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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诺千金-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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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样东西出来有用。”
那些嫁妆虽然自她重生后,便一直属于她。可是直到此刻,她才算是真正地拥有。如今,这些东西便是她的所有家底。既要开医馆,无论是租铺面置办药箱柜子,还是购药,本钱怕是不少。她统共才有上次飘雪存在钱庄里的三十几两银子。此刻也只有变卖些不常用的嫁妆应应急了。
“嗯。”飘雪应下后,又看了一眼院内并无其他人。便再次低声道,“姜妈妈还托人让奴婢转告您一件事儿。柳家庄的柳大富进京来了,正想见一见您。他儿子的痫症按照您给的法子请了专门的医者针灸,却是不大见效,自咱们离开后,没过多久便又发作了,而且发作的次数不少。所以,这一回他便干脆带着儿子进了京。想求您亲自为他针刺。”
“又发作了?”王卉凝前行的步子顿了顿。蹙着眉头问道,“难道他竟是直接去了候府?”她本是毫无保留地将自己的施针要领告诉了柳大富,没想到他请到的医者还是没能起到作用。不过。她当初既答应替他们治好柳金玉,又收了他们不少的东西,此时他们来了京城,她自也不会拒绝。不过,她却是不想他们贸然找到候府里去。毕竟,她现在已经出来了。
“没有,他倒是个知事的,还记得您当初的叮嘱。”飘雪摇了摇头,“他有位亲戚去年去了南边,城中原来置办下的一处铺子和一个宅子便交由他帮忙打理。此次他进京,便就住在亲戚的家中。他先是让人给姜妈妈送了个信,得知您已出了府后,便又求着姜妈妈让人给您送个信,说是想亲自来求求您。”
“嗯。”王卉凝一边思量着飘雪的话,一边缓缓地点了点头,忽然眸光一闪,抬头对着飘雪道,“你让人去姜妈妈那儿问准了确切的地址,先去见一见他,告诉他先让柳金玉吃着药,我会尽快安排时间替他针刺。顺便问问他,他那亲戚的铺子在什么位置,如今可还有人租着?或者问问他能不能帮忙寻到合适的地儿。”
京城的铺子并不好找,且不论地段价格合不合适,便是她这样的,带着熙儿在身旁,又不想让人知道她们的身份,想找个可靠安全的地方就更不容易了。柳大富虽谈不上知根知底,却好歹一直有求于她,看其为人也不是狡猾多诈的,若是能租到他亲戚空置的铺子,却是比那不知底细的放心许多。便是不行,他既帮亲戚打理铺子,想必对周围的铺面儿也熟悉。若是他尽心尽力帮忙,必然比她待在闺阁之中的女子四处去寻来得好。
王卉凝先前已将自己打算开医馆的话同飘雪几人说了,此时听到她说这样的话,飘雪并不觉得突兀,只迟疑了一下,便应声离去。
约摸一个时辰后,王卉凝坐在矮榻上边翻着医书边等待着的时候,飘雪快步走了进来。
“奴婢已将主子说的话都转告了他,他听后非常感激。”王卉凝只是一抬头,飘雪径直走到矮榻前站定,细细地回禀道,“听了奴婢的询问后,他说他亲戚的铺子处在西街,地段虽不如东街这边好,却也还热闹。如今正空着,门脸儿后面还带了个不小的院子。正好是前几天收回的,此时正想托人租出去。说是主子如果要派什么用场,尽管告诉他一声便是。”
“竟是这样巧?”王卉凝不由得喜笑颜开,抿了抿唇对着飘雪道,“你一会儿再去他那儿,就直说我想租来开医馆。”她不过是偶然动了这个心思,没想到竟是如此凑巧,那铺子居然正好空了出来。
“等等,把那单子给我,我挑拣几样不常用的东西,你顺便找人拿去当铺里当了。”王卉凝当即将手中的下半部医经放下,对着飘雪道,见她挪了挪步子却并没有立即走开,不由得抬头望着她,浅浅一笑,“我并没有落魄到要靠典卖嫁妆度日的程度,只不过是一时急用罢了。那些平时用不上的东西,放在箱笼里也是放着。你就权当那些东西还被赵氏扣着,待到将来咱们赚到了钱。再去赎回来便是。”
“可是……”飘雪心头的酸涩并没有因着王卉凝的安慰消散,看向王卉凝嗫喏着开口。
“我并不在外抛头露面。也不会给别人说闲话的机会。我只是不想依赖于任何人,自由自在地活着。”对上飘雪眸中依然难以放下的顾忌与担忧,王卉凝深吸一口气,拍着她的双臂神情坚定地道。
半晌后,飘雪点了点头,长叹一声,转身自王卉凝的床头取出首饰匣子,从里面取出一张长长的单子来,默默地递到王卉凝的面前。
看着单子上虽不珍贵却也种类繁多的物品名称。甚至还有一处极小极偏的铺子时,第一次看见这张嫁妆单子的王卉凝不由得吃了一惊。便是她这个堂堂的文远候夫人。孙钧名媒正娶的嫡妻,秦家正正经经的嫡长女,当年出嫁时,父亲在胡氏的撺掇下,给她备办的嫁妆,竟是连他该有的体面都没有顾及。因此,赵氏对她便越发瞧不起。
而王卉凝作为孙钧的侧室,本就没有三媒六聘。娘家更是落魄的世家。却能给她备这样一份嫁妆,足可见其父母对她的用心。或者,她竟是错估了她们父母对她和离的反应?
