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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间-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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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邵俊邦感慨地继续打着拍子道:“曼芝啊,你在公司帮忙的时候,我不知道有多轻松。你这一走,我真正像是少了只胳膊。你要是考虑回来,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

    曼芝笑道:“叔叔这样抬举我,实在不敢当。我是觉得做了这么些年,有些累,家里也不等我挣钱糊口,我便趁机偷个懒,做点自己早就想做的事儿。再回去,恐怕骨头架子都经不住了。”顿一顿,又道,“我个人觉得公司当前的问题还是要稳定大局,咱们的几个竞争对手像昌盛、伟新还虎视眈眈的,巴不得邵氏出点什么乱子,叔叔不可大意了。”

    邵俊邦岂有不知的道理,此时听曼芝说了,心里倒也欣慰。曼芝是个可靠的人,可惜不站在他这一队,或者说她不站在任何一队。

    邵俊邦就坡下驴道:“我本就是提出个想法,也没说要正式任命。你回去告诉邵云,他如果不愿意,叔叔绝不勉强。”

    平心而论,他不想把邵云一脚踩扁,毕竟是自己的侄子,原本邵氏既定的继承人。若不是那场意外,邵俊邦不可能轻易从兄长那里将家业接过来。但他的董事长头衔来得不算名正言顺,至今还挂着代理的前缀,邵云始终是个威胁。

    如果邵云天资平平、安分守己倒也罢了,偏偏是个行事乖张跋扈的主儿,搞得底下做事的人不知到底该听谁的。一山难容二虎,利益当头,他不得不为自己的家庭考虑,虽然他只有个女儿。

    这次他不过是借个机会试试邵云水深水浅,看看到底有多少人站在他那边,平常那些场面上的打哈哈都当不得真,只有这种关键时候才看得出一个人的立场。事实证明,他暂时还撼动不了邵云。从昨天公布意向到今天上午,反对的声音一个接一个,这些声音中,除了那些董事会里的老家伙,从前跟兄长出生入死打江山的公司成员,还有一帮后起之秀。邵云爱讲义气,笼络了一批人,邵俊邦打算隐而不发,毕竟他试探的目的达到了。

    曼芝想了想,说:“叔叔最好不要告诉邵云我来找过您,他一直不主张我管他的事,要是知道了肯定会和我闹。”

    邵俊邦点头,“好,我明白。”

    曼芝又坐了坐,时间也不早了,她便起身告辞。陈如芬一定要留她吃晚饭,曼芝只是推辞,“今天答应萌萌早些回去。我这一向回去得晚,她老大不乐意,今天再不守时,她又得哭鼻子了。”

    邵俊邦夫妇这才送了她出来。

    坐在车里,曼芝才长长地暗吁了口气,一颗心重又放下。

    那N市的分公司不过是个虚壳,地理交通不便就不说了,纯属夕阳产业,总部拨过去的资金总不超过请求的三成,交给谁都不可能在短期内有所发展,实属鸡肋一块。曼芝记得她离开公司前就听说有意向要卖掉这个分公司,却没料到邵俊邦还唱了这么一出。

    她原以为离开了公司,可以不必再涉足到此类钩心斗角里去,现在看来,自己真是想得天真了。

    这边邵俊邦望着曼芝离去,转身对陈如芬说:“我一直在猜这件事曼芝会不会来说情,结果她还是来了。以她那么聪明的头脑,怎么会料不到我的意图呢?女人啊,一碰到情就乱了阵脚。”

    陈如芬白了他一眼,本想抢白几句,到底忍住了,免得惹些闲气来受,想一想才道:“邵云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不过有她助着邵云,你可就更吃力了。”

    邵俊邦摇摇头,“你还看不出来么,曼芝是个忠厚的孩子。她退出,也是要表明两边都不帮,想搞中立,只是这种事,哪里中立得了?”

    曼芝五点半就到了家,家里还没开饭。申玉芳在厨房张罗,她是做惯了家务的,闲下来就没着没落,邵云给她请的钟点工也常常被她偷偷地放回去。

    萌萌坐在客厅一角的小木椅子上,脑袋歪靠着旁边的桌子,委靡不振的模样。见了曼芝,只是恹恹地喊了声妈妈,没像往常那样蹦过来。

    曼芝走过去,蹲下身打量她,“萌萌怎么了?想睡觉啦?”

