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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森探案集(3)俏佳人 吠犬疑案-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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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为了查清本案的真相。
“但是,我不能同意对这位精神显然极度紧张的女人继续提问。”
马卡姆法官说:“律师,我认为这个请求完全可以接受,至少可以稍微

推迟一些。”
梅森面带微笑,彬彬有礼地说:
“阁下,没有必要请求延期了。我很荣幸地宣布,鉴于证人目前的精神

状态,本人又希望了结此案,因此提问就到此为止。”
他说完后坐下来。
德鲁姆站在椅子旁边用怀疑的目光注视着梅森,问:
“你提问完了?”
“是。”
德鲁姆说:“你让我大吃一惊。阁下,我希望将本案延迟到明天早上。”
“为什么?”马卡姆法官问道。
“我想把案情整理一下,以便确定下一步诉讼程序。”德鲁姆说。
“但在回答辩护人提出的问题时,你已申明这是你最后一名证人。”马

卡姆法官指出。
梅森向法官和陪审团鞠了一躬,说:“被告方也停止提出证据。”
“什么?你什么证据都不提了?”
梅森严肃地说:“被告停止提出证据。”
马卡姆法官慎重地问道:
“你们两位先生想对本案进行辩论吗?”
“我愿意。”梅森说。
“那么,你呢?”法官问德鲁姆。
“阁下,眼下我不能对本案进行辩论,我需要做些准备。因此我再一次

请求休庭。。”
法官用不容置疑的口气说:“再次驳回请求。我认为法庭应该考虑本案
被告的权利。往下辩论吧,德鲁姆先生。”


德鲁姆说:“阁下,我想请求法庭撤销本案。”
法官点了点头,说:“好吧,如果。。”
梅森站起来说:“阁下,我反对这一请求。我事先已申明了我的态度。

本案中的被告有权利要求洗清自己的名声,而撤销本案并不能洗清她的名
声。”
马卡姆法官眯缝着眼睛审慎地注视着梅森,就像一只猫密切注视着一个

老鼠洞一样。
“律师,你反对检察当局撤销诉讼吗?”
“是的。”
“那么请陪审员审理本案,由地方检察官辩护吧。”
德鲁姆站起来走到陪审席跟前,说:
“陪审团的先生们,由于本案出现了一个人们意想不到的情况,我不知

道应该如何继续审理本案。然而,事实表明,本案中的被告在谋杀案发生时
去过发案现场,她有强烈的作案动机,凶器就是她买的那支枪。鉴于上述情
况,我认为她不能被宣判无罪。坦率地说,我认为也不应该对她处以死刑。
案情突然发生了变化,对此我一时也难以说清,所以本人觉得这些情况应由
你们予以考虑。本人不想多说什么。”说完便昂然阔步地走到辩护席上就座。

梅森走近陪审团,嘲弄地注视着他们,说:
“先生们,我们有幸识破了当局提供的主要证人,因而可以避免使一名
无辜的女人蒙冤受屈,造成无可挽回的伤害。
“本案证据纯属环境证据。检查当局和被告双方均可以根据本案的环境
做出自己的推断。
“因此,请允许我根据本案的环境先向你们推断被告作案的不可能性,
然后再推断他人作案的可能性。

“证据表明,杀死克林顿·福布斯的凶手不是用一把万能钥匙就是用房
门钥匙进入那套房子的。证据表明这个人进屋时福布斯正在刮脸,福布斯穿
过卧室走到书房,想看看进来的人是谁,他突然警觉起来,跑回浴室放出了
栓在那里的警犬。当时的情况显然应当是,他听见有人进了书房,便一边朝
书房走,一边用毛巾擦脸上的刮脸液,看见闯入者后,他跑回浴室用双手解
开狗链,这时毛巾掉在了浴缸边上,这也正是在当时环境下它应当掉下的位
置。狗张牙舞爪地向闯入者扑去,正如检察官及其证人描述的那样,它奋不
顾身地救护主人的生命,凶手在近距离开枪打死了狗。被火药烧焦的狗毛表
明,狗正向凶手袭击时凶手开了枪。

“放了一阵枪后,闯入者与克林顿·福布斯扭打起来。谁也说不清究竟
是闯入者先扑向福布斯还是福布斯先扑向闯入者,但是打死福布斯的子弹是
从近处发射的。

“先生们,检察当局争论说是本案的被告开枪打死了他们。

“我对这一推论表示反对。如果闯入者是本案的被告,那么警犬根本就
不会扑向她,被告也不必开枪打死那条狗。那条狗认识被告并深深地爱着她,
在当时的情况下根本就不会袭击被告,反而会喜不自禁地张嘴狂吠,高声欢
呼它所爱的两个主人重新团聚在一起。

