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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林深处(魂穿,师徒,兄弟,微虐,he)作者:无银-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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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他没有义务陪我,本来就不关他的事,他担心我一路随我而来,我却没什么好脸色,实在有些不近人情,天山雪莲是这么好拿的吗?凭我一人之力,怕是不成,他一定有别的部署吧?那时候便是他为我采的药引,他一定费了很多心思,甚至为此瘸了腿,我却无以为报。说起来是我拖累了他。
  
  天一亮便赶路,夜了找处地方安身,然后又是赶路,就这样连续赶了一个月,终于在日落之前抵达天山脚下。
  叶绫罗在天山早有部署,他的部下早在最大的客栈订下房间等候,我舒舒服服洗了澡,倚着窗户往外看,叶小侯在楼下和一个人说着什么,见我看过去便回我一笑,我连忙转开视线以免他多想。
  这边窗户刚开,他便推门进来,“刚才看什么呢?是不是觉得你弟弟很帅?”
  我脸色未变,从容自若的说,“帅是没发现,倒是阁下的脸皮,却是一绝。”
  “是吗?”他笑的毫不介怀,故作神秘的说,“你猜猜,我方才在楼下见到了谁?你一定想不到。”
  我摇摇头表示不感兴趣,这个时候来天山的人,有几个不是为了那雪莲?这些人都将是我的敌人,有什么好猜的,谁不是一样。
  “你不想知道便罢,可别说我没提醒你。”他将我推倒床上躺着,“好好歇息,我去打探消息,今年来的人里面应该不难对付,但也不能大意。你睡一觉,醒来就能看到我了。”
  叶绫罗一走,我便往外走,取雪莲是我的事,我怎么能看着他在外头奔波自己睡大觉呢?不如先下楼看看今年来的都是什么人,探探口风。刚走到大堂楼梯口,我不由停住了,底下几个人围在一处说些什么,我凝神细听,只听一个大汉说,“你们听说没?朝廷出大乱子了,锦衣侯去向不明,小皇帝颁了三道圣旨命他回来。”
  “我听说锦衣侯病了,不是大半年没上朝吗?”一个拿剑的年轻人插嘴。
  “这哪是病了,我听说他是为了一个男人拒绝回京。”
  “兄弟你不是开玩笑吧?他能为了谁?那景王不是早死了?”
  “此言差矣,当时朝廷颁下圣旨说景王忽染恶疾不治身亡我便不信,好好的人说死就死了,事有蹊跷,指不定人家正和锦衣侯风流快活呢,哪里就死了,就说当时封王的时候小皇帝赐了他一座府邸,还不是空置?据侯府的人说,景王一直与那小侯爷同吃同住,同进同出,有什么说的,我看朝廷此行定是为了遮丑。那些王侯之间的龌龊事,真是说也说不尽。”
  “啪啪啪!”响亮的掌声响起,楼下的人纷纷抬头看,我缓缓走下来,朝方才说话的人抱拳,“兄台说的极是,只是小弟有个问题不明白想向兄台讨教讨教,小弟林默,敢问兄台怎么称呼?”
  那年轻人抬头看见我,眼睛一亮,见我抱拳也回了一礼,“在下……在下习京生。”
  
 
作者有话要说:一不小心又有新人出来了,真是……
哎!偶会努力更的,争取在月底将文完结。




寻药(二)

