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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节度-第1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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座椅上,颓然道:“外有强敌,内亦不安,高先生你可有什么办法?”
功高震主 第221章 合议
第221章 合议
吕方听了先是一愣,细细思索了半响,恍然大悟道:“先生说的要用高欢那厮的伎俩?”
数日之后,吕方所辖的湖州两县的豪强名士家中都收到了一封来自刺史府的书信,信中意思大同小异,大概是湖州乱离已久,许多土地所有权发生了争执,
久闻阁下处事公允,德行深厚,久欲与先生同游。本府久闻长城县顾山风景秀丽,紫笋茶更是天下名茶,本月朔望日将前往品尝新茶,还请先生拔冗前往,如此云云。
收到来信的众人心中所想各自不同,可做出的决定却大概相同,见识过吕方厉害手段的原先安吉豪强,早就被一年来的混战打得家财荡尽,虽说已经被放回家中,可数千莫邪都的精兵可就压在头顶上,若是不给吕方面子,说不定人家就直接杀到家里来了;而安吉县的大半对吕方则又是不屑又是提防,信里说的很明白,请他们来就是为了解决田宅的诉讼问题,毕竟若是一家两家,吕方还可以用武力强制抢夺,可若是将两县豪强尽数得罪光了,他这个刺史也决计呆不下去,待到众人联络后,打定了主意,一同前往顾山,定要让吕方吐出一大块肥肉出来。
数日之后,正是五月的朔望日,顾山下一块平地上,临时搭起了一大片竹棚,地面铺了一层芦席,竹棚坐满了人,正是安吉长城两县的豪强,众人都在用一种忐忑不安的目光看着竹棚外守卫的军士,吕方此次来只带了五十余人,虽说披甲持槊,戒备森严,但作为战时的一州刺史,已经算的是轻车简从了。
棚中人虽然明白按常理来说,吕方不至于会用强,可这等乱世谁又说得明白,一个个心中满是不安,正在此时,只听到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只见吕方身着儒袍,满脸笑容的走了进来,刚进得棚来,便拱手做了一个四方揖,笑道:“各位应邀前来,足见盛情,本官在这里先行谢过了。”
众人虽然心中对吕方颇有不满,可一个朝廷四品大员在屈身相谢,也无人敢坐在地上,赶紧乱哄哄的起身还礼。紧跟在吕方身后的牛知节细细打量了一下棚中的人,发现没来的人不过只有一二成,便低声在吕方耳边说了两句,吕方脸上不禁露出一阵满意的笑容,一边挥手示意众人坐下,一面大声笑道:“吕某既然身为一方牧守,自然要外御强敌,内理民政,俗话说:‘文武之道,一张一弛’,某家手下皆是拉惯了强弓,舞惯了长矛的汉子,这治理州政,可不在行,各位都是湖州贤才,等会儿,还有事要多多请教呀。”
吕方这一席话出口,棚中人顿时脸上多了几分笑容,心中纷纷暗想传言果然也只是传言,此人倒也不傻,知道这料民之道,还是离不开我们这些人的支持,先前还有些矜持僵硬的脸庞也松懈了下来,一些阿谀奉承的话也说了出来,一时间竹棚内气氛倒是融洽了起来,吕方也是满脸笑容,看起来开心的很。
众人正聊得开心,一直侍立在吕方身旁的王佛儿突然猛击两下双掌,众人顿时静了下来,视线一下子集中在吕方的脸上,只见他从怀中取出厚厚一叠纸张,放在膝前,指着那些纸张笑吟吟的说:“自从本官从广陵回来,衙门内便堆满了争夺田地的诉讼,某家领兵打仗倒是不怵,像这些文牍之事,倒是头疼的很,各位都是乡里高贤,还请不吝赐教。”
