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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苍茫-第4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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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十四，今晚看来不能决战了。”阿济格此时已经同多尔衮汇合了。
多尔衮点点头。
“从来的敌军看总数恐怕超过两万，后面还不知道有多少。”
“我军攻伐一天已经疲累，尤其是汉军旗，此时当真是不宜决战。”
阿济格打量着破虏军的军势道。
“不过既然赵烈敢统兵出来野战，哼哼，那我等兄弟就用赵烈的脑袋做成酒樽吧。”
阿济格冷笑道。
“就怕老十五同你抢，他也好这口。”
多尔衮摇摇头，他对用头骨做成酒樽可是毫无兴趣。
“十二哥，虽说今晚不宜决战，但是我军不能回返北城大营，那里就由老十五驻守吧。”
“你说的对，我军须得堵住这条通道，如果让赵烈混入城中，有坚城在手我军就对他无可奈何了。”
阿济格立即派出几名戈什哈向西城的多铎传令，让他固守北城的大营，他和多尔衮是不用回去了。
此时，东面的火海还在不断的生成，东边的夜空映照的红彤彤的，同西面昏暗的夜色迥然不同，西面不多的火把映照下高高避雷针下面的仿佛是一个个地狱来的魔影。
而东面高头大马上威武的骑士仿佛天神下凡般带来光明希望。
黄汉、楠勇此时同李禄汇合，六千余人的铁山营也是一人两只火把伪装成万余骑兵的模样前来会合。
李禄接到黄汉的命令后照葫芦画瓢也是如法炮制，立即制作了大批的火把前来接应，同时派出快马禀报后面的军兵。
至于紧跟他们后面的铁拳营这个特殊的存在李禄则是没有强求，因为铁拳营移动要慢些，不适合长途奔袭。
此时天际的火光有些枯竭了，就在多尔衮等人认为赵烈所部不过如此时，天际的火光又一次大盛起来，又是大股星云袭来。
此番是赵烈亲临，后面是济州营、华新营、朝鲜军，经过数月的骑马练习，让这些军兵上马搏杀那华新营和朝鲜军肯定不成，但是骑马行军绝无问题，当然他们的骑术做到一人两只火把前行时办不到了，但是架不住他们有一万五千人，已经不用伪装了。
阿济格和多尔衮面色凝重，他们没有想到赵烈的麾下有这么多的骑军，这就有点可怕了。
他们俩方才被黄汉的策略蒙蔽，以为先期到达的石岛营和铁山营有三万之众，而如今又有一两万的骑兵汇入对面破虏军的大阵中，这岂不是有四五万军兵之众。
如果是其他明军就是有十万骑兵，兄弟俩都满不在意，土鸡瓦狗罢了。
但是赵烈和他的破虏军不用十万，只要有面前的四五万骑军就不好对付了。
倒不是说清军没有信心击败这四五万骑兵，女真铁骑野战根本没有敌手从不畏惧，但是依照破虏军以往死战不退的韧性清军恐怕要伤亡惨重，而清军最致命的弱点就是相比明人无穷无尽的人力，他们的丁口太有限了。
所以他们才是不能死战的那一方，只不过明军从没有逼得他们拼死鏖战就是了，否则一次大的挫败就会让女真人痛彻心扉，十年才能缓过劲来。
赵烈也是接到前方李禄的回报，他立即命令铁拳营回护炮营，他和五百近卫统领济州营、华新营、朝鲜军前往支援。
赵烈也是怕接济不上，清军发动攻击，破虏军的前锋恐怕要被动了。
好在他赶到的很及时，一万五千军兵的加入完全打消了对手的蠢蠢欲动。
黄汉、楠勇、李禄立即前往拜见赵烈。
“我军长途奔袭二十里，马匹疲累，建奴没有攻击，我们正好修整。”
赵烈一指对面还在整队没有丝毫攻击迹象的清军。
“不过，我军一定要守住向东的通道，毕竟后续的炮营、铁拳营、华北营、华南营。道南营还在赶来的路上，绝对不能让清军的大股人马冲击过去。”
黄汉、楠勇、李禄等人领命而去。
赵烈立即派出几名护卫通晓马全福的华北营和关明的华南营尽快抵达，而黄茂林的道南营护卫炮营同铁拳营一同抵达即可，毕竟炮营的速度是最慢的，如果没有他们的拖累三天前破虏军就能抵达济南城下。