  我笑了,心下默默记了。习、京、生。
  我想好词笑着说,“习兄是否认识景王?我看习兄的说辞,似乎对景王很是熟悉。”
  习京生说,“不瞒林兄,在下有个妹妹曾在候府当差,这里面的缘由都是她与我说的,虽说我未见过景王本人但据家妹说此人生得不像个男儿,多半是个狐媚子。因此在下作此猜想,林兄可有不解?”
  我说,“没有了,只有一点,习兄别称我什么林兄不林兄的,看起来习兄应当比我大,不如就称我贤弟可好。”
  习京生抱拳,“贤弟好。”
  我莞尔一笑,习京生有片刻的呆愣,他怔怔的看着我,我咳了几声,他方回过神来,脸上浮现可疑的红云。
  我说,“小弟听说过几日是雪莲盛放之期,习兄也是为此而来?”
  “这是家师之命,命我再此监察,至于雪莲,自然胜者所有。”
  “以何为胜?小弟是第一次来到天山,要劳烦习兄多多指教。”
  “这自然没问题,指引新人是我的职责所在。忘了说,在下是天山始祖的三弟子,此次师傅派我引导各位上山,规矩还是往年的,以武艺较高下,胜者可取走雪莲。”习京生一边说一边看我,我回之一笑,他忙又调转眼光看向别处。
  我暗暗好笑,想到雪莲的归属不禁皱眉,这天山定的规矩竟要比武,当然这是江湖人通常解决事情的方法,强者为胜,只是我而今一身功力尽毁,与废人何异,要只身一人得下头彩几乎是不可能的,而且叶绫罗那边……
  身后忽然伸出一只手来,我吓了一大跳,叶小侯嬉皮笑脸出现在我身后,他随意的揽住我的腰,亲昵的说,“才一会没见,你怎么跑这儿来了,跟谁说话呢?”
  我看向习京生,他怔怔的望着叶绫罗搭我腰上那只手,呆了片刻反应过来,略微有些尴尬,他讪讪的说了几句话便要告辞,叶绫罗阴阳怪气的接了句,“不送。”
  我转头瞪了他一眼,“你打的什么心思?”
  他怪叫起来,“你还好意思问我,我前脚刚走,后脚你就勾搭上别人了,你说我安的什么心?”
  我忍耐的说,“我不和你吵,在这里吵起来没什么意思。”
  他哪里知道我的心思?
  我拔腿就走,他忙追上来就要捉我,我一闪避过去了,往回廊处去了。
  急赶了几步,他没再追上来,方才身边似乎掠过一个白影,我立时怔住,那个身影,隐隐有种熟悉的味道,似乎像是……那个人。
  我猛地回头往对面的回廊看去,一看之下便不能回眼,只知道呆呆地望着那个方向。
  有个人立在走廊的尽头,一袭白衣依旧,风姿出众,他转过来正对上我的视线。他脸上是淡漠的神情,仿佛并没有看到我。与我对视的一瞬间,他的眼光变了,一抹光亮一闪而过,我下意识撇过头,心跳的失序,几乎要窒息,要死去。
  他并没有做什么,只淡漠的扫了我这边一眼,便自回廊走过去了。
  我猛松口气,刚才他那一眼,说不清意味,只让人猜不透。他是不是……认出我了?
  有多久没见着他了,我记不清楚了,多少个春秋日日夜夜,很模糊,中间的过程仿佛很漫长很煎熬,穿越了多少岁月时光,逐渐沉淀下来,回首已是千帆过尽,岁月无常,谁也没想到会在此时此地相遇。他在此处做什么,我当然不认为他是看热闹来了,他从来不是这样的人,若他的目标也是雪莲,那我……
  “在看什么呢?”叶绫罗正立在我身边。他什么时候追上来的?又看到了多少?
  我收回目光,淡淡道,“没什么,刚看到一个人,很像故人,仔细看看也没什么相似之处,可能是我眼花了,我们走吧。”
  他并未深究,只若有所思望了眼那个方向,走廊处空荡荡的,那人已经走远了。
  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师傅是何时来的,看他的样子不是初到此地,若是如此,叶小侯的人为何没有报于我,叶绫罗没有提起,是代表他不知情,或者说不愿让我知道,他是不是担心我对师傅……
  师傅的事,我以为我已经放下了,那段少年往事,令人黯然神伤的情事,或者说早已不抱期望,再见到那个人,那种澎湃的心情仍在,没有消散,就像我第一次见他那般,失了序的心跳,道不明的依恋情愫。
  这半年来每思及此便觉得那是上辈子的事了,暗淡的,荒唐芜的,没有色泽,就像一部无声的黑白电影,古老的桥段,而今在我身上重演,其实我并不愿意再次卷入这个漩涡,而我仍要继续未完的事,继续我的故事演绎。
  外头忽然下了场雨,先是淅淅沥沥的,而后像狂风席卷般猛地加大,雨越下越大,连绵无止休,天地暗沉下来,风声雨声雷声声声不绝于耳,天边忽然划过的闪电,刺得我睁不开眼,天空瞬息暗沉下来,暗的厉害,乌黑,沉闷,抑郁,难以喘息。
  我扬起嘴角的弧度,对叶小侯笑说,“这次的事要倚仗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更了,明后天还有更新,童鞋们多多支持哦!




