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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金的魔力-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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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他殷切地看着师傅。贼王沉着脸――刚才黑豹掏枪的动作丢了他的面子。不
过他最终阴沉地说:“上来吧。”

    黑豹如遇大赦,赶忙爬上来。机器又开始呻吟了,黑豹立即惊慌失措。教授
也很困惑,想了想,马上明白了:“你身上的手枪!把手枪扔掉。”

    黑豹极不愿扔掉手枪。也许到了某个时候它会有用的。面对着妖光闪烁的黄
金,他可不敢相信任何人。不过他没有别的选择。他悻悻地扔掉手枪,机器立即
停止嘶叫。三个人同时松一口气。“我要启动了。”教授说。

    贼王说:“启动吧――且慢,能不能回到1967年?”他仰起头思索片刻,
“1967年7 月10晚上9 点。我很想顺便回到那时看看。看一个……熟人。”

    “当然可以,我说过,只要是1984年之前就行。”他按贼王的希望调好机器,
“现在,我要启动了。”

    又是刷地一声,光柱摇曳,他们在瞬间返回到25年前。金库消失了,他们挖
的土坑也消失了,脚下是潮湿的洼地,疯长着菖蒲和苇子。被惊动的青蛙扑通通
跳到近处的水塘里。昆虫静息片刻又欢唱起来。

    不过,这里已经不象58年那样荒凉。左边是一条简陋的石子路,通向不远处
的一群建筑,那里大门口亮着一盏至少1000瓦的电灯,照得门前白亮亮的。很奇
怪,大门被砖石堵死了,院墙上写着一人高的大字,即使在夜里,借着灯光也看
得清清楚楚:“谁敢往前走一步,叫你女人变寡妇!!!”

    教授苦笑道:“胡先生,你真挑了一个好时间。我知道这儿是63年建成的农
中,现在是1967年,正是武斗最凶的时刻。农中‘横空出世’那帮小爷儿们都是
打仗不要命的角色。咱们小心点,可别挨枪子儿。”

    黑豹没有说话,一直斜眼瞄着贼王怀里的两根金条。贼王也没说话,好象在
紧张地期待着什么。不久,远处传来沙沙的脚步声,一个小黑影从夜色中浮出,
急急地走过来,不时停下来向后边张望。贼王突然攥紧教授的胳膊,抓得很紧,
指甲几乎陷进肉里。十分钟后,教授才知道他何以如此失态。小黑影凶猛地喘息
着,从他们面前匆匆跑过去,没有发现凹地的三个大人。从他踉跄的步态可以看
出,他已经疲惫不堪,只是在某种信念的支撑下才没有倒下。离农中还有100 米
时,那边传来大声的喝叫:“站住,不许动!”

    小男孩站住了:“喂――”他拉长声音喊着,清脆高亢的童声在夜空中显得
分外灵亮。“我也是二七派的,我来找北京红代会的薛丽姐姐!”

    那边停顿几秒钟,狠狠地喝道:“这儿没什么薛丽,快滚!”

    男孩的喊叫中开始带着哭声:“我是专意来报信的!我听见爸爸和哥哥――
他们是河造总派的铁杆儿打手――在商量,今晚要来农中抓人,他们知道薛丽姐
姐藏在这儿!”

    那边又停顿几秒钟,然后一个女子用甜美的北京话说:“小家伙,进来吧。”

    说话人肯定是北京红卫兵代表大会第三司令部派驻此地的薛丽了。两个人从
那个狗洞似的小门挤出来,迎接小孩。小孩一下子瘫在两人身上,被两人连拖带
拽地拉进小门,随之一切归于寂静。贼王慢慢松开手,从农中那儿收回目光。教
授低声问:“是你?他就是你?”

    “嗯,”贼王不大情愿地承认,“这是文革中期,造反派刚胜利,又分成两
派武斗。一派是二七,一派叫河造总。我那年13岁,是个铁杆小二七。那天――
也就是今天晚上,我在家里听老爹和哥哥商量着要来抓人,便连夜跑了20里路赶
来送信……后来河造总派的武斗队真的来了,我在农中也要了一枝枪参战。我的
腿就是那一仗被打瘸的,谁知道是不是挨了我哥我爹的子弹。我哥被打死了,谁
知道是不是我打中的。从那时起我就没再上学,我这辈子……我是个傻×,那时
我们都是傻×!”他恨恨地说。

