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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喜-独木不成林_完结_派派小说-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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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喜几乎是寸步不离景儿身边加以照顾,尔夏本想陪伴左右,却被欢喜以不得耽误朝政为由婉拒了。饶是如此,尔夏每日在椒房都要待到夜深人静才离去。他心里头着急,可却又束手无策,宫里的太医治不好景儿,尔夏就托子寻去找宫外的名医。但看了将近百十来位大夫,竟然没一个人知道景儿得的是何种病。
这一日入夜,景儿直直地瞪着眼睛,嚎啕大哭起来,他一哭,欢喜也跟着掉上了眼泪。欢喜一边轻拍着景儿的后背,一边凝视着他的脸。景儿双唇泛着青色,眼睛里没有一丝神采,哭着哭着,景儿突然干呕起来,呕了一阵,便把晚上吃的奶全都吐在欢喜的衫子上。
那吐出来的奶水散发着恶臭味,欢喜却顾不得这些,她恨不得这些罪,这些苦都由自己来承受。景儿是从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啊,是她怀胎十月才生下的孩子,欢喜愿意为他付出一切,哪怕一命换一命,欢喜都愿意。
可现在,欢喜却无能为力,望着景儿那皱巴巴的脸蛋,欢喜的心都碎了。她低低地唤着景儿的名字,一遍又一遍对他描绘着美好的未来。尔夏抱着欢喜的肩膀,他可以感受到欢喜的身子在颤动着。尔夏强忍着不让自己落泪,此时此刻,他必须要比欢喜更加坚强,可那种无能为力之感,令尔夏感到万分受挫。
“欢喜。”尔夏心痛地唤道。
欢喜一慌神,她转过身,强颜欢笑道:“陛下,这么晚了您怎么还不去歇息,这儿有我照顾景儿就可以了,您明儿个还要上早朝。”
尔夏鼻子一酸,他伸手轻轻地抚摸着欢喜的头发:“欢喜,我好怕……”
不待尔夏说完,欢喜便摇摇头说道:“景儿会好起来的,尔夏。”
尔夏默默地点点头,他陪在欢喜身边,景儿的哭声越发尖厉,透过浓得看不到尽头的黑雾,传遍了整个皇宫。尔夏在心中默默地祈祷着,无论是何方神仙,都请保佑他的儿子,无论任何代价,他都愿意支付。
许是冥冥之中真的有某中神力,景儿的烧在二更时候退了,尔夏和欢喜如释重负般吐了一口长气。
尔夏只休息了不到两个时辰便匆匆去上早朝,临行前他还不忘吻吻欢喜和景儿:“等我回来。”
欢喜憔悴地点点头,她的目光始终未离开景儿。
因太子生病一事,尔夏疏于朝政多日,这一天他见景儿身体转好,便没有急着退朝。大臣们见状纷纷呈上奏章,正在尔夏翻阅之时,不知从哪里飞来了一群乌鸦,立在金銮殿的琉璃瓦上凄厉的叫着。
尔夏只觉眼前一黑,他扔下奏折,大步流星朝后宫椒房的方向奔去,子寻眉头一皱,心道不好,他对大臣们说了一声退朝,便跟着尔夏奔去了椒房。
“欢喜,欢喜。”这两个男人的心中同时出现了一个不祥的预感。
第二十三章:流星
当尔夏和子寻赶到椒房时,却没有寻到欢喜和景儿。尔夏急红了眼睛,他一把拽住水草的胳膊,大声吼道:“欢喜呢?”
