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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河英雄外传 作者:田中芳树-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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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喊过后,莱因哈特把自己的披风盖在姐姐头上,让她压低姿势。他和身旁的吉尔菲艾斯手上都拿着手枪,雨水在滴落着。
因为一直在警戒中,所以才得以对应这危急,但“敌人”会诉诸如此直接
的手段,实在有些超越了莱因哈特的想象。一定有什么逼急培尼明迪侯爵夫人,掀掉理性与盘算的框架。否则,至少也会伪装成车祸事故。莱因哈特不是全能的。前一天,国务尚书立典拉德侯爵的舌头所发出的无形毒矢,给了培尼明迪侯爵夫人的理性一记致命伤的事,莱因哈特自然无从得知。不论如何,这次歇斯底里的袭击,将会为侯爵夫人自己挖出墓穴吧。但是,那也得先脱出这险境才行。敌人有几人、在哪里,他们都不知道。“对方似乎是用铀二三/八弹的对战车来福枪。”豪雨的水滴在红发上弹跳着,吉尔菲尔斯说道。若是直击,安妮罗杰会和地上车一起成为过去的存在吧。若不是雨水使地上车的动向混乱的话,刺客们应当已高唱凯歌了。雨势更加大了,莱因哈特与吉尔菲艾斯被关在水流的槛栏内。他们略为离开安妮罗杰她们的地上车,背对背地站着。湿透的金发与红发,几乎要纠缠在一起了。不久莱因哈特向前方,透过雨水与黑暗在探视时,雨水中窜过了某种气息。“莱因哈特大人!”在吉尔菲艾斯喊叫的同时,莱因哈特翻转了身子。雨水和战斗用小刀的光芒掠过了他的肩膀。大量的水沫飞散,莱因哈特失去重心平衡时,第二击又来了。不过,吉尔菲艾斯的手刀已打中其手腕,将小刀打掉了。
脚步不稳的侧头部,立刻被站稳的莱因哈特以手枪枪身击中。在短暂的苦痛哀叫后激起水花,对方倒落在地了。
下一个对手将将斗小刀横扫过来。吉尔菲艾斯跃是轻松地避过,但脚步被倒地的敌人身躯和积水所阻,军服的布料在胸前哀叫着。莱因哈特的手一伸,以极近距离将光束打进敌人的侧头部。
双方都一者不发。依旧猛烈的雨声,不时交杂着不规则的呼吸声。莱因哈特和吉尔菲艾斯敏锐的皮肤感觉,仍感知到无数的敌人还存在着,但是雨水和因湿透而贴在身上的衣服,阻碍着感觉的活动。
突然,光芒将视界水平地划开。压过雨声,人们的叫声响起。瞬间的紧张,被呼唤莱因哈特名字的明亮声音所化解。友军来了。狠狈的气息奔驰,不规刚地发出溅起积水的声音。发觉不利的故人开始逃散了。另外的水声接近了莱因哈特他们。
“你没事吧,缪杰尔上将。”
那声音早已定着在莱因哈特的记忆槽了。那是金银妖瞳的青年军官,奥斯卡。冯。罗严塔尔。在他的左右,可看到似乎是部下兵士半打多的人影。
“真是绝妙的时机啊。”
莱因哈特的声音搀杂着苦笑。在他解救渥佛根。米达麦亚时也是如此,千钧一发的事态似乎太多了。若是可以,希望能有更轻松一点的战斗。
“就如阁下注意令姐的安全一样,我们也注意着阁下的安全,如此而已。”
对罗严塔尔的判断与行动力觉得足可依靠,莱因哈特点点头时,突破雨水,另一个友军又现身了。
那是渥佛根。米达麦亚。一手拖着男子的领口。那男子的胸口有很大的伤口,血被雨水冲走了,几乎看不到血迹。
“他自白了。说是收了培尼明迪侯爵夫人的金钱,约定让他升官而来袭击格里华德伯爵夫人。对米达麦亚的报缶,发出愤怒与嫌恶的叫声的是子爵夫人与男爵夫人,
,安妮罗杰本人表情几乎没变,轻声地问着弟弟。
“莱因哈持,你打算告发培尼明迪候爵夫人吗?”
