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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川堂夜话-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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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渐渐走近,我握紧拳头,微微发抖,静待着这个未知数。
平静的空间中微起波澜,细碎的风吹起一缕长发,银色的光泽飘到我面前。
来人一言不发,只是蒙住我的眼睛,视觉上的黑暗真正到来,安静的空气告诉我,对面的两人已经离去了。
又或许,他们根本不曾来过,一切都只是我的想像罢了。
白夜松开手,我面前已经恢复了光明。
我想我应该感谢他,却说不出话来。
面前这个人,是朋友,还是敌人?
清明站在不远处的树下向我招手,我朝白夜点点头,向清明跑过去。
清明看起来很憔悴,似乎耗费了不少精力,脸上有细小而新鲜的伤痕,渗着暗红色的血,他握住我的手,将一枚滚圆的珠子放在我手心里,之后毫无预兆地倒了下来。
我抱住他,感觉他心跳越来越弱,力气也不断地自他身上流失出来。
“终于支持不住了吧……这家伙还挺能撑的。”白夜打了个呵欠,懒洋洋地说道。
我看着他,“这是怎么一回事?”
“很简单,这个地方对于他而言,是个禁地,混沌之气与他自身的气息是相抵触的,我本来以为他早该挂了,没想到他居然撑到了幻阵结束,拿到了那东西。”
白夜平静地注视着我。
“在这里继续待下去的话,迟早会被这气息侵蚀掉,他会死。”
“你会帮我吗?”
“当然,前提是你答应我的条件。”白夜似乎早就料到了我会这样问,拍拍我的头。
“小妞儿,把雪鸢的结晶给我,我就帮你把他弄出去。”
“你说话算话?”
“当然!”
我看了看手中的东西,晶莹的白玉珠子,闪着令人怀念的光,有着令人安心的力量。
这是清明费尽心力才得到的东西,一定是很珍贵的东西。
但是与清明的性命比起来的话,再珍贵的东西,也不足为惜。我一咬牙,把那颗珠子交到他手里。
白夜的手抖了一下,似乎被烫到了一样,鸽子蛋大小的珠子从他手里滑落,在地上滚了一段儿,被一只修长的手拾了起来。
那是乘碧的手,这一路上,他都很沉默,让我几乎忘记了还有这个人。
白夜挑了下眉毛,脸上的表情变得嚣张起来。
我有些莫名其妙,却很快就明白过来。
因为这个乘碧,给人的感觉已经变了,一开始的温文尔雅不复存在,他轻轻一笑了,顿时令人毛骨悚然起来。
“雪鸢的结晶,我不客气地带走了……”
乘碧带着那颗珠子,神速地消失了,只留给我们这么一句话。
这意识不到的转折让我们都有些傻了眼,白夜顿了一下脚,扭头就要走,却被我死死抓住。
“你必须帮我把清明弄出去。”
我已经下定决心,要把清明带走,必须要借助白夜的力量才行。
除非他砍了我的手,否则不管怎样,我都不会松手。
他看了看被我揪得几乎变形的衣襟,叹了一口气,扶起昏迷中的清明。
“算了,偶尔也做回赔本生意吧。”
他背起清明,我松了口气,跟在他身后,慢慢向外走。
锦夫人以及雪鸢,一直没有再出现,或许是在哪里躲着偷窥,又或许,也是我的幻觉?
马上就能离开这宅子,让人不禁轻松起来,再看看脸色苍白的清明,又有些发愁,清明,真的会没事吗?
之前的那些幻象,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等清明醒过来,一定要向他问清楚,还有遥。
想到遥,我有些安心了。
他一定会在忘川堂里等着我们回去吧。
※※※
白夜虽然不太情愿,却也信守诺言,将气若游丝的清明背了出去。
出了这院门之后,我惊奇地发现,外面已经变成白天了,看了下时间,刚刚下午三点半,感觉上在那院子过了很久,其实只不过几个小时而已。
回头看看宅子,仍然在,只是感觉完全不同了,眼下这座宅子,分明就是座仿古新式建筑,没有一丝鬼魅荒凉的模样。
夜里黑坳坳的山岭也显了原形,居然是个开发得还不错的景区,游人三三两两,我们停在路边的景区服务处歇息,我跑去咨询的地方问了下,柜台小姐很客气地告诉我,出山的班车再等四十分钟就过来了,我们可以搭那个车出去。
景区超市里的物价不出意外,贵到令人咋舌,真是令人亲切的惯例啊,耳朵里听着旁边购物的小情侣抱怨着昂贵的物价,我笑笑,随便买了几瓶饮料就出来了。
回到正常世界真好,我心里只有这么一个想法。
拐回休息处的时候,白夜已经不见了,想来是觉得没意思,独自先走了吧。
清明仍然靠在长椅上闭目养神,看上去状态好了许多,我轻轻摇他,他睁开眼睛看我。
“感觉怎么样?白夜说你被邪气侵蚀了才会这样,现在出来了,好点了吗?”
