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绫--妃你不可-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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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三弟！”莫淮笑厉声道，“快向绿柳姑娘道歉！”
　　
　　凌三贤委屈地抬起头，看着面前瑟缩着，目光怯怯的绿柳，真有找块豆腐撞死的心！
　　
　　“绿柳姑娘，马车颠簸，冒犯之处，还请见谅！”凌三贤拱手道，说完后立即别过头，恨恨地看向卫思辰。
　　
　　卫思辰无辜地摊开手，示意自己什么都没做……
　　
　　莫淮笑终于察觉到自家娘子又调皮了，无奈地握住卫思辰的双手，却是毫无管束之意，当然，更没有让卫思辰认错之意。
　　
　　绿柳冷哼着，银牙暗咬，怒视刚刚非礼自己的凌三贤。
　　
　　曾几何时，他是她的王三哥，如今，他是高高在上的贤王爷，言语间，好像忘了她这个小丫鬟，就算是刚刚他一头撞过来，那笑着的眼睛下面蕴藏着冰冷刺骨的寒意，仿若从来不识她。
　　
　　“湉湉，我真是越来越想见见天七老人了！”
　　
　　卫思辰挑眉，疑惑地看向莫淮笑。
　　
　　莫淮笑却不再说话，只是含情脉脉地看着卫思辰的手。
　　
　　“七哥的意思，是想问问天七老人，怎么能教出你这种徒弟，来祸害苍生！”凌三贤愤愤不平地说道。
　　
　　卫思辰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盛，凌三贤觉得不妙，干脆从车窗麻利地往外跳，逃窜而去。
　　
　　看着他离去的方向，卫思辰笑不可止，那不远处，正是散雪阁这次在京城落脚的客栈，凌三贤只要一进入散雪阁的范围，天衣岂会轻易放过他……
　　
　　“淮笑，他这算不算是送货上门？”
　　
　　“天衣姑娘心怀天下，武功绝世，十三弟好福气！”
　　
　　“你言下之意，是说我小家子气，又只会些花拳绣腿，让你没福气了？”卫思辰闻言，佯怒着，伸出手去，抓住莫淮笑的大手，气势汹汹地问。
　　
　　“小丫头胡思乱想什么？”莫淮笑浅笑着，看一眼旁边越发开心的绿柳，“别让人看笑话！”
　　
　　绿柳闻言，尴尬地别过头去。
　　
　　南国负责接待的官员正等在门口，看到马车，都是一愣，神色间，却是恭敬了几分。
　　
　　双方打过招呼之后，那带头的赵姓官员，看了看一旁静默的绿柳，颇有请示之意。
　　
　　“我带安王进去吧！”
　　
　　绿柳满脸笑容，那赵姓官员满是恭维讨好之意，连忙答应，果真，一群人不再苍蝇似的跟在身后。
　　
　　正准备走，有侍卫进来通禀，“福王爷到！”
　　
　　绿柳一怔，卫思辰有些不情不愿地避到莫淮笑身后。
　　
　　福王爷圆滚滚的身体，金光闪闪地走了进来，一双绿豆眼，在屋中一扫，看到绿柳，也是一怔。
　　
　　“你怎么跑这里来了？”
　　
　　“女儿给父王请安！”绿柳福身行礼，态度不卑不亢，“姐姐归来，我这个做妹妹的，怎么能不来迎接……”
　　
　　“好！好！好！”福王爷大笑着。
　　
　　“安王！”福王爷圆滚滚的身体，亲热地往莫淮笑和卫思辰身边靠，他和莫淮笑打过招呼之后，就激动地看向卫思辰，“好女儿，你终于回来了！”
　　
　　抬起头，看到身后静静站着的绿柳，便笑得更加开心。一手握着卫思辰的手，一手拉起绿柳的手，携着两人，志得意满。
　　
　　驿馆中还站着其他的官员，见状连忙恭维。
　　
　　“福王爷真是好福气，一双女儿，都嫁得如此之好！”
　　




索爱

　　撇下驿站的那些官员，绿柳领着莫淮笑几人，到了一早准备好的雅居。此处清幽雅静，竹下听风，倒是合了卫思辰的心意。
　　
　　“委屈姐姐和王爷住在这里了！”绿柳摆出一副女主人的姿态，盈盈浅笑，“若是有什么需要，只管吩咐驿馆的人去办！”
