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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间-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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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可能在厨房帮淑珍。”
“哦,那我也去看看。”
刘淑珍今天忙得够戗,不过这也难不倒她,她本就是个能干爽辣之人,一个人做一桌菜方显得出她的本事。
苏金宝坐在一张小凳上择菜,他是个闷葫芦,对什么事都没意见,你说他做,因此跟淑珍还处得来。
曼芝闪身进了厨房,叫了声嫂子,就要给她打下手。小小的空间因为多了一个人显得局促起来,淑珍嚷嚷着将曼芝往外赶,“怎么好让你动手呢?难得回来一次,还不快去坐着。”又扬起脖子喊自己的丈夫,“海峰,海峰,黄酒没了,去买一袋回来。”
曼芝坚持要去,可是淑珍说什么也不肯,依旧把她让到客厅,又推着海峰赶紧去买,海峰只得抛下邵云,无奈地领命而去。
曼芝被淑珍硬按在邵云旁边坐下,淑珍又麻利地泡了杯热气腾腾的茶过来,往曼芝面前一搁,眉眼里全是笑,“坐一会儿,晚饭还得等一阵儿呢,我让爸过来陪你们说说话。”
单单留下了曼芝和邵云两个尴尬地对视,充斥在耳边的就是角落里那对姐妹花的对白,她们此刻已经开始在画画了。
“你知道为什么叫荷叶吗?”萌萌俨然是个小老师。
菲菲脆脆地回答:“因为它是生在河里的。”
萌萌点头道:“对,除了这个,还有一个原因,因为它长得像叶子。”
姐妹俩达成一致之后,继续信心满满地作画。
曼芝和邵云却无声地笑了。邵云开口时,声音也不觉放柔和了许多。
“海峰刚才提到这里要拆迁的事。”
曼芝有些警觉,“他怎么说?”
“他看中了一栋房子,积蓄和拆迁款全部加起来,还差一截。”邵云说着沉吟了一下,掏出皮夹,翻了几翻,抽了张银行卡出来,递给曼芝,“这里面大概还有十万左右,够他付个首期的。我给不是很合适,还是你给他吧。”
曼芝心里又羞又恼,哥哥怎么能绕过自己,去向邵云开这个口,于是缩着手没去接,“不用了,我自己想办法。”
邵云依旧笑着说:“你开个店都耗了不少钱,能想什么办法呀?”
曼芝恼恨地低语了一句:“你的钱,留着给别人吧。”
邵云一听,骤然变色,“你什么意思?什么别人?”
曼芝这时略昂起头,眼里含了一丝冷笑,无惧地迎视着他,低声说:“别的女人。”
邵云望着她那倨傲而嘲讽的神情,轮廓分明的一张脸顿时由白泛青,好像暴风雨即将来临前的昏暗。他努力压低自己扭曲的嗓音,“苏曼芝,别跟我这么阴阳怪气的。我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管。”
他说完,猛地站起身来大踏步地走了出去。没多久,就响起汽车发动的声音,那车子仿佛也发了怒一般,咆哮着扬长而去。
曼芝怔在原地,久久说不出话来。她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存心要去惹他似的,明知道他是那样的人。
苏金宝恰巧在这时走过来,听到邵云最后那句恶狠狠的话,看到一个怒气冲冲的背影,气得手脚发颤,喃喃地念叨:“他怎么能这样对你?怎么能?”
曼芝明白父亲心疼自己,努力想找些话来安慰他,可是一时之间,脑子里竟然空空如也,就惘然地笑了笑,心底有莫大的酸楚涌上来,不得不找个地方暂避一下,于是转身上了楼。
苏海峰兴冲冲地买了黄酒回来,塞给淑珍后就快步去客厅,结果邵云和曼芝都不在了,只有两个女孩子卿卿我我地在玩过家家。
“萌萌,你爸爸妈妈哪儿去了?”
萌萌玩得起劲,敷衍地回了句:“不知道,你去问姥爷吧。”
海峰走到前门,见父亲正坐在一张竹椅上忧心忡忡地抽烟,便又问两人的去向,苏金宝没好气地道:“一个跑了,曼芝在楼上歇会儿。”
“又吵架啦?”海峰担忧地问。
苏金宝不答,重重地叹了口气。
海峰心里一下子焦躁起来,今天他原本有两件事要请邵云帮忙的,这下全砸了,再要约邵云过来,只怕难了,他是轻易不肯登门的。他转身就要往楼上去找曼芝,苏金宝在他身后狠狠地跺了跺脚,“你别再拿自己的事去烦曼芝了!”
