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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司守灵人-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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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唧唧吱吱!”

迷糊的感觉有只大老鼠在我身上跳着,它发出的声音似幻非幻,奇异的是我明白了它的意思。它的大意是:我很讨厌你的气息,别多管闲事。

“鼠兄,咱们没仇吧!”我在心里想。似是而非的老鼠跑动两下,没发出叫声,但我就是明白了它表达的是:再多管闲事就是跟它结大仇了。

“你真的不走?再不走,我就放猫咬你了。”我在心里吓唬着它。想着,梦幻的地方出现了一只超级大猫,个头比大老鼠大很多。

“唧唧。”

老鼠吓的消失不见,几乎是瞬间,包裹我的沉重感更重了,我感觉自己一直在往下沉。

本能的想要挣扎,我赶紧控制住想要反抗的心思,努力保持一种空的状态。面对鬼压床,越反抗心会越累,被压的感觉会越重,同时梦鼠会越厉害。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老鼠再次出现,它表达的意思是,它怒了,要我付出代价。

“鼠兄,欢迎光临。”随着我心里的想法,似缓非幻的老鼠出现在了勾雷冲魂魄的山阴处,阴森的山林间,有一张简陋的桌子,桌子上挂着白布黑幔,在风中飘飞着,桌子后面有一张草席,草席里盖的不再是雷冲而是一只巨大的老鼠。

“阴司守灵人陈三夜,在此守灵,送亡者顺利往生。”

我拿着一炷香,心念一动,香嘭的一声自动点燃,香尖的火光忽明忽暗。山谷的阴风吹着,香的光火慢慢照亮整个幻想空间,灵堂和阴森的环境缓缓的消退,淡淡的迷糊,最后只剩下三根点燃的香尖。

唧唧。

随着香插到一个香炉里,梦鼠发出了一声尖锐的叫声,意思是:放了它。至于香炉来自哪里我也不知道,反正我认为有,就出现了一个特大号的香炉。

嘭!

鬼压床的梦境破碎,我慢慢睁开眼睛,见自己躺在车上,王曼慌乱的不知道怎么办。

她没有发现我醒来,我再次闭上眼睛,回想着鬼压床的情况。

灵体本身是一种无形的东西,梦鼠压在我身上,塑造的东西只是像梦但不是梦,而是以梦鼠特有的能力压着我的灵魂,用梦境一样的东西让灵魂疲惫,慢慢消弱着灵魂。

不管什么原因形成的鬼压床,压床,说明它在我身上,身体是我的,它在我的地盘上晃荡那就是找死。

人肩头的三把火不弱下来,鬼没法伤害人,鬼缠人必须先吓灭人的胆焰。然而梦鼠是个特例,它是先压在人身上,让人在挣扎中慢慢降低火焰。

我没有挣扎过,火焰不灭。再以它制造的梦幻为基础,幻想出自己经历过的场景,守灵一炷香局限化自己肩头三把火,把这只老鼠暂时反压住了。等以后做好准备,就能把它放出来,说不定还能为我所用。一只受过香火的梦鼠,用得好绝对不比厉鬼差。

已经被鬼压床,想反制住鬼,其中最难的就是控制自己不要挣扎。然而灵魂受到束缚,反抗是天性,要控制天性可想而知有多难。

其次,塑造出能压制住鬼的场景,必须自己经历过的记忆,只有真实记忆才能带动灵魂,灵魂在自己身体里才能引动肩上三把火对抗外邪。

看似很简单,但对常人来说比制造原子弹还难。

“呼!”

整理完心得,我吐着粗气,睁开眼睛。哪知道王曼小脸蛋离我只有几厘米,这口气正好吹在她脸上,她慌乱的躲到一边,说:“你怎么突然晕了?”

“可能是平血吧!”我随意忽悠一句,问:“我晕了多久?”

“有十几分钟了。”她说。

才十几分钟?我感觉和梦鼠最起码折腾了三天以上。摇了摇头,我没告诉她发生了什么事,刚下车,王老头家的老鼠虚影都朝我看了过来,我奇特的感觉到它们把我当成了鼠王。

“它们怎么都看着我们?”王曼缩着脖子。我在心里默想,该干嘛的干嘛去,那些老鼠不再看我们,低着脑袋又成了那副吃东西的样子。我说:“可能是察觉到我们能看到它们了吧!”