水草被吓得说不出话来,适才娘娘抱着小太子离开椒房,特意吩咐她要拖出皇帝,切莫让他来寻自己。可现在,水草完全招架不住气势汹汹的尔夏。她惊恐地一边流泪一边说道:“奴婢不知道,奴婢什么都不知道。”
尔夏火了,他拔起随身的佩剑朝着水草砍去,子寻眼急手快挡在了水草身前:“陛下请息怒,眼下找到娘娘要紧。”
尔夏忿忿地把剑摔在地上,他一跺脚,咬牙切齿地说道:“你们这群奴才,若是欢喜有三长两短,就把你们通通拉出去坑了。”
一个胆小的宫女急急忙忙挤上前来,水草朝她使劲地眨眼睛,她却假装没看见:“陛下,娘娘抱着小太子去冰室了。”
“冰室?”尔夏和子寻同时一惊,那不是存冰度夏的地方吗?欢喜她……
尔夏和子寻对视一眼,便立刻朝冰室奔去。
冰室建在底下,平常那里只有两个负责看管的小宫女,坐在门口闲聊,交换着皇宫里的八卦新闻。别说是见到皇帝,就是连个妃嫔也从未亲眼看到过。现在一上午,她们俩把这皇宫里的贵人倒是都见着了。
“欢喜呢?”尔夏冲到院外,只见大门紧闭,门前跪着两个怯怯弱弱的小宫女,那两个小宫女一见尔夏,便只是哭,却不开口。
尔夏皱皱眉头,刚想推开大门,却被一个小宫女扯住了裤脚:“陛下,娘娘吩咐过,任何人不得入内,也包括陛下您。”尔夏一听便来了气,他二话不说,抬脚踹倒那个宫女。
“放肆。”尔夏说着推开大门,大步流星走了进去,子寻扶起那个宫女,用眼神示意她们先行退下后,便跟着进了院子。
院中无人,但从房内传出窃窃私语之声。尔夏心一沉,快步走到门口,却见欢喜双手抱着景儿,脸上挂着浅浅泪痕,尔夏只觉心痛不已。尔夏正要走过去抱住欢喜,却猛地发现,欢喜竟然赤着脚,踩在一块冰坨子上。眼下已是深秋时节,人人都添上了厚衣,可欢喜却……
“你这是做什么?”尔夏愤怒地拽住欢喜的胳膊。
欢喜一边打着哆嗦一边说道:“尔夏,尔夏,我想不出办法啊。景儿又烧起来了,他身上好烫,吃了退热的汤药却完全没有效果。我只能这样帮他降温,太医说,不能直接往他身上敷冰,寒气入骨只会加重他的病情。我想……”
“你便想用自己的身子来帮他降温?”尔夏的泪水一瞬间涌上眼底,他一把抱住欢喜的腰:“景儿已经病了,你怎么能再折腾自己的身子呢?”
“尔夏,我,我没有法子啊……我竟然想不出任何办法,他是我的孩子,看他痛苦,我却帮不了他。尔夏,你说说,我该怎么办?”欢喜低沉地说道,她的眼睛里再也没有往日那种闪亮的光芒,取而代之的是一层浓得化不开的黑雾,她的眼神,甚至是她整个人,都飘飘然好像随时便会灰飞烟灭。
“那让我来,我来帮景儿降温。”尔夏说着从欢喜怀中抢过景儿,他脱了鞋子就要站在冰上,却被子寻挡住了:“你就别再任性了,这种方式并不可能降温,只能让景儿的身子暂时摸上去凉一些。更何况,你身为皇帝,你的命并不是自己的,六弓国的百姓还要依仗你。”子寻一边说着,一边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
“欢喜,我知道你心里的痛,如果有可能,我恨不得用自己的命去换景儿的命。但你必须振作起来,为了你自己,为了景儿,更为了尔夏。”子寻走到欢喜身边,牵起她的手,把她从冰上拉了下来。
“子寻。”欢喜浑身颤抖着,她的牙齿在咯咯作响:“你说,景儿一定会扛过去的对吗?你是我最信任的老师,你说的话,就一定能成真。”欢喜试图挤出一个笑容,可那表情看得子寻是柔肠寸断。
“会的,一定会的。”子寻冲欢喜保证着。
欢喜点点头,缓步走到尔夏旁边,她伸手抚*摸着景儿那消瘦的脸蛋:“尔夏,你看,景儿睡得多甜,我的景儿……”欢喜说着便又哭了起来,尔夏一手抱着景儿,一手揽住欢喜的腰,他声音沙哑地说:“是啊,我们的小景儿是天下最可爱的孩子。”
回到椒房后,景儿又开始哭闹起来,这一次比之前任何一次都闹得凶。他每一声啼哭,都向一把剪刀,刺进欢喜的心脏。欢喜紧紧地把他抱在怀里,不停地拍着他的后背,她的表情既温柔,又绝望,尔夏觉得,欢喜似乎随时可能倒下去。
他就坐在欢喜身边,他们的肩膀紧紧地靠在一起。不用碰触,尔夏也知道景儿就像一个熊熊燃烧的火炉,一点一点的烧掉所有人的生命。尔夏用手捂住脸,他已经没有力气哭了,只是低低地嚎叫着,他不明白,到底为什么,上一刻他似乎还在人间仙境,娇妻稚儿,为何这一刻,却要面对如此残忍的事情。
“景儿,小景儿不哭,未来你要做六弓国的皇帝,这么爱哭鼻子怎么行。”欢喜低着头,凝视着景儿:“小景儿要快快好起来,娘再为你生几个弟弟妹妹陪着你。你的爹爹是天下最最棒的神射手,他会带着你去打猎,让你骑在他的脖子上,看尽这世间的美景。到了夜里,你若是睡不着,娘就给你弹琴,当世第一才子子寻是娘的老师,所以娘的琴艺不会太差。你还没见过爹爹射箭,没听过娘抚琴呢,你不能……就这么抛下爹爹和娘亲。我的小景儿,你一定要好起来。”
欢喜怀中的景儿又是一阵呕吐,这一次他吐得并不是奶水,而是深绿色的液体,欢喜颓然地闭上眼睛,两行热泪顺着她的面颊掉在了景儿的脸上。尔夏已经分不清楚,到底是他在颤抖,还是欢喜在抽×搐,他觉得嘴里全都是血腥的味道,一股气憋在心中,喘不上来。
“尔夏,我们的孩子……”欢喜此刻已经泣不成声,尔夏把欢喜圈在怀中,他想不出安慰欢喜的话,他们两人的心一样的痛,一样的伤,唯一能做的,便是流泪,恣意的流泪。
整个椒房内一片死寂,那群乌鸦不知何时盘旋到了上空,它们犀利地叫着,像是穿着黑衣的鬼魅,盗取了一个弱小的无力反击的生命。
子寻站在椒房外,出神地凝视着那群乌鸦,喃喃说道:“为何就不能让她快乐的生活呢?为何要夺走她来之不易的幸福?”