    萌萌摇了摇头,依旧无精打采。曼芝注意到她眼睛里布了些血丝,于是紧张起来,探手摸摸她的额头,倒是没发烧。

    申玉芳听见声音,从厨房里走出来,解释说:“今天幼儿园里比赛跑步,许是累着了,打从接她回来就是这副样子。”

    萌萌在一边听了,才振作精神说:“妈妈,我跑了第一名呢,得到一颗五角星。”说着,小手一翻,果然手背上粘了张红色的贴纸。她示意曼芝凑过去,然后抬起小手,把五角星啪的一下按在曼芝的脑门上。

    “妈妈最乖了,这颗星星奖给妈妈。”她端详着曼芝贴了红星的脸,高兴地笑起来。

    曼芝也笑了,拉过萌萌的小手,亲了亲,说:“谢谢萌萌,萌萌真厉害。”

    申玉芳道:“这孩子,大概是拼了小命在跑呢,男孩子都没跑过她。”

    萌萌只是拿眼瞅着曼芝,甜甜地说:“妈妈,以后我还要赢好多好多的星星送给你。”

    曼芝又感动又歉疚,揉搓着她的小手背,喃喃地说:“是妈妈的好孩子。”

    申玉芳假装不满地问:“哟,那奶奶呢?奶奶怎么没有呢?”

    萌萌歪着脑袋想了想,说:“那好吧,下次再赢到,奶奶也有一个。”

    到了晚上,萌萌还是发烧了,曼芝拿体温计给她量了量,395度,顿时心慌起来。她起身穿了衣服,又给烧得朦朦胧胧的女儿也套上衣衫,就抱着她出来。

    经过申玉芳的房间,她停下脚步,犹豫着要不要叨扰婆婆。正迟疑间,门却开了,上了年纪的人格外警醒。

    申玉芳一看架势,知道不好,也紧张起来,“发烧了?”

    曼芝点点头,申玉芳立刻要去换衣服,“我跟你一起去医院。”

    曼芝赶紧拦住她,“妈您睡吧,我一个人去就行了。”

    申玉芳身体不怎么好,有糖尿病,累不得。

    “医院里很麻烦的,你一个人哪里忙得过来。”申玉芳搓着手着急地说。今天不巧,邵云和邵雷都还没回来。

    曼芝坚持一个人去,申玉芳也不好逞能,把她送到门口,说:“我这就给老大打电话,他再忙,孩子总要管的。”

    曼芝没反对,只说:“我们去儿童医院。”

    曼芝一路折腾到医院,刚好十点,抱着萌萌挂完号就去急诊室。幸好是晚上,人没有白天那么多,很快就轮到了她。

    诊断结果也很快出来了,是急性肺炎,要住院。曼芝怀抱着萌萌,手里捏着一叠单子站在医院的大厅里正不知道该怎么办,玻璃门开了,冲过来一个人,是邵雷。

    “大嫂,萌萌怎么样?”

    “急性肺炎,需要办住院手续,要赶紧挂水。”曼芝说着,如释重负地把萌萌递给邵雷,自己小跑着去办了住院手续。

    等一切就绪,两人坐在病房里照看萌萌输液的时候,邵雷才嗫嚅着说:“大哥的电话老没人接,也许……还在忙。”

    曼芝没接腔,淡淡地笑了笑,说:“谢谢你能过来。”

    邵雷一脸的羞惭,满心替大哥负疚。

    曼芝看了看时间,说:“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我一个人能行。”

    邵雷也觉得再陪下去似有些不便,看看实在无事可做,帮萌萌掖了掖被子,然后走了。

    曼芝半倚在床头,低头凝望着安详入睡的萌萌。良久,忍不住用手去轻触她的小脸蛋,滑滑嫩嫩的,因为发着烧,有些炙热。萌萌实在是太困了,刚才扎针的时候,也只是哼哼了两声,睁眼见曼芝在,便又放心地睡去。

    渐渐地,曼芝也开始意识朦胧,她调整了一下姿势,最终困倦不堪地睡了过去。

    邵云这天晚上约了几个生意上的朋友出来玩,吃过晚饭,就在龙城酒店开了个房间打通宵麻将。众人拼了两桌,这边稀里哗啦洗牌的时候,旁边那桌正在紧张地厮杀。古超低低骂了一声:“靠,吵得我脑筋都不灵了。”手里一张牌迟迟不敢推出去。

    坐在对面的张昆嗤笑道:“你别拉不出屎怪茅坑。”

    古超不示弱地回嘴:“谁是茅坑?你是茅坑?”