踏进堂屋,我还没走进鼠群,黑压压的老鼠们本能的让路,我让它们当我不存在,这才带着战战兢兢的王曼去找王老头。

王老头眼球上布满了血丝,一脸菜色的靠在木椅上抽烟,烟灰缸里堆满了烟头。

他搬过来也就一两个小时,这些烟都是这段时间抽的。我坐到旁边说:“您强撑着熬下去,那东西还没找来,您可能因为长期不睡而猝死。”

王曼白了我一眼,小声嘀咕:“他敢睡吗?”王老头抖着手上的烟,心有余悸的说:“只要合上眼就会做噩梦,明知道是做梦却醒不过来……”

噩梦?

我马上反应了过来,鬼压床是梦鼠作怪,而噩梦是他心里有事。

平身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沾身的好处再次体现了出来,如果我做了让自己不安的事情,被梦鼠压,根本不可能有反抗的能力。

“我守在这,您用热水泡泡脚,就能先睡个安稳觉了。等您养足精神,再想法子彻底解决这件事。”说完,我让人准备了很多神神叨叨的东西。

一群家属在王老头的卧室东搞一下,西弄一下,看着很有神秘的味道。

其实这些摆设屁用没有,梦鼠都让我抓了,让不让王老头被鬼压,得看我的心情。反倒是王曼小时候的经历和她家的废弃的楼房,更让我担心。

看着王曼我有一种非常不好的猜想,期待自己想多了,如果真想我想的哪样?真不希望她知道真相。

王曼见我看着她叹了好几口气,她问:“怎么了?”

“带着龚文画、阿飘加雷冲,你都搞不定一群老鼠。我看着能不着急吗?”再次叹了口气,我随口忽悠着,夹了一张黄纸在手中点燃,晃着烧着的纸,嘴里稀里糊涂的念着我也不懂的玩意,等纸烧到一半,丢到地上的鼠群里,说:“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赦!”

黄纸落下,老鼠门快速的跑出屋子,一只不剩。王曼看的目瞪口袋,木讷的说:“你不是守灵的吗?还懂道术。”

“这不是道术,这叫咒法。守灵人的不传之秘。”我一本正经的说着,心里却笑开了花。老鼠会跑出去,是因为鼠王被我给压制了,我想着让它们出去玩,它们就跑了,与烧纸毛的关系也没有。

王老头睡着了,等他睡了十多分钟,他儿子怕他被鬼压,拍醒了王老头。王老头睁开眼睛就是一巴掌,说:“老子刚睡着,吵个鸡毛。”骂着,他感激的看了我一眼,倒在床上又睡了。

屋里亲属这下真把我当成了活神仙,各种恭维,连带着不再说王曼不务正业,让她好好干,幻想着以后王家有个女菩萨罩着,连鬼神也不用再怕了。

大概晚上九点多钟,一位很有威势的中年人带来了一个四十多岁的算命先生。王老头的书记员热情的招呼着中年,看样子这人跟王老头关系很铁。

算命先生到王老头卧室一看,见我让人胡乱摆设的玩意,他黑着脸到堂屋说:“这是谁弄的?乱七八糟。人没事都被这些东西整的有事了。”

“拆了,听消大师的都拆了。”中年男直接做了王家的主,王家人知道他的身份,也没有阻难。只有王老头司机和王曼二爷爷过来安慰我,说中年人是王老头预订的接班人。

抢生意的来了!

而我却嗅到了阴谋的味道,算命先生不是诸葛老头叫来的,就是被苗女弄死三男的家人整来的。

县城最有名的唐先生被老子给弄死了,我又在殡仪管废了临县问米人,干咱们这一行到一个地方,首先是踩盘子,这个算命先生能不知道我是谁?按行规插手我接的活,就是踢招牌。如果他背后没人,会做出这种事?


第五十九章无形鬼踪

王老头在床上熟睡,几位亲属迟疑片刻,打算按照算命先生的交代处理房间摆设。

王老头大儿子刚接触房里的镜子,我阴沉着脸对算命先生说:“此例不可破!老子不准河流水,哪条猛龙敢过江?”这次我退了,以后我干活有本事没本事的都来插一脚,那不得烦死。

更不能让陈庄守灵人传到我手上丢爸爸的脸。

威严中年人凝眉嗯了一声,算命先生放低姿态说:“您未免太霸道了吧?”

好一招以退为进,王家亲属见我如此,脸色都很不好看。常人不懂这一行里的道道,还以为我在欺负人!