“姐姐,只要那女人还活着,今后姐姐的生命还会有危险。而且姐姐性命不安全的活,我和吉尔菲艾斯也无专心作战。”
“可是,莱因哈持……”
弟弟以冰蓝色眸注视姐姐。透过雨水与黑夜的厚膜,弟弟的眼中有着炽烈决心的光芒。
“这不是我们挑起的斗争。责任在于那女人,不是吗,姐姐?”安妮罗杰沉默了。莱因哈特的愤怒是正当而贵重的,她无法对此非难。只是,在另一个人身上,也有着至今独占的事物被夺走的愤怒与悲哀,即使那己坠入了妄念,对其本人仍是正当而贵重的。莱因哈特将少年时的选择视为唯一,不顾其他勇往直前的姿态,常让安妮罗杰感到不安。她希望莱因哈特能偶尔停下来想想别人的心思与生活方式,即使是敌对的对手,也希望他能多顾及。伤害他人,期望他人流血的人,并非只有憎恶与恶德,有时是更甚于其上的爱情与正义也会有如此情况,莱因哈特是否能了解呢。雨势依然未衰,火焰与血水立刻被迫败退了。地上车的咆哮切裂无色彩的厚重窗帘,接到连络的皇宫警察与宪兵队的车,像游过水平的瀑布般地出现了,在莱因哈特他们周围筑起车身的城墙。III
证人、证言、证据都是复数的。
已足够让国务尚书立典拉德侯爵克劳士下决定了。如今只能将培尼明迪侯爵夫人的存在本身,判断为扰乱宫廷秩序之人。虽然一时对辅佐官怀兹提出的“和平”解决法抱持兴趣,但如今已没有选择的余地。首先他根据证言,派遗辅佐官怀兹到格列瑟医师那边。
医师全都告白了。失去皇帝的宠爱,犯下杀人未遂之罪的培尼明迪夫人,他可没有理由为她殉死。
而且旗帜一旦鲜明,他为了保护自己的立场,极为积极地,将几卷录音带交给怀兹,侯爵夫人本身的声音,吐露了对格里华德伯夫人及其弟缪杰尔上将的杀意。
接到怀兹报告的立典拉德侯爵,到宫中对皇帝佛瑞德里希四世表明事情。在国务尚书说及昔日的宠妃犯罪之事的当中,皇帝吃了两串葡萄,种子和果皮堆满银盘。
“没想到苏珊娜会如此想不开啊。”
只有如此自言自语,没有生气的眼眸望向远方的墙壁。在数秒的沉默中让声带休息一下后,立典拉德侯爵取代结论地陈述意见。
“很惶恐的,陛下,连贫穷的平民之女都害怕失去情人的爱。更何况是天下独尊的皇帝的宠爱,会视为比宝石还贵重也是当然的,失去之后会发狂也是难免。”
因此身为至尊之身,不该轻易变更宠爱的对象如此暗下批评了,但国务尚书的意图只射中皇帝精神核心之外的虚空,肩挑游荡与怠惰的皇帝,那比年龄更老迈的脸上毫无表情。
“让她安详地结束吧。”
这是宣告了死刑。国务尚书行了礼。要说是意料之中,不如说是别无其他回答了。到如今还能免除培尼明迪侯爵夫人的罪,就维持不了皇帝的权威、宫廷的秩序。除了格里华德夫人之外,二名贵妇人也被卷入了。
“反正朕也会随后而去的。就以你仍然美貌的身姿等着吧苏珊娜……”
有一半以上在口中就消失了,因此他的话并未传到国务尚书的耳中。
恶讯以华丽的伪装,造访培尼明迪侯爵夫人。宫内省与典礼省的职员一起站在她的馆邸的玄关。他们未被带到沙龙,只得在大厅与女主人面谈。
“昨晚,因意外的事故,格里华德伯爵夫人去世了。”
听到此话,如同阳光透过厚厚的天花板集中在一点一般。夫人的脸上充满热血,眼眸洋溢光彩,声音带着律动。“……那可真是可怜啊,还那么年轻美貌,真是世事无常。只能说是薄命了。”
“陛下叹息不已,多次呼唤培尼明迪埃爵夫人,说了不是您就无法了解陛下的心痛。臣等惶恐地,请求伯爵夫人随同我们前往陛下的寝所,请您打点一下……”
夫人化为欢喜的肖像。
“哦,陛下如此吩咐吗?去世的格里华德夫人也真可怜,但我很了解陛下的伤心。我是陛下忠实的仆人,被指名传唤,又有何犹豫呢。请稍待一下。”
目送一面唤着侍女而奔上楼梯的候爵夫人背影,两位官吏做了某个共同的表博。化好妆的夫人再度出现在大厅共费了二十分钟。对夫人而言是极端幸福的二十分钟吧。那份幸福烟消雾散则只要五分钟。在官吏们前呼后拥地坐进地上车的侯爵夫人,不久从窗外风景的变化,发觉了异状。
“走错路了吧。新无忧官的皇帝寝所不在这边。你们想带我去哪里?”
