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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墓鬼手(完结)-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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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吕博伟趴在地上,仍旧不停地挣扎,他仰起头,眦牙咧嘴地不断嘶吼,活像一只野兽。
  
  聂颖惊恐地问道:“吕哥这是怎么了?”
  
  席圣贤警惕地注视着四周,她一面摸出防毒面罩戴上,同时答道:“古墓里有一些迷烟和设置会让人迷失心智生出幻觉然后自相残杀。”说话间,又从背包里摸出一个装满中药药水的玻璃瓶子丢到吕博伟的身上,说道:“在他的人中和太阳穴上抹点,要是再不行就把他打晕吧。”这药的配方是她在一座古墓里摸的,她还没机会试用,现在用在吕博伟身上,能不能行就看吕博伟的造化。席圣贤没看到有别人冒出来,就又把视线落在离地道口不过几米远的那具尸体上。叶老头正在查看尸体。死的是大猩猩,脖子下一滩血,脖子上张开一条狰狞的口子,切口十分平整,是被人用利器切断咽喉和颈动脉致死的。从地上已经凝固的血液来看,席圣贤料定他是刚上来就被人做掉了。她暗道声:“好险”,如果先前不是觉察出异样,退了出去,只怕这会儿自己的下场和大猩猩差不多。
  
  “地鼠和孙军哪去了?”席圣贤问道,话音刚落,就看到聂崇谦正抬头盯在她身后的墙上。
  
  席圣贤回头,只见孙军面向墙被几枝长矛钉死在墓墙上,长矛一头没入孙军的尸体里,矛杆略向下倾斜。顺着矛杆倾斜的角度,席圣贤的视线落在明堂里的贡桌上。贡桌上摆满明器,有不少是黄金打造的,最次也是青铜器。很显然,是孙军去拿明器的时候踩中机关,被贡桌底下射出来的长矛弄死的。但如果孙军是去拿明器,现在的姿势就该是背对墙,面向贡桌才是?从他现在面对的方向来看,当时分明是背对贡桌才是!席圣贤猜测,当时孙军可能正和谁对峙,背对贡桌往后退,不小心踩中机关,被长矛射飞到墙上钉在那的。大猩猩死了,孙军和赵刚是一伙,而吕博伟虽然能打,也远不是孙军的对手,不可能逼到孙军往后退!如果吕博伟和“地鼠”一起失去理智,用一种很恐怖的面孔对着孙军,向孙军逼去,那么孙军出于某种恐惧才会不自觉地往后退,从而踩中机关!现在吕博伟已被制住,那地鼠呢?心念至此,席圣贤突然大喊:“当心地鼠!”话音刚落,站在她旁边的聂颖突然轻轻地碰了她一下,惨白着脸哆嗦着抬起手指往头顶上指了下。
  
  席圣贤顺着聂颖所指的方位抬起头一看,只见头顶上晃晃悠悠地挂了个人,不是“地鼠”又是谁?“地鼠”脸涨成酱紫色,肿得像猪头,舌头伸得老长,凸出来的眼珠死死地盯着脚下众人。一股寒气从席圣贤的脚底直冲后脑勺,头皮发麻,全身恶寒。这吊死鬼的模样也太渗人了。
  
  聂崇谦显然也看到这副景相,他大喊一声:“全部别乱动,小心踩到机关。”
  
  刚才进来的几个人,除吕博伟外,一个个都挂在这里,不用聂崇谦喊也没有谁敢再动。
  
  被“光头”压在地上的吕博伟突然“唔”了声,跟着便“哇”地一下子大吐特吐起来,吐完了,身子一挺,又趴地上不动了,脸还杵在他吐出来的那堆呕吐物上。
  
  聂颖看到吕博伟这样,顿时恶心地别过脸去,又想到吕博伟还趟在那堆秽物上,又过去拖住吕博伟的胳膊把他从那堆秽物上拉开,然后翻出纸巾把吕博伟脸上的呕吐物擦了几下,再恶心地将那沾了呕吐物的纸巾丢出去老远。
  
  光头摸了下吕博伟的鼻子,还有气儿,只是晕过去了,就放开吕博伟,任他在地上挺着。
  
  席圣贤从背包里摸出一根荧光棒,拧亮,然后狠狠地甩往空中。借着荧光棒的光亮,整间墓室曝露在众人的视线下。席圣贤的视线扫过墓室两侧摆放的编钟之类的大型陪葬品,扫过墓室的中央位置摆着的那张诸侯王椅和摆在王椅跟前的那张巨大贡桌及桌上那堆价值不菲的明器,落在那两排跪坐于地的官员陶俑身上。栩栩如生的造型,微妙微笑的雕刻,如同真人。未等她细看,眼角余光突然瞟见墙上有一道黑影晃过,惊得她猛地扭头看去,但只看到墓墙上那些精美的彩色绘画。眼花还是别人的矿灯照在什么东西上映出的黑影?席圣贤心中起疑。
  
