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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藏秘密(出版书)-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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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啰音是什么意思?”德吉问。
“就是肺部有疾病的征兆。这样一直高烧不退,会把孩子的肺烧坏的,我要先给她打一支退烧的药。”
德吉点头。兰泽微微地睁开眼睛,强打精神,望着德吉。德吉安慰她说:“兰泽,医生给你打针,不怕,打了针,你的病就好了。”
汤姆顺利地给兰泽打了针,然后说:“小姐是受了惊吓,这种病会反复,你要注意观察,有情况再叫我。”汤姆医生收拾好医药箱起身离开了。
兰泽朝四下扫一眼,突然叫道:“强巴,强巴。”
德吉这才注意到强巴不见了,她问奶妈:“强巴呢?”
奶妈见德吉脸色不好,不敢出声,弯下腰去。
德吉很生气,厉声地说:“快去找!”
奶妈刚要往外走,强巴急匆匆地进来,手背在身后。
“你去哪儿啦?”德吉生气地问。强巴立在一边,见德吉虎着脸,不敢出声。
“小姐生病了,这种时候你怎么能不在身边……到处闲逛。”
兰泽看到他,叫道:“强巴。”
强巴从身后拿出一束野花,在兰泽眼前晃了晃,兰泽笑了,说:“花儿,给我。”
强巴不敢妄动,看德吉。德吉见状,气消了,说道:“给小姐吧。”
强巴来到兰泽的床边,把花递到兰泽的手里,说道:“小姐,你闻闻,香不香?”
兰泽勉强地笑了笑,说:“真香。”
“府上的后院多的是,红的、黄的,还有蓝色的,可美了。小姐,你快好起来吧,你好了,我背着你去采,你要多少,我就给你采多少。”
兰泽开心地笑了。德吉看在眼里,有些感动。
刚珠一边随扎西往村庄走,一边小声地埋怨着:“这一路上,你可撒欢儿了,跟发情的骡子似的。”
扎西意犹未尽,兴奋地说:“我小时候,跟一群孩子在地里疯玩,比骡子还欢实呢。”
“你虽然穿着少爷的衣服,可你还是个穷酸喇嘛,没一点儿气派。”
“我本来就是农奴,一辈子也改不了。”
扎西和刚珠等人来到一个岔路口,扎西掉转马头,朝村庄而去。刚珠拦住他说:“少爷,那村子不是咱德勒府的,走这边。”
“我知道,我得去看看。”
“不是咱们府上的庄园,你去看什么啊?”
扎西皱眉头,冲他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让他把身边的随从打发走。刚珠心领神会,只好说:“好,好,你是我爷爷,听你的。”他转身冲随从说:“你们往前走,打听打听,前面是什么村。”
随从们领命,快步朝前走了。刚珠盯着扎西,突然问:“认识你这么长时间了,我一直纳闷,你咋长的?跟我们家少主子那么像?嘿嘿,你不会是我家老爷的……那个吧?”
扎西伸手打他,骂道:“你嘴里放臭屁!还得拿牛粪糊你!”
“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是说,你和少主子会不会是双胞胎什么的。”
“我跟德勒家就扯不上一点儿关系,我告诉你,我是个差巴的儿子,前面那个村,看见了吗?那就是我家,我出生的地方。我要看看我阿爸阿妈……”扎西心情沉重地说。
刚珠感觉到扎西的情绪变化,开导他说:“回家了,好事儿啊。扎西,我也算是你一兄弟,你阿妈就是我阿妈,你阿爸就是……你怎么啦?”
扎西忐忑不安地说:“我怎么不敢往家里走啊,这脚下好像坠了石头。”
“你激动呗,快走吧。阿爸阿妈见到你,肯定特高兴。”
“我不知道……他们是不是还活着。”
“有你这积德行善的儿子,活着,活着,肯定活着。”
扎西遥望远处的村庄,缅怀着说:“你知道我当年为什么进寺院吗?”
“一定和很多苦孩子一样,为了讨口饭吃呗。”
“我七岁那年,也像今年一样,是个丰收的好年景,可我们家却没有一粒可吃的青稞,没有一块可下肚的酥油。♀我饿得嗷嗷直叫,抓墙皮的土往嘴里塞,阿爸实在看不下去,只好用家里仅有的一块藏被换了点儿喂马的黑豆回来。”
“你们家的青稞呢?”
