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琪琪去旅游 作者:丹山白鹭老孤云(晋江2012-08-24完结,解密悬疑)-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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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阿姨摇摇头:“不知道,反正就是怪……”她说到这儿,把灯笼往我手里一塞,说了个“拿着”,也不等别人说什么,便径自走上前蹲下,盯着郭同发的脸开始看。
  宁警官似乎对段阿姨的举动有些不满:“这有什么怪的,死人不都是这个样子吗?”
  他刚说到这儿,段阿姨已经用戴着白手套的左手扒拉了一下郭同发的身子,然后把右手探到他的身下那只手上。
  宁警官大吃一惊:“怎么……”
  段阿姨已经从郭同发的身下抠出了什么,她把右手扬在空中:“这是什么?”
  宁警官凑近仔细看了看:“烤羊肉。”他的声音有些低沉。
  又是烤羊肉,我的心立刻缩紧了。段阿姨站了起来,把手里拿的烤羊肉反复检查了一遍:“嗯,烤羊肉,不过,这次是两片。”
  这次是两片烤羊肉,而刚才杨联保手里拿的烤羊肉只有一片,一和二,莫非……莫非这是凶手留下的标记,表明杨联保是他杀的第一个人,而郭同发则是他杀的第二个人……
  我想到这儿有点儿不寒而栗,假如是这样,一和二恐怕只是个开始,接下来会有三、四、五、六……一连串的受害者出现,而最恐怖的是,我们并不知道最后一个数字是多少。
  宁警官看着羊肉片,轻轻咳嗽了一声:“我看,还是再找找看有没有别的线索吧。”
  段阿姨“嗯”了一声,对我们——当然重点是我——说:“你们小心点儿,别破坏现场。”
  咦,这好像是说,我们也可以好好勘查一下这个现场了嘛。
  我偷偷看了一眼宁警官,生怕他反对,然而宁警官却好像没听见这句话似的,只顾忙着拍照片——也许他根本也没听出段阿姨话里的意思吧。
  管你有没有听出来,反正这个现场我是一定要好好看看的。
  说是现场,最重要的当然是尸体,我刚才已经把尸体的状态看了个差不多,现在凑近点儿,也看不出什么来——这可不能怪我,谁让这里面这么暗的。
  这样一来,我听我妈说的那些法医学知识全都没用了。我只好把目光投向现场的陈设,而最先引起我注意的,则是斜对着尸体的一个摆设。
  那是一个高高木头台子,就放在大殿的左边。上面还有个架子,架子下面吊着一个圆圆的东西。我细细看了看那个东西,还用手里的灯笼照了照,那是个绿色的东西,上面似乎有字或者图案之类的,但根本辨认不出来。
  我试着推了推这个木头台子,它却纹丝不动,似乎是被固定在了地面上。这么年代久远的东西,我不敢用力太大,只得作罢。
  这个殿里也有两个木头士兵,就在这个木头台子后面。不过,这俩士兵的姿势倒是很端正,每个人手里都扶着一杆木头雕刻的长矛,傻站在那里,连表情都没有。
  两个士兵后面就是一张长条案,条案上放着一枚大印,一个签筒和一块惊堂木,别的什么都没有。桌案后面的太师椅上坐着本殿的阎王爷,穿着似乎和秦广王差不多,但表情狰狞多了,络腮胡子、大小眼,脸上还有一道刀疤,从左眼角一直延伸到左嘴角。
  这个阎王爷两手扶着桌案,嘴巴大张,似乎正在咆哮。不知为什么,我看着他这个表情,并不觉得可怕,而是有些厌恶。
  阎王爷背后左边还有一个木头架子,上面挂着两把木头刀,我凑过去看了看那两把刀,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我也不知道古代的刀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但看那两把刀连刀鞘都没有,想来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吧。
  阎王爷的身后照例有一面屏风,不过这扇屏风上却没有画老道,而是画了一个铁甲将军,骑在马上手舞双刀,后面有千军万马,随着他一起冲锋。
  在这面屏风上,也题着一首诗:“盖世英雄复若何,示君两字即消磨。每从金玉窟中醉,又向奈何桥上过。”
  又是首狗屁不通的歪诗,我悻悻地想。
  转过屏风,后面又是空荡荡的一块青砖地,我想起了秦广王殿里也有这样一块地,顿时感到,这块地面应该也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东西吧。想到这儿,我不自觉地打了个哈欠。
  我的声音并不大,或者说,应该是很小的,不管怎么说,我也不能表现得太村了吧。然而段阿姨却听到了我打哈欠的声音:“困了吗,琪琪?”
