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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广记 报应征应卷(第102-145卷)-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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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摩儿
唐汾州孝义县泉村人刘摩儿,显庆四年八月,遇病而终。男师保,明日又死。父子平生,行皆险诐。比邻有祁陇威,因采樵,被车碾死,经数日而苏。乃见摩儿男师保,在镬汤中,须臾之间,皮肉俱尽,无复人形,唯见白骨。如此良久,还复本形。陇威问其故,对曰:“我为射猎,故受此罪。”又谓保曰:“卿父何在?”对曰:“我父罪重,不可卒见。卿既即还,请白家中,为修斋福。”言讫,被使催促,前至府舍,见馆宇崇峻,执杖者二十余人。一官人问曰:“汝比有何福业?”对曰:“陇威去年正月,在独村看诵一切经,脱衫一领布施,兼受五戒,至今不犯。”官人乃云:“若如所云,无量功德,何须来此!”遂索簿勘,及见簿,乃曰:“其人合死不虚。侧注云:受戒布施福助,更合延寿。”乃遣人送还,当时苏活。(出《法苑珠林》)
【译文】
唐朝汾州孝义县泉村人刘摩儿,在高宗显庆四年八月得病而死。他的儿子叫师保,在他死的第二天也死了。父子二人这一生,行为阴险邪恶。他的邻居有一个人叫祁陇威,因为上山砍柴,被车压死,过了几天又苏醒了。当他死的那时候,看见刘摩儿的儿子师保在一个装满开水的大锅里,片刻之间皮肉都被煮化了,一点儿人样也没有,只见白骨一具。这样过了很长时间才还复原形。陇威就问他这是怎么回事。师保回答说:“因为我经常狩猎,所以让我受这个罪。”陇威又问师保:“你父亲在哪里?”师保回答:“我父亲罪太重了,一时见不到他,你还可以回去。回去后告诉我们家里的人,赶快吃斋,为来世造福。”师保刚说完,陇威被地府的人催促,只好走了。到了一座府第,只见楼院高深,很是崇峻。正堂两边有二十多人拿着刑杖。一个官员问陇威:“你说一下你都做了什么好事?”陇威回答说:“我去年正月,在独村几乎诵读了各种经文,也曾脱下一件衣衫施舍,并接受五戒,到现在也没犯戒。”那官员就说:“真象你说的那样,你的功德无量,怎么会到这里来?”于是拿生死簿查看,看完后,才说:“你这人该死不假,但在旁边注着:受戒布施福助,应该延寿。”于是派人把陇威送了回来。陇威当时就活了。


店妇
唐显庆中,长安城西路侧有店家新妇诞一小男。月满日,亲族庆会,欲杀羊,羊数向屠人跪拜。屠人报家内,家内大小不以为征,遂即杀之,将肉就釜煮。余人贪料理葱蒜饼食,令产妇抱儿看煮肉。抱儿火前。釜忽然自破,汤冲灰火,直射母子,母子俱亡。店人见闻之者,多断杀生焉。(出《法苑珠林》)
【译文】
唐朝显庆年间,长安城西路边上有一个店家,新媳妇生了一个小男孩。满月这天,亲戚朋友都来庆贺,店主人让屠夫杀一只羊。那羊多次向屠夫跪拜。屠夫把这事向店家的人报告了,店家的大人小孩都不认为这里有什么迹象,就让屠夫杀了这只羊,把羊肉放到锅里煮。因为别人都忙着料理葱蒜饭菜,就让新媳妇抱着小孩看着锅里的肉,那新媳妇抱着孩子来到锅前。锅突然间自己破了,汤水冲犯灰火直扑母子,母子全被烫死。当时在店里看到听到这件事的人,多数都不再杀生了。


屠人
唐总章、咸亨中,京师有屠人,积代相传为业。因病遂死,乃被众羊悬之,一如杀羊法,两羊捉手,诸羊捉脚,一羊持刀刺颈,出血数斗,乃死。少顷还苏。此人未活之前,家人见绕颈有鲜血,惊共看之,颈有被刺处,还似刺羊,一边刀孔小,一边刀孔大。数年疮始合。(出《广古今五行记》)
【译文】
唐朝总章、咸亨年间,京城内有个屠夫,世代相传以此为职业。有一天突然病死,死时觉得是被很多羊悬吊起来,象他平时杀羊一样,两只羊抓手,另外的羊抓脚,其中一只羊拿着刀刺他的脖子,出了几斗血死了。不多一会这人又活了,在他没活的时候,家中的人看见他脖子周围有鲜血,很为惊奇,都来看。只见他脖子上有被刀刺的地方,象他平时杀羊那样,一边的刀孔小,另一边的刀孔大。几年以后疮口才愈合。