　　
　　“就是就是！”福王爷慈爱可亲地看着绿柳，附和道。
　　
　　“多谢福王爷！”莫淮笑看了看如今打扮气质完全不同于往日的绿柳，状似随意地问起，“绿柳既然是福王爷的爱女，当初本王倒是得罪了，不知道绿柳小姐所嫁何人，大喜之日，本王一定派人送上贺礼，以表心意！”
　　
　　卫思辰闻言，紧张地看向福王爷，那边绿柳神色间有了一丝不自然，却很快敛去，浅笑不语，满脸的得意高兴。
　　
　　“我们是一家人，安王客气了！”福王爷和莫淮笑坐在一处，“绿柳这丫头，当初调皮捣蛋，她姐姐出嫁，她偏要跟着去看热闹，我被缠得没法子，只好允了她。所幸她福大命大，居然和陛下一见倾心，安王爷这次，可不就是喝她的喜酒！”
　　
　　莫淮笑站了起来，肃然道，“原来是南国皇后！”
　　
　　卫思辰也跟着站起来，向绿柳贺喜，“恭喜你！”
　　
　　“姐姐客气了！”绿柳笑得妖媚动人，“若不是姐姐，妹妹哪里有这等福气！”
　　
　　卫思辰想起当初福王爷将自己送出去换取兵力，这一次，不知道将绿柳送出去，又要换得什么好处，身在她们的位置，往往成为被利用的工具，对她伤害千桦，偷走解药一事的恨，瞬间变淡了，都是身不由己啊！
　　
　　想到绿柳一片芳心挂在师兄身上，如今却要嫁进深宫，心中便有了几分不忍。
　　
　　卫思辰走过去亲热地拉住绿柳的手，以低不可闻的声音道，“你若是不愿意嫁，可以告诉我，我帮你！”
　　
　　绿柳闻言，感动地看一眼卫思辰，显然没想到，这种时候，她会放下以前的事情，提出要帮她。不过那感动转瞬即逝，她的脸上，浮现出志得意满的神情来。
　　
　　“姐姐说的什么话，这是我梦寐以求的好事！”绿柳不屑地笑出声，目光在福王爷身上打个转，又伸出手去给卫思辰看手腕上价值连城的手镯，“你看看，如今父王对我多么的宠爱，将来我当了皇后，他还得跪地行礼，只要一想到这个，我就很开心！”
　　
　　绿柳的声音欢快轻松，卫思辰却听出了其中浓浓的恨意，面前绿柳那张秀美的脸因为恨意变得扭曲狰狞，更加坚定了卫思辰帮助她的心。
　　
　　“绿柳！”卫思辰重重地握住绿柳的手，“我是真心的，如果你不愿意，我一定会帮你！我不想看着你重蹈府中姐妹们的覆辙，那样是不会幸福的！”
　　
　　“姐姐，妹妹一定会幸福的！”绿柳露出奇怪的笑意，却并不领情，反而嘲讽道，“姐姐也要努力哦，早日坐上安王妃的位置！”
　　
　　卫思辰知道多说无益，看着和莫淮笑相谈甚欢的福王爷，不由得生出厌烦之心，连多看一眼，都觉得令人作呕。
　　
　　绿柳浅笑着，走过去倚在福王爷身侧，父慈子孝，和乐融融，越发让卫思辰觉得讽刺，心中堵得难受，便趁着他们聊得起劲，偷溜出厅，拐到后面的房间休息。
　　
　　褪去沾染了风尘的外袍，卫思辰仅着一身单衣，皱着眉头，想唤人打水来沐浴一番，窗口处却发出叮的一声响。
　　
　　“谁？”卫思辰将外袍披到身上，厉声喝问。
　　
　　“好妹妹！”
　　
　　天衣翻窗而入，笑眯眯地席地而坐，又拍拍身旁的位置，示意卫思辰也坐下来。
　　
　　“天衣姐姐！”卫思辰舒口气，露出笑容，欢喜地过去和她坐在一处。
　　
　　“见过福王府的新小姐了吧？”
　　
　　“你是说绿柳？”卫思辰讨好地替天衣斟好茶，拽着她的衣袖道，“我正纳闷呢，好姐姐，快告诉我吧！”
　　
　　“你家安王吩咐我们调查这位绿柳小姐，一次一千两黄金，啧啧，虽然时间赶了点，不过……很划算！”
　　
　　“好姐姐，快说吧！”
　　
　　卫思辰迫不及待地催促，虽然她长年居住在后巷，可福王府的风吹草动，并不能逃过她的眼睛，这位绿柳，一直是一名默默无闻的小丫鬟，她倒是不知，何时成了福王爷之女的！
　　
　　“她母亲是福王爷房中的一名丫鬟，姿色普通，一日趁着福王爷喝醉后，爬上了福王爷的床榻，一夜风流过后，她的姿色并不入福王爷的眼，被随意许给了福王府的小厮，后来生下绿柳，算是福王府家生的奴才，因此被选为福王府的暗人，多年来受过各种训练。”天衣娓娓道来，“她的母亲也怪，不知道喜欢上福王爷哪一点，多年来并不让那小厮碰，竟是为福王爷守身如玉，这次绿柳携了解药归来，又和皇帝有了鸳盟，福王爷便顺水推舟，正式认了她！她的娘，如今在福王府极为受宠，一个月，倒有二十天，福王爷是留在她房中的。”