尖锐的抗议声,官吏报以冷谈的回答。
“请安静,侯爵夫人。本车现在要开往典礼尚书艾坚福特伯爵的宅邸。”在那里,会给你对格里华德伯爵夫人杀害未遂之事辩白的机会“夫人的脑中响起雷声,视界跳动着黑色的光芒。她的肢体,绢布的服装下颤动着。并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大出意料之外。”那么说,那么说,那女人没死吗……“”毫发无伤。“带着故意的残酷回答,在培尼明迪侯爵夫人的心脏打入绝望的一弹。她按着胸口、短促呼吸后,发出令同车者悚然的尖叫声。他们伸手把身体前俯的侯爵夫人拉起来。夫人没有抗拒,眼眸充满了黑色的光芒。艾坚福特伯爵约翰。底特律希是年过作十的老人,据说为了得到此名誉职位共花了三十年的运动期间与五百万帝国马克的工作费。只会在内阁会议中端然坐着表演熟睡特技的老贵族,这一天紧张的电气使全身细胞活性化,过剩的眼球运动,表现出内心的兴奋。对他而言是一生最大的事业,必须宣告昔日皇帝的宠妃死刑,再依惯例给与毒酒,确认其断气才行。观众也相当足够了。皇帝的女婿布朗胥百克公爵、格里华德伯爵夫人的弟弟莱因哈特。冯。缪杰尔上将、宫内省高等参事官波登侯爵、皇宫警察本部长夏亨伯爵、大法院判官布鲁克道夫法学博士、宫廷医师奥连博克医学博士、国务尚书政务秘书官怀兹、皇帝的侍从长卡尔迪那子爵,还有强健的皇宫警察官六名、典礼省的职员四名。合计共十八名,都在期待老伯爵重厚的演技、充满虚劳与伪善的一幕宫廷审判。
值是,姑且不提旁人,莱因哈特自身并没有积极地观赏这种舞台剧的意思。他对培尼明迪侯爵夫人的复仇心在质量上都很丰富,也希望她死,但必要的是事实的存在,而非目睹事实。
只要有一份报告书和复数的证言就好了。若有其他能共有感性的观众也还可以,但吉尔菲艾斯不被允许列席,与会者代表布朗胥百克公爵以下,连想和他交谈的人也没有。莱因哈特在此,一开始就成了徒劳感的囚犯。
“陛下在哪呢?”锐角的声音,不是恐惧与悲哀而是表现愤怒与纠弹的意思的女性声音,拍打着莱因哈特的耳膜。包括他在内的十九对视线集中在门上。主演的女演员上场了。打开厚重的楠木门,因低沉的色调与小窗而暗淡的沙龙中,涌进了外部的光芒。虽然门再度关上,但一团光芒沙龙的广大地板中央,化为活生生的柱子而立着。不只是光,还散发着发气,压倒整个沙龙的那事物,有着成熟女性的外形。“培尼明迪侯爵夫人。”馆邸的主人在安乐椅要叫唤后,闪动着愤怒的能量,昔日的皇宠妃朝向了老人。
“典礼尚书!艾坚福特伯爵这是怎么回事?对终究也有侯爵称号的我,这样不会太失礼了吗?”
“培尼明迪侯爵夫人,那答案应当在您的记忆中轻。”
典礼尚书缓缓地回答,但对候爵夫人的怒气不露畏惧,并非因为勇气,而是因为感性太迟钝了莱因哈特如此想。
“您非法地想杀害陛下宠爱的格里华德伯爵夫人,有证人也有证词。”
“那是假造的!”
“别做丑恶的辩解了。很惶恐地自皇祖鲁道夫大帝陛下订定国法以来,有罪当罚乃是规律人界的道理。依此道理,给与您合乎经历与身份的处置吧。”
台词虽然庄重,但年老的典礼尚书有时吐吐口沫、咳嗽,还看小抄确认台词,因此戏剧性高扬的气氛,也不再被迫急速低降。不过典礼尚书仍将最重要部分的台词,总算正确地说了出来。
“这是佛瑞德里希皇帝陛下所下的圣旨赐死培尼明迪侯爵夫人。以特别的慈爱,允其自裁。再以侯爵夫人应有的礼仪举行其葬礼。”
皇宫警察本部长夏亨伯爵,以如同造物主一时与起而给与了生命的石像般沉重动作,前进到候爵夫人面前。一手拿着酒杯,鲜红的水波在杯缘附近摇动。视线奔过酒杯的培尼明迪候爵夫人的双眼,开始浮起走投无路的恐惧。她举起一手做了挥开毒酒的动作。“为什么,为什么只有妾身要受到处罚。杀害妾身的婴孩的犯人,不是还安然地站在那边吗?为何只有妾身非死不可?”苛烈的纠弹的叫喊,从面临死亡的女人口中奔出。紧张的带电网子,罩在室内众人的头上。只有完成生涯最大职务的老人,为心脏与肺的负担而呻吟,但其精神仍充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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