太子景死于襁褓,被赐谥景哀王,为了追怀早逝的太子,尔夏三日没有上朝,他和欢喜整日守在灵前。尔夏下令,没有通传,不许任何人进入椒房。
欢喜瘫坐在地上,只顾低头垂泪,尔夏轻轻地抚摸着欢喜的后背,他感到欢喜战栗着,她的表情让尔夏想起了失去孩子的大雁,那种刻骨的哀伤,从眼睛中倾泻到地上,不用语言,便可知那痛彻心扉的爱与殇。
“欢喜,弹一首曲子吧,送送我们的儿子。”尔夏捧起欢喜的脸,轻声说道。
欢喜的泪打湿了尔夏的手,她默默地转身取来琴,屏气凝神了一刻,才把手放在琴弦上,弹奏了起来。她的表情那样严肃认真,甚至透着几分决绝。尔夏也已是满脸泪水,他并没有拭去它们,而是任由那泪水流淌在地上。
欢喜弹得这首曲子是曹植《洛神赋》,这本是一首歌咏爱情,思慕恋人的诗赋,却被欢喜弹出了别样的情怀。景儿似乎就是那个朦朦胧胧美好得如梦境的洛神,他的到来,令欢喜和尔夏宛若仙境,可突然,乌云密布,那薄如轻翼的甜蜜时光瞬时被吹散了。欢喜觉得自己宛在水中央,上下求索而不得之,似乎之前许下的愿景还在耳边回荡,而心爱的儿子却已经不见了。
尔夏合着欢喜的曲子,低低地念起了《洛神赋》,他那饱含深情的声音与乐曲混在一起。飞扬跋扈,豪气冲天的英雄少年尔夏,此时已是泪满衣襟。他紧紧攥着拳头,似乎想用身上最后一丝力气谴责老天爷的不公,又像是在怨恨自己的无能为力。亲生儿子死在眼前,可他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远离自己的人生。
许久之后,尔夏渐渐转为低吟,当欢喜弹奏完最后一个音节的时候,尔夏侧过头,二人执手相看,无语凝噎。欢喜惨然一笑,她忧伤地问道:“尔夏,你说景儿现在是不是已经退了烧?不会再哭嚷着呕吐了?你说,他会不会忘记我们?”说完这话,欢喜像是一片开败的花儿,脱离了花蔓,飘落到空中,她的泪水飞舞在椒房内,溅湿了尔夏的心。
尔夏抱着泣不成声的欢喜,二人紧紧依偎在一起,交换着彼此的心伤与哀痛,失去幼子这件事,太重了,重到他们二人无力呼吸,神思恍惚,无法自拔。
如血的残阳慢慢吞噬着整个皇宫,椒房外面的院子里,原本娇艳火红的枫叶被一阵莫名的风吹散到地上,落叶萧萧,光秃秃的枝桠上只停着几只乌鸦,它们早已停止了丧歌,冷漠地注视着这对夫妻。
曾几何时,红墙碧瓦,雕栏玉砌,花红柳绿,笑语盈盈。但现在,只剩下一声长叹,以及那低不可闻的泣声。
子寻立在门外,泪眼朦胧,早上太医曾仔细检查过小太子的身子,并未发现任何可疑的迹象。但子寻固执地认为,小太子之死另有蹊跷。关尹劝说子寻切莫太固执,皇家太子早夭,是常有的事情,再说那欢喜年纪尚轻,没准再过几年便会怀上龙种。
不知为何,子寻感到十分恐惧,适才他听到乐曲,心中一惊,他便透过门缝,朝椒房内窥视。只见欢喜一身素衣,脂粉未施,眼神迷离,泪水涟涟,令人垂怜扼腕。她的身上飘荡着某种气息,那感觉太凄美,似乎已经不属于人世。欢喜站在冰上抱着景儿的那一幕反复出现在子寻的记忆里,那抹瘦削单薄的身影令子寻悲恸欲绝。
究竟如何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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