“去外面跪天拜地烧一炷香,然后离开,这事就揭过了。”我微微低头,眼睛上瞟着算命先生。

他吓的往后缩了缩,眼神微动,咬着牙上前一步说:“这里什么也没有,你在这装神弄鬼,还不让人说了?陈庄守灵人也不过如此。”

“走!”我叫上王曼转身往门外走去。王曼跟着没走几步,算命先生说:“王老爷子的情况我也听说了,进屋这段时间留意了一下,屋里风水适中也没有不干净的东西,倒是这位姑娘阴气极重,搞不好……”

他说着瞟了一眼熟睡的老爷子,话语里流露出的意思再明显不过,说是王曼害的。三十出头的女人,手脚指甲都涂着艳丽指甲油,阴阳怪气的说:“自从某人出生,家里就没顺过。”

接着,五十多岁的老妇人站出来,看着王曼刻薄的说:“你这个扫把星,是你在搞鬼?”

“大姐,三奶奶……我……”王曼话还没说完,艳丽指甲女说:“你什么你?克死了自己爸妈不够,还来克三爷爷。”她说着挽上老妇人的胳膊,说:“要不是三奶奶心善……”

我算弄清楚了,这女人和王曼一样是王老头的孙侄女,不过这女人会拍马屁拍讨好官奶奶。

“不准哭。”

姓王的没一个站出来说话,我见王曼委屈的又要哭,吼了她一句,冷漠的扫过一屋子人,目光停在算命先生脸上说:“说话最好拿出证据,因果循环报应不爽,有些话常人可以乱说,你说了可是要现世报的。”说着,我瞪着艳丽指甲女说:“嘴巴放干净点,她把你克的内分泌失调,还是更年期提前了?”

“哟!哟!骚狐狸还学会勾引男人为她出头了。”女人瞟了王曼一眼,泼辣的看着我说:“一脸睡短棺材的死人样,被狐妹子吸了不少精吧?”

算命先生咳嗽两声,掏出一张怪异的纸,让人倒了一碗热水,他把纸放在碗里浸透,说:“鬼吹灯,气凉茶。我说她阴气重,自然是实话,只要她把手指放到这碗热水了,水要是不立刻凉。我给你们磕头赔罪,砸了招牌从此不问命理鬼神。”

那张怪异的纸放在碗里,我已经感觉到纸能聚集阴气了。以王曼身上的阴气量,只要她把手指放进碗里,阴气被纸聚集过去,热水真的会凉。

我不知道怪异的纸是什么,但我知道好几种方法达到这种效果,比如灶心土在长宽三寸深九尺的坑里埋七天,拿出来也能吸引阴气。

“怎么了扫把星?不敢?”三十多岁的女人挑着眉毛。王曼伸手要往水里放,我拉住她,瞟了一眼挑事的女人和威势很足的中年男,自顾的说:“红杏出墙与勾搭人妇都小心被色鬼盯上,嘿嘿!”

“你说谁呢?信不……”女人刚爆发,王老头司机见威严中年眼中厉色闪现,他脸色难看的打断女人的话,说:“跟我回去。”他颤抖的身体,诉说着他激动的内心。

“胡言乱语。”威严中年呵斥一声,又吓唬我说:“陈三夜是吧?我会告你诽谤公务员的。”

算命先生莫名的说:“因果循环报应不爽!”他用我说过的话,让我出招。

我见香凳上有两根烧过的红蜡烛,拿着它们隔着二十厘米左右立到大桌上,又拿了两根香,香尖各朝一头,横贴着蜡烛底部夹着,说:“左为阳,右为阴,红蜡结姻缘,残蜡以香导气证野合。男人点燃左边蜡烛,女人点右边,如果没问题点了也无所谓,如果有事今晚没有鬼找他们玩鬼交,老子吃了这两根蜡烛。敢吗?”

“歪门邪道。”威严中年男说。司机死死盯着艳丽指甲女,说:“你敢点吗?”

女人气呼呼的说:“没用的东西,如果没有我,你能给三爷爷开车?跟着外人欺负我,我不活了……”说着,她的眼泪唰的往外流,撒泼的拿着蜡烛就对司机砸,还哭着骂:“狼心狗肺的东西给我滚,滚……”

“忘记说了,点了蜡烛鬼会找上,拆了蜡烛,它们也会找上。”

我笑眯眯的看着算命先生,转而对威严中年人摊了摊手说:“陈庄守灵人也不过如此,你们可以当我开玩笑。其实鬼交也挺舒服的,只是会损失点阳寿,顺便霉运当头,也不会马上死。”

方圆几十里敢说陈庄守灵人不过如此的业内人,还只有威严中年带来的算命先生了。

屋里诡异的静,算命先生看着被砸在地上的蜡烛,皱着眉头没说话。

突然,冒着热气的碗停止了冒气,算命先生愣了愣,伸手进去一探,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左右,念叨着说:“凉了,怎么会这样?”

“我没看到有东西。”王曼站在我旁边小声说。我也没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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