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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仙掌门-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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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九章 言出必行
“我，我想回峨眉……我这辈子最开心的日子，就是在峨眉了……我希望你把我葬在峨眉山下……”孙慧敏说着，缓缓阖上了眼睛。？？。？‘？
“好，我答应你，一定会把你带回峨眉山的。”子灵沉声道。
背着孙慧敏的尸体走出石屋，走了好久才遇到一个小小的村寨。
本想问问他们这附近有没有棺材铺，可是寨子里的人看到子灵背着一个面色青的死人，都远远地避开了。
正没奈何间，忽然听到一声苍老的呼唤：“小姑娘，请留步。”
子灵心里一突，下意识就想起了之前的那只石斑鱼精。
有没有搞错啊，还来？真当姑奶奶好欺负了？
子灵暗骂一声，握住了无尘剑的剑柄，回身冷冷道：“做什么？”
老者一愣，和蔼的面容僵住了。自己不过是看出这个小姑娘是个外地人，想要告诉她快些离去，怎的她却是一幅看见仇人一样的凶悍表情？
但是出于人道主义，老者还是不愿意见死不救，于是也没有理会子灵的不礼貌，继续对她道：“小姑娘，一看你就是外地人吧，如果没有什么重要的事，还是快些离去吧。”
子灵上下打量了老者一番。只见他一身的麻布衣装虽然破旧，却还算干净，像松树皮一样粗砺的手颤颤巍巍地拄着拐杖，浑浊的老眼中满是关切。
这个样子，应该不是妖怪了吧？子灵这般想着，遂放下了警惕。
“老爷爷，为什么外地人就要离去啊？这寨子有什么问题吗？”子灵一改之前冰冷的语气，虚心地问道。
“唉……”老者叹了口气，摆了摆手：“年轻人不要问那么多，没什么事就赶紧走吧。”
这一下激了子灵的好奇心。她本就是出门历练，遇到这种有古怪的地方自然不会放过。于是坚持道：“老爷爷你就告诉我吧，说不定我还能帮上忙呢？你要是不告诉我，我就不走了。”
“好吧。既然你坚持要问，那我就告诉你好了。”老者无奈地叹了口气，慢慢将自己知道的情况娓娓道来。
原来这个村寨叫蓝溪寨，村边的那条河就叫蓝溪。寨子里大部分人都姓蓝，说起来祖先还是一家呢。
由于此地非常偏僻，寨子中的人世世代代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对外人有着与生俱来的排斥。除了偶尔会去五十里以外的集镇上用草药换一些诸如盐、布匹之类的生活必需品，几乎不与外人接触。
蓝溪村是个纯苗人的寨子。村中有蛊术世代流传。
蛊术，一向都是传女不传男。因此，如果一个家庭里没有生出女儿，那么不仅家里的蛊术会失去传承，而且很容易就会被人欺负。
但是，天不遂人愿，总有那么一些家庭，连着生了十几个儿子也没有生出女儿，平日里时常遭到左邻右舍的嘲笑和讥讽，说这家断了传承。上辈子一定是造了什么孽。
这种情况，该怎么办呢？
在这种情况生了很多例以后，蓝溪寨人终于想出了一个补救的措施。那就是抓一些过路的女孩，用失心蛊抹掉她们的记忆，然后谎称自己是女孩的父母，将其带到家里当女儿养。
寨子里有个约定俗成的规矩，就是遇到这种事，大家都不会将真实情况告诉女孩。如果谁告诉女孩实情，将会被视为不道德、破坏别人的家庭，会受到全寨子的人的唾弃。甚至会遭到女孩的养父母的报复。
说到这里，老者上下打量了子灵一番，道：“小姑娘，你生的一副好相貌。说不定早已经有人盯上你了。”
子灵听了以后惊出一身冷汗。失心蛊？这是什么玩意？一个人如果连自己是谁都忘记了，那和行尸走肉有什么区别？
似乎是感觉到了主人的焦虑，小风从子灵腰间系着的神木王鼎中爬了出来，开口劝慰道：“主人莫慌，不就是个失心蛊吗？我倒要看看，哪个蛊虫敢加害我的主人。”
