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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狂麻将城-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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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牌”与众不同。他从不熬夜,熄灯后他就上床睡觉。他的黄金时间是早晨。

每天清晨,他天不亮就起床了。先是长跑,跑到天发亮时,他就开始看书。“名牌”喜欢手捧一本书,漫步在学校附近的田埂上,边读边呼吸田园的新鲜空气。

事情发生在夏天的一个早晨。

再过两个星期,他就要上考场了。

那天早晨特别闷热。“名牌”和往常一样,边读边走,不觉走进了村子深处……当他停下脚步,从书上抬起头时,发现自己正站在农家门口一张竹床前:竹床上睡着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小女孩光着上身,下面穿着一条脏兮兮的开裆裤,腿叉开着,一个幼小女性的秘密就那么清晰、突然地裸露在他面前,离他那么近,近得伸手可触……

人们并不确切地知道这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总之那女孩哇一声大哭起来,女孩的父亲闻声从屋里跑出来,大喝了一声──“名牌”一吓,似乎惊醒了,他重新捧起书,不慌不忙地读之欲离去……

当然,“名牌”没能离去。女孩的父亲扑上来抓住他,狠狠地揍了他一顿。“名牌”一直显得莫名其妙,说,我干什么了?我在读书,我什么也没干!

后来“名牌”被判了两年徒刑(那是高考以后的事了)。

故事之四:“老复”

“老复”是复读班的一个复读生。

“老复”的脑瓜很聪明,平时考试成绩也蛮好,可不知怎么的,他一上了考场就发晕,那些背得滚瓜烂熟的公式都忘得一干二净!一出考场,他的全部智慧又彻底复苏了──什么都想起来了。然而什么都来不及了。

“老复”就这么倒霉。每次离录取线都差那么几分(索性差得多也就罢了,也就死心了,可偏偏就差那么几分!),不得不一次次再来复读。

教材,就那么几本,一次次地复读,背都背熟了。他的拿手好戏是解难题怪题,解起来又快又准。有时连老师都暗暗请他来帮着解题。可他就是不能上考场,一上考场就懵了,就成了“白痴”。

“老复”还有个与此类似的怪癖:拍照片时爱眨眼睛。算起来,他在黑马中学共拍了四次“毕业照”,可每张照片上都是“瞎子”。后来每次拍毕业照前,他都要在镜子面前反复进行演习,嘴里念念有词──“预备……笑一点,好──”

练的时候,他的眼睛睁得很大,溜圆溜圆的,一点也不眨。好多人都看见了,说这回他总算练出来了。可一动真格的──排上毕业照的队形,摄影师的手抓住那只红皮球快门,嘴里念道:“预备……笑一点,笑一点,好──”不好,他又眨上了!事后拿到照片一看──老复果然又是“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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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黑马现象再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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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死读书、读死书、以一纸试卷定乾坤”的陈规陋习,古今中外的很多学家、智者对此都给予了明确的抨击──

如康有为提出:中学应“各视其人资禀敏钝好尚经为学级学类,随时增议。”

梁启超更是一针见血:“现在学校,形式上虽有采用新式教科书,而精神上仍志在猎官,是与科举尚无甚出入也。”“如专在纸的学问上下功夫,则空耗脑力而已”……

蒙田说:“背得烂熟还不等于掌握知识。”

歌德则进一步说:“单学知识仍然是蠢人。”

爱因斯坦一生从不爱背书,因此他在上小学、中学时成绩并不拔尖。他认为:

──智慧比知识更有力量。

──要把发展独立思考和判断的能力放在首位。

当今世界,国与国间的竞争已从军事转化为经济和科技,并将进一步转化为教育之竞争。六十年代以来,世界各国的“教育改革”都不约而同日趋活跃──

英国中学:试行“综合制”;

法国中学:设置“观察课程”;

前苏联:“赫鲁晓夫教育改革运动”;

日本:“全人教育理论”……

在1984年的日内瓦“国际教育大会”上,美国专家更加“危言耸听”:《国家处于危险之中!》──该论文指出知识的“死而不活,旧而不新,”学习的“专而不博,重分轻能”现象“正使学校培养出越来越多的庸才”……