赵烈安排完后阵的事情他催马来到阵前，前方的建奴大阵就在两里之外，女真人、蒙人、汉八旗的军阵泾渭分明，仿佛不是同属一个战旗之下的一家人，更像是有主从关系的盟军。
这就是等级森严的大清军的现状，是优点也是弱点，就看能不能对手抓住了，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人利用这点给他们重创。
对面的火把数量不是太多，昏暗的光线和四起的烟尘弥漫期间，在暗黑的冬夜仿佛是地狱里的来客。
华夏的将来是光明还是暗黑就在这一战了，赵烈摸了摸颌下已经颇有气势的短髯心道，十年生聚，他从一个毛头小伙也步入中年了，嗯，在这个时代，过了三十就到中年了，这个时代的平均年岁可能连四十多没有。
他望着对面的鬼祟越发的确定上苍让他来此就是做这个，挽狂澜于既倒，重振天之骄子华夏的声威。
“大人，建奴军兵在下寨。”楠勇眼神极好，他手指着两侧汉八旗的方向。
赵烈向着那里看去，确实，汉八旗的大把人手开始掘地为壕，正在同冰冻的土地较劲，真是女真人的好帮手好狗才。
好猎犬啊，赵烈讥讽的一笑，对这些忘却了家国祖宗的所谓的汉人他没打算手下留情，一并要剿灭。
“看来建奴今晚不会攻击了，估摸被我破虏军五万大军吓怕了。”
赵烈的话让黄汉李禄等人大声的恣意的笑了起来，李玄、盐田庆喜等人也是在一旁赔笑。
确实，如今这里不过是三万军兵，相对于建奴大军破虏军是绝对居于劣势，如果是白日里相信建奴早已经开始攻击了。
但是暗夜里火把的虚无以及破虏军的威名竟然让建奴没有敢于出击，这也算是少见的了，要知道建奴大军以往野战对上明军是无所畏惧的肆意攻击，此番入寇大明先后击败蓟镇、宣大、辽镇边军，所向无敌。
如果是其他明军用这招也是自寻死路，但是赵烈和破虏军的威名足以恫吓住这个最凶残的对手。
“黄汉临机决断、巧用妙计，保住了济南城，保住是二十万军兵百姓的性命，你等记住，日后在济南东城外就在这里给黄汉铸成一个铜像，让济南百姓永远记住黄汉这个救命恩人。”
赵烈用马鞭一指此处。
“谨遵大人谕令。”众人肃容躬身施礼。
“咳咳咳，大人，这个，是不是有些过了。”
黄汉可是有些受宠若惊了，在大明铸像褒奖功臣还没有过，就是前唐凌烟阁二十四功臣也不过是画像褒功而已，他能行吗，黄汉可是有点晕。
“有功于百姓者有功于社稷者铸像褒功在我赵烈看来绝不为过。”
赵烈用马鞭一指对面的建奴大军。
“兄弟们，黄汉已经在济南留下了自家的褒功铜像，此战立有大功者本将不吝赏赐，无论他是汉人、女真人、蒙人还是朝鲜人、倭人，都可以在此留下他的铜像，此为国战褒功，本将虚位以待。”
赵烈霸气无比的话一出口，众人轰然应诺，气氛热烈。
作为武人，无论大明、朝鲜还是倭人都是憋屈的存在，什么时候有这种铸像流传千古的好事，李世民的凌烟阁二十四功臣都是流传千古的豪杰人物，即使是今天他们的功绩也是在士林中广为传颂。
而破虏军的趋势太明显了，只要此战大胜，建奴就不再是敌手了，而大明，呵呵，更是绝无抵抗的可能，从龙之功是定局了，主公赵烈这是悬赏他的二十四功臣啊，这些军将一想到能同这样的人物相提并论，也能流传千古，身上的血液都是沸腾的。
“好了，这是明天的事情，今晚石岛营、华新营先行挖掘壕沟，我们晚上也要好生修整一下，待明日决战吧。”
赵烈命道。
楠勇、盐田庆喜等人急忙躬身领命。
双方不约而同的开始挖掘壕沟建立简易的大营，晚上的这些活计不能轻忽，毕竟历史上夜袭曾让多少军兵丢了性命，让多少名将英名尽丧。
第639章仇没法报了
这一夜很不平静，尤其是对女真人来说，因为本已经平静下来的夜晚数次被打破，让建奴三巨头头疼不已。
后半夜先后有数批破虏军的大股兵马从东面进入破虏军的营地，每批都是数千骑兵，这不会有错，火把下的军兵人数可以大约摸推算出来，估算差的也是有限，此时破虏军也不用双火把惑敌了。
其实这是华北营、华南营、靖海营、威海营等合计一万五千骑兵赶到了营地，他们也是紧忙慢赶的，为的就是同前阵的大军汇合一处，成为一个铁拳。