“先生们,这可以驳回检察当局的起诉。
“根据与环境证据有关的法律,辩护人必须对环境做出合理的无可辩驳
的解释,陪审团方可做出裁决。


“现在请允许我指出一些能证明他人作案的重要事实:

“本案有这样一个事实,阿瑟·卡特赖特控告说10 月15 日夜晚,有一
条狗在克林顿·福布斯的住宅嚎叫,它叫了整整一夜。叫声是从房后车库正
在扩建部分附近传来的。

“先生们,让我们设想一下,波拉·卡特赖特与克林顿·福布斯发生了
争吵,在争吵过程中克林顿·福布斯无情地杀死了波拉·卡特赖特。设想福
布斯和西尔马·本顿一起在将要浇注水泥的车库扩建部分地面下挖了一个浅
墓。根据西尔马·本顿随后写的声称是波拉·卡特赖特亲笔的那张条子,我
们还可以设想这场争吵是由于波拉·卡特赖特发现了福布斯与西尔马·本顿
之间的隐私而引起的。

“卡特赖特夫人为了与克林顿·福布斯私奔,放弃了自己的社会地位,
放弃了自己尊贵的身份。她一直生活在与往日亲朋好友彻底隔绝而又没有新
朋友的环境中,她生怕被人发现,终日惶恐不安。这时,她发现自己所做的
一切牺牲全是徒劳无益的;自己做出如此巨大的牺牲获得的爱情其实纯属子
虚乌有。克林顿·福布斯对她早已变了心,她的遭遇和那位被他抛弃在圣巴
巴拉的妻子一样。

“波拉·卡特赖特拼命地与福布斯争吵,因此那两名凶手便对她下了毒
手,让她永远闭上了嘴巴,并且秘密地掩埋了她的尸体。当时那位中国厨师
已酣然入睡,只有夜空中的星星和那一对挖着浅墓丧尽天良的凶手知道发生
了什么。但是知道这件事的还有一位,这就是那条忠实的警犬。它嗅出了那
具死尸,知道它就在浅墓之中,因此忠实地守候在墓旁,悲痛地嚎叫着。

“阿瑟·卡特赖特一直监视着弗利的家。开始他并没有意识到那狗连续
不断地嚎叫意味着什么,但叫声确实搞得他心烦意乱,神经紧张,而且在他
的脑海里蒙生了一种古怪的想法,因此决定采取措施让它不要再叫。但是,
就在第二天晚上的某个时刻,他开始明白狗叫意味着发生了什么事情。无休
无止的嚎叫突然使他想到那条狗可能是在哀悼一位死去的亲人,于是便疑心
满腹,开始着手调查。

“克林顿与他那位伪装的女管家干下了谋杀的勾当后,遭到了意想不到
的谴责。卡特赖特这个几乎丧失了理智的男人强烈要求见到波拉·卡特赖特,
他想亲眼看一看她是否还好好活着。

“先生们,”梅森压低嗓门用感人肺腑的声音说道,“为了保守秘密,
这两个同谋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再干一次恐怖的勾当,永远堵上那个谴责
他们的人的嘴,否则他很快会向当局提出指控,引起官方的调查。他们向他
发起了进攻,像杀死他妻子那样残醋地杀死了阿瑟·卡特赖特。然后将他的
尸体埋在他妻子旁边,因为他们知道,第二天水泥工就会在浅墓上面浇注水
泥,他们卑鄙罪行的可怕的证据将被永远地封埋在地下。

“这时,两名罪犯面临的问题就是必须能够解释阿瑟·卡特赖特及其夫
人同时失踪的原因。他们只有一种办法,那就是让人们认为他们夫妻两个重
归于好,双双私奔了。西尔马·本顿的两只手都可以写字,这一点克林顿·福
布斯是知道的。他还知道不可能有人有波拉·卡特赖特的手迹,因为她是一
个与外界隔绝的女人,一个与过去彻底中断了联系的女人,她既没有可以写
信的朋友,也没有人能拿出她笔迹的样品,所以又一次破釜沉舟伪造了那封
信,并在上面签了名,干下了欺骗的勾当。

“先生们,这两个谋杀犯的结合纯粹是一种罪恶的结合——从不顾羞耻


发展到欺骗作假直至最后行凶杀人。这种结合的最终结局你们也就可想而知
了。双方都知道对方完全有能力借助法律的巨手对自己进行报复,于是,西
尔马·本顿就先下手为强了。