目前,我国教育事业的很多指数远低于世界平均水平,有的低于发展中国家平均水平。据《中国教育报》1985年2月公布的一个统计,用于每个中学生身上的投资──

发达国家:平均2200美元;

发展中国家:平均221美元;

中国:平均60元人民币。

当然,在经过二十年改革开放后的今天,包括希望工程在内的各种教育投资的增加,这种尴尬的比例已有了大幅度的改观。

但人们也十分焦虑地看到:传统的教育制度、教育思想、教育精神和教育方法,在我国尤其是中学里并没有得到根本的改变。“狼来了,狼来了,”这只两千多年高龄的狼仿佛已经修炼成精,它狡猾而顽强地堵在我们教室的门口久久不肯离去──

有的人发现了,警觉了,有的人却还浑然不觉……

话说回来,发现了、警觉了,又能怎么样呢?我们拿什么去赶走这只千年的“狼精”呢?即使能够赶走这只“狼精”,我们又如何做到公开、公平、公正地培养、选拔人才呢?

这已经不是教育界自己能够回答和解决的问题了。
22。集体色盲〃四残〃大学生


这天我在松林小学门口摆弹子游戏机,正好看见老白迎面骑车过来。他肯定也看见了我,却故意把头转向一旁,想混过去。我用力叫了声:

——老白!

他只好停下来。但人没下车,脚点着地,随时准备一蹬了之的样子。

自从离开学校以来,我还是头一回看见老白。其他老师或同学以前陆续碰见过不少,尴尬了一两回也就不尴尬了。因为我发现他们比我还尴尬。尤其是女同学,远远地就绕道走了。姑娘们就这点可爱。男生就不行了,一两个人还规矩点,三五个以上就会起哄,跟你拍拍打打的乱开玩笑,还动手乱打我的弹子游戏机。但不管怎么说,他们都蛮好玩的。

他们一群群走在街上的时候,很有些人羡慕他们。只有我不羡慕。因为,他们在学校里面受的什么罪,我再清楚不过了。因为,我也曾是他们中的一员……

——怎么?还没找到工作?老白问。

几乎所有的人见面都问这句蠢话。老白也不例外。什么叫工作?我不太懂。如果在考卷上做名词解释,我相信十有七八的人和我一样的干瞪眼。

——本来进了一家工厂,干了几个月,又回来了。我回答他说。(这样的话,我都说过几万遍了。)

我不想多解释,或者说根本就无法解释。进了鬼工厂就跟进了鬼大学一样,一天到晚不知道干什么好,可你还得去,装模作样地干些什么——准时准点地去,好知道你不知道干什么好——事实就是这样,我一点不开玩笑。

我不想谈这个。一谈就心烦。过去的事情,你最好的办法是别去碰它,一碰决了口,收都没法儿收。

我掀起玻璃盖儿,拿出一块牛皮糖给他,这样来得实惠点。

弹子游戏机只是一个诱饵,玩输了,给一块牛皮糖,以示安慰。

老白脸红了红,还是接了过去。在他看来,这大概是算给我面子吧?

——我自己做的,放心,绝对卫生。我说。别小看这个弹子机,一天能进5分张呢!

5分张,我们的行话,5分张即50元钱的意思。老白这样的职大教师,一个月的薪水也不过6、7个分张。

——以后,你就准备干这个?他问。

——哪个晓得呢?先干着吧。

这是实话。人总得不断有什么事情干着,才不至于发疯。况且这玩艺儿天天有进账,看得见,摸得着,实在得很。我就喜欢这现兑现的实在。连明天都用不着等。

——这事,文盲也能干。老白打量了一下我的弹子机,硬生生地说。

我咧了咧嘴。我就是喜欢他身上剩下的这么一点掩饰不住的直率。这是我给牛皮糖他吃的原因。

——除非你把它干成个中国的可口可乐公司!他又说。

这话不错。老白还是那样,干什么都要弄清它的目的、意义,都要“哲学”那么一下子。有些人就是喜欢站在那儿说一些永远正确的废话。可你让他蹬一蹬这练摊的三轮车,他不一定能蹬。

一眼阴几个小学生围了上来,要打弹子机。老白趁机告辞了。临走时他好像咕了一声祝你成功之类的话,我随口应道:吃的好再来,不要你的钱!

