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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奴-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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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解语……
  若叫解语应倾国,任是无情也动人……
  不知为何便有些忪正,一时分不清心中是何感觉,惶惶的有些不知所措。慕容澈见她发呆,不由问道:“影儿,有何不妥么?”拂影方觉失态,忍不住尴尬解释道:“没有,只是觉得不像二哥应起的名字。”慕容澈闻言不由一呆,眼底闪过几丝落寂,抬起头却是笑了,轻轻点了点头道:“因着太看重便觉取不好,上朝时询问了几个同僚的意见。”拂影听他这样说也未太在意,只是笑道:“孩子现在还小,总觉叫着太过严肃,这样吧。解语花便是海棠花又有花贵妃之称,我们便唤她小妃儿,至于耀么……”她歪头蹙眉,脸上竟浮起几丝少女才有得天真调皮来,愈觉娇憨可爱,慕容澈不由心中一喜,许久未曾见她露出这种神情了,见她日渐恢复,心里自是高兴,自己心情随之明朗起来,执了笔在纸上写下“子涵”二字,随即道:“小字便取这个吧。”拂影只是一怔,随即抬指敲纸,指尖触到“子”上,沾染些许墨迹,她未有察觉,脸上却故作不满意道:“二哥,你这分明是话中有话。”。
  慕容澈却缓缓敛了神色,轻声道:“影儿,孩子的事这是你必须面对的问题,难道你一直不让他见他们么?”
  拂影脸上的笑再也把持不住,递了眸生出几分恍惚来,廊外海棠花灿烂如霞,她身上也沾染了些许妃色,却觉仿佛隔着千山万水,虽近在咫尺,却远在天涯。慕容澈眼底黯然,总是这样,明明坐在靠着她最近的位置,却任他怎样接近也无法碰触的到。一时便惶惶的有些失神,这时却听她道:“二哥,你容我想想。”
  “啊。”他脸色恍惚的应了一声,尴尬的回过脸来,却见拂影担忧的看他,他一笑,略有些仓惶的站起身来,道:“影儿,我还有些事,先告辞了。”说着,却在拂影还未放映前大步走了出去。
  这几日慕容澈反映有些失常,也已一连几日没有过来,拂影心中担心,这一日偶然看到秦泰立在廊下,目光看向远处也不知想什么,便上前打招呼,秦泰对她略略施礼她才问道:“秦侍卫,二哥最近可有差遣么?”
  秦泰不由皱了眉,似在迟疑,半晌,眉头却是舒缓开了,只听他道:“听闻地方上连续有几位大人殁了,死因不详,皇上秘密派大人前去调查,就在这几日启程。”
  殁了,竟又有人死,死的这般奇怪,总觉一刹那要抓住什么,却瞬间擦肩而过,拂影茫然的蹙眉,随口问道:“那几位大人叫什么名字。”
  “宋之程和陈书远两位大人。”
  拂影闻言身形却是猛然一震,春日已不算冷,清风拂到面上隐约待着些许凉意,她却突觉那股子冷从脚底一直泛到全身,都被冻了个透彻,秦观见她脸色突然变得煞白,手也不自觉地发起抖来,不由担忧问道:“夫人,您没事吧。”
  她却似没有听见,踉跄着回了屋,不一会又折了回来,直直朝书房快步走去。
  慕容澈果然在那里,见拂影进来只是一惊,笑着站起身来问道:“影儿,你怎么过来了。”。
  “二哥……”她神情仓皇的边走过来边道:“二哥,死那两个人都是皇上的心腹,我曾经将他们的名字集成一本书交给轩辕菡,我猜这件事一定是他派人干的,所以你不要去,称病罢朝吧。”慕容澈闻言一怔,只是低头笑道:“离京的事,是秦泰告诉你的吧。”
  拂影只是劝道:“二哥,我知道你不告诉我是怕我担心,可是我怕他会对你不利,你答应我,不要去!”
  “影儿!”他低下头来,桌上还放着那明黄的圣旨,上好的绸料丝顺柔滑,握在掌心只觉触手升温,他却觉里面渗出几丝凉意来,铬的手微微的刺痛,他垂下头,只见清俊的脸上蒙了一层恍惚,忧伤的让人捉摸不透,只听他叹息道:“若是我真死在轩辕菡的手上,你又该怎么办呢……”
  拂影不由心神一震,情不自禁的倒退几步,她手脚冰凉,只觉冰凌能从指尖渗出来,落到地上,发出刺耳的撞击声,猛地,她握了拳,字字清晰:“若是真有那一天,我定会让他以血还血!”