“她6 点钟离开福布斯住宅去跟一个男人约会。她跟他说了些什么我们
没有必要问,我们只关心发生的事。注意,我在这里并不是起诉西尔马·本
顿和她的同谋,我只是根据证据进行合理的推测,向你们指出可能发生的情
况。西尔马·本顿和她的同谋回到弗利的住宅,这位女管家用手中的钥匙打
开了门。他们进屋后悄悄地靠近他们的猎物,就像走进丛林中的野兽一样。
可是那条耳朵灵敏的狗即刻将发生的一切告诉了主人。听到狗的叫声后克林
顿·福布斯从浴室走出,看见他的管家站在那里,便一边跟她说话一边擦去
脸上的刮脸液。而当他看见和她在一起的那个男人后,立刻明白了她此次造
访的目的,于是便惊慌失措地冲向浴室放出了那条狗。当狗向那个闯入的男
人扑过去时,这个男人开了枪。狗被打死在地。福布斯与那个女人扭打在一
起,结果又被从近处打了两枪——然后是一片寂静。”

梅森戛然而止。他庄严地看着陪审团,用低得几乎听不到的声音说:“先
生们,我的辩护到此为止。”然后转身回到自己的席位上。

德鲁姆犹豫不决地看了看陪审团,又看了看法官,然后看了看审判室里
那些充满敌意的面孔,最后耸耸肩,说:“无可争辩。”

22


在做出最后判决两个小时之后,佩里·梅森走进自己的办公室。这时夜
色已深,但德拉·斯特里特仍在热切地等候着他。保罗·德雷克也在办公室
里,他那副滑稽幽默的面孔显得十分平静,嘴角还随意地摆弄着一根烟。

看见梅森用皮带牵着一条警犬进来,两人惊讶地瞅瞅警犬,然后目不转
睛地盯着梅森。

“你真是一个天才,竟然能演出那样惊心动魄的一幕。既然你用一条狗
作武器打赢了这场官司,你就该收养一条警犬,整天把它带在身边,使你惊
人的胜利家喻户晓。”

“那倒不必,”梅森说,“让我把狗放在密室里,它太紧张了,放在那
里对它可能要好些。”

他牵着狗走进自己的私人办公室,松开拴狗的皮带将它放在床上,用娓
娓动听的声音安慰了它一番后,关上门但没有插上门闩。他转身与德雷克握
了握手,斯特里特欣喜若狂地张开双臂,紧紧地搂住他的脖子,说:

“啊,真是太精彩了!我在报上看到你的辩论,他们出了一期特刊,将
你的辩论一字不漏地登了出来,简直妙极啦!”

德雷克说:“报上都称你为‘法庭戏剧大师’。”

“我只不过是碰上了运气。”梅森谦虚地说。

“根本不是什么运气,”德雷克说,“那全是你精心策划的。你手里的
弓大概有六根弦吧,万不得已时你可以让那位中国厨师出庭作证,证明那条
狗的确嚎叫过;再万不得已时,你还可以传玛伊·西布利走上证人席,使对
方的指控成为一个笑料。你的办法多得很呢。”

斯特里特万分激动地说:“一看完你的辩论我马上就明白了你怎么会推
断出那两具尸体在那。。”


突然,她瞥了一眼德雷克,停止了讲话。

德雷克说:“但是,你的辩论还有一两个地方衔接不上。首先一条,如
果西尔马·本顿和这个名叫卡尔·特拉斯特的家伙回到那所房子并打死了福
布斯,惠勒和多克为什么没有看见他们开车过来?”

“惠勒和多克并不是证人。”梅森说。
“这下我明白了你为什么不让地方检察官知道你派了暗探监视那套房

子。如果他们了解两个暗探知道的情况,一定会千方百计抓到他们。”
“让他们逃脱法庭的控制,这公平吗?”斯特里特问。
梅森抬起头,双腿叉开,说:
“你们俩听着,我已经给你们讲过,现在再重复一遍,我不是法官,也

不是陪审团,我只是一名律师。当地方检察官想尽办法用有力的证据对被告
进行起诉时,被告辩护律师理应尽一切努力驳倒地方检察官的起诉。就拿那
个出租汽车司机来说吧,你和我都知道他不可能认出将手绢忘在他车上的那
个女人,永远也不可能。他只知道她用的是一种特殊的香水,身上穿的什么
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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