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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司守灵人-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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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过来,入眼的是一间宽大的**病房,两个五十多岁的老头着急的在房里走来走去。他们见我醒来,惊恐的说:“陈先生,对不起……对不起……”看他们的样子,似乎弄清楚老头不是我打的了。至于他们怕什么?关我屁事。
我皱了皱眉头,撕开手上的卫生胶布,拔下打点滴的针头。“没什么对不起的,只是误会。我走了……”
“请您让一下。”
他们慌张的裆下我,张嘴想要说什么,我抢先说完,又说:“在河边打空气不犯法吧?知道我姓陈,应该知道我是干什么的。不管你们信不信那一套,如果使用强硬手段,后果自负。”
两老头正纠结着,一个中年人带着一男一女敲门进来。中年人掏出证件,说:“在你晕迷的十一个小时内,精神病院出手抓你的员工连续死亡……”
“死在老婆肚子上、酒精中毒、触电、踩到香蕉皮被嘴里的烧烤签插穿喉咙,也只有最后这个有点新意。”我摊了摊手。“不好意思,我刚醒,没什么好说的,没事我走了。”
“配合警察办事是每个公民应尽的义务,你什么态度?”站中年人身后的男子板着一张脸。
我皱了皱眉头,说:“公民交的税给你们发工资,是让你们刁难人吗?”转头又对着领头的中年说:“您已经确定是意外,又想让我说什么?”
“出勤的一共六人,还有一男一女……”中年人隐晦透露出没死的两人身份不一般,又说:“如果可以,不想再有这种意外发生。”说着,他对着上面指了指,暗示这是“天花板”的意思。
我琢磨一会,说:“对不起,我什么也不知道。”不可能说厉鬼索命,只有干掉它两人才能真正安全,我现在就去抓鬼。
什么是厉鬼?只要与它沾了因果,不管善因还是恶果,它心情不好谁都能杀。雷冲受到创伤,杀几个人用来补充戾气,也不难理解。无意救它的人,还有两个没死,可能是那两人家里有官气护体,这才幸免于难。
“基于你之前的莫名行为,要对你进行心理鉴定,请你配合。”
中年男人身后的女人站出来,礼貌的示意我躺回床上,她又说:“心理鉴定花不了多少时间,这样……”
“如果我说不呢?”我笑着走回病床,座靠在床头反问。女人笑着说:“你懂的。”
旁人离开病房,女人拿着纸笔在床边坐下。“民间相传的鬼神之说,在我看来都可以用心理学解答……”她唠叨了一大堆,我差点没睡着。
女人见我如此,不再废话,直接对我进行心理鉴定。她问了很多问题,我很平静的一一回答。
“问题问完了。”女人放下圈圈画画的纸笔,纸上写的东西与鬼画符没什么不同,都不是常人能看懂的东西。她随意的说:“根据你的回答,你应该是个特立独行,很有原则的人。我很好奇,你被强行留下,难道一点也不生气?”
“生气有用吗?有些事急不来。”我淡定的回答。
女人盯着我的眼睛,严肃的看了好久,用笔头敲着纸板说:“已经不再是心理问题了,而是你的心里素质超过了普通人一大截。我甚至怀疑你是心理专家,故意在诱导我。”
“我没有精神病吧?可以离开吗?”我问。
她说怀疑我是心理专家,就像神棍说你家可能有脏东西,人会不由自主的往那方面想,只要进入神棍的思维模式,就算掉进了神棍的陷阱。
我不懂她想干什么,但肯定没好事。
女人皱着眉头,有节奏的敲着笔,似乎在想事情。
我看着笔杆,无聊的在心里背正气歌。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突然站在了床边,看着另一个自己睡在床上,女人坐对面还在敲笔杆。我低头见自己穿着无常装,惊讶的想:“魂魄离体?她这是催眠?”
当。
笔尖重重的砸在纸板上,女人问:“你是什么职业?叫什么名字?”
“职业勾魂,叫白无常。”我欣赏着白袍,无聊的嘀咕。床上躺着的身体,居然说出了同样的话。女人愣了愣,放松声音问:“这类职业存在于哪里?”
我的认知里魂魄离体,不可能再带动身体。在催眠下出现这种诡异的情况,我也吓到了。
“阴曹地府。”我答。她接着问:“你认为世界上有鬼?”
“鬼一直存在,不会因为人的认知而改变。”我严肃的忽悠,身体也跟着以严肃的口气说话。女人顿时精神大振,说:“你能证明世界上有鬼吗?”