  叶老头这时候动了,他一步步小心翼翼地走向中间那放明器的贡桌。聂崇谦则拉着聂颖,让她先回地道里呆着,同时让光头和黑子把吕博伟也抬了下去。叶老头还没走到贡桌前,突然感到脚下一颤,当即机警地往后一滚,然后趴在地上。
  
  席圣贤一见叶老头有动作,原地一个打滚,就滚回了地道里,踩在吕博伟的身上,挤得聂颖紧贴在地道边沿,压得聂颖“哎呀”一声惊叫,差点没被席圣贤挤扁。席圣贤站稳脚,和聂颖一起挤在这不到六十公分宽的地道里。也亏得是两个瘦不拉叽的女人,要是换成两个大男人,绝对塞不下。
  
  聂颖又惊又怕地看着席圣贤,突然想起什么,大喊一声,“我爸还在上面!”说话间就想爬上地道去。
  
  席圣贤赶紧把聂颖按住,叫道:“别乱动,安静!”同时竖起耳朵听上面的动静。即没听到有机弩箭雨的声响,也没听到流沙滚石的动静。她于是高喊一声,问道:“叶老,什么情况?”然后就听到聂崇谦在喊:“陶俑张嘴了,在吐烟,快捂嘴!”两分钟后,就又听到叶老头的声音传来:“好了!”
  
  席圣贤踩在坐吕博伟的肩上爬上去,朝前方一望,只见那些个陶俑的嘴里全被粘性软胶封住了。她“呵”地一笑,说道:“叶老,真有你的。”
  
  戴着防毒面罩的叶老头鄙弃地回头看一眼席圣贤,说:“你仍然跑得比兔子还快!”
  
  席圣贤抿了抿嘴,回了句:“保命要紧。”见到聂老头的手下已经站在贡桌前把那些明器往包里塞,她也没上前,而是在墓室里转悠,寻找去主墓室的墓门。但她绕着墓室转了一圈也没见到墓门在哪,只有来的那道顶上压着巨石翻板的大门在那矗着。那道门是来时他们绕过的那道门,巨石翻板上就是万吨流沙,给她一百个胆她都不敢去动那扇门。席圣贤说道:“叶老,奇了怪了,怎么找不到通往主墓室的大门?”
  
  “快,快看!”突然,一个惊恐的声音响起,那因过于惊惶而喊出吼声震得众人心头一震。
  
  又怎么了?席圣贤扭头看去,发现不知何时墓室被一道黑暗笼罩住了,即使这进口矿灯只能照见前方两米的距离,两米外便黑得什么也看不见。不,能看见!只见黑暗中亮起了星星亮亮幽绿的光芒,像老鼠的眼睛。这里有老鼠?
  
  “鬼,有鬼!”光头充满惊恐的嚎叫声响起。
  
  聂颖惊慌失措的声音传来,“爸,爸你在哪?席圣贤,席圣贤!”
  
  席圣贤吼道:“别慌,别乱,世上哪有什么鬼!是这里的风水阵发动了,都别慌!”在她看来,所谓风水,不过是利用当地的地形环境,经过特殊的布局从而制造出对人产生有利或有害的气场,达到对人产生好或坏的目的。深埋地底二十多米的古墓经历千年还能有新鲜空气流通,而曝露在空气中的壁画还一点也没褪色,没点古怪才怪!
  




13

13、第十二章 操蛋 。。。 
 
 
  先人们的智慧是强大的,而阵法的种类、作用更是极其繁复。就如常见的五行阵和八卦阵,看似简单的几个方位,一经组合演化,那生出的变化说上三天三夜都说不完。但通常来说,一个风水阵的发动离不开天干和地支,什么阵,在什么时辰摆在什么方位,这些都有讲究的,而这些讲究,从某方面来说,又是相通的。一天十二个时辰,阵也会根据时辰的变化而发生变化。每个阵都有阵眼,也有生门和死门。这就像翻板机关,翻板要活动,那就得有轴,没轴拿什么作活动的支柱?还怎么动?在翻板与地面之间得有活动的空隙,不然就卡死了。
  