“没事,不用担心。”他脸上的伤痕已经开始愈合,和平时一样苍白的皮肤,看不出来气色到底如何。
我递上矿泉水,“要喝吗?”
他点点头,接过水瓶。
喝水的他看起来跟普通人没什么两样,可是我知道,他并不是普通人。
心里积压的那些疑问,闷得发慌,我问他:“能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人吗?”
清明放下水瓶,看了我一眼。
“你希望我是什么人?”
我希望清明是什么人呢?我从来没有认真想过这个问题,即使问自己,也找不到答案,只是,不管如何,希望他千万不要是我的敌人。
“你不是我的敌人吧?”我小心翼翼地问他。
“不是。”
清明微微低着头,露出一个淡得不能再淡的笑容。
这样就好,我松了一口气,突然又想起另外一个问题。
“遥跟我是什么关系,你知道吗?”
“不知道。”这次他很快地否认了,我却有些不信,看他的样子,不像是不知道的人。
不过算了,这个问题,我还是等见到当事人时,亲自问他好了。
我正低头想着这些有的没的,又听到清明说话。
“那颗珠子,你收好了吗?”
要怎么回答?我看着他,说不出一句话。
也许我脸上的表情太明显,清明很快就明白了,他一定很失望,却没有责怪我,只是叹了口气,将身体往椅背上靠了靠,一副出神的样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对不起……”我像打碎了大人名贵花瓶的孩子一样,怯生生地向他道歉。
“不是你的错,不用道歉。”清明恢复了以往的风格,简短地回答。
也许是看我一脸内疚的样子,他的口气又柔和了些,带了些许安抚的意味。
“都说了不是你的错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如果是遥在他身边,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我终究还是帮不上他的忙,太没用了。
我低着头不敢看他。
一只手抚上我的头发,动作轻柔。
“天命如此,看来我这次还是没办法改变……也罢,只要能保持现状就好……”
我抬起头,注视着他的双眼,那眼神不似往日般平静,隐隐透着几丝悲伤,让人忍不住想要去安慰他。
鬼使神差的,我环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轻声细语。
“你已经尽力了,不要自责了……”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做,只是按照本能去行动,不停地安慰着他。清明渐渐地收紧了双臂,将我拥在怀中。
只有在真正的拥抱时,才明白,即使是这个人,也有着令人意外的细腻一面。
也许是他的怀抱太过舒适,也许是一连串的事情让人紧张过头,突然放松之后,睡意渐渐袭来。
“我好像有些困了……”
耳边传来轻柔的话语。
“对不起……睡吧,好好地睡一觉,明天早上像平时一样醒来就好。”
“嗯……”我迷迷糊糊地答应着,将头靠在那人肩上。
“小夏!小夏?”有个声音不停叫我,好吵啊,不要叫我……让我再睡一会儿……
“小夏,小夏!醒醒!”
那声音却不停,继续叫我,我忍无可忍,挥手想要赶走它,手却反被它捉住。
我十分不情愿地睁开眼。
遥一手托腮,一手捉住我,坏笑地看着我。
我啊一声尖叫起来,“你跑到我房间干什么?”
他一脸无辜:“这是我房间啊……明明你霸占了我房间才对吧!”
我环视一周,这里果然不是我家。
“我怎么会在这儿啊?”
想了半天,我记得自己好像是在候车室的时候睡着了……然后想不起来了。
等等?这么说来,我睡得也太久了吧?
我一下子抓住遥的手:“我睡了多久?”
“唔,”他很认真地想了一下,“大概有一天多了。”
不会吧,这睡得也太久了!
“清明呢?”
