到窗户口,有意无意地朝宫外看了一眼,一个小太监路过,见状连忙上去合上窗。
风还在外面叫嚣,敏锐的人能闻到其中的血腥味。
秋羽一脸无事的样子小训了那太监几句,回去继续批阅奏折。
直到深更半夜,月上中天,他顿笔凝神听了听,才唤了属下来,说是要查查燕国帅印在谁的手中。
事情吩咐完毕,秋羽沉吟,又道:“这几日不用守着,朕要侯一个人,好酒好肉待他。”那笑容,微微上扬,清秀的面容竟让人不寒而栗。
那属下恭敬地答道:“是,陛下珍重。”
第六十一章 刺杀
燕门关确实失陷,徐老将军本是不甘,奈何燕门关易守难攻,只得暂且退兵。冷倾尘虽然熟读兵法,但此时确实无良策,只得生生耗在那块地方。
“燕门关池深依山,难以攻破,若是让其夺了燕门关,这东北平原岂不尽在口中?”徐老将军连日未脱铠甲,在军帐中来回踱步,颇有些气恼。年过六十,岁月在他脸上留下了痕迹,此时更是被气得连连咳嗽。
“老将军息怒,莫要为他人伤身。”冷倾尘坐在军帐中,低垂着眉眼,缓缓道。
徐老将军总算是坐了下来,他猛地灌了口水,胡子上的水渍也不擦:“冷亲王如此冷静,莫非已有对策?”
冷倾尘摇了摇头:“欲不战而屈人之兵,需要截取粮道,只是这位燕国统帅行事谨慎,粮道隐蔽,难以探出;如若强攻,正如将军所言,池高城深,难有胜算;如若固守,以上克下,定是守不住的。”
徐老将军冷哼一声,“这谁都知道,只是难以下手罢了。”
“晚辈以为,既然无法一时攻破,便先行周旋。”
“可。”徐老将军点头,然后闭上眼整理一番思绪后再睁眼,“下令,十万兵马调出一万,一千为一队;于燕门关四周不断骚扰,不需战胜,扰民扰军即可,再加派百人的探子去探查燕军粮道。”
冷倾尘与他的意见一致,自然应下,出去吩咐。
因而这几日燕军虽然打下了燕门关,但频频受到小部队扰乱,无法安定,也难以筹谋接下来的行动。凭借这个,冷倾尘他们着实拖延了几日。
然而这总不是长久之计。燕军南下,这里一块平原无可依靠,是难以阻拦燕军的势头的。
秋羽也明白边境战况不利,自己未能亲眼目睹战场,今番有意御驾亲征,但群臣此时心倍儿齐,一致反对,也有不少理由是安侍卫还乡,陛下身边无可照应之人。
于是,他只能等。
每日晚上,他都要和朝臣议事。往常,冷倾尘和凌陌两人都在,而此时,两人都不在。其余那些朝臣趁着这时也慢慢将自己展现出来。秋羽很欣慰地发现,自己和凌陌一手提拔的人当中还是有不少可雕之材的。
议事完毕,他就独自在御书房批阅奏折。本来耶律雅总是要来的,只是后来南昭郡主找过她,两人还挺投机,便迎着新人笑去了。
末了,秋羽抬头看看夜色,弯月如钩,如此沉静怕又是深夜。他长长舒过一口气,倦意便上来了。本来只想眯眯眼,没想到这一趴下来竟睡着了。
过了未有多久,从窗间进来一个人,进来还不忘合上窗。他没有刻意蒙面,看身形也能知道是一个尚未加冠的少年。
宫灯隐隐约约衬着他的侧脸,可见他左眼下方有一颗极小的泪痣。少年面色沉静,基本上是光明正大地进来,光明正大地走到秋羽趴着的案几前,他悠悠抬起手中的长剑,即刻便能取下眼前之人的项上人头。
然而挥剑的一瞬,那个华服少年却抬起了头,目光朦朦胧胧地看向他,看起来还未睡醒。他莫名一顿,剑势没能收住,一下在那少年额头上划下一道长长的血痕。
细一看,秋羽清秀的面容,腼腆而有些迟钝的神情,很难让人联想到一个主导“三伏血洗”的皇上,连刺客自己都不由怀疑,故而剑指在秋羽眉心,却一直没有挥下去。
秋羽仿若不知额上涓涓留血的伤口,慢慢睁开朦朦胧胧的双眸,那双眼幽黑澄澈如潭水。
刺客一愣。
秋羽淡淡地说:“早知道这样你就能出来,我也不必等这么多天了。只是杨二公子,扰人美梦可是大不敬。”
杨霆定定地打量这他,当“杨二公子”一出时,手一抖,眉中又是一道血红。
“杨二公子莫急,我自不会伤你。你看这御书房只有你我二人,你若是想取我性命,不就是弹指间的事吗?”秋羽不高不低的音量沉稳无波,仿佛现在他面对的不是生死,“为父寻仇,未曾想,杨二公子也有此雅兴。”
“三伏血洗,你一字杀了我全家,如今又怎只是偿命那么简单!”少年的声音不似看他外表那般,反而极深沉,带着点低哑。
秋羽轻笑:“所以呢?可惜朕只有这一条命可以偿。”
杨霆微蹙眉,他不想再拖延,直接杀了了事。但秋羽那无波无澜、纯净剔透的目光又是那么刺人,而且他觉得只是杀了根本难抵他一家人命。
不知是不是看出了杨霆的顾虑,秋羽继续不紧不慢地说:“杨二公子一直在山上习武,怕是少闻山下尘世之事。并非朕不欲留你杨家,只是杨老丞相野心太大,欲求不满,若不出去,不下两年,这江山便不姓洛改姓杨了。”
“改朝换代,那是天经地义。”杨霆出人意料地没有反驳,反而这样说出。
秋羽一愣,继而轻笑:“那朕要守住这洛氏江山,更是天经地义。”
杨霆哑然,他只是目不斜视地注视着洛秋羽。他看见他额上的血沿着面部轮廓流下,过了他的眼角,眉心那道,则逐步过了鼻梁,眼前之人脸上已一半时血,然而他依旧面不改色地与自己谈论什么天经地义。
忽而他发现那张脸开始变得奇怪,就像蜕皮一样,脸上剥落下一层薄膜,连着快要发干的血一同剥落。杨霆觉得这人的确不是他想象的那样简单,这个皇帝也完全不像他印象中的皇帝——那个曾经懦弱无能,现在又凶残暴戾的小皇帝,那个较之自己还要小上两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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