  席圣贤这时候只感觉到附近的气场有变化,除了感到有股压力外,没有别的不妥,心中稍宽,微觉侥幸。说不定她运气好,这会儿正站在生门上。但席圣贤没那么多时间去想别的,这会儿站生门上,一旦阵势发生变化,说不定她现在站的地方就变成了死门。她从背包里翻出微型计算机,计算机与传统的掐算方式同时进行,先算这个时辰的吉位,再根据自己所立的生门推算别的方位和阵眼,然后计算出这个阵在运转时留出的缝隙在哪里,以及阵式变化时缝隙的改变走向。席圣贤通过风水寻龙探脉找古墓在行,但让她跟这些奇门遁甲的风水玄术打交道,她最多算个半桶水。计算机加手掐计算,弄了十几分钟才算好,还不知道准不准。但在这紧要关头,她也顾不得考虑那么多,踩着计算出来的活位七拐八绕地踏进阵里。最先遇到的就是昏过去的聂颖,聂颖躺在地上,满头大汗,正喃喃说着胡话。席圣贤没理她,她绕进计算出的阵眼方位,踏进去,赫然看到一蹲跪坐在地上的陶俑摆在那。陶俑的眼珠子呈幽绿的,原来这就是席圣贤之前看到的那像老鼠眼里发出的幽绿冷光。陶俑雕得十分逼真,一个中年男人,留着一撇八字须,嘴角挂着讥诮刺讽的嘲笑,一双幽绿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席圣贤。看着陶俑的眼睛,席圣贤只觉一阵困盹袭来,头也阵阵发晕,耳际隐隐有编钟击打的乐声响起。那古老的钟声,似穿越了千年,从遥远的地方传来,若有若无,似有又似幻听。
  
  “小贤。”耳鸣目眩中,席圣贤突然听到一个带着浓浓睡意的女声响起:“深夜了,你怎么还不睡?我好困了,睡吧。”兰欣?她怎么在这里?依稀中,席圣贤似回到当年和兰欣彻夜长聊的时候,那时候的她们总有聊不完的话。睡在同一张床上,盖着同一条被子,一直聊到两人都睁不开眼,兰欣才会困盹地说困,叫她睡觉。席圣贤的脚下突然一软,跪坐在地上。面前的陶俑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黑暗。面前似乎出现了一张床,而她正跪坐在床前。兰欣的声音又响起,“小贤,你怎么掉床底下去了?快上来睡了,再不睡天都亮了。”然后兰欣把她拉上床,同时给她盖上了被子。
  
  熟悉的气息,贴近的感觉让席圣贤的鼻子突然一酸,阵阵酸楚涌上心头。多少年了,她们有多少年没再见了?九年零二个月。从她十七岁那年的七月到现在已经整整九年零二个月没见了!九年零二个月没见?那现在?!席圣贤猛地惊了一大跳,赫然睁开眼,眼前仍是矿灯的光芒,而自己正躺在地上,脸距离陶俑的腿部不到十公分。席圣贤顿时吓得出了一身冷汗,她闭上眼真睡着了的话,就再也醒不来了。她“噌”地坐起来,头突然一阵眩晕,又倒了下去。“去你妈的!”席圣贤倒在地上,抬腿就朝那陶俑踢去。一时不察,居然中了这没生命的陶俑的道!
  陶俑是空心的,她一脚踢在陶俑的脖子处,便听“咣”地一声,陶俑的脖子被她踹断,掉落在地上摔碎了,同时一股绿色的烟雾自陶俑的脖子里喷出。
  
  糟糕,她怎么忘了陶俑的身体里还藏有毒烟!她戴了防毒面罩,对这喷出的毒烟倒没什么好惧怕的。席圣贤又从背包里抽出一根钢管,“咣咣”几下重重在砸在陶俑身上,像砸陶缸似的把陶俑砸了个稀烂,露出陶俑肚子里的那堆绿幽幽的已经烂在一起的腐草。陶俑底部还积着一滩深绿水的液体,那液体顺着陶俑破裂的底部,溢了出来,朝席圣贤方向流去。
  
  席圣贤赶紧从地上爬起来,几步爬开,然后才发现罩在墓室里的黑暗消失了,矿灯的光线又恢复了正常。她抬起头看去,只见叶老头坐在另一个陶俑边上直喘气,而聂老头正缩在墙角,瘫成一滩泥一样。至于光头,蜷缩着侧躺在地上,身下还有血,不知道是死是活。黑子不见了,席圣贤环视一圈也没有找到他。更让席圣贤觉得奇怪的是,刚才陶俑明明整齐地摆作两列,叶老头现在坐的位置明明没有陶俑的,现在怎么有陶俑跑到叶老头边上去了?她再扭头看去,只见原本整齐摆作两列的陶俑都移了位。莫非有机关控制?她从不相信有鬼神!席圣贤站起身,走到被她捣碎的陶俑前,怕沾到毒水,她隔着一米远的距离伸手用钢管把陶俑上的陶片拨开,刚拨开陶片,钢管就触到一个硬物,跟着席圣贤就听到有索炼在地下滑过的声音。又触动到机关了!席圣贤爬起来,以最快的速度又钻回盗洞里,包顶在头上挡住,像只驼鸟似的蹲下去。她一蹲下去,就看到吕博伟正半睁着眼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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