遥挑了挑眉毛,“他去客人那里了。”
客人?是那个青衫客人么?对了,我这次好像是跟着清明出公差了……但是,我干了些什么?似乎都想不起来了。
我一脸迷茫,被遥敲了敲头。
“起来吃夜宵吧!再睡会变傻哦,哦,我忘记了,傻人是不能变成更傻的……”
“你才傻呢!”我气了,坐起身来。
“我在外面等你。”
遥站起来,准备出去,又被我叫住。
“那个,你的头发为什么要染成这个颜色?”话一出口,我就想痛打自己,平白无故我关心这个干吗啊。
遥用很认真的表情强调着。
“我的发色是天生的。”
“鬼才信……”黑猫变成人会是栗色头发,这摆明了是在鄙视我的智商吧?
外面桌子上摆着冒着热气的夜宵,看起来令人食欲大增。
我一屁股坐下来,想了想,又不放心地问他,“这些真的能吃吗?”
“当然能吃。”
“不是什么奇怪的东西变的?”比如老鼠,蜘蛛什么的?
“外面买的正常食品,品质保证。”
“血货郎家买的?”
“你是想找打吗?快吃!”他给了我一记栗暴。
门大开着,街上的灯光照了进来,点了灯,屋子显得亮堂了许多,遥坐在桌边,看着我,笑得莫名的开心。
我咬着包子,被他这么一笑,一口气没上来,差点没噎死。
那家伙很体贴地把水端过来,又是拍背又是煽风的,我灌了半杯,才缓过劲儿。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我瞄了他一眼,“干吗?笑得这么恶心?”
“没事……”
“没事?”我问。
“没事。”
我们同时朝外看去,门口有个女孩子,站在外面,似乎在犹豫要不要进来。
来生意了,而且是个美女,遥一下子来了精神,站起身去迎接客人了。
忘川堂和平时一样,依然敞开大门,欢迎任何一位客人进来。
第六个故事:柳夜刀
〔无论是人,还是物,只要消失在目光范围以外,就会很快被忘记。遗忘是一件很残酷的事情。〕
休息日的下午,天气晴朗,我坐在家里那巴掌大小的阳台上,翘着二郎腿,漫不经心地翻着手中的杂志。金色的阳光轻轻洒在老旧的青砖上,衬出角落里大片柔和的阴影。
四周很安静,似乎很久没这么悠闲过了,自从开始去忘川堂打工,周围的情况就一直没怎么好过,虽然平时被乱七八糟的东西惊到的次数少了,但危险系数直线上升了,托它的福,感觉自己的胆量也吓大了不少。
如果再遇到什么奇怪的东西,应该不会像之前那样手足无措了吧?
像是为了反驳这个结论一样,放在角落里的手机猛然响起冷僻而高亢的音乐,冷不丁的,我还真是被吓了一跳,待反应过来这是手机铃声时,才急忙按下接听键。
电话那头的声音有力无力的,我一时几乎没反应过来是谁,直到她喂了好几声之后,我才醒悟过来。
“苏苏?”
“不然还会有谁啊?你再听不出的话,我马上就会吐血而亡了……”电话里苏扬仍然一派牙尖嘴利的腔调,只是听起来明显有些疲惫。
我赶紧问她:“怎么了?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我快死了……正在市二院躺着……”苏扬拉长了软糯的腔调,仿佛在说很高兴的事儿一样。
快死了?在医院?还这么高兴的样子?
“笨蛋!等着我!”我骂了一声,挂了电话,从窗台上跳下来,随便拉了件外套穿上就冲出去了。
等我从出租车上下来,再一路狂奔找到她所在的病房之后,已经是半个小时后了。
我气喘吁吁地跑到病房门口,就看见苏扬斜倚在里面那张白色病床上,对着我笑盈盈地招手,没有一点病人的样子。
我冲进去,差点没揪着她的领子问,你到底哪里像快要死的样子了啊?
却只是摸摸她的头,问出一句:“到底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她嘿嘿一笑,拍拍床边,示意我坐下。
闹了半天,原来这家伙前两天突发急性阑尾炎,还好发现及时,被人送进医院后,早早做了手术,现在已经没有大碍了。
我又急又气,早把话说清楚啊,一路奔过来吓死我了。
顾忌苏扬的身体,我也没敢说什么,只是陪着她轻言细语的聊天,这间病房是三人间,隔壁床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脸色蜡黄,靠着床看书,并没有对我的到来有任何反应。另一张床上的人自始至终都在睡,裹在被子里,也看不清长相。
相对而言,这是间还算安静的病房了。
阑尾炎不算什么大病,但也要好好休养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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