  慕容澈不觉抬眼看她,她脸上是认真的冷凝,却似没有温度一般,看得让人心疼,他不由歉意地笑道:“傻丫头,二哥只是胡说,你竟也认真起来。”他离开椅子走过来,青色的长衫随着他的走动滑过地面的青砖发出细微的簌簌声,他将她按到椅子上让她坐下,神色凝重道:“我只是觉得古怪,以轩辕菡的性子,不像是做这种事的人,况之前皇上曾问我何时成的亲,虽是轻描淡写,我总觉他在试探你的下落,所以为了不让他起疑,此行我非去不可。”
  拂影心情方渐渐恢复,反驳道:“可是,皇上再怎样阴狠,也不可能自己砍自己的左膀右臂啊。”抬脸却见他脸上坚定神色,知他意已决,再说无意,只得担忧道:“二哥,你要小心。”
  慕容澈不禁笑了:“有秦泰跟着,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可是……”她还要再说,他却打断她:“你匆匆而来,定有事和我说吧。”
  拂影轻声应了一声,在袖中拿出一粒蜡丸,晶莹剔透,只如白色琉璃,慕容澈不由蹙了眉道:“这是……”
  “楼家被毁之前,爹爹曾给我这个让我自裁,或者给轩辕菡喂下去,我当时心中无绪,只收了起来,这件事轩辕菡也是不知道的,后来发生了那种事我一时也给忘了,方才听秦泰说两人死因不详才记起来,楼家曾连续死过几个侍女,亦是死因不详,你和秦泰都通晓医理,我想可能对你调查有所帮助。”
  水光潋滟。
  没有掌灯的屋内只见月光如霜般泄了一片,巴掌大小的缂丝熏炉里吹起薄透的白烟,迎着月光缓缓升到空中,便被风吹散了,盆中的水波光粼粼,漫过纤细白皙的足映得肌肤只如凝脂一般,泡的久了,肌肤便有些发麻,她方才拿出绸巾拭去脚上的水珠,指尖滑过脚踝,落到那抹鲜艳的殷红莲花上竟是忍不住一抖,月光照下来,落到她恍惚的眉目上,隐隐可见眼底不易察觉的水光,手上禁不住握紧了轻柔的绸巾,她终于将脸埋进膝里,死死地抱住双膝,仿佛那样才安全,才可以得到一丁点的温暖……
  是他么?
  抑或……不是他……
  总是这样,每每遇到他的事情,她便会被影响的厉害,判断力、理智统统变得不像以前的她,尽管极力抑制,极力表现得无所谓,可她总是无法平静的面对,平静的去推断……
  “夫人,您要的饭菜奴婢已经准备好了。”
  门外响起侍女清脆的声音,她猛然抬起头来,仓皇应了一声,只觉脸上异常湿热,似有水珠顺着脸颊落到颈窝,带着些许凉意,她方才失神的抬手去抚自己的脸,茫然的伸开手来,却见指尖上水光涌动,泛着淡淡银光,她不觉苦涩的扬了扬唇。
 
  阿,原来,是流泪了……
  就那样坐了良久,她方才起身梳妆,瀑布般的发泄到肩头,侧过脸拿着白腻的象牙梳有一下没一下的梳着,映到窗纸上,只如茕茕剪影。他负手而立,远远的看着窗上投射出的身影,也不知站了多久,夜风吹拂,掀起宽大的袖摆,隐约可闻淡淡花香,清淡的月光落到他修长身形上,那平整的青砖上,也只他孤影一人,他不觉摇着头折回书房,心中想着,“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想来也就是这般了。
  放不下他,她始终……还是放不下他啊……
  拂影提了食盒出来,远远就见书房的灯尚还亮着,推了门进去,只见慕容澈正坐在窗边对月独酌,烛光泱泱,他的脸在昏黄的光晕中清俊忧伤,怀中漾起轻微的涟漪,打到他的眸底,似有流光闪烁,看得人心中一痛。拂影不觉怔在门边,慕容澈这才发现她,转头对她温和笑道:“影儿,你来了。”拂影忙笑道:“明日二哥就启程了,我让下人们做了些菜为你送行。”
  见桌上只有一个酒杯,转身拿了一个过来,又收拾好饭菜,方才在他对面坐下,烛光跳跃,从她的脸侧打过去,只觉越加柔和优美,隔得这样近,只闻她身上淡香幽幽沁鼻。许是吃了几杯酒的关系,慕容澈只觉热气上涌,颊上也是一片火热,忙掩饰的端起酒壶斟酒,拂影也正伸过手来,无意中竟是碰在一处,一时间只觉那手软柔温香,心中大悸,却像是针扎了一般缩回来,拂影不由怔住,诧异的抬起头来看他,问道:“二哥,不舒服么?”她眼眸在他颊上一扫,只见如玉的脸上浮现隐隐绯色,禁不住取笑道:“二哥,你的脸怎这般红?”
