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的篮球同人)陪你一起倒数321+番外 作者:比泽以水(晋江2014-06-29完结-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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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仅仅只是几个月的时间，黄濑发现自己已经需要依赖翻纪念册才能清楚地想起女生的模样来。
　　而比模样更能让人记忆深刻的则是一起做过的事情。
　　前辈发来的邮件里通知他“周日有烟花表演，一起来看。”
　　命令式的邀请，一点拒绝的余地都没有。
　　而与烟花相关的片段是穿着橙色浴衣的女生与自己一起半蹲在草地上。
　　他对于杉山的了解也仅仅止步于此。同学，坐在后排，喜欢亮色，有一个关系不错的朋友。于是女生半蹲在自己的旁边，听到他倒数之后，专注地点燃了手中的烟花。除了呲啦呲啦地声音，就只剩下细微的呼吸声，微弱的光线映照到她的脸上。
　　他侧过头，满眼都只剩下了女生一个人。
　　女生没有露出笑容，紧紧地抿着嘴唇。而眼睛却是紧张又专注地盯着手中的烟花。
　　啊，就是这种专注。
　　假如一开始只是朦胧的好感与喜欢，在这一刻开始破土而出，飞快地生长起来的藤蔓缠住了他位于胸腔里的器官，牢牢地把刺扎在上面。
　　直到女生手里的那只熄灭时，他绷紧的神经才终于松了开来，甚至没注意到自己手中的那只早就熄灭了。
　　“黄濑君。”女生在黑暗里说：“谢谢。”
　　“很好看，谢谢啦。”
　　那个夏天刚开始，而对于他来说则是已经提前结束。
　　门铃声响了几下，黄濑放下手中的纪念册，在经过茶几时又一次磕到了小腿。还真是倒霉，怎么小心都躲不过，“来了，来了，稍等下——”他揉了几下被碰到的地方，踉跄着打开了屋门。
　　“一共一千四百五十元。”
　　松屋的外卖总是与在店里吃时有些差别。
　　学校的前辈此时又一次不可爱地发了封邮件，“别说不来！”
　　吓得他连忙放下勺子回复：“一定去，一定去！地点呢？”
　　很快对方发来一个地址。
　　真是不得了的巧合啊。
　　就算是无神论的人也会感慨，生活多少还是有谁在背后推动着前进，不然在这么多的公园里，怎么就偏偏选中了这个？
　　他看着熟悉的地址，最近和他开玩笑的不只是队友，连生活都和他开了个不大不小的玩笑。
　　时间俞久，他俞会埋怨女生为什么不会给自己打个电话，或者发一封邮件？他试过给女生打过一次电话，被机械地告知是空号。意识到自己只有这个可以联系到女生的方式时，黄濑暗骂自己的粗心。他转念一想，自己没有换过号码，如果女生真的有意的话，如果是抱着与自己一样的想法的话……总有办法会再一次见面。
　　他靠在沙发上安静了很久的时间，头顶的灯昏昏暗暗地。
　　“杉山。”漫无目的的喊着，无所事事的人在无所事事的假期里，克制不住无聊的情绪只能这样发泄。
　　他不知道念了多少次，直到哑着嗓子：“七世。”
　　幸运或者不幸运。
　　十几岁的年龄第一次品尝到暗恋的滋味，不是幻想里甜腻的滋味。初尝觉得是酸的，酸到牙根疼，只好咧开嘴巴塞个糖。
　　再试，则发现，是遇到了喜欢的人还没有告白就发现找不到了的怅然若失，苦得他一段时间里都不想再看到有关暗恋的字样。
　　有的人直到三十岁才第一次品尝到爱情的滋味，暗恋，交往或者结婚后再慢慢寻找。而有的人很早就知道了这种感受，却不幸的要等到很久之后才能从苦这一味里品出点甜味来。
　　黄濑从来没有觉得过自己的初恋是一个有着美好回忆的事情。有回忆但是不多，他甚至需要靠不断地翻看着那些老东西才能告诉自己，我曾经喜欢过一个女生。他怕自己如果不维持这个习惯，支撑着自己的那根轴心就会坍塌，他再也记不住关于她的事情。
　　他从来不觉得自己是多么高尚的人。喜新厌旧永远是人类的主题，而他只能靠一些小习惯来与劣根性抗争。他害怕如果有一天忘记了喜欢过的人的话，就像是对心里另一个现实的自己妥协。
