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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工秘闻-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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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军统上海市特务工作汇报会于8 月19日就在金神父路唐生明住宅开始了。
过了两天,1944年曾在上海市日本宪兵队充当宪佐队队长的毛森也到了上海。参加
特工汇报的人,一天比一天多起来,他们决定要周佛海在上海市行动总指挥部划出
300 亿元伪储备票作为这个汇报组织的经费。这笔巨款由程克祥交给唐生明,由唐
生明的妻子徐来和徐的小姊妹张素贞保管(张系戴笠的情妇,抗战初期在长沙与戴
笠和唐夫妇等结为十兄妹,她是最年轻的一个,戴等呼她为十妹)。拿到了这笔巨
款后,唐家更是门庭若市,军统的大小头目到了上海,都要到唐家吃、喝、玩、乐,
同时了解自己所要知道的一些情况。因此,戴笠毙命后,绝无人去挑剔唐等所掌握
的这笔巨款。
戴笠到上海周沸海飞重庆
8 月底或者9 月初的一天,唐生明给我来电话,要我即时到他家去,说有要紧
的事。我到他家,他坐在客厅等我,见我就说:“戴先生来了,我已同他谈过,他
现在楼上等着要见你,我去告诉他说你来了。”一会戴同唐下楼来,邀我到唐的饭
厅谈话。我把上海市行动总指挥部十多天来所处理的比较重要的问题向他作了扼要
报告。他说:“好。有的问题以后再谈。你看哪里有房子,5 点钟前后,李(崇诗)
参谋长同办事处(军统和中美特种情报技术合作所驻东南办事处)一部分人,还带
了一个支队要到,你同毛森到车站接他们,把他们安顿好。”他未等我答话就问唐
生明毛森来了没有,接着毛同唐就推门进来了。戴向毛森说:“你同肇明去车站接
李参谋长,一定要把他们安顿好!”随后,我就同毛森到上海车站西站去等杭州的
来车。我准备把来的人安顿到龙华路上海市行动总指挥部住宿一晚,第二天再给找
房子。毛森告诉我,说他已找好沧州饭店等地方。所以我等车到站后上车,由毛森
介绍我同李崇诗见面,车又开进上海北站,我就告别走了。
次日正午,周佛海给我电话说:“戴先生在我家中,你马上就来,有些问题要
你来讲讲。”我到周家走进楼上客厅时,周佛海正把自己一枝左轮手枪递给戴看。
戴看见我就问:“肇明同志,你看上海的部队需要多少时间能点验完事呀?”我答
:“报告戴先生,部队都在上海市区以内,连同海军大概四五天可以点验完竣。”
他听完我的话,顺手就拨了两个电话,将别动军参谋长尚望和中美合作所参谋长李
崇诗两人找来周家。他要尚望当日搬进上海市杜美路70号杜月笙的新住宅中去,说
:“我已同杜先生讲好,请他夫人把钥匙都交给了看房子的,你今天就搬进去办公。
你去了,布置一下,往后办事处就要住进这房子。”同尚讲完,戴就问李崇诗:
“明天就组成一个点验组去点验上海市行动总指挥部的部队,你看现在来的人,派
得出吗?”李答:“行。”戴接着说:“你们两人经常同肇明同志保持联系好了。”
尚、李二人都同声说:“我们随时找他。”这时戴站起身来准备走,周佛海说:
“我已吩咐做了几个湖南菜,你不吃了饭走吗?”戴向着尚、李M 人说:“你们就
在这里吃饭。周先生和我是庚兄弟,你们在他家可以随便些……”当时我看到戴对
周的那股亲密味确实胜过同胞兄弟。
过了几天,周佛海又打电话找我去他家。我一进门,就看到景物全非,楼梯下
堆了很多箱子,客厅的陈设大部分都收拾了,男女佣人正楼上楼下你来我往地搬东
西。我上楼时,客厅内就只周佛海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沉思,看见我到了,就让我坐
下,对我说:“这两天雨农同我商量,考虑我继续住在上海和南京都不好。所谓‘
翻手为云覆手雨’,这些流言没法阻塞。他主张我住到重庆去。淑慧。幼海母子还