老者循着声音看向小风。顿时脸色一变，不可置信地揉揉眼睛，仔细看了片刻，失声叫道：“天呐，这是，失传了已久的金蚕蛊吗？我活了这么大把年纪，只在传闻中听说过，还是第一次亲眼看见有人能养出金蚕蛊！就算是寨子里资质最高的神婆，终其一生也没有养出金蚕蛊来啊！”
“哼，没见识的老头儿，我主人厉害着呢，你们寨子的什么神婆哪里能和她相提并论。”小风不屑道。
“是是是，金蚕大仙说的是。”老头点头哈腰地说道。
在他们这些苗人的传说中，金蚕蛊最是记仇，惹了金蚕蛊是会全家遭殃的，是以不得不客客气气地对待。
子灵以手指轻轻按了小风的脑袋一下，将它塞回神木王鼎中，然后对老者一拱手：“刚才不好意思，小风它就是这样的性子。”
老者连连摆手：“无妨无妨，它本就是天地间的灵物，骄傲也实属正常。”
子灵赧然一笑：“多谢老爷爷体谅。请问，这附近有没有棺材铺和布庄啊？我想给我这个朋友订一口棺材，还想给自己买一套衣服。”
老者想了想，道：“棺材铺有，就在寨子最北边。布庄却是没有，寨子里的人都是去山上采药，然后拿到五十里外的镇子换取布匹自己裁制衣物的。”
子灵略有些失望。穿着这兽皮做的衣服实在是太引人注目了，这让她走在路上都浑身不自在。
不过还好，能订口棺材也不错。要不然等到孙慧敏的尸身腐坏了，自己还不知道要怎么办。
答应别人的事就一定要做到，这是姐姐从小就告诉自己的。所以无论如何，自己也要把孙慧敏的尸身葬到峨眉山下。
谢过老者以后，子灵七拐八拐地走到了寨子的最北边。一路上很多人对她指指点点，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她。
子灵没有理会他们。只要他们不主动来招惹自己，自己也不会去自找麻烦。愿意议论，就随他们去吧。
第二百二十章 蓝溪翠眉
棺材铺的老板娘是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妇女，名叫蓝融月，由于保养得当，岁月几乎没有在她的脸上留下什么痕迹。？。？？‘？
看见子灵进来，蓝融月眼前一亮，殷勤地上前招呼道：“小姑娘，来看棺材？”
现在子灵虽然已经二十四岁，但是因为吃了铁背鱼和七星草的缘故，容貌看上去却只有十七八岁。漂亮的脸蛋，会说话的大眼睛，浑身上下灵气十足，让人想不喜欢都难。
“是啊。我想给我这个朋友定一口棺材。”子灵说着，将兰馨从背上放了下来，仰面放在地板上。
要是其他人这样做，蓝融月肯定会不高兴。虽然是做死人生意的，但是谁愿意有人真的把死人带到自己店铺里来？
不过对于子灵，她实在是太喜欢了。从她进门的那一刻，蓝融月就在想着，要是自己能有个这样子的女儿就好了。
只是不知道，自己的相公对于此事有何想法？毕竟，拐个女儿可是大事，一定要和他商量商量才好。
于是，蓝融月假意对子灵道：“姑娘，你先在这里看看样品，我去叫我相公出来。这打制棺材，却是要他亲自来的。”
子灵点点头，蓝融月迅地从店铺后门闪进了内院。
过了许久，蓝融月拽着一个中年男子重新回到店铺：“不好意思啊姑娘，让你久等了。”
中年男子看到子灵，也是眼前一亮，对着蓝融月轻轻点了点头。
子灵道：“不妨事。我看这个松木的棺材就不错，就按照这个样式给我朋友打一口吧。”
中年男子应了一声，拿起随身携带的木尺量了一下孙慧敏的身量，就走回了内院。
“老板娘，打一口棺材要多久啊？要是太久我就待会再来。”子灵问道。
她此时很想出去弄一套衣服，要是能租一辆马车就更好了。
老板娘连忙将子灵按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脸上尽是笑意：“姑娘别走啊，我相公手脚很麻利。不用等很久的。我先给姑娘沏壶茶，我们边聊边等。”
提到茶，子灵顿时觉得嗓子都要冒烟了。
荒岛上没有干净的淡水，每次她要喝水都要将海水煮沸了用树叶接那些蒸汽才行。十分的麻烦。因此，她在被月光宝盒带回来之前就已经渴了大半日了。后来她又遇到孙慧敏，折腾了许久才到了这寨子。算起来，已经有一整天没有喝到一滴水了。
于是子灵点点头：“那就谢谢老板娘了。”
蓝融月笑着应了一声，起身去了内院。然后很快的又捧着茶壶茶盏走了回来。
望着那泛着淡淡碧色的澄澈茶水缓缓地倒进素白的茶盏之中，子灵感觉更渴了，伸手就要去拿。
“主人，小心！”一道微弱的声音从腰间传来。
子灵下意识地顿住了动作。