　　“黄濑君。”
　　“真是巧啊。”
　　“你说什么？”
　　“谢谢啦。”
　　“拜拜。”
　　“呵呵，加油。”
　　“黄濑君——”
　　她和自己说的最后一次话。
　　然后就像电影结束，影像消失，灯光亮起。
　　啊啊，我就在这里。
　　你如果还会来这里的话，我一定会在这里等你。
　　从喜欢到喜欢过这个过程，消耗了黄濑两年的时间。所以久违地在同学聚会上看到杉山的时候，他掩饰在平静之下的是对看着他们这些普通人的所谓的神的无奈。如果真的有神的存在的话，那还真是时时刻刻都在玩弄着努力工作努力学习的人。
　　“好久不见。”
　　与印象里有些出入的女生愣了一下，明显过度紧张地：“好……好久不见。”
　　比国中时期更容易紧张，又比国中时期安静地过了头。
　　所谓岁月催人老。倒是把她变得离自己印象里的女生越来越远。他却还是兴奋的像个孩子，喜欢，喜欢过，然后发现，自己最终还是回到原点。
　　“夏天的时候再一起放烟花吧。”坐到她旁边后他建议。
　　“呃，啊？”女生转过脸，有些诧异。就像是曾经与他一起放过烟花的人不是她一样，她深深地吸了口气，脸色微红，结巴了很久才说出一句完整地：“我以前和黄濑君放过烟花吗？”
　　短暂地停顿。
　　“嗯，是啊。”
　　在后来的时光里，黄濑发现女生确实是真的不知道他们曾经做过的事情。像是缺少了某段回忆，巧合地与他喜欢她的那段时间重叠在一起。
　　比起只存在于自己记忆里的女生，现在的她似乎更胆小。
　　陪在他旁边的女生小心翼翼地接过他手里递过去的手持烟花，他这次没有倒数，只替她把烟花点燃。
　　性格或者有一些不同，而看到烟花时的专注一模一样。
　　抿着嘴唇的女生蹲在地上，裙子盖住了鞋子。眼睛里剩下的只有一点点的光，然后扩散成简单地图案。
　　等到熄灭之后，女生看着他说，“谢谢你，黄濑君。”
　　这一年的夏季又一次提前结束了。
作者有话要说：　　高中聚会上的杉山是没有回到十五岁之前的性格。
　　所以本来想在番外里写个平行线的恋爱，最有因为太难驾驭还是放弃了。
　　杉山在的时候没有改变的事情在她不存在于这个时间轴之后发生了变化。
　　明天是一之濑的番外。

　　☆、十九点五（Y）番外

　　男生评价一个漂亮的女生时，总是带着一些抗拒心理。“哦，一之濑啊，挺漂亮的。”，“人气高，怎么你想追哦？”，“哈哈哈我都不敢和她说话，虽然人开朗。”
　　似乎不好意思直接形容。
　　而与一之濑挂钩的是。提到杉山时，男生们反而不再畏手畏脚。“……呃，平常不爱说话。”，“学习还行吧？”，“一之濑的那个好朋友吧。”
　　印象不深，能想起来的原因有一大半是因为她与一之濑走得近。
　　“凛花~准备好了吗？爸爸已经在车库了哦？”
　　“哦，好。我这就下去。”
　　家庭不错，长相不错，学习不错的人，似乎没有什么烦恼。在多数同龄人眼里一之濑就是这样一个符号，而现实中的她一直以来也确实没有什么烦心事。如果忽略掉国中毕业时，突然不见了的好友的话。
　　很多人奇怪，一之濑与杉山性格的如同两个极点，国中三年竟然成为让人有些嫉妒的朋友。
　　一之濑也觉得不可思议。在她之后的五年，十年，二十年里……她都可以回想起杉山国一时没有长开的五官，齐肩的黑发。记忆这件东西真是奇妙，在漫长的岁月里，她接触过各个年龄中的女生，而在最后浮现出来的还是那时略显稚嫩的女孩的模样。
　　她似乎见证了一个女生的转变。她陪着女生走过了她酸苦的少年时期，又在日后与她一同踏着步伐走过青年。
　　一之濑看着她的变化。她甚至想，明明是我陪着你的时间更多一些。
　　一之濑从不否认爱情的力量。但是她也不会认同爱情足以改变一个人的性格。
　　“凛花，我们交往啦。”杉山坐在床边。
　　她回家就告诉一之濑这样的一句话，甚至没说我们是谁，是她和谁。
　　当然即使她不说，一之濑也知道对方的名字。
　　她抬眼就看到女生眼里闪亮着的东西。她心里算着自己有多久没见过这样的眼神了。十年？十二年？还是更久？她对黄濑谈不上喜欢，却当女生两只手挂在她的脖颈上，像一只树袋熊靠在她的背上的时候，她心底本来存在的恶毒想法还是被最后一片温柔所占据：“哦，恭喜你，十年多时间熬到头咯。”