住上海。同我去的本来只有君强、默邮、惺华三人,马骥良知道了也要求同去,我
向雨农讲,他已同意了。你是有能力的,我同雨农讲过多次,他说他很知道,并说
将来他会重用你。行动总指挥部的结束就全托你负责了。明天上午9 时你给我派辆
卡车来,雨农同我们一道走,你就不要来送我了。我们后会有期。”言下有些难受
的样子。当时我也说不出话来。他马上又向我讲:“你放心,我想此去,蒋先生不
过叫我作个时期的休养罢了。”我也摹地站起来说:“好吧,先生保重身体,总指
挥部的结束,我会把它办好的,请你放心!”说完这话,我告诉他:“今天清点验
组的人吃饭,不能在此多坐。”他与我紧紧握手,把我送到楼下告别。第二天上午,
他们同戴笠飞往重庆。
周佛海等的下场
周佛海飞到重庆后,戴笠把他优待在磁器口级丝厂军统办事处的办公房屋内。
内部的陈设有沙发、弹簧床、卫生设备等等,胜过高等旅舍,吃的更是珍肴美味。
戴笠只要在重庆,每日必去同周聊天(这是周给其妻杨淑慧信中谈的)。戴笠死后,
周虽然政治上不似以前招摇,但生活上仍是自由自在、逍遥法外。1946年国民党政
府惩治汉奸已经鸦雀无声,而人民痛定思痛仇恨卖国贼的心情还是如火如茶。国际
法学专家周鲠生严厉谴责政府说:“国人皆日可杀的汉奸周佛海为什么还不明正典
刑以肃国纪!”蒋介石感到人言可畏,无可奈何地指示军统局将周等送交南京高等
法院。同年夏,南京高等法院判决:“周佛海出卖国家民族,组织伪政权,应判死
刑。但念在日本投降时在上海市维持临时治安不无微功,改判为无期徒刑。”周对
审判官曾这样说:“我应不应该承担出卖国家民族的汉奸罪,戴笠已死,没人给我
作证……”他的妻弟杨但华因被判为汉奸,抱怨受了欺骗,因而从判刑之日起就再
不与周对面讲一句话。
周被判无期徒刑后,关在南京老虎桥监狱,仍然受着特殊优待,单人号房,铁
架床铺,自备伙食。但没有几个月,他的心脏病加剧,暴死于狱中。周妻杨淑慧将
他尸体搬到淮海路口中国殡仪馆装殓。国民党的党国要人陈布雷亲自出场扶棺视殓,
并悼慰杨淑慧说:“佛海的病并不大严重,夺去他生命的是他心地狭窄……”这是
说明周佛海没有耐心等到蒋介石下一步对他的安排就受到天谴了。
程克祥、彭寿在上海市行动总指挥部结束后,被调充军统上海市联合办事处汉
奸财产清理委员会副主任(主任戴笠兼任),负责保管没收的汉奸财产和整理汉奸
的历史资料并案移送法院等工作。1947年春国民党政府提审周佛海之前,国防部保
密局忽然说程克祥、彭寿二人侵吞了逆产,将他们关进军统监狱,过了两个多月才
释放出来。他们出来后,合家住在上海市旧法租界西爱咸斯路一幢公寓房子的二楼。
当时,我以交通警察第十五总队总队长调充交通警察总局额外专员,回到上海的第
三天就由熊剑东的老婆唐逸君陪着我去看他们。我们见面谈了几句客套话,程克祥
就向我提起周佛海的问题。他说:“肇明兄,我真没有想到他们(指军统负责人)
要把佛海先生和君强送出去。现在我与彭寿还不能抢着出头,要等法院传我们作证,
我们才能去作证。”以后,周佛海的原供词提到了他们,法院没有传他们出庭,而
他们也果然没有像周镐那样自动跑到法院作证。
同年4 月我到南京交通警察总局报到后,闲时到四条巷杏园8 号去看周镐。当
时他充保密局少将设计委员,我们因同是湖北省人,认识以来感情也很接近,所以
一见面我就问他:“周先生(指周佛海)的问题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回答说:
“我住在南京就是等着给他们作证。你不知道,现在局本部对这问题根本不负责任。
程克祥和彭寿因有人告他们贪污,局本部把他们关了两个多月,现在要是提起周佛
海的事,他们就噤若寒蝉,见着我还要我不管这事。林矾也因住周佛海的房子,坐
周的汽车,也有人告他吞没周的家财未报,已被关押,更不会讲话。”他讲这些话
时很激动。我当时安慰他说:“镐兄!你真古道侠肠,示人肝胆。我没有力量帮助
佛海先生,很希望你能这样做。”
大约过了两个月的时间,我从原籍汉口又回到南京,再到四条巷去看周镐。屋
内一位女人说:“我们是新搬来的,周家已搬到上海去了。”我到了上海,“就找
介绍我认识周镐的罗教植(罗宝)问周镐的下落。罗告诉我说:”你想找周镐吗?