“当然是还了老爷的地租。我阿爸在当地是有名的‘十万克’。也不知祖上哪一代借了庄园老爷的青稞,利滚利,滚到我阿爸这辈,我们家已经欠了庄园十万藏克的青稞债。这些青稞债够全庄园的人吃上一百五十年,我阿爸是永远都还不清啦。所以,每年地里收来的青稞统统都被庄园主收走,如果老爷慈悲,还能给我们剩一点儿口粮。我的两个姐姐和一个哥哥都被饿死了,阿妈不忍心我也被活活饿死,就同意多吉林活佛把我带到了寺院……”扎西话语哽咽了。
他们来到一处破烂不堪的院子前,门前杂草丛生,里面没有一丝人烟,扎西心里感到一阵慌恐。他伸手推门,门竟然倒地,腾起一阵灰尘。扎西踉踉跄跄地走进去,院内的土矮房已经塌坍变成一片废墟,他傻在那里。
刚珠见状,上前劝说:“扎西,你别着急,老人家……也许搬走了呢。”
扎西仿佛没听见刚珠的话,他走进废墟,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泪流满面。一群小孩跑过来看热闹,刚珠冲着他们喊:“小朋友,过来,过来。”两个胆大的小孩凑了过来。刚珠问道:“这家人呢?”
“搬走了,不住这儿了。”小孩说道。
“你是说,他们还活着,搬走啦?”刚珠惊喜地问。
“油菜还没开花的时候,他们就搬走了。”扎西闻听,猛地转过身来。
“多吉阿爸和央金阿妈都活着?”刚珠又问道。
“活着,我这件氆氇就是央金阿妈给我的。”
扎西从地上爬起来,激动地跑过去,问道:“他们在哪儿?”
“他们住在那边。”
“你们带我去。”
“你是谁啊?”
“我是……”
刚珠赶紧把话拦住,对小孩说:“他是从拉萨来的,贵族少爷。小朋友,你快带我们去找多吉阿爸和央金阿妈。”
小孩们蹦蹦跳跳地在前面跑,扎西紧随其后。刚珠追上他,提醒说:“少爷,你慢点儿。注意身份!”
“你快点儿,快点儿!”扎西心急地说。
“扎西,我可提醒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这个地方人多眼杂。”刚珠见随从朝他们走来,于是又说:“家里的随从也来了,你别漏了底。”
“少废话,快走吧。”
小孩们跑到一处富裕人家的院子前,大声地嚷嚷着:“多吉阿爸,多吉阿爸,有人找你。”扎西、刚珠和随从也到了院子前,扎西望着眼前这个屋新院大的高房子,有些发蒙。他走进院子,几个农奴正和多吉阿爸在修农具。多吉阿爸听到孩子们的叫嚷声,站起身来,见来了一位老爷,赶紧弯腰吐舌。一起修农具的农奴也放下手里的活儿,弯腰吐舌,立在一边。扎西一眼看到了自己的阿爸,百感交集。他走过去,看着父亲。多吉阿爸见少爷朝自己走来,腰弯得更深了,向后退缩。
扎西上前把父亲扶起来,轻声叫道:“阿爸。”
多吉阿爸有些惊慌失措,不敢正视扎西。刚珠上前说道:“多吉阿爸,这是德勒府的少爷,来看你的。”
父亲闻听,才敢抬头看了一眼,怯生生地问道:“您是德勒少爷?”
“阿爸,我是德勒少爷。”
多吉阿爸扑通跪在地上,开始磕头,嘴里不停地叨唠着:“德勒少爷……您是活菩萨啊……”
扎西蒙了,不解地问:“阿爸,多吉阿爸,你这是干什么?”
“您的大恩大德,我一辈子忘不了你啊。”
“多吉阿爸,你赶紧起来,到底怎么回事儿?”
“前一段闹瘟疫,村里的人死的死、逃的逃,我也是捡了一条命。可是又断了粮啊,要不是少爷您送来钱、送来粮,还给我买了这所新房子,我这把骨头渣子早就进了天上老鹰的肚子了。”
扎西似懂非懂,他扭头看刚珠。刚珠也蒙了,傻瞪着他,摇了摇头。扎西无法与自己的亲生父亲相认,他难过地问:“多吉阿爸,央金阿妈呢?”
多吉阿爸激动得说不出话来:“她……她……”他哭了起来。
扎西心头一紧,追问:“多吉阿爸,你快说,阿妈在哪儿?”
“她,她昨晚做了梦,说有贵人临门,就去背牛粪了。……这不,她回来了。”
扎西回头望去,老婆婆背着粪筐从外面进来。扎西惊讶,刚才的那位老婆婆就是自己的母亲,她苍老了许多,以至于自己都没认出来。老婆婆更是惊讶眼前的德勒少爷,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扎西走过去,帮老婆婆把粪筐摘下来。刚珠怕他说漏了嘴,赶紧提示说:“央金阿妈,这是央金阿妈。”
“央金阿妈……这些年苦了你。”扎西心酸地说。
“感谢您,大福大贵的德勒少爷,因为您,我们才有了天堂般的日子。”
扎西抑制不住自己的情感,把央金阿妈搂在了怀里。跪在地上的农奴,越发感到奇怪,多吉阿爸抬头望着扎西,眼神感激又复杂,他的心绪像热锅里炒的青稞豆子,乱蹦乱跳,再也无法宁静了。几个月前,拉萨的德勒府来了一位叫巴桑的管家,他出钱买了二十藏克的肥地、九头牛、一百只绵羊,还新修了这个院子,一起送给了多吉老两口。现在他们的粮食和酥油多得吃不完,就分给了乡亲们。而如今,这位积德行善的德勒少爷又来看望自己,这一连串做梦都梦不到的好事儿,竟落在自己的头上。难道真是庙里的铜胎菩萨显灵啦?