“能。”
我说着穿过病床,一巴掌拍在女人背后。一股烈的热浪冲来,还好被身上白袍挡下,不然得被阳气伤到。她不由自主的缩了缩脖子,冷的哆嗦一下问:“怎么证明?”
“脱了衣服,你背后有一个青色手印,这就是证据。”
第三十章我们结婚吧!
女人穿着米白色短袖衬衫,身材虽比不上王曼,但也挺不错。
她见我的身体闭着眼睛,迟疑片刻后,慢慢解开扣子。衣领向背后滑落,背心有着五根清晰的手指印。我远远看着,一点也不意外。
女人扭头从镜里看到背后青痕,哆嗦两下,双眼迷离的念叨:“难道我真的错了?世上真有鬼?”
突然,门被踹开,撞的噗通响。王曼在门口提着九节竹,凶悍的盯着露背的女人。女人慌忙的穿好衣服,尴尬的看着王曼身后的老人。
王曼能见着灵魂,我赶紧往身体里钻。她两眼喷火的咆哮:“陈三夜,给我站住。”
我停在床边,摊了摊手没说话。
在旁人眼中,王曼对着空气发了一阵脾气,随后我就醒了过来。会催眠的女人不敢置信的说:“你怎么能自己清醒?还是没被催眠?”
“你催眠他?不经过人的同意,这是犯法的……”王曼莫名的掉转枪头。站王曼身后的老人气势十足的说:“行了。”他说着,走到床边说:“久仰陈先生大名……”客气话说了一堆,最后又绕到两个没死的人身上。
王曼脸色难看,瞪着老人说:“您告诉我他在医院,就是想借着这层关系让他出手,您自己都被人诅咒……”
我敲了敲王曼的头,说:“祸从口出,我们走。”
“小曼,我是你三爷爷吧?”老人似乎想起了某些事,惊恐的把王曼拉到一边,继续说:“你知道什么?”
王曼纠结好久,向我投来求助的目光。我瞟了一眼多余的人,老人一挥手所有人都出去了。我说:“其实也没什么,您还记得四家镇建学校,拆义庄的那笔迁葬款吗?”
老人脸色瞬间苍白,连退好几步。
“当年参与烧尸体的人,欠多少还多少……”我还没说完,老人顾不得面子,抢着说:“陈先生,看在小曼的面上,您得帮帮忙。当年我是会计,为了合群意识性的拿了一点,真没敢动死人的钱。”
王曼气的发抖,低沉的说:“这件事我替他答应。还您供我上学的情,以后各不相干。”
“我不答应。”
面对王曼哀求的眼神,我不近人情的拒绝。心底冷笑:有官气护体鬼神不侵,如果真像他所说,齐老头拜学校的功德碑,对他不会有多大影响。
“求你了。”王曼苦兮兮的看着我。
“行,这事我接了。”我点了点头,又说:“帮你了断这份恩情,你欠我一个人情。”
王曼带着莫名的失落快速点头。我特别申明:“别答应的这么快。我们这类人之间的人情可不好还,弄不好会死。”
老人没管我的话,期待的看着王曼。王曼毫不犹豫的点头,她松了口气的同时也带着落寞,多了一丝让人怜爱的柔弱。
离开医院,王曼情绪不高的开着车。我抚摸着九节竹,说:“有兴趣听一个故事吗?”
“嗯。”她似乎在哭。
我没有安慰她,改编自己的身世,像讲着别人的事情一样,慢慢说着。
“好可怜,后来怎么样了?”
王曼听的出神,故事讲完很久,她才呆呆的发问。我摊了摊手说:“你别一副要自杀的样子。那故事里的人该怎么办?”
王曼沉默了。我说:“这就是人间。”
到了四家镇,我带着王曼踏进齐老头的小屋。
小屋阴暗潮湿,神坛和床用棺材板隔着。一张张看不清的脸在棺材板上时隐时现,王曼吓的尖叫连连。
关铃盘膝坐在神坛前,五根颜色各异的线分辨绑在她手腕、脚腕、脖子上,线的另一头连着神坛上的五盏煤油灯。油灯烧出的烟,顺着灯罩往外冒,诡异的形成一股浓烟萦绕着神牌。
牌位上写着:扫帚星马氏。
“牌位怎么压着一个老人?”王曼害怕又好奇的四处打量。我说:“那是姜子牙。”
“呃?”王曼愣愣的问:“为什么要让马氏踩着姜子牙?”