刘知元
唐虔州司士刘知元摄判司仓。大酺时,司马杨舜臣谓之曰:“买肉必须含胎,肥脆可食,余瘦不堪。”知元乃拣取怀孕牛犊及猪羊驴等杀之,其胎仍动,良久乃绝。无何,舜臣一奴,无病而死,心上仍暖。七日而苏,云:“见一水犊白额,并子随之,见王诉云:‘怀胎五个月,枉杀母子。’须臾,又见猪羊驴等,皆领子来诉。见刘司士答款,引杨司马处分如此。”居三日而知元卒亡,又五日而舜臣死。(出《朝野佥载》)
【译文】
唐朝虔州司士刘知元掌管判司仓。有一次聚会饮酒时,司马杨舜臣对他说:“买肉一定要买带崽的,这种肉肥脆好吃,其余的瘦肉不好吃。”知元以后就挑选怀孕的牛犊和猪羊驴等杀吃。它们被杀死后,怀的胎还动,很长时间才能死。不久,舜臣的一个家奴无病而死,但心口还是热的,七天以后又活了。那家奴说:“在阴间见到一个水牛,白色额头,有个小牛犊跟随它,见到闫王告状说:‘我怀胎五个月,那刘知元无缘无故杀了我们母子。’不一会儿,又见猪、羊、驴等都领子来告状,诉说冤枉。只见刘知元招供,说是杨司马要我这样做的。”过了三天刘知元死去。又过了五天,杨舜臣也死了。


季全闻
唐则天初,京兆人季全闻家富于财,性好杀戮。猪羊驴犊,皆烹宰于前。常养鹰鹞数十联,春夏采鱼鳖,秋冬猎狐兔。常与诸子取鸟雀,以刀齐刈其头,即放飞,看其飞得远,远者为胜,近者为负,以此戏乐。在家极严残,婢妾及奴客,有小事,或悬开其心,或剜去其眼。其妻初生一子,自眼上睒,有皮垂下,至于鼻。从额已后,又有一片皮,垂至于项,有似人着帽焉。后生一子,牙爪如虎,口似鹰吻。又生一子,从项至腰有缝,拨看,见其心肺五脏,生而俱死。其人有兄,亦好鹰犬弋猎,性又残忍酷毒。其妻生男,项上有肉枷,或如鸟兽鱼鳖形,或无眼鼻者数矣。(出《广古今五行记》)
【译文】
唐朝武则天当政初年,京兆人季全闻家巨富,财产无数,但此人好杀生,无论猪羊驴牛,尽烹宰,经常养鹰几十对。春夏捕鱼鳖,秋冬猎狐兔,又常和诸家弟子抓鸟雀。用刀把鸟头切下,然后放飞,看谁的飞得远,飞得远的为胜者,飞得近的为负者,这样比赛游戏。季全闻治家也极残忍毒辣。他的婢妾家奴,只要稍有点错误,或者挖心,或者剜眼,残酷到极点。他的妻子生第一个儿子,有一块皮从上眼皮一直垂到鼻子,还有一块皮从额后直垂到脖颈,好象人戴着帽子似的。生第二个儿子,其牙爪如虎、嘴象鹰嘴。第三个儿子更奇怪,从脖颈到腰有缝,拨开看,可以看到里面的心肺五脏。这三个儿子全是生下来就死了。季全闻有个哥哥,也好养鹰游猎,性格也残忍酷毒,他的妻子所生男孩,脖子上有枷一样的肉,有的象鸟兽鱼鳖,有的无眼无鼻。


当涂民
吴俗,取鲜鱼皆生之,欲食则投之沸汤,偃转移时乃死。天宝八载,当涂有业人取鳝鱼,是春得三头鳝,其子去鳝皮,断其头,燃火将羹之。其鳝则化为蛇,赤文斑斓,长数尺,行趋门外,其子走反顾,余二鳝亦已半为蛇,须臾化毕,皆去。其子遂病,明日死。于是一家七人,皆相继死,十余日且尽。当涂令王休愔,以其无人也,命葬之。(出《纪闻》)
【译文】
吴地的习惯,捕到鳝鱼都养起来。想要吃鱼的时候,把鱼放到开水里,等到停止游动时才死。天宝八年,当涂有一打鱼人,当年春天捕到三头鳝鱼,他的儿子剥掉鱼皮,割掉鱼头,点着火要做鱼羹。但那条鳝鱼立刻就变成了一条蛇,红色的花纹斑斓夺目,有几尺长,爬到门外。他的儿子吓得逃开,又回头看的时候,余下那二条鳝鱼也已经半化为蛇,一会儿全都变成蛇,都走了。他的儿子立刻就得了病,第二天就死了。以后一家七口都相继死去,仅十多天全家死净。当涂县县令王休愔,因为看他家已没有别人,命人把他们家的人埋葬了。