　　
　　“原来如此，又是他的风流债！”
　　
　　“我为了给你送这个消息过来，连凌三贤那小子，都没空理，妹妹，你要如何报答我？”天衣色迷迷地往卫思辰身上靠。
　　
　　卫思辰毫不留情地将天衣往旁边一推，一跃而起，笑如花开。
　　
　　“姐姐就别取笑我了！”卫思辰嗔道，“凌三贤不是已经给你送过去了么？”
　　
　　“你家安王，不会介意我直接劫了凌三贤回家当夫君吧？”天衣开怀大笑，想起还傻乎乎地在散雪阁名下的客栈住着的凌三贤，乐呵呵道，“如果他同意，以后散雪阁的消息，免费提供给云翳山庄！”
　　
　　“此话当真？”门口传来莫淮笑的声音，他含笑走进屋内，郑重地问道。
　　
　　“若是安王不相信，可以随我回去，和公子定下盟约！”天衣挑眉，不悦道。
　　
　　“天衣姐姐哪里话！”卫思辰噗嗤一声笑出来，“淮笑是没想到有此等好事，我也没想到，贤王爷居然如此值钱！”
　　
　　散雪阁的消息，往往要价不菲，散雪阁门徒遍布天下，消息灵通，基本只要买家想打听的事情，他们总能如数家珍地奉上……若是从此能够得到散雪阁的免费消息，简直相当于白得了一个密探组织！
　　
　　“如此，便恭喜天衣护法觅得如意郎君！”莫淮笑朗朗笑道，一手揽过卫思辰在怀，“没想到这次南国之行，收获颇丰！”
　　
　　正坐在散雪阁经营的客栈内，享受着美酒佳肴的凌三贤，突然连打了三个喷嚏，心中生出不祥的感觉。
　　
　　天衣一向来去匆匆，莫淮笑封出的一千两金子，她看都不看就飘然远去。
　　
　　“若是贤王知道你这个当七哥的，这样子将他卖掉，会不会暴跳如雷？”卫思辰一脸坏笑，趴在莫淮笑肩头。
　　
　　“我看天衣姑娘对他非同一般，这份嫁妆，可是很丰厚的，想来，父皇也不会介意这样天作之合的好事！”
　　
　　“湉湉，嫁给我，并不是你心所愿？”莫淮笑的脸，突然间阴云密布，声音也变得森寒。
　　
　　卫思辰愣住，呆呆地看着面前突然间冷下脸的莫淮笑，勉强扯出一抹笑容来。
　　
　　“淮笑，你说什么呢？”
　　
　　“你不想绿柳重蹈覆辙，是觉得，自己不幸福么？”莫淮笑面无表情地坐在椅子上，看都不看卫思辰一眼，冷声问道。
　　
　　卫思辰没想到莫淮笑耳力如此之好，他坐得远远地，又忙着应付福王爷，还能听清她放低声音说的话。
　　
　　他很在意……从进屋克制到现在，终于忍不住相问！
　　
　　卫思辰把玩手中绣着寒鸦的帕子，只有她自己知道，这一刻，那帕子滑的像一条鱼，她险些没有抓住。
　　
　　两人之间瞬间没有任何声音，莫淮笑习惯性地抚摸着大拇指，那里却是空的，他想起了那个扳指已经给了面前沉默的女子，脸上的阴霾更深了一重。
　　
　　“淮笑，人生苦短，及时行乐！”卫思辰坐在莫淮笑对面，暗哑的声音，温婉动听，“我从来不会为自己的选择后悔，师傅教了我很多，教我快活做人，教我生存的手段，我并不是可以任人蹂躏的蚂蚁，若是我不想，没有人能逼我做任何事！所以……嫁给你，我是愿意的！”
　　
　　“可是，你不爱我……”
　　
　　莫淮笑的眼睛，锐利得不容逃避，他的手，隐隐地在桌子上用着力，狠厉暴躁地留下五个拇指印。
　　
　　卫思辰不好意思地展颜一笑，笑容背后，苍凉孤寂无奈，看得莫淮笑一惊。
　　
　　“湉湉……”莫淮笑陡然站起来，逼近了卫思辰，怒喝道，“你不过是想找一处避风遮雨的地方，你生性懒惰，便想找个富贵港湾，安逸度日。我算什么？你的挂名夫君？”
　　
　　卫思辰有些怕这样暴怒的莫淮笑，伸出手，想要安抚他，却被莫淮笑冷漠地一掌挥开！
　　
　　“你和你师兄，你还爱着他，对不对？”莫淮笑怒极反笑，“你们是青梅竹马，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