    天边有汽车灯光在晃动,夜风送来隐约的汽车轰鸣声。不用说,是河造总的
武斗队来了。很快这儿会变成枪弹横飞的战场,双方的大喇叭会声嘶力竭地喊着
“誓死捍卫……”。楼上扔下来的手榴弹在人群中爆炸,激怒的进攻者用炸药包
炸毁楼墙。大势已去的农中学生和红代会的薛丽(当然还有左腿受伤的小宗尧)
挤在三楼,悲愤地唱着“抬头望见北斗星,心中想念……”。十几分钟后,他们
满身血迹地被拖出去……贼王的脸色阴得能拧出水,教授也是面色沉痛。年青的
黑豹体会不到两人的心境,不耐烦地说:“快走吧,既然有武斗,窝在这儿挨枪
子呀。”

    贼王仍犹豫着。也许他是想迎上去,劝说哥哥和爹爹退回去,以便挽救哥哥
的性命。但是,虽然弄不懂时间旅行的机理,他也凭直觉知道,一个人绝对无法
改变逝去的世界,即使握着一台神通广大的时间机器也罢。于是他决绝地挥挥手
:“好,走吧。”

    照着罗盘的指引,他们向正北方向走了精确的349 米,来到草木葳蕤的河边。
贼王已经从刚才的伤感中走出来,恢复了平素的阴狠果决。“往下进行吧,抓紧
时间多往返几次。不过,”他询问教授,“返回金库前,需要把已经带出来的金
条处理好,对吧。”

    “那是当然,如果随身带着,下一次就无法带新的了。”

    贼王掏出怀里的两根金条,“那么,把它们放到什么地方?不,应该说,放
到什么年代?”

    教授也掏出怀中的一根,迟疑地说:“回到99年吧,如果回到99年以前的时
间,我恐怕……没脸去花这些贼赃。”

    贼王恼怒地看着他,真想对他说:“先生,既然你已经上了贼船,就不必这
么假撇清了。”但他最终没说出来,只是冷淡地说:“好吧,就按教授的意见办。”

    他们又返回到出发的时刻,河堤上,那根作为标杆的苇梃仍在夜风中抖动着,
没有半点枯萎的迹象。教授说:“我想不必返回你们的秘密住处了,把金条埋在
脚下就行。等咱们攒下足够的金条再来分。”

    黑豹疑惑地问:“就埋在河边,不怕人偷走?”

    教授微笑道:“完全不用担心。有了时间机器,你应当学会按新的思维方式
去思考。想想吧,咱们可以――不管往返几次――准确地在离开的瞬间就返回,
甚至在离开之前返回,守在将要埋黄金的地方。有谁能在咱们眼前把黄金偷走呢。
你甚至不用埋藏,摆在这儿也无妨。”

    黑豹听得糊里糊涂。从直观上说他根本不相信教授的话,但从逻辑上又无法
驳倒。最后他气哼哼地说:“行,就按你说的办――不过你不要捣鬼,俺爷儿俩
都不是吃素的!”

    他有意强调与贼王的关系。只是,在刚才的拔枪相向之后,这种强调不免带
着讨好和虚伪的味道。教授冷淡地看看他,看看贼王,懒得为自己辩解。贼王对
黑豹的套近乎也没有反应,蹲下来扒开虚土,小心地埋好三根金条。想了想,又
在那儿插了三根短苇梃作为标记。在这当儿,教授调好了时间。

    “立即返回吧,仍返回到92年9 月11日晚上10点零5 分,就是刚才离开金库
之后的时刻――其实也可以在离开前就返回的,但是,那就会与库内的三个人劈
面相遇,事情就复杂化了。所以,咱们要尽量保持一个分岔较少的宇宙。喂,站
好了吗?”

    两人紧紧靠着教授站好。教授没注意到黑豹目中的凶光,按下按钮。就在他
手指按下的瞬间,黑豹忽然出手,凶狠地把贼王推出圈外!

    空气振荡片刻后归于平静。听见一声闷响,那是贼王的脑袋撞上铁架的声音。
不过,他并没有被推出“时间”之外。因为在他的身体尚未被推出一米之外时,
时间机器已经起作用了。黑豹刷地跳到货架后,面色惨白地盯着贼王。他没有想
到是这个局面。他原想把贼王留在99年的洼地里,那样一来,留下一个书呆子就
好对付了,可以随以所欲地逼他为自己作事。可惜,贼王仍跃迁到金库,按他对
师傅的了解,他决不会饶过自己的。