看到单子最后。却是几件明显珍贵许多的玉器古玩,其中便有她原来屋子里摆着的名窑青花瓷瓶。王卉凝自然知道那便是皇后娘娘赏赐下的,只略略地扫了几眼,便又将目光放到了单子的上面,琢磨着挑了十来件东西让飘雪拿出去当了。
落实了铺子,又有了这第一笔的银钱,王卉凝接下来要做的,便是将行医时要用的器具和药物列出清单,待到采购完毕,行医诊病之事也便能正式开始了。只是,她身为一个女子,又不能暴露了自己的身份,这采购一事却是不好自己出面,便想着请恪王派出个人悄悄地替她办了。
这一日早上,她写好了单子,便准备拿着去找恪王,却不想白芍进来通报说轩辕翊来了。便只得将单子收好,去厅中见他。
“康王爷!”王卉凝微低了低身子,见飘雪已上了茶,便直接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听皇叔说你已经决定好在京城开医馆了,且最近一直忙于此事,如今准备得怎么样了?”轩辕翊笑着望向王卉凝,轻声问道。
“还只是在准备阶段,要真正地开起来,怕还需要些日子。”王卉凝点了点头,随即浅浅一笑,“如今倒是有个事少不得王爷相帮。”
“可是没找到合适的地方?”轩辕翊问完灿然一笑,唇边的酒窝一深,“我一位朋友倒有一处铺子很是合适,就与这个府邸隔着两条街,后面连着一个大院子,住些人是不成问题的。他前几日正好急着出手,我便随手买了下来。如今却是空置在那儿,要不,你先在那儿开着?若是不喜欢,等将来寻到更合适的再搬就是。”
与恪王府隔着两条街?那可是京城街道之中最繁华之地啊,轩辕翊随手一买竟就买到个这么千金难求的铺子?而且竟是这么巧,就在她需要铺子的时候?
王卉凝微蹙了蹙眉,看着轩辕翊的眼神中不由得带了几分审视。
“怎么了?我说错话了?”轩辕翊被王卉凝平静却有如实质的目光盯得心头一虚,挠了挠额头笑着问道。
“不是。只是我先前已经与人联系好了西城的一处铺子,正好那里没有医馆,环境也好,我瞧着很合适。倒是有劳王爷费心了。”王卉凝收回打量的目光压下心中的疑惑摇了摇头,“我想求王爷的是更要紧的事,想请你帮我弄个有府衙备案的新身份,不知你方不方便?”