  我连忙说:“没有没有。”
  宁警官冷哼了一声:“不让你们来,你们偏来,走吧。”
  开玩笑,这么快就回去了?我立刻说道:“不忙,这屋里还没拍照呢,都拍一遍吧。”我一边说着,一边从屏风后面绕回到桌案前。
  宁警官很恼火,他把相机往我手里一塞:“给你,拍吧。”话里饱含了一种破罐子破摔的语气。
  我把蜡烛还回到段阿姨的手里,从宁警官手里接过相机,立刻开始嘁里喀嚓地拍照。
  其实我是在乱拍一气,我压根也没发现什么可能对破案有帮助的线索,但我觉得要是不亲自拍照的话,未免显得自己也太不专业了。
  于是我不知所谓地把那个木头台子、两个木头士兵、桌案、太师椅、不知道在叫唤什么的阎王爷、两把木头刀还有后面那一面屏风都拍了个遍,这才暂停下来,但我这时仍然还不想走,于是我背着手开始打量这个大殿的四周,想看看还有没有什么遗漏的。
  宁警官没好气地说:“拍完了吧,走吧。”
  我摆摆手:“你别着……”
  我还没说出那个“急”字,外面忽然传来了一声惨叫。
  那是舒笑,我立刻就反应过来了,随即便出了一身冷汗。宁警官和段阿姨二话没说,转身快步往外就走,我和夏斯宇也连忙跌跌撞撞地赶出门去。
  我们一出门就看见门右边的地上,舒笑瑟缩在凌然的怀里,宁警官站在他们身旁问:“怎么了?”
  他的口气很焦急,而舒笑哆哆嗦嗦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我连忙问凌然:“凌然,到底怎么了?”
  凌然一脸的委屈:“我哪儿知道,我们俩正说着话呢,她忽然就叫起来了。”
  我只好也转向舒笑:“舒笑,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尽可能地让自己的声音柔和些,唉,见鬼,这个时候明明应该是别人来安抚我的嘛。
  舒笑还是只会哆嗦,我只好问凌然:“凌然,到底怎么回事,你把当时的情况完完整整地说一遍,一点儿不许遗漏。”
  凌然顿时苦了脸:“我哪儿知道……”
  宁警官已经有点不耐烦了:“赶快说,别磨叽。”
  凌然只好张嘴:“当时我正跟她说,别害怕,咱们肯定能出去。她忽然就喊了起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虽然我有点怀疑凌然是不是对舒笑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但看舒笑的反
  应和凌然的描述,这种可能性似乎极小。我犹豫了一下,而这当口,夏斯宇开口了:“你们俩当时是怎么个状态?”
  莫名其妙,这是什么问题。我一边鄙视夏斯宇遣词造句的能力,一边搜肠刮肚地想研究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而凌然已经回答了夏斯宇这个问题:“当时,我们就在这里坐着,我背对着栏杆,她看着我……”
  凌然一边说一边比划,而夏斯宇已经顺着当时舒笑目光的方向指了过去:“舒笑,你是看到那边有什么东西了吗?”
  舒笑忽然惊恐地睁大了眼睛,拼命地点头,嘴里只是“唔唔”的,说不出话来。不大会儿的工夫,她忽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她这一哭,我心里倒松了口气,我听我后爹说过,一个人如果惊吓过度,一直喊不出来叫不出来,是会憋出毛病来的,只要他一哭一喊,这个人就没事了。
  我们都没急着开口,等舒笑哭得没劲转而开始抽噎之后,我才问:“舒笑,你到底看到什么了?”
  舒笑闭着眼睛,好像不敢看眼前的情景,一边剧烈地抽动着鼻子一边说:“……鬼……鬼……”
  鬼?这已经是第二个人跟我说有鬼了,我压根不信,况且,触目可及哪儿有一点儿鬼影子。所以,我摇了摇头:“舒笑,你是不是看错了……”
  我刚说到这儿,舒笑反倒急了:“没……没有……绝对……绝对……是……是……鬼……”她一边抽搭一边说,让我听着非常揪心,生怕她一口气喘不上来,那可就麻烦了。
  凌然连忙说:“是是是,我们相信你,那绝对是鬼。”
  我对凌然的回答相当恼火,这个家伙的回答太蠢了,你这不是故意吓唬人家嘛。
  舒笑倒并没有继续惊恐下去,她只是一味地抽泣,却并没有再说什么。
  眼看她又抽了一会儿,我实在是有点儿忍不住了,费了半天劲才忐忑地问出一句:“舒笑,你看到的鬼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作者有话要说:开始闹鬼啦,看看喜欢这种调调不




☆、此地有鬼

  舒笑哆哩哆嗦的:“一……一闪……就没了……”
  我有点着急:“它什么样?”