张纵
唐泉州晋江县尉张纵者,好啖鲙。忽被病死,心上犹暖,后七日苏。云:初有黄衫吏告云:“王追。”纵随行,寻见王。王问吏:“我追张纵,何故将张纵来,宜速遣去。”旁有一吏白王曰:“此人好啖脍,暂可罚为鱼。”王令纵去作鱼。又曰:“当还本身。”便被所白之吏引至河边,推纵入水,化成小鱼,长一才许,日夕增长,至七日,长二尺余。忽见罟师至河所下网,意中甚惧,不觉已入网中,为罟师所得,置之船中草下。须臾闻晋江王丞使人求鱼为鲙,罟师初以小鱼与之,还被杖。复至网所搜索,乃于草下得鲤,持还王家。至前堂,见丞夫人对镜理妆,偏袒一膊。至厨中,被脍人将刀削鳞,初不觉痛,但觉铁冷泓然。寻被剪头,本身遂活。时殿下侍御史李萼左迁晋江尉,正在王家餐鲙,闻纵活,遽往视之。既入,纵迎接其手,谓萼曰:“餐脍饱耶?”萼因问何以得知,纵具言始末,方知所餐之鳞,是纵本身焉。(出《广异记》)
【译文】
唐朝泉州晋江县县尉张纵,好吃鱼,有一天突然病死,但心口还是热的。过了七天以后又苏醒了。活了以后他自己说,当初有个穿黄布衫的衙吏告诉张纵:“闫罗王拘你去。”张纵只好跟着他走,不一会儿见到闫王,闫王问那黄衫吏:“我让拘的张纵,不是这个张纵,你怎么错拘了他来?赶快让他走。”闫王身旁有个官吏对闫王说:“这个人好吃鱼,暂时可以惩罚他当鱼。”于是闫王就命令张纵作鱼。还说:以后能恢复本身。张纵就被那个闫王身旁的官吏带到河边,推张纵下水。张纵就变成小鱼,仅一寸多长,每一天都见长,到第七天,已长到二尺多长。这时忽然看见一个打鱼的到河里下网,张纵心里很害怕,但不知不觉已进入网中,被打鱼人捕获。放到船仓里的乱草下面。不一会听到晋江县王丞派人找打鱼人要鱼。打鱼人开始只给他小鱼,被打了一顿,又到放网的地方搜索,便在乱草下得到鲤鱼,拿着回到王家,那鱼到了堂前,看见王丞的夫人对着镜子梳妆,还露着一只胳膊。又被拿到厨房里,被厨师用刀刮了鳞,并不觉得痛,只觉得那刀很冷,不一会又被剪掉头,张纵的原身就活了。当时唐朝殿下侍御史李萼被降职作晋江县尉,正在王家吃鱼。听说张纵活了,就赶来看他,李萼刚到,张纵就起身迎接并拉着他的手对李萼说:“吃鱼吃饱了吗?”李萼觉得奇怪,问他怎么知道这件事,张纵就详细地告诉了他的全部经过。才知道他吃的鱼是张纵变的。





卷第一百三十三 报应三十二(杀生)
朱化 李詹 王公直 黄敏 陈君棱 王洞微 孙季贞 崔道纪 何泽 岳州人 徐可范 建业妇人 广陵男子 何马子 章邵 韩立善 僧修准 宇文氏 李贞  僧秀荣 毋乾昭 李绍


朱化
洛阳人朱化者,以贩羊为业。唐贞元初,西行抵邠宁,回易其羊。有一人见化谓曰:“君市羊求利,当求丰赡,君见羊之小者,以为不可易也。殊不知小者不久而大也,自小而易,及货而大,其利不亦博乎!易之大者,其羊必少,易之小者,其羊必多,羊多则利厚也,羊少则利寡也。”化然之,乃告其人曰:“尔知有小羊,我当尽易之。”其人数日乃引一羊主至,化遂易得小羊百十口,大小羊相杂为群,回归洛阳。行至关下,一夕所易之小羊,尽化为鬼而走。化大骇,莫测其由。明年复往邠宁,见前言小羊之人,化甚怒,将执之诣官府。其人曰:“我何罪也?”化曰:“尔以小羊回易,我驱至关下,尽化为鬼,得非汝用妖术乎!”其人曰:“尔贩卖群羊,以求厚利,杀害性命,不知纪极,罪已弥天矣。自终不悟,而反怒我,我即鬼也,当与群羊执尔而戮之。”言论而灭,化大惊惧,寻死于邠宁焉。(出《奇事》)
【译文】
洛阳人朱化,以贩卖羊为职业。唐朝贞元初年,往西走到邠宁,买了那地方的羊返回。有一人见到朱化对他说:“你买卖羊赚钱,应该想办法多赚钱,但你看到小羊,就认为不可以买,你不知道小羊不久就会变为大羊,从小把它买来,等你卖的时候就大了,这里的利润不是很大吗?你买大羊,一定买得少;买小羊,就会买得很多。羊多,赚的钱也多;羊少,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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