这可是让阿济格三兄弟受惊不小，傍晚时分他们已经决断在此决战，一举击败赵烈所部，但是，当时他们预估破虏军的骑兵在四万余，但是这数次分批到达的破虏军在一万到两万之间。
这就是说破虏军军兵在六万左右，甚至更多，这可是一个庞大的数目了。
还是那句话，平常明军哪怕就是最能战的辽镇边兵十万来此，哥三个也是毫不在意，聚军冲阵不带犹豫的，都是不成器的手下败将罢了，击败他们就是一天的事。
但是如果是赵烈的破虏军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哥三个也不知道多少年没有衣冠不整的聚在一起商议事情了。
他们如今都是开牙建府的王爷，出入当然都是前呼后拥的，小时候衣冠不整的一起玩闹的时候是远去了。
但是今天他们又是在半夜里衣冠歪斜的聚到一处商议，毕竟事情有点大，不议一下谁也无法入睡，睡不安稳啊。
“破虏军如今有六万军兵，后面可能更多，今晚我们就得定下来是不是与赵烈所部决战。”
阿济格肃容道。
“即使赵烈所部有六七万众，我军也会大破之，明天本王率部前驱。”
多铎对此事无所谓，就是赵烈领兵十万他也敢带兵冲阵，多大的事啊，他可是向来仰慕父汗的荣光。
“你懂什么。”多尔衮眉毛一立瞪了多铎一眼。
如果说这个世上还有多铎敬畏的人，那就是这个哥哥多尔衮，阿济格都不行，这是多年相依如命走过来的，如果没有多尔衮多铎可能挺不过来，因此多尔衮发火，多铎立时不言声了。
“十二哥你的意思呢。”多尔衮问道。
“我意如果破虏军就是六万人哪怕是七万人我军也要同其决战，机会难得啊。”
阿济格盯着这个弟弟道。
大清寻找这个野战歼灭赵烈所部的机会那是多次了，上番他们兄弟就是特意埋伏登莱援军，结果他们击杀的是张可大，这是两年多后再次遇到这个机会，机不可失啊。
何况他个人的野心也不允许失掉这个机会，如果能击败破虏军砍下赵烈的头颅，他这个主将的声望会在大清扶摇直上，嗯，皇太极的身子可是不太好啊，日后，哼哼，还有争夺至尊的可能，这也是阿济格心里的野望。
当然这个事心里盘算一下就行了，别人他不会多说一句的。
但是这个事情他虽说是主将也不能独断专行，两个弟弟可是亲王级别的，他不过是郡王，再者各有嫡系部下，没有这两个弟弟的支持，他节制不了全军，何谈破敌，谈何野望。
“决一胜负，只要击败赵烈所部，大明的天下措手可得。”
此番伐明同以往相比，他们发现大明军的战力极为不堪，同以往数次不可同日而语，如果说以往入主中原是野望的话，从此时始，大清鼎革触之可及，前提是消灭大明最后的强军赵烈部。
“咱们兄弟就齐心合力的击败赵烈，树立我等的威名。”
阿济格和多尔衮对视一眼哈哈笑道，两人的深意他们自己晓得，多尔衮也是听闻皇上最近的身子可是不大好啊。
多铎也是大笑起来，他想得没有那么远，只要能痛快的冲阵打败破虏军就行，他的头脑当真是简单极了。
清晨，破虏军各营得到消息，今天防守不与建奴决战，原因很简单，炮营和铁拳没有抵达，这可是赵烈为建奴准备的大礼，他们不赶到，赵烈绝不会开战。
编制最大的华北营开出大营，在沿着大营的西边开始挖掘深壕，同时挖出的沙土被垒成矮墙，用水浇筑很快就会冻结坚实，成为大营下部的屏障，也是封锁了整个向东的官道和原野，让建奴大军无法向东突破，变相的保护了后面还没有抵达的炮营，这也是赵烈为了保护这个宝贝所采取的措施。
当然，建奴可能根本不知道炮营在接近，但是有备无患是必须的。
王铮所在千队就在大营门口附近挖掘，他先是到同其他千队交接的百队划定了地界，然后返回了大营附近，闲着无聊，王铮也开始挖掘起来。
“头，有我们忙活就成了，你就不用如此了吧。”
如今是百总的方远山笑道，他也是在忙活着。
“天冷，忙活一阵出点汗暖和啊。”
王铮根本不在意，当年什么苦没吃过，这点活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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