失药(一)

  清晨的时候门口有人求见,自称天山派来的使者,要引导我们上山。
  出门的时候外头飘起来鹅毛大雪,爬到半山腰回首已是满目晶莹雪白,我抖了抖斗篷,上面堆了些雪,再看叶小侯,他的眉头也沾上了莹白,我顺手替他拂去,他对我灿然一笑,我不由得撇过头去,眼角忽然瞄到一个身影。
  那人远远走在我后头,一袭白衣与大雪融到一处,若不是我早已熟悉他的身影,根本无法分辩,我僵了一下,停下脚步站着不动。
  “怎么了?”叶绫罗奇怪的说,他似有所感朝后面望去,眉头带着疑惑不解。
  我抓住他的衣袖说,“快些走吧,小心雪中迷失了方向。”
  说这话的时候脚步却无法移动分毫,像是钉在了雪地上,说自己已经全然忘怀那是不可能的,我还是没出息的想回头看看,再看一眼,他现在的样子。尽管我现在拼命注视着半空飘扬的纷飞雪花,其实心中终究无法释怀,脑袋后面似乎长了眼睛,我没有回头,神经高度集中,感觉到身后那人的脚步越来越近,他踏雪而来,雪花落在他的衣袖上,柔和了他的眉眼。
  我最终也没回头看一眼,直到那人终于走到我的身边,肩与肩擦过,他的肩膀沾染上霜雪的冷意,他眼中的神色疏离而淡然。
  “青儿,是你。”
  我暗吸口气,想象中那种紧张的手足无措的窒息并没有到来,我以为我无法承受到崩溃,其实不然,我没想到我会在这样一种情形下再遇到他,我也可以淡然的应对不露丝毫怯意。
  我按捺心中的忐忑,故意轻笑出声,“阁下恐怕认错人了吧,在下林默,并非你口中的什么青儿,” 明明身上冻得冰凉,一直凉到心脏处,脸上却可以笑得春风化雪般,原来这种境界不知他一家独有。
  我自嘲的笑道,“阁下若没什么事,在下先行一步了。”
  他淡然点头,落在我身上的目光没有焦距,空空的仿佛这天地都不在眼中。
  我作个楫便走,也不管叶小侯若有所思的目光。 说是走,其实更像是在逃命,我慌不择路,见到路口就拐过去,七拐八拐的,毫不理会身后之人,他是怎么想的与我何干,我为什么还要介意这些?
  一个人独自行了很久,果然清净了,天地间白茫茫一片,什么都没有。叶绫罗并没有跟上了,也许就这样被我甩下,他在恼火,索性让我自己乱走一通。
  迷路是预料之中的事,我并不担忧,我总想着有叶小侯在,就算走到天涯海角,他总能找到回家的路,带我回去,我没有什么后顾之忧。现在他也恼了,丢下我了,这茫茫天地之间,似乎只剩了我一人,我该走向何方?
  按照往年天山定下的规矩,午时半山腰会有一场比武切磋,各个门派都可派人前来,赢者居上。这武林之中藏诺了多少高手,叶小侯能如常应对吗?若是我在他身边,没有任性的走掉……
  没有如果,即使我跟着去了又有何助益?我现在是个废人,我可以做些什么?我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多日未入药已有了萎缩的迹象,索性扯掉头巾继续往前走,飘扬的发在风中自雾,与漫天的大雪融为一体,辨不出哪些是雪,哪些是发。
  手在空中虚抓几下,望着伸在空中的手,茫然无措,张开手掌,扑簌簌的雪落下来,从指缝间滑下,落在地上,积了满眼的雪白。
  然而,什么也抓不住。
  我忽然想,若我就此离开,叶绫罗是不是就解脱了,不用再为我奔波,不用费无用的心思,他可以回到朝堂之上,做回他的锦衣侯,成全他的野心。
  而师傅也不必忧心再有这么一个人像幽灵一般如影纠缠,这岂非皆大欢喜?
  行到一半深思恍惚之处,有人在后面拍我的肩膀,“贤弟,你怎么还在此处?”
  我蓦地转身,是前一日见过的习京生,他的脸色变了,目光停留在我散下来的发上,“贤弟你的头发……”
  “我生来便是如此,习兄不必惊讶。”我信口说来,也不管他是否相信便接着道,“习兄是否见过同我一起的那位公子?”
  习京生还是一脸惊疑,“你说那位……那位公子,我未曾见过他。怎么贤弟要找他吗?”
  他说到叶小侯的时候神色尴尬,可见他仍在介意那件事。
  我道,“习兄便带我去吧,习兄不要见笑,小弟是迷了路。”
  他答应了,又问,“贤弟这时候找他做什么?比试已经结束。”
  “这么快?”我惊愕,我不过是迷了次路,这便结束了?那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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