　　她对于杉山对黄濑的喜欢，有些嗤之以鼻。这种喜欢太过漫长，十年里，一之濑自己喜欢的男性类型都天翻地覆，女生还可以保持这样的始终如一。
　　她又有点嫉妒起来。
　　不仅仅是对女生的嫉妒，还有对黄濑的嫉妒。
　　“诶嘿嘿嘿，过几天我可能就要搬走了。”
　　“赶快搬走，赶快搬走，你们这对就知道闪瞎人的情侣。”说着一之濑觉得鼻子又是一酸。
　　在杉山遇到黄濑之前的一年级时，是一之濑最喜欢的她生命中的年龄。虽然安静，但是眼睛在看到喜欢的东西时，又专注又认真的表情让她觉得即使是仓鼠也有可爱的一面。所以她有些讨厌黄濑。
　　黄濑被人喜欢是个正常的事情，而被人讨厌，则是个稀奇的事。
　　而一之濑最擅长的事情，是一边保持着微笑与你聊天，忍下她此时想狠狠骂你的冲动。面对黄濑时依然如此，她可以微笑着用平常对待同学或者朋友一样的口气和他说话，而心里想的则是“你这样的人，怎么还不消失啊。”
　　十五岁的少女在此时却还没有这些恶毒的想法。
　　她坐在车里，正听着一之濑妈琐碎的唠叨，“你这孩子真是，放着好好的都内高中不去念，非要跑到神奈川的女子高中去。你想去女子学校，都内也有啊……”
　　从进入春假开始，一之濑妈就多次提起这个话题。起初，她还应声一句，到现在干脆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一之濑妈看到她这样一幅任你说的样子，不自觉地提高了声音：“我们还不是为你好啊，都内学校好，还方便。真不知道你这孩子怎么想的。”
　　“好啦，好啦，孩子有自己的想法。”前面开车的一之濑爸和事道。
　　一之濑靠在座位上，用手机拨了一个熟悉的号码。
　　依旧是无人接听。
　　这是她春假以来第几次给杉山打电话了？她自己都数不清。与杉山只有两三个朋友不同，一之濑的朋友多到即使国中毕业，依然有人打电话约她出去。
　　而这么多朋友里，她从来只会把好朋友这个标签贴在女生的身上。
　　有的时候别人的一句话就可以轻易地改变自己计划好的事情。当杉山说：“市立的女子高中”的时候，一之濑便在心里将都内的高中全部打上了叉。
　　只要是你想去的地方，我一定会陪着你。
　　只要是你想做的事情，我一定会想办法帮你。
　　她保守着这个秘密一直到国中毕业典礼结束之后。女生笑着对她说，“凛花，我一会儿来找你。我有个地方先要去。”
　　好像从什么时候开始，似乎她又开始变成自己有点熟悉的杉山了。
　　“嗯。”她说。
　　那是十五岁的春天里，当阳光直射在皮肤上只有温凉的温度的时候，她最后一次见到杉山笑弯了眼睛。
　　没有什么交情，只是因为是好朋友喜欢的人而说过几次话的男生，伸手拦住她问，“杉山呢？”
　　“不在这里吗？”
　　她突然很想抓住他的衣领告诉他，“她很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你。”，“所以请你先告白吧。”
　　所以请你先告诉她啊。
　　而比她动作更快的，是男生已经迈步走过了她的旁边。
　　刚说出来的“请”字被她生硬地咽了回去。
　　友情从来不会比血缘关系牢靠，那种天生就带来的亲切感不是友情，爱情这种可以随随便便直接所取代的东西。
　　而在亲情之外的天秤上，一之濑永远都把友情加上了最重的砝码。
　　你是我的好朋友。
　　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这句连小学生都会说的话，在一直持续了十几年的陪伴中成为了最弥足珍贵的。
　　总有一天你会得到他的喜欢。
　　他就成为离你最近的那一个人。
　　而在那一天到来之前，请让我。
　　请让我一直站在你的旁边。
　　一之濑站在操场旁边的大树下。
　　她甚至还没有来得及把自己保守了两个学期的秘密告诉女生，她就不见了。
　　嘿，我还没有告诉你，我们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