海峰顿住脚步,想了想,还是等曼芝自己下来再说,于是拔腿到厨房和淑珍商量对策去了。
曼芝此时就待在二楼她未嫁时住的那间房里——她和曼绮共有的闺房。自从哥哥结婚后,他们这栋破旧的私房又翻修了一下。姐妹俩的房间是所有房间里最好的一间,宽敞明亮,朝南,冬暖夏凉。这房间能够完好无缺地保留下来,完全是因为淑珍迷信胆小。曼绮死了,虽然不是在家里死的,但毕竟死于非命,淑珍从未见过她,只觉得神秘可怖,因而不愿意动用她曾经沾染过的东西,认为不吉利。他们的新房因此放在了隔壁的一间,也是朝南,只是偏小了点儿。
曼芝只要有空,总会回来拾掇一下,努力地维持房间的本来面貌。在她上大学的四年里,房间一直是曼绮独住,她的东西占了大半的空间。后来曼芝回来,并没有打算要长住,她早在读书的大城市里谋到一份很有前途的工作,只等解决完曼绮的事就要过去就职的。因此在这个房间里,曼绮的东西依旧比她多,曼绮的衣服、鞋子、化妆品、发夹、成人高考的复习书……似乎只要曼芝唤一声“姐”,曼绮就会笑吟吟地出现在她面前似的。
姐妹俩的床铺只隔了一条窄窄的走道,两张床的中间是一张褪了色的写字台,上面摆了一盏共用的台灯,还有两人去九华山旅游的合影。那是曼芝大二那年哥哥带着她们去的,也是他们唯一的一次远途旅行。
海峰那会儿买股票赚了点钱,于是豪爽起来,说一直没出去旅行过,一定要一家四口出去玩一趟。苏金宝心疼钱,最后以在家看门为由硬留了下来,曼芝记得当时哥哥还笑话他,“咱家到处都是金子,地上也铺着金砖,爸您可千万看好啦。”
苏金宝好脾气地笑,他只要儿女开心就好了。
曼芝拿起那张相片,望着里面笑靥如花的曼绮。她真的很美,长圆的脸蛋,眉目清爽得惹人怜惜。她的美柔和而不张扬,可是让人见了,总像被骤然间拨动了一下心弦,无声无息,却再难忘记。她伸出手指摩挲着相片,心底那原本就酸楚的滋味直泛上来,一直冲到喉咙口、眼眶里、鼻尖处。
她对着微笑的曼绮缓缓地说:“姐,我不介意,真的,我一点儿也不介意……”
面颊上滚落下来的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怎么也控制不了,可是她还在喃喃地说着:“我原谅他,我原谅他……”
生日晚宴因为邵云的突然离去而变得有些沉闷,小孩子却是浑然不觉,萌萌只问了一声爸爸的去向,就仍然欢天喜地地和妹妹玩成一团。
当生日蛋糕呈上来的时候,菲菲和萌萌欢呼雀跃,气氛总算有了些缓和。
海峰趁着这点热乎劲儿对曼芝道:“本来想请邵云帮个忙的,不巧他有事先走了,跟你说也是一样的。”
曼芝手里分着蛋糕,逐一递给大家,一边道:“那你说吧。”
“我最近在搞建筑材料,邵云他们公司不是也做房地产吗?能不能让他给我引荐引荐,材料质量绝对靠得住。我是你哥,不能诓你们。”
曼芝皱起眉来说:“你那不锈钢窗的生意不是做得好好的吗,干吗又换?”
“哎呀,你不知道如今做防盗窗生意的人太多了,利润又不高,早晚得关门。我这不也是为了家里吗?马上又要拆迁、买房,一堆等着用钱的事儿呢。”
曼芝道:“拆迁的事儿八字还没一撇,暂时不用着急,到时候我再给你想办法。”
淑珍脸上立刻露出不悦的神色。
“至于建材生意,我说了也没用,邵云不会听我的。况且你那东西来路都说不清,谁敢要啊,出了事故怎么办?”
海峰急道:“他要不肯,你找他叔叔问问,他不是一直挺欣赏你的吗?”