我懒得搭理这个问题宝宝,没好气的说:“听说这样能请瘟神,为什么要踩姜子牙?你问我,我问谁?”
齐老头突然出现在我背后,他瞅着神坛说:“用扫把星吸收霉运,只能暂时帮你们压制麒麟厄运。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源头在死麒麟身上。”
王曼拉了拉我的衣角,急切的想要解决她三爷爷的事。
“齐老,有个事情……”我开门见山的把事情说清楚。齐老激动的指着棺材板说:“我放手了,谁放过它们?”
一张张凛冽恐怖的脸在棺材板上浮现,王曼捂住了嘴巴。
“有什么办法?”我问。齐老头说:“除非你让县城隍重掌神位,城隍有能力避开因果送它们下去。”
王曼期待的看着我。我陷入了两难的选择。过了好一会,我说:“我帮它再掌神位,不过,您得帮我拖住麒麟厄运和雷冲。”
“行,不过你得想清楚了。”齐老头叹息着。我坚定的说:“当然。”
王曼咬着嘴唇说:“谢谢。”齐老头再次长叹一口气:“丫头,你想的太简单了。虽然封旧神对姓陈的不难,关键在于城隍为恶,他会跟着遭报应。”
“要不算了?”王曼小心翼翼扯了扯我胳膊。我冰冷的对齐老头说:“明天半夜子时你带城隍到县里登神位。”
让王曼留下照顾关铃,我走在路上,寻思着怎么封一个没有个人意识的城隍出来。王曼气喘吁吁的追来,站着不说话。
不大的风吹着王曼发丝,成熟妩媚的脸,看着挺养眼。她捏着粉拳,猛吸一口气说:“你为什么要帮我?”
“你欠我一个人情。”我拿着九节竹在地上画了半个圈。“就这事?没有别的?”
“没了。”
王曼不爽的转身,踢着小石子,嘀咕着模糊不清的话往回走。
我静静的再次上路,没走几步,感觉背后有双眼睛看着我。知道是王曼,也懂她的心思,我保持着淡定的步伐继续走。
前面的路只能我自己走,任何人也没法陪着我一起。
“喂!你是真傻?还是假笨?”
王曼再次追上来,又露出了凶巴巴的表情。我装着莫名,疑惑的问:“什么真傻还是假笨?”
“孬种,胆小鬼。我知道你在车上讲的是自己,我都不怕陪着你一起走。你能像个男人嘛?”王曼闭着眼睛,一副舍身取义的样子。
我站了好一会,悠悠的说:“冲动和决心解决不了问题。你能解决麒麟厄运和雷冲吗?能保证叶知秋不再动手?又或者你能摆平五棺绝龙局,再搞定关铃的杀父之仇?”
“可是……可是……”王曼哽咽着。“就算……就算……解决不了,也能一起面对,大不了就是死!”
勇气可嘉,就是傻的可爱。
“明天我们结婚吧!”我严肃的说完。王曼像根木头杵着,过了好一会说:“我认真的,你能别以这种表情开玩笑吗?你明天不是要去封神吗?”
她提到封神,露出了迟疑,应该是明白了一种叫距离的东西。封神对她来说是神话,却是我马上要做的事情。这就是距离!
客观的事实面前,“大不了就是死”的勇气再足,也只是一句口号。
我头也不回的走了,留给她一个远去的背影。
深夜,我背着包,提着铁锤,来到土地庙前,点了一炷请神香。
没有多余的仪式,等香灰忽明忽暗,证明土地爷来了之后,我拱手说:“受县城隍所托,重聚城隍神位,取一镇土,聚一镇气,请土地爷恩准。”说着,丢了两块硬币在地上,一正一反,土地爷答应了。
绕着土地庙走了三圈,点了安神香,拿着锤子敲碎土地庙的门槛,抓了一把土放用黄纸包好,赶向下一个镇,到天亮的时终于凑齐了五个镇的镇土。
以五方土为基,封神三要素:天、地、人,有了地。
打电话向王曼要到她三爷爷的电话,打电话约好地方,我赶到的时候,老人焦急的迎上来说:“陈先生有什么事?”
我拿出写好的封神文,说:“希望您让县里最大的官在上面签个字。”
“呃!”老头接祭文的手顿在半空,为难的说:“这件事很难办……”
难办不是不能办。
“一点小事,绝对不会让签字的人为难。您一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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