但是显然，小风是直接对着子灵的灵魂说的，因为蓝融月似乎并没有听到小风的声音，仍然用希冀的目光看着子灵道：“姑娘，怎么不喝？这可是我们蓝溪寨特有的蓝溪翠眉，别处都喝不到的。”
在一起生活六年，子灵和小风早已做到了心意相通。有时候不需要说话，直接用灵魂沟通也可以。只不过，这样比较耗费心力而已。
子灵暗暗对小风道：“小风，怎么了，难道是这茶水有毒？”
小风道：“茶水倒是没有毒，但是茶盏的底部有一只蛊，待我将它收了，你再喝茶也不迟。”
子灵暗骂一声，太毒了，竟然在杯底下蛊。要不是小风，自己八成就要中招了。
不动声色地将神木王鼎揭开一条小缝，眼见一道金黄色的光线以看不清的度从神木王鼎中窜出，钻入茶盏的底部。不消片刻又钻回了神木王鼎，子灵这才慢慢悠悠地端起茶盏，细细地品起茶来。
“哎呀，这茶不错嘛，比我师父的雪顶银芽还好喝。”子灵由衷地夸赞道。
蓝融月一惊，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了。
怎的这失心蛊竟然没有起作用？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自己的蛊术不到家？还是……这个看似单纯无害的小姑娘。竟然是个养蛊高手？
见蓝融月呆呆愣愣的，子灵暗自好笑，面上却装作不解地唤道：“老板娘？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了？”
蓝融月这才反应过来，有些尴尬地笑了笑，道：“好喝就多喝两杯。”言罢又给子灵倒了一杯。
子灵也不客气，一盏接一盏，将这一壶茶几乎喝完了，蓝融月的相公还没有将棺材打好。
“老板娘啊，你不是说一会就好嘛？怎么我这一壶茶都喝完了，老板却还没有把我订的棺材送来？”子灵靠着椅背，用手指叩着桌面，有些不满道。
“这……姑娘稍待，我去看看。”蓝融月说罢，也不等子灵回答，就跑去了内院。
蓝融月的相公看见蓝融月跑了来，以为事情已经成了，欣喜万分：“他阿妈，是不是已经成了？怎么没把咱们的女儿带进来？”
旁边一个刨着木花的青年，闻言也抬起了头，黑亮的眼睛里闪着喜悦的光芒：“是不是我和哥哥们以后就有妹妹了？太好了！”
面对着相公和儿子热切的目光，蓝融月惭愧地低下头：“唉，让你们失望了，这事没成。那姑娘似乎来历不凡，竟然不惧我的失心蛊。”
“怎么会这样？！”蓝融月的相公和儿子同时瞪大了眼睛，异口同声道。
蓝融月是寨子里数一数二的用蛊高手，出道以来从未失手，就连寨子里的神婆都怕她三分，想不到这次竟然搞不定一个小丫头。
蓝融月道：“我也没想到会这样。现在那姑娘有些急了，问我怎么这么半天还没做好呢。”
蓝融月的儿子不甘地嘟囔道：“哼，我一直以为我阿妈是用蛊最厉害的，想不到也不过如此，连个小丫头都摆不平。”
“你这孩子怎么和你阿妈说话呢？”蓝融月的相公气愤地踹了自己儿子一脚，训斥道。
“本来就是！别人都有妹妹或者姐姐，就我没有！今天如果阿妈不能给我弄个妹妹回来，我也不活了！反正活着也被寨子里的人看不起！将来娶了婆娘，也要被她欺负！”蓝融月的儿子索性坐在地上撒起泼来。
第二百二十一章 拐个女儿
“阿呆，你都二十岁了，怎的还这般不晓事……”蓝融月无奈地叹了口气。
被称为阿呆的少年“蹭”地一下站了起来，激动道：“你还说我不晓事？寨子里的人都说，都是因为你们做死人的生意，才会没有女儿的！将来等我和三个哥哥死了，连个砍马的都没有，想想就悲凉！”
苗寨丧葬有个传统，男子死了，要请他的姐妹家去砍马，用以宴请宾朋。砍马的仪式非常隆重，不仅程序繁复，而且还要孝子跪请数次才能请来砍马人。
如果一个人死后连砍马的都没有，就相当于汉人死后没有孝子贤孙送终一样，会被其他人诟病。
“放肆！我和你阿妈还在，你说什么死不死的，诚心气死我？”蓝融月的丈夫蓝千峰抄起手边的木尺，就向着阿呆身上招呼过去。
蓝融月见状，赶忙拉住了丈夫，劝道：“阿呆他也是一时气急才会说这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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