  慕容澈只觉失态,讶异的摸了摸脸,方尴尬说道:“许是吃酒的缘故。”
  拂影不在意一笑,站起身来为他斟了酒,遂又坐回身来温柔开口:“二哥,你身子不好,酒还是少喝为妙。”她伸出食指一指,霸道的替他做了决定,“呐,这是最后一杯。”。
  慕容澈闻言低眉浅笑,轻轻抿了口酒,余光却见她的指纤细白腻,被那烛光一映,只如白玉一般,让人想忍不住握过去,不由想起方才那种温软触觉来,越发觉得屋内热的厉害,略略烦躁的放下酒杯,她却诧异的歪着头看他,绣着浅淡花纹的雪白领口露出修长的粉颈,只觉白皙的分辨不清哪是衣哪是颈来,他顿时呼吸一滞,隐约觉得头昏脑胀,拂影见他脸色不对,忙过来扶他,担忧问道:“二哥,你没事吧。”
  像是被什么力量支配一般,他突然将她猛地拉入怀中,紧紧地拥着,仿佛要嵌进身体里,拂影一惊,只未想到他会这般,不由慌乱的挣扎道:“二哥,你这是做什么?”却是任她怎样挣扎也挣不开。怀中沁香软柔,温暖的仿佛怀抱春风,再也不想松开,他箍住她低声喃喃:“影儿,忘了他……”
  拂影顿时一慌,惊道:“二哥,你在说什么?”
  他脸上却是近乎恍惚的哀伤,俯下身来,唇已落到耳后、颈上,那吻灼热滚烫,每落到肌肤上都象被烫伤一般,拂影只震惊的无法动弹,领口却被拉开,露出大半个肩头,她眼前只是茫然一片,仿佛置身浓雾之中,辨不出方向,他的唇落到肩上,只让她忍不住颤抖了一下,脑中却渐渐浮现出一双眼睛,幽深如海,就那般深邃的看着她……
  桌上的红烛突“啪”的发出一声轻响,在寂静的屋内格外清晰,她眼前景象方才慢慢清晰,墙上挂着的字幅书画、书架上摆着的古典书籍、窗前放置的海棠花鲜艳如霞……
  “二哥!”
  她突然厉声唤他,脸上不觉渗出泪意来,却是满目的不敢置信。他身形猛然一滞,方才在她颈上抬起头来,映着灯光,那裸露的肩头白皙如玉,沁鼻生香,她只泪光闪烁的看他,清澈的眸子里却是沉沉的痛楚,他不觉酒醒了大半,方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踉跄的后退几步,只推得身后桌椅乱响,他只怕在她眼中瞧出厌恶来,怕她再也不用信任的目光看他,怕她再也不会对着他笑,再也不会甜甜唤他“二哥”。他只以为他压抑得住。却还是将这一切美好打破了,因为自己可耻的欲望,他的影儿再也不会那样看他,只觉心中的希望像是被自己亲手扼杀一般,他终于崩溃,慌乱的说了句:“对不住……我……”却是再也说不下去,踉踉跄跄的推开门,跌撞着跑了出去。
  屋内狼藉一片,灯座上烛光被风吹得忽明忽灭,地上影子疏影横斜,只如鬼怪作乱一般,她无力的顺墙滑下,裸露的肩头只觉冷意直侵,仿佛侵到了骨子里,她想起慕容澈方才脸上不经意流露的痛楚神情,心情是被撕了一角,生生的疼着,多少年,她已习惯了在最困难的时候有他相伴,每每遇到他犹豫伤痛的眼神,她只无力的逃避着,因她无力回应,因她心里再也装不下另一个人,却还是这样狠狠地伤了他,而且……伤的他那样狠……
  也许,她这一辈子,只在初见时就被他囚住,藏在那个最深最隐秘的地方,然后生根发芽,长成一棵参天大树,根枝盘结,那样牢固的羁绊,爱也好,恨也好,遇到了他,她那里还能把别的男人放到眼里。。
  尽管,这样不甘……这样不想承认……
  清晨拂影前去送行时,慕容澈已早早的启程,屋内收拾得整整齐齐,却已是人去楼空,拂影倚栏怅然看向远处,一时也不知想些什么。远远就见银魄神情慵懒的在朱漆长廊上走过来,见拂影转过脸来看他,在几步处停下,倚着那朱色廊柱抱臂轻笑道:“真是可惜,昨日本想英雄救美来着。”
  她不觉冷冷瞪他一眼,随手将手中攥着的帕子扔过去,他扬手轻松接在手中,放在鼻底轻嗅,只觉淡香如缕,不由勾唇低叹道:“真香。”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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