顺便说一句,我不是对任何人都这么慷慨的。否则的话,一天5分张从何而来?只是老白例外,他毕竟做过我几天老师,而且身上还有那么一点书生气,那么一点小天真。不管你恨他还是爱他,对老师你总不能伸手掏他的口袋。况且老师的口袋都瘪瘪的,应该同情。

不过我看得出,老白并不因为那支免费的牛皮糖而领我的情。不像那个说上海话的“搓衣板”,每天都带着他的小孩子来转悠,每次得了我的糖都高兴得要死,一个劲地教小孩说:谢谢叔叔,谢谢叔叔。

——这事文盲也能干。想起老白说的这句话,我就要笑。不骗你。老白总是认为我们是有知识有文化的人,应该干一番有知识有文化有作为的事业。

对了刚才忘了问他,那个职大还办么?它还能办多久?他调走的事怎么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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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那个挂着“麻将城职工大学”牌子的学校里可过约莫一年。

呆,是个口头语,也确实是个挺传神的词儿。要是一个人在某某单位过了几十年,那么最形象的一个词莫过于一个“呆”字了。

当然,说混也行。如今人人见了面都这么问:混得怎么样?都说中学是苦出来的,大学是混出来的。这句话实在是精辟到家了。我老爸就曾指着我的鼻子骂道:你他妈的进了一个职大,都混不出来?真他妈的没鸟用!

顺便交待一下,我老爸是个地地道道的文盲,扁担站起来是1,倒下来就不晓得是一。他绝对不认识混这个字,但他会用。

所以,我的事也不能叫混——半道上给退了学,那还叫混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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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听说录取在职大,我就压根儿不想去报到。我老爸说,不上干什么呢?

是啊,干什么呢?这句话就足以把我问倒了。

我发现,好多事情都可以用这句文盲级的话把它问倒。不信,你独自躲在被窝里琢磨琢磨就信了。

是啊,不上这个职大,你想干什么呢?再复读?再考?我患有色盲,我中意的名牌大学不会要我,听说连师范院校都不收色盲患者。职大就职大吧。我只是不甘心。活了这么大,一心想到外面去闯闯,换换口味,也好对得起自己。

你知道,中学里还有几个篮球架,你实在闷得慌了,还可以往那个铁圈里扔扔皮球。而职在连这都没有。我不说瞎话。马路边上一幢楼房,里面有几间教室,就这个。你实在闷得慌了,只好去跳楼——我不开玩笑。而且听说,这幢楼房还是临时租借来的。你说叫人听了多丧气?!

更丧气的是还不是这个。这幢楼房门口挂着好几块牌子,职大的牌子是最寒碜的。职大只占其中的一层。

刚进校,就不断有消息传来,说国家要整顿职大,大部分要关转停。而我们这批职大生是非法的,是黑户口,将来国家不承认的。

老师跟我们上课的时候,总是一遍遍地安慰我们要安心学习,不要听信小道消息,前途是光明的,道路是曲折的。他们越这么说,我们越不相信。这年头,谁都知道,小道消息比大道消息还可靠呢!据我们所知,职大几乎百分之百的教师都打了请调报告要求离开。你想啊,大家都住在同一个小县城里,不出三天,每个教师、校长的底细便让学生们摸得一清二楚。连他们的私生活都瞒不住,还能瞒住公开的事实吗?

表面上看,学校还在装模作样地正常运转着。但实际上,根本没有人来管我们。

过去,上中学时,老师家长亲戚朋友都来关心你,都来管你,逼得你一路逃命甚至都来不及停下来撒泡尿。现在好了,忽然半道上不追了,开玩笑似地把我们撂在那儿不闻不问了——你懂我说的意思吗?我是说这个世界上,如果没有人逼着你干什么,你就简直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

表面上看,学校还在装模作样地正常运转着。一切好像还是老样子。但就是心脏停止了跳动。我的意思是说,刚死的人粗看上去和睡着了的人并没有明显的区别。

班上的同学都是老脸色——都是本县城的,有的还是过去中学里的同班同学。其中有个家伙特别讨厌,我们在中学里就经常打架,想不到他竟然鬼魂似地跟着我,甩也甩不掉——我不知道要和他同学同到哪个世纪?……难得碰见一个不戴眼镜的。那些近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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