  “白……白的……”舒笑从嘴里挤出这样一句话来。
  白的……我忽然明白了,刚才杨金红在门口说的“是……白……”这两个字,那个“白”并不是方言,她是确确实实看见了一个白色的东西。
  于是我连忙继续问道:“除了白色,还看见什么?”
  舒笑把头深埋在凌然的怀里:“没……就看见,白的一闪……”
  她的语速顺畅了一些,我心里稍微松了口气——看来她应该没什么大事儿。
  然而就凭“白的一闪”这四个字,我完全无法确定她看到的到底是什么。我又抬头往她刚才指的地方看了看,然而除了门洞里闪出光来之外,其它地方都黑糊糊的,什么也看不见。
  宁警官又说话了:“先回去吧,别在这儿耗着了。”
  凌然这才有了准主意:“咱们回去吧……”他的声音相当温柔。
  舒笑“嗯”了一声,在凌然的搀扶下站了起来。
  
  我们回到那个大厅,这群人全都围了上来,晏满堂着急地说:“怎么样了?”
  宁警官皱着眉毛:“先清点一下人数再说吧。”
  文一诺倒吸一口凉气:“难……难道……”
  宁警官并不回答他,而是伸出一根手指自顾自地开始点人头。
  他扒拉了一会儿,脸色越发阴沉:“怎么只剩十一个人了?”
  十一个人……我记得刚才清点的时候还有十三个人,就算少了一个郭同发,也应该还有十二个人。我还没点清楚少了谁,宁警官已经问晏满堂了:“你们那个老钱,钱超英呢?”
  “啊”,晏满堂愣了一下,“老钱,老钱刚才说他要……要上个厕所……”
  宁警官开始皱眉毛:“他什么时候离开的?”
  晏满堂有点儿为难:“说不好……”
  宁警官问:“是在杨金红喊起来之前,还是之后?”
  晏满堂摸了摸脑袋:“之前,他走了不久,那娘们就喊起来了。”
  宁警官又问:“他往哪儿去了?”
  晏满堂摸了摸脑袋:“不清楚……”
  “这都不知道?”宁警官完全不信。
  晏满堂有点儿犹豫:“我和文工一直在聊天,没太注意他去了哪里。”
  “你们还挺有闲心的。”宁警官悻悻地说了这么一句。
  晏满堂却没有说什么,好像是自觉心虚。
  宁警官这才转向杨金红:“郭同发去哪儿了?”
  我注意到他没有马上说出郭同发死在楚江王殿的情况,看来宁警官对这件事有他自己的看法,也罢,不管他怎么想到,我先听着吧。
  杨金红也哆哩哆嗦地——也难怪,一个农村妇女哪里遇见过这样的事情,没有当场昏死已经算不错的了——说道:“我……我不知道。”
  宁警官显然很无奈:“他是你男人,你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离开的?”
  杨金红还是那么紧张:“我……我真不知道……他……去哪儿咧?”
  宁警官叹了口气:“死了,现在就趴在那里面……”他伸手指了指乾字门洞。
  杨金红大嘴一咧,终于“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哎呀,当家的,你咋儿奏死咧……”
  杨金红的哭高低起伏、抑扬顿挫,非常有音乐性,这让我有点儿怀疑她这场痛苦到底有几成真几成假,但她的眼泪却连续不断地汹涌而出,似乎又非常真挚。
  我听着杨金红的哭声感到一阵阵的心烦意乱,我很想打断她,但又有点儿于心不忍。再看看宁警官和段阿姨,他们都面色凝重一言不发。
  好容易等杨金红哭得差不多了,宁警官这才问她:“你男人什么时候离开的,你知道吗?”
  杨金红抽抽哒哒地说:“不……不知道咧……”
  她还是那句话,不知怎么的,我忽然对杨金红产生了一种强烈的不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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