刚珠见情势不妙,赶紧张罗扎西和阿爸阿妈进了堂屋,他关上门,退了出去。扎西把多吉阿爸、央金阿妈让到卡垫前,请他们坐下。多吉阿爸和央金阿妈有些发蒙,不敢坐。扎西说道:“阿爸、阿妈,你们坐吧。”他深情地望着两位老人,眼中含着泪花。突然,跪在了他们面前。
多吉阿爸和央金阿妈吓了一跳,从卡垫上弹了起来。阿爸哆哆嗦嗦地说:“少爷,德勒少爷……”
扎西跪在地上,泪流满面地说:“阿爸、阿妈,我是你的扎西顿珠啊。”
多吉阿爸和央金阿妈惊讶,定睛看扎西。
扎西拉过阿妈的手,真切地说:“您仔细看看,我是你们的儿子啊。”
“你……你不是当了喇嘛,云游印度去了吗?……我的儿子,怎么成了贵族,这不可能,不可能……”
“这可能,我就是扎西顿珠,现在是德勒少爷。阿爸、阿妈,我回到拉萨,没能来看你们二老,儿子不孝啊。父母在上,受儿子一拜。♀”扎西说完,便开始磕头。
多吉阿爸和央金阿妈惊诧不已,他们要扶起扎西,扎西却抱着父母的腿哭了。老两口一见真是自己的儿子,他们喜极而泣。
扎西在多吉阿爸这里住了几日后,刚珠就催促他该启程了。扎西虽然不舍,但还是同意了。次仁德吉为扎西父母所做的一切,让扎西感动,也弥补了他多年来对两位老人的愧疚。但她为什么不告诉自己呢?就这样背地里悄悄地进行。德吉的脸庞和身影浮现在扎西眼前,越来越清晰了。
刚珠和随从把骡马饮足喂饱,整装待发。扎西从堂屋出来,故意表现得很开心,他见骡子身上驮着大包小包的牦牛口袋,问道:“这驮的什么东西?”
多吉阿爸一直跟在他身边,解释说:“到拉萨要走两三天的路,我给你准备的肉和茶,路上用。”
扎西见院子里来了一些村民,故意爽朗地说:“好吧,既然是多吉阿爸的一片心意,我就收了。走吧,上路啦!”
多吉阿爸突然想起了什么,叫道:“少爷,您慢着,您慢着。”说着,他跑进了堂屋。一会儿又跑出来,手里拿着一双羊毛鞋垫,递给扎西说:“不是什么稀罕东西,是央金昨个儿一夜没睡,给少爷织的,您带上吧。”
扎西左顾右盼,才问,“阿妈……央金阿妈呢?”
“见不得场面的老婆子,不知躲到哪儿去了。少爷要走,她怎么也不回来送送啊。”
扎西当着众人的面,只好作罢。刚珠催促说:“少爷,都准备好了,上路吧。”
扎西只好翻身上马,对多吉阿爸说:“您多保重身体,我走了。”
村民们拿着哈达往扎西的身上搭,远处够不着的,干脆就把系好的哈达扔过去。扎西在前,刚珠和随从牵着骡子跟在后面,出了院门。
多吉阿爸和乡亲们一直把扎西一行送到了村口,扎西的目光也一直在四处寻找母亲。扎西伸手抓住多吉阿爸,紧紧地握了握,他不忍多说,骑马走了。多吉阿爸尾随在后面,大声地说:“德勒少爷,一路走好啊。”
扎西不忍回头,他狠狠地抽了一下马屁股,马快步跑了起来。随从们也一路小跑跟了上去。一行人越走越远。路旁石头墙上的牛粪饼已经晾干了,央金阿妈倚在石头墙后面,她听到扎西从墙外路过,伤心地抹起了眼泪。扎西一行渐渐地远离了送行的人群,他不敢回头,有些依依不舍。央金阿妈从石墙后面探出脑袋,她见扎西已经走远,情不自禁地跟了过去。
扎西似乎有了某种感应,他回头张望,看到了央金阿妈,愣住了。
刚珠低声提醒他说:“少爷,您可不能露底啊,我们快走吧。”他扬起鞭子冲着马屁股就是一下,马儿一尥蹶子,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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