他这次在南京给周佛海出庭作证后,保密局就把他关起来了。关他的理由,是说他
1945年当汪精卫的无锡行政督察专员,没有向军统局本部备案。我看这一切都是郑
介民吃死鬼戴雨农的醋搞出来的。你现在搅在他们一伙(指周镐等),要当心啊!
“从此以后,我也就不敢再过问周佛海的事了。
特工秘闻
军统在华南勾结汉奸伪军抢夺抗战胜利果实始末
何崇校
策反委员会的成立
在抗日战争发生以前,蒋介石曾对他的一部分亲信讲过一段重要的话,说什么
:日本侵略我国,我国受到屈辱,这是许多历史因素造成,不能由我们完全负责。
今天国际关系复杂微妙,列强角逐正剧,日本不可能吞并我国;纵使日本占据我国
一部领土,甚至全部占据我国,我们尚有恢复、复兴之日。但如果我们的国家为共
产党所颠覆,亡于共产党,我们就会万劫不复。
1939年,广州已为日本侵略军占领,我在韶关碰到一位黄埔前期同学,谈到抗
战形势时他无限感慨地说:“我们现在抗战,不过徒为共党制造机会而已。”我说
:“我不懂你的意思。”他说:“抗战失利,我们节节后退,日军占据了点和线;
而广大的面,日军无力控制,我们也无法去控制。这些广大的沦陷区,就成为共产
党活动的广阔天地。将来即使抗战胜利,那些已被共党控制的地区,不知要费多大
的劲,才能争得回来。抗战无论胜败,对共产党都有利,所以我说徒然为他们制造
机会。”
这些,也正是蒋介石集团至感苦恼的。为此,他们不惜采取种种卑劣手法,其
中包括组织“忠义救国军”、“别动军”、“混城队”、“挺进队”等特务武装,
在交界地区袭击人民武装,制造摩擦。但这些特务武装没有深入敌后,为了在日军
失败时,抢时间夺取抗战胜利果实,便决心勾结沦陷区的汉奸、伪军,供其驱使,
实行蒋伪合流。这也是一种敌后工作,蒋介石将这项任务交给军统局负责去搞。
1943年,军统内部刊物(家风)上刊有戴笠一篇论沦陷区工作的文章,大意说,
我国的主要大城市都在敌后,我们不能控制,设若一旦胜利反攻,难免为异党捷足
先得。在文章里他引用古语“虽鞭之长,不及马腹”来表示他忧心忡仲。那时候,
军统在敌占区除了在交接地带派有一些武装特务之外,在敌占区的大城市只布置有
潜伏的站或组,主要是搜集情报和间或干些暗杀破坏勾当。认真去从事勾结汉奸伪
军,实自1943年开始,且美其名日策反。
军统搞策反,先从华南开始,然后推广到广东,以后再推广到华中、华北。1943
年,军统先成立一个“粤海站”(后改称光粤站),专门负责勾结在华南的汉奸伪
军将领。随后在军统局本部成立一个“策反委员会”,统筹指导这项工作。当年我
是粤海站的负责人,在广州亲自去与伪军将领招桂章、许延杰、黄克明等勾结,1945
年8 月日本投降时,又将伪军改编为先遣军,窃踞广州。这部分汉奸部队直到国民
党军受降部队开到,才开往郊外,而后甄别遣散。
潜入澳门进行秘密活动
1943年,我在桂林任军统广西站副站长。是年4 月,黄埔六期同学姚虎臣来找
我,说他是局本部派赴澳门去和一个汉奸伪军将领联系的,现已有眉目,回重庆复
命。他还说局本部将在澳门另设一个站,专门和伪军将领联络,这个站一定会由他
负责,他因未干过站的工作,希望我去帮助他。我因当时广西生活清苦,早想调离,
苦无机会,当即表示愿去帮助他。约十天后,姚从重庆返回,过桂林时对我讲:
“局本部已特设一个粤海站,我们两人分任正副站长。你的调职令不日可发下,希
望你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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