说到这里,吕方随手将那叠纸递给身边的牛知节,牛知节便将那些文牍分发到众人手中,让他们细细查看,一时间,竹棚内满是翻动纸张的声音,吕方也不着急,好整以暇的坐在芦席上,看着下面的人翻看那些诉状,小口的啜饮着送来的紫笋茶,倒是惬意得很。
足足过了大半个时辰,众人才看完了那些文牍,互相使着眼色,好一会儿功夫,一个为首的男子站了起来,长揖为礼道:“这些诉状大半都是争夺田宅的事情,平日里这些事情大半都是乡间士绅便处理好了,并不会麻烦到县里官吏,只是很多牵涉到了军府中人,方才变得如此复杂。”原来中国自古以来,有政权不下县的传统,朝廷最低一级的政权就是县一级,而县以下的司法权和行政权很多并非由朝廷任命的官员,而是由族长、退休士绅或者豪强来行使的,像这等土地官司,一般都是由地方上威望比较高的官绅豪强来调理的,除非是一些很重大的人命官司才会由朝廷任命的官员来审判,县官甚至会对那些争夺家产的亲属采取“各打五十大板”的审判结果,惩罚他们“兄弟不睦”等道德方面的错误。
看到吕方并未对自己所说的话有什么发怒的表示,那男人继续说道:“圣人有云:‘百姓足,君孰与不足;百姓不足,君孰与足’,又云宁有盗臣,勿有聚敛之臣,使君身为一州牧守,代替朝廷治理一方百姓,应当约束手下军士。岂能强夺良民田宅?窃以为,应当按照契书上所注明的判决即可。”
此人一席话说完,棚中已是静默一片,其他人的眼光都聚焦在吕方的脸上,方才那人引用的便是《论语》和《大学》中的名句,依照儒家的传统“藏富于民”的思想,官府应该减轻税收,以德为本,以财为末,切不可将政权交给那些将财富聚敛到官府中的聚敛之臣,与其这样,不如用贪污犯(盗臣)来当官。话中的意思无非是要吕方按照契书判决,将土地交还给原主。
吕方脸上还带着三分笑意,好似没有听出那人话语中的钉子,却不直接回答那人,笑道:“这位便是胡遵胡先生吗?久闻先生是当世大儒,尤精五经,今日所见,果然名不虚传,也罢。”吕方指着不远处的牛车:“车上有一份文书,且请先生为我取来,那时再做裁决可好。”
那胡遵听了吕方的话,脸色微变,他本以为如此直言相向,吕方要么暴怒,要么为“大义”所折服,却没想到此人倒若无其事,自己方才那一番话好似没听见一般,不知道对方打的什么主意,心下倒有些不安,只得拱手行了一礼,便昂然走出竹棚外。
众人坐在竹棚中,不过片刻功夫,只听到外面一阵激烈的脚步声,只见那胡遵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满脸都是冷汗,方才还梳理整齐的发髻此时却已乱作一团,连身上的袍服都沾满了泥土,好似方才在外面受了什么大的惊吓一般,对吕方嘶声道:“使君何苦如此相戏。”
吕方却好整以暇的坐在那里,嘴角微微上翘,露出讽刺的笑容:“不过请胡先生做件小事罢了,本官何曾相戏。”
胡遵脸上露出又是害怕又是愤怒的表情:“你手下兵士在道旁张弓持槊,让我如何去车上取文书,莫说那不是你下的命令。”
“那些皆是我手下儿郎,所作所为自然由某家负责,先生不必担心本官不认。”吕方说道这里,站起身来,大声道:“只是方才我家军士张弓未射,持槊未击,不过作势罢了,你便这般模样,可曾想过麾下儿郎整日里白刃相对,披甲而斗,为汝等击贼,又是何等幸苦?你却不知晓了,为些无主田地苦苦相缠,岂有是理?”
那胡遵听了吕方的话,待要开口强辩,可一想起方才身旁的长槊箭矢,顿时便觉得喉咙被一只无形的打手给扼住了,不由得后退几步坐下了。吕方看也不再看他一眼,自顾对竹棚中众人继续道:“莫邪都将士,不过如同你们的田客一般,每月得汝等一斗黍米,一匹绢布,为尔等击贼,列位方能在家中高卧安居,你们又何必如此对他们痛恨,以‘北虏’相称?你们要归还那些田宅,且不说那些田宅大半原先便不是你们所有。如今那些田宅几乎都在与镇海军交界之处,便是还给你们,对面的武勇都只怕会日夜袭扰,还能安心耕种不成?”