想到自己费心特意弄来的一个铺子竟是没有派上用场,轩辕翊心中不由得闪过几许黯然。但想到王卉凝竟是主动请他帮忙,心里才稍稍好过少许,连忙点头道:“自然方便,你把新身份的相关信息写来,我让人送去府衙入册。”
“相关信息我已经写好了,那就有劳王爷了。”王卉凝将事先写好的名为王依诺的相关信息的纸条取出递给轩辕翊。轩辕翊接过略略地看了一眼,将纸条收起来的时候,又状似无意地道,“哦,皇叔一向低调,身边不喜带着侍卫,便是府里可用的男仆也不多。你若觉得采买药物不方便,我可以让阿文帮你。他平日里行事还算不错,便是避人耳目也有一套自己的方法。”
第八章 开张之日的血腥
深知轩辕翊说的是事实,王卉凝没有拒绝他的提议,点头答应了下来,并让他帮忙请一位实诚的伙计在柜台上照应着。
原本以为将医馆开起来,必然要经过一段极长的时间,做许多冗长而繁琐的准备工作。没想到,在恪王、柳大富,更多的是轩辕翊的帮助下,不过十几天的时间,便已一切准备妥当。
农历六月初九,王卉凝高调地进宫辞别了皇后娘娘,又领着飘雪和紫衣登上马车与恪王一道在众目睽睽之下离开了京城,康王爷轩辕翊还亲自到城外给她们送了行。却谁也没有看到,这一日,得到消息的孙钧也站在城外的一处树荫下,远远地看着王卉凝的马车驶出很久,才神色黯然地转身返回了候府。
待到六月十二,一间极雅致干净的医馆却是在京城西二街的街道上正式开门营业。黑底黄字的匾额朴实厚重,上面王卉凝亲手的“医诺医馆”四字,柔美中不失刚劲。才一挂上高高的门楣,便引来不少人的驻足观看。
而当戴着黑纱帷帽的她站在医馆门前,新来的伙计姚东称她为东家时,路人好奇的眼神中不免又带了些其它东西,偶尔路过的人听说开馆行医的竟是位女子时,也忍不住停下脚步远远地看上几眼。更有身上患病之人在门口晃荡着,想要就医却又不放心。
恪王已离开,轩辕翊明里是不能来的,王卉凝又换了一个新身份。医馆的开张仪式不过是简简单单地揭了匾额鸣了一串鞭炮而已。倒是柳大富带着儿子并奶妈丫环几人第一个迈入了医馆之中,让柳金玉重新接受王卉凝的治疗。也给医馆又赚了些眼球。
“来,抱着他在这儿坐着。”扫了一眼门外围观人群中几个面有菜色之人的犹豫神色,王卉凝没有让柳金玉的奶妈把人抱进专门的隔间里,而是自己提着箱子来到了柜台前的圆桌旁坐下,欲要来一回现场演示,让众人看到她的实力。
柳金玉的奶妈因着以前见过王卉凝,此时瞧着她的身形有些眼熟,一时倒也没有认出来。她在柳大富的示意下坐在王卉凝指定的凳子上,将柳金玉抱在膝上坐着。可是。当王卉凝从药箱里取出针具,细长的毫针折射出明晃晃的光亮时。柳金玉却并没有以前她施针时那般安静,反应极快地一个转身紧紧地搂住了奶妈,把头藏在了她的怀里,号陶大哭着怎么也不肯松手。
看那模样,竟像是深受针刺荼毒。 看来,柳大富所请的医者,针刺水平确实不咋地啊。
“还不赶紧哄哄他。”看了一眼悄悄涌进来的抱着看热闹心态的围观众人,柳大富不安地看向了捏着针微蹙眉头的王卉凝。急急地对着柳金玉的奶妈喝斥道。
若是任柳金玉一直这么哭闹下去。不止耽搁了他好不容易求来的治疗机会,此时这么多人围观,更是会令王卉凝感觉到尴尬。说不定便会直接影响了她医馆的生意。那他故意第一个上门想带动医馆人气的做法岂不是弄巧成拙了?
可是,奶妈急急地答应着,欲要用力将怀中的柳金玉掰转过来时,却忽然感觉到柳金玉抱着她的手僵了僵,紧接着更是感觉到他的身子开始颤抖,胸前也是一热,有什么温热的液体沾湿了她的前襟。
“哎呀,老爷,不好了!小少爷怕是又发作了。”奶妈心中一动,一边紧紧地抱着身子开始僵直的柳金玉,一边大惊失色地对柳大富喊道。
“快,快将他放平在这桌子上。”不及慌乱得满头大汗的柳大富开口,王卉凝已快速地将圆桌上的药箱放到了地上,对着奶妈叫道。
好在奶妈见多了柳金玉这样发作,倒没有慌乱到不知所措,听了王卉凝的话,也顾不得许多,当即便起身将怀里的柳金玉仰着放在圆桌之上,含泪对着王卉凝道:“大夫,快施针救救我们小少爷。” 记起以前王卉凝说的话,她又迅速地掏出一块干净的帕子,塞入了柳金玉的口中。
听到里面慌乱的呼喊声,那些原本只是站在屋外远远瞧着的人也忍不住走了进来。看到躺在圆桌之上的柳金玉双目紧闭、口吐白沫,僵直的身子痉挛抽搐得越来越厉害,大家看得心头一紧的同时,都不由得低声议论了起来。
“哎哟,这怕就是那痫症吧?”一位中年汉子对着身旁的白胡子老汉小声地说道,“听说发作得厉害了,会连自己的舌根都咬断呢?”
“那还是轻的,”白胡子老汉捋着自己的长须,摇头感叹道,“听说发作得厉害的,会抽得人事不醒从此送了性命。瞧这孩子还这么小,这情形怕是……唉!也不知道这女大夫能不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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