    贼王慢慢转过身,额角处的鲜血慢慢流淌下来。他的目光是那样阴毒,让黑
豹的血液在一瞬间冰冻。教授惊呆了,呆呆地旁观着即将到来的火并。贼王的右
臂动了一下,分明是想拔枪,但他只是耸动了右肩,右臂却似陷在胶泥中,无法
动弹。贼王最终明白了是咋回事――自己的一节右臂已经与一根铁管交叉重叠在
一起,无法分离了。他急忙抽出左手去掏枪,但在这当儿,机敏的黑豹早已看出
眉目,他一步跨过来,按住师傅的左臂,从他怀中麻利地掏出枪,指着二人的脑
袋。

    惊魂稍定后,黑豹目不转睛地盯着贼王的右臂。那只胳膊与铁架交叉着,焊
成了一个斜十字。交叉处完全重合在一起,铁管径直穿过手臂,手臂径直穿过铁
管。这个奇特的画面完全违犯人的视觉常识,显得十分怪异。被铁架隔断的那只
右手还在动着,做着抓握的动作,但无法从铁管那儿拉回。黑豹惊惧地盯着那儿,
同时警惕地远离师傅,冷笑道:“师傅,对不起你老了。不过,刚才你想把我一
个人撇在金库时,似乎也没怎么念及师徒的情份。”

    贼王已经知道自己处境的无望,便将生死置之度外了。他根本不理睬黑豹,
向教授扭过头,脸色苍白地问:“教授,我的右臂是咋回事?”

    教授显然也被眼前的事变惊呆了,他走过来,摸摸贼王的右臂。它与铁架交
融在一起,天衣无缝。教授的脸色比贼王更见惨白,语无伦次地说:“一定是恰
恰在时间跃迁的那个瞬间,手臂与铁架在空间上重合了……物质内有足够的空间
可以互相容纳……不过我在多次试验中从没碰上这种情况……任何一篇理论文章
都没估计到这种可能……科幻小说家也没预见过……”

    黑豹不耐烦听下去,从架上拿了三根金条揣在怀里,对教授厉声喝道:“少
罗索,快调整时间机器,咱俩离开这儿!”

    教授呆呆地问:“那……贼王怎么办?你师傅怎么办?”

    黑豹冷笑道:“他老人家……只好留在这儿过年了。”

    教授一愣,忽然愤怒地嚷道:“不行,不能把他一个人留在这儿!这样干太
缺德。黑道上也要讲黑道义气呀。”

    “讲义气?那也得看时候。现在就不是讲义气的黄道吉日。快照我说的办!”
他恶狠狠地朝教授扬了扬手枪。教授干脆地说:“不,我决不干这种昧良心事。
想开枪你就开吧。”

    黑豹怒极反笑了:“怎么,我不敢打死你?你的命比别人贵重?”

    “那你尽管开枪好了。不过我事先警告你,这架机器有手纹识别系统,它只
听从我一个人的命令。”

    贼王看看教授,表情冷漠,但目光深处分明有感激之情。这会儿轮到黑豹发
傻了。没错,教授说的并非大话,刚才明明看见他把手掌平放在机器上,机器才
开始亮灯。也许,该把他的右手砍下来带上,但谁知道机器会不会听从一只“死
手”的命令?思前想后,他觉得不敢造次,只好在脸上堆出歉意的笑容:“其实,
我也不想和师傅翻脸,要不是他刚才……你说该咋办,我和师傅都听你的。”

    怎么办?教授看看贼王,再看看黑豹,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说:“你先把手枪
交给我!”他补充道,“你放心,我不会把枪交给你师傅的。”

    黑豹当然不愿意交出武器,他十分清楚师傅睚眦必报的性格。但是他没有办
法。尽管他拿着枪,其实他和贼王的性命都掌握在教授的手里。另外,教授的最
后一句话让他放了心,想了想,他痛快地把枪递过去。

    教授把手枪仔细揣好,走过去,沉痛地看着贼王:“没办法,胡先生,只好
把你的胳臂锯断了。”

    刚才贼王已经做好必死的准备,这时心情放松了,笑道:“不就是一只胳膊
嘛,砍掉吧――不过手边没有家伙。”

    教授紧张地思索片刻,歉然道:“只有我一个人先返回了,然后我带着麻醉
药品和手术器械回来。”

    贼王尚未答话,黑豹高声叫道:“不行!不能让他一个人回去!”他转向贼
王,“师傅,不能让他一个人离开。离开后他还能回来?让我跟着他!”

    教授鄙夷地看着他,没有辩白,静静地等着贼王的决定。贼王略微思考片刻
――他当然不能对教授绝对放心,但他更不放心黑豹跟着去。最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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