吕方说到这里,棚中人面面相觑,虽然心中还是不服,但口中已是无言。吕方察言观色,心中若是逼得太狠,口气放缓和了些道:“我虽是北人,但既然身为湖州刺史,心中便南人北人之分,你们看莫邪都中高奉天高掌书,陈允都是三吴人氏,牛校尉便是安吉豪杰,他们在我眼里,与我那些淮上兄弟并无分别。今年待到秋收后,便要在湖州料民计田,各位若要在某家军府中找个出路,便请如实上报人口田亩,到时某自然也会诚心相对,定然不会让列位吃亏的。”说到最后,吕方加重了“吃亏”两个字的语气,于此同时,竹棚外的范尼僧走了进来,手中郑重其事的捧着一叠帛书。
功高震主 第222章 卖官
第222章 卖官
棚中众人听罢吕方的话,都用一种奇怪的目光看着范尼僧手中的帛书,眼前这人的名声他们是听说过的,当年丹阳县作乱的豪强,陆、朱都是江南垂名数百年的名门,一夜之间便被满门诛灭,其手段之狠辣让人现在想起来也不禁骨寒。
范尼僧面无表情,自顾将展开帛书,放在吕方面前,门外又有亲兵送进来几案笔墨砚台,放在一旁。众人不禁倒吸了口冷气,原来那叠帛书中竟包裹着一叠五色绫纸,竟是一叠官职告身,这告身又称告词,是诰的别名。南北朝后,朝廷委任官吏,便给予告身,以为凭证,靠的最近的几人,已经依稀看到告身上书写姓名的地方竟是空白,这叠告身竟都是尚未填写姓名的空白的告身。
看到下面众人的表情,吕方的满意的点了点头,指着这叠告身笑道:“吕某自从前年统兵出蛇颈关以来,历经苦战,上托杨王鸿福,下得将士死力,方能割取这两县之地,古人云,设官以任事,立爵以酬功,当时形势紧急,只能设立差遣,至于散官本阶,那是朝廷大权,却来不及授予,今日且补上了。”
吕方话刚说完,下手顿时一阵骚动,原来这唐时官制极为复杂,大体来说分为差遣职事官和散官两部分,差遣代表让你具体做什么工作,而散阶则代表你的级别,待遇等等,职事官随才录用,迁徙出入,参差不定;散位则皆以门荫结品,然后劳考进叙。职事官与散官品级不定一致。莫邪左都当时被镇海兵包围在安吉城中,内外通讯断绝,自然只能任命职事差遣,而散阶则要等到向上级请示方能决定。
“牛知节,李明,二人且上来受官。”吕方突然颜色一整,高声道。
话音刚落,两人便行到吕方面前,敛衽跪下,口中称诺。吕方从那叠告身中取出两张,提笔在填写姓名的空白处写下两人的姓氏名讳,写完后待墨汁干后,高声道:“牛知节领安吉县兵,屡却镇海贼兵,今授莫邪都中军虞侯,从六品下昭武副尉;安吉围城之时,李明破家为国,分婢仆以实军中,以为正七品上奉议郎,莫邪都推官,安吉县主薄。”说到这里,吕方将那两份告身递给两人,下面旁观的众人不禁发出一阵艳羡的嗡嗡声,与其相熟的更是又是嫉妒又是羡慕。
吕方待到两人下去,指着眼前的这叠告身道:“各位也看到了,在我吕方眼中,并无南人北人,有功必赏,有过必罚。这两位在我夺取安吉长城二县时,立有殊勋,我也不吝重赏。如今正是某家大业草创的时候,这里还有六份空白告身,却不知各位有无心思呀。”
吕方这一席话刚说完,下首顿时一片寂静,可几乎每个人都在用眼角余光打探着旁边人的表情,吕方也不再多言,对一旁的范尼僧点了点头,范尼僧便走上前来,从怀中取出一卷帛书,大声念道,下首的众人知道这定然与那官职授予关系甚密,纷纷屏住呼吸,细细倾听。
原来范尼僧所说的便是吕方在安吉、长城两县的大体方略,他将自己手下的军队分为六个叫做“坊”的单位,每坊设一昭武校尉,一昭武副尉,战时领兵出战,平时检查户口,检查农作,教习武事。战时或入城中宿卫,或领兵出战,这六坊除了第一坊基本分布在安吉城旁以外,其余五坊依次分布在安吉长城二县与镇海军接触的边界上,起到防御敌兵入侵的作用。依照吕方的计划,每坊定额有壮丁六百人,按照古代三年耕有一年余的标准,一旦有事,便能有两百兵的动员,鉴于现在镇海和淮南双方并没有大规模开战,边界上的战事可能应该是小规模的袭扰或者秋夏两季收获季节的劫掠,这种程度的战事应该是足够应付了。
可是现在的问题是,经过去年激烈的战事,就算吕方从丹阳带回来五百精锐骨干,算起来手下军士满打满算也不过三千不到,除掉留在吕方身边的骑兵都、旗下精兵,每个坊算起来至少还有两百人左右的缺口。更不要说田宅,安置军士的耕牛、农具,种子还有修筑城防工事的费用,算起来更是一笔天文数字。本来作为一个残唐五代时期的军阀,吕方一般来说有两个办法来解决这个问题:一个是绝大部分军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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