    两人的对话让坐在邵云身后的一个吞云吐雾的女子扑哧一声笑出来,用手挥了挥面前的烟雾,说了一句:“真臭。”

    张昆立刻道:“月月,说谁臭呢?你老公的牌可一点儿也不臭。”

    那个叫月月的女孩扬起脖子瞟了眼邵云的牌,微微一笑,继续团拢了身子抽她的烟。

    邵云今天手气不错,手边的钞票垒得老高,足有两寸厚。他的心情比在家时稍微好了一点,用异常柔和的声音对月月道:“女孩子,还是少抽点烟吧。”

    月月置若罔闻。

    冯涛嘴角一勾,笑道:“真看不出来,云少也有温情脉脉的时候啊。”

    张昆乐道:“那要看对谁了。月月可是他的福星,只要带上了她,邵云哪回赌钱输过?”

    月月的身子像蛇一样缠过来,涎着脸看着邵云,“怎么谢我?”

    邵云眼梢一抬,指了指那叠钞票,“随便拿。”

    月月顿时赌气地一扭身,重新坐回位子上。

    张昆见状嘿嘿一笑,说:“月月胃口大着呢,我知道她想要什么。”

    月月闻言,立刻横眉瞪目地问:“你知道我要什么?”

    “你要邵云的一颗心。”

    月月笑起来,“昆哥的话听着让我牙酸。”

    邵云也笑,“我的心早让狗吃了,谁也要不着。”手指拈了张牌往前一送。

    张昆嘴里说着:“难怪人都骂你狼心狗肺呢,哈哈!”目光扫过桌上的牌,顿时一亮,整了整自己面前的长龙,而后一推,叫道,“和啦!”

    古超一拳砸在桌上,骂了声娘。

    于是那几个又开始边聒噪边付钱,手快的已经习惯使然地去洗麻将。

    张昆趁着闲隙,轻声问邵云:“我听说邵俊邦那老小子想动你?”

    邵云冷眼瞟他,“你小子消息够灵通的。”

    张昆得意地一笑,“我也是道听途说。”

    邵云冷哼了一声,道:“他休想。”一想起邵俊邦在会上装模作样的神情,就忍不住犯恶心。这回邵云铁了心,就死撑住,称病休假,看邵俊邦能怎么办。

    古超输了钱本就不太痛快,这时候插嘴道:“这事儿让你媳妇儿去打个招呼不就行了?邵俊邦这个面子肯定要卖的。”

    张昆一听,这小子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果然邵云脸上阴云密布,抿紧了嘴一句话也不说,张昆赶紧打哈哈道:“老古你说的什么屁话,嫂子早就不在邵氏了,你无端端牵她出来,想堵云少的心窝子啊。”

    在座的一帮人都是邵云多年的合伙人,对他的家室都是心知肚明,他夫妻二人不和早不是什么新闻了。

    古超头脑一热造了次,这会儿也有点儿心虚,嘴上还迟钝地保持强硬,“本来就是你媳妇儿坏事。她要是真心对你,帮着你把江山夺回来多好,我们也好少跟着受些折磨。去年的一笔款子到现在还没批下来,我他妈要不是底子厚点儿,早喝西北风去了。”

    邵云强压住怒气,阴阴地回了句:“你给我们的材料是什么质量,自己心里清楚,少拿别人当傻子。这事儿要不是我出面给你挡着,别说钱了,只怕给你缠一堆官司。”

    古超脸一白,立刻委顿下来,咧了嘴一笑,“云少,我知道你够哥们儿,得,我不催你,你说什么时候给就什么时候给。”

    邵云的神色也缓和下来,口气依旧冷硬,“看在多年兄弟的份上,这次就算了,下回你要再敢干这种缺德事儿,我头一个不饶你。”

    古超只得点头称是,谁会跟钱过不去。

    凌晨五点,一群人东倒西歪地趴下了。邵云也是哈欠连天,用手指捏了捏鼻梁,走进盥洗室洗了把冷水脸,再出来,屋子里的空气污浊不堪,令他几欲作呕。他收拾了自己的物品,推推月月,“我们走。”

    月月极不情愿地起身,嘴里嘟哝着:“就在这儿睡会儿吧。”

    邵云已经去开了门,他急于吸入点新鲜空气,替换胸腔中的污秽。月月只得踉跄地跟上。

    出了酒店,天际已经泛白。邵云望了望东方那块最亮的区域。过不多久,太阳就会出现在那里,再一寸一寸地侵袭到头顶,无情地炙烤大地。那是注定的,像电脑程序一样早就编好了放在那里,只等到了点就运行。命运何尝不是这样?邵云忍不住想,如果六年前自己就明白这个道理,还会不会那么不顾一切地去冒天下之大不韪?

    坐进车里,刚发动引擎,月月就轻呼了一声,然后从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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