曼芝有点不耐烦了,说:“我现在早不在他手下做了,怎么好意思开这个口?”又语重心长道,“哥,依我说,你还是找准了一样自己在行的活儿,踏踏实实地干下去。俗语还说呢,滚石不生苔,你老这么换来换去地折腾,不见得挣得到钱。”
苏金宝插嘴道:“我觉得曼芝说得有道理,海峰你得好好想想。”
海峰让妹妹这么几句话一数落,着实有点下不来台,气鼓鼓地扒着米饭,表示他的不满。曼芝僵持了一会儿,又放缓了口气,“这样吧,我先找机会问问,但你千万别抱太大希望啊。”
海峰的神色这才缓和下来。
晚上,海峰夫妻俩关了房门,淑珍就发泄开了。
“有你妹妹这样的吗?亲哥哥找她帮个忙,推三阻四的。哦,她自己住着豪宅别墅不说,我们要换栋新房倒要被她嫌好道坏的。”
海峰本来就烦,嚷道:“她不是说帮忙了吗!”
淑珍一阵冷笑,“我看你也别指望她了,趁早自己想个办法要紧。都说你们家二丫头精明,只怕是精明过了头,把自己嫁得好好的,横竖就不管娘家人的死活了,这一家子大小谁也别想在她身上捞着便宜。哼,连自己的姐姐也敢算计。”
海峰厉声轻喝道:“你胡说什么,小心让爸爸听见。”
淑珍越发光火,“听见?听见怎么了?你们苏家的男人全是窝囊废,只知道听她苏曼芝一个人的道理。是,她是大学生,读书多,可是我告诉你苏海峰,我虽然没文化,但我绝对不会害死自己的姐姐再去取而代之!”
海峰再是个老实人,也不容淑珍这么胡说八道,啪的一掌甩到她脸上,淑珍怔了怔,就撒泼哭起来。
苏金宝在楼下听到响动,气咻咻地跑上来敲门,“别闹了,小心吵醒了孩子。”
淑珍也是要面子的人,立刻噤了声,委委屈屈地伏在床头抽泣。
海峰郁闷地叹息了一声,道:“曼芝有她自己的难处,她和邵云……唉,她不都是为了孩子吗?”
淑珍又哭了一会儿,才收了眼泪,冷冷地道:“你就替她着想吧,她什么时候为你、为这个家想过啊?你们家打我嫁过来什么样,现在还什么样。我真是瞎了眼才挑上了你。”说着眼圈又红起来。
海峰对妻子也是心怀歉疚的,没再去驳她,嗫嚅了半晌,只说:“曼芝的日子也不好过。”
淑珍见他说了半天仍旧一味地维护曼芝,冷了心,翻身朝里睡去,嘴上最后絮叨着:“她天天住豪宅吃山珍日子不好过,我们嚼窝头咸菜住草棚,日子倒好过了。”
海峰听她说得如此尖刻,一时气得说不出话来。
第二部分
曼芝觉得自己像一个猎人,正在搜索着已经掉入囊中的猎物。它眼里的光虚弱而卑微,仿佛在乞求得到一次怜悯。
曼芝在花店门口贴了个招聘启事,想招一名园艺工人。她的植物租摆生意越做越大,光靠苏金宝一个人去跑已经不够了。父亲年纪大了,一个礼拜要跑七八家公司,着实累。忙不过来的时候,李茜和曼芝就谁有空谁跑去附近的单位充当一下临时花匠,但终归不是长久之计。
店面的生意也跟着好起来,大多是回头客,住在附近小区的居多,不少是居家太太,一来二去熟了,跟曼芝很谈得来。有时看她这边空,就过来坐一会儿,聊聊天。云淡风轻的话题,让曼芝有偷得浮生半日闲的愉悦,成了她开花店之余的又一项乐趣。
“今天的玫瑰不错,茜儿,你还是从杭老板那里拿的吗?”曼芝拢着花束问李茜。
李茜在擦博古架上的器皿,隔着玻璃回答:“是啊,杭老板还问起你,说怎么老长时间不见你去了。”
“那你怎么说?”
“忙呗。”
曼芝低头笑了笑,想起杭老板那双带色的眼睛。做生意真不是件容易的事,对女人来说更甚,遇到个对手是男的,不是对你藐视,就是想占点小便宜。也难怪邵云从一开始就反对,他自己就是生意场里摸爬滚打过来的,那一套道道岂有不了解的。
一想到邵云,心里又是一阵烦乱。最近也不知他怎么了,仿佛忽然转了性,在家里出现的次数越来越多,跟自己说话虽然依然是淡淡的口气,但毕竟不似从前那样恶声恶气了。萌萌临睡前,他必会跑来跟她道晚安。有时,那宠溺的目光来不及收回,也会波及曼芝,她反而觉得不适应。
整好了花,曼芝转过身来,却见常少辉走了进来。曼芝的心没来由地跳了一跳,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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