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英烈卷5_打江西-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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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嗬，朱亮祖想，我们还没有开口，他倒已经安排好了。因此开口道；“哦，师弟，元主荒淫无道，我们恩师尚且被其所害，何况你我，再说我们都是汉人，何必为元朝卖命？我们大元帅用兵仁义道德，此番交战，你我疆场可曾见过一面？我是看在恩师面上，元军不战，有言在先。”
　　李思元也说：“是呀，哥哥，淮安被破，为保母亲性命，弟只能归降，如今娘亲已在红营皇城。我兄素称孝道，还是归降了红营了吧，母子还能相逢。”“师兄，贤弟，话虽不错。但某在位，受恩师临终托咐，所以在元朝做兵马大招讨。如今一败涂地，我一死，元朝气数已尽，对恩师之托咐，我已对天立誓。如今你们劝降，忠孝不能两全。”对兄弟看看：“况尽忠不能尽孝，我自尽忠，贤弟尽孝吧。”
　　朱亮祖听了“唉”叹口气，说：“师弟，我们也不愿将尔生擒回营，大元帅也有言在先，如誓不归降，就将你随身军将遣散，尔千万不能回到元皇城，奸臣萨登一定会伤尔性命。如今干粮、纹银在此，尔就把军队遣散了吧。”“多谢师兄，贤弟！”
　　于是李思齐拿了红营的干粮，纹银，将随手军将遣散，自己带了心腹，带点干粮，纹银，朝要去的地方而去。
　　朱亮祖、李思元带领军队回到大营，下马，上帐，正巧元帅徐达也回来。记破阵图功劳时，平安与傅友德推来摧去，元帅只得给二人并记头功，其余将官都有功。等到朱亮祖、李思元来交令，元帅点点头。
　　然后吃庆功酒，镐赏三军，停兵三日。三日后，元帅发令朱亮祖陆路头队，俞廷玉水路头队回到江西。

　　第六回：炮轰南昌
　　元帅徐达开兵到濠梁，二招讨汤和送行时，元帅徐达曾对他说，你军队千万不能离开湖口和湖口闸，等我濠梁回来，再一道兵进江西。汤和答应一声：“遵命。”走了没有几步路。徐达又对汤和说，你不要必为陈友谅打金陵几十万大军，几员将官都伤亡了，他在江西还有元帅张定边，熊家五虎将等，倘使贸然进兵对我们不利。汤和又答应一声：“遵命。”过了一会，徐达再对汤和说，圣驾在这里，切忌轻举妄动，不然被江西兵一个包围，我是鞭长莫及。汤和只“嗯”一声。等到徐达带领大军走后，汤和越想越不对，想你元帅虽然胸有韬略，才高识广，不过你也不是每战必胜，七路分兵，兵败牛塘，还是我带了兵来
　　救你出来的，你今天横一遍竖一遍说个没完，你是看准我汤和出去打就一定吃败仗的啦。所以说一个人想过了头就会转不过弯来。
　　于是汤和对朱元璋说，陈友谅兵进金陵一败涂地，我们这次不能让他喘过气来，马上兵进九江，将他老根掘了。朱元璋呢，没有出皇城前就想，这次兵进江西，是为花文郎报仇，不除陈友谅，不扫荡江西，永不回皇城。如今刚夺小小湖口就停下了，这要等到哪年哪月才能将陈友谅除了呢？现在听汤和这番话，想二哥的主意不错。因此回答道：“皇兄，依你之意吧。”
　　这次朱元璋御驾亲征，有两个文臣跟来，一个是右班丞相孙伯庸，一个是刘伯温的学生叶琛；孙伯庸为行军上大夫，叶琛为行军大夫。现在孙伯庸听了汤和的话，又见圣驾表了态，马上踏出来奏道，说大元帅的话是有道理的，我们线长，倘使被包围了，就是元帅得报赶来也来不及；还是请皇上出道旨意，或汤和去一角文书与元帅商议商议后再定，切莫莽撞。朱元璋对孙伯庸看看：“卿言虽是，然而有孤与二招讨决定，孤看不必去与元帅商议。孤意已决，马上开兵。卿不必多奏了！”孙伯庸没话讲了。
　　到今日，汤和校军场召集众将，朱元璋也驾到，等到上演武堂，众将见过圣驾，招讨后，两旁站立，汤和开口道：“众将官，本招讨今日奉旨开兵，兵进九江。列位将军意下如何？”众将听了一愣，因为事前不知，今日又没有挂牌，已口称奉旨么还有啥意下如何呢。因此，大家不开口。只见老将军康茂才急忙踏出来，说：“啊，招讨。想陈友谅虽在金陵大败一场，据茂才所知，还有元帅张定边，虽不能说兵精将足，粮草丰富，但我等不能轻敌，况圣驾亲征，更应慎重，望招讨量酌。”汤和听了也一愣，想我刚刚两句话说得蛮清楚了，不会有人踏出来说话的，现在真是冷锅里爆出来个热粟子，没想到康茂才会出来说这番话，因此对朱元璋看看。朱元璋转过头去，表示用不着多说。汤和叫声：“康老将军，圣驾早已决定，某奉圣驾旨意今日开兵。老将军不以为然，请镇守湖口。”康茂才听了想，汤和呀，既然早巳决定了，又何必多此一举呢？因此轻轻地回答：“遵命！”
　　于是汤和发令，第一条令命王玉为头队正先锋，带兵三千，兵进九江；第二条令，命副都督韩任，统领水兵，一路留守湖口闸，其余兵进九江。接着祭旗开兵，军队出城，康茂才送毕回转城关。那么康茂才可要行角文书给元帅呢？不，一旦有事，倒说我从中挑拨离间。
　　王玉头队先锋带兵三千往九江而去，军队离九江不远，探马报来：“报禀先锋，九江一座空城。”“啊！”王玉想，空城么，老百姓总有的吧。于是派人到后面报告招讨：一面派员副将带五百兵丁进城。不一会，进城的小兵来报告。钱粮仓库空空如也。王玉只好等汤和来定夺。等到圣驾，汤和到，王玉报禀招讨，九江是座空城。汤和骑在马上“哈哈……”扬声大笑，徐达真是不能审时度势，江西也不过如此，闻得大军到，望风而逃。于是马上进城，出皇榜安民，九江算夺下了。再行一角文书到湖口，命小将康玉镇守湖口，调老将康茂才前来镇守九江，守城军五千。然后停兵三日，犒赏三军，打也没有打就吃庆功酒了。
　　三日后，汤和仍命王玉为头队先锋，带兵三千，兵进南昌。王玉带兵到南昌，嘿，又是一座空城。汤和得讯倒有点怕了，派人进城查看，与九江一样，钱粮仓库空空，只剩下一一点点粮，老百姓倒不少。汤和算细心的，城外停兵三日，见无甚动静，三日后大军进城，犒赏三军，吃庆功酒。
　　到天近黄昏，只听见南昌城外“得得冬、得冬当……”炮声不息，“杀啊——”杀声连天。旁边孙伯庸叫道：“不出我之所料也！”进城之时，孙伯庸就到陈友谅的王府，张定边的帅府去查看，只见里面一切东西都没有动，按原样摆着，心里就明白他们要回来的，不是仓促而逃。现在听见城外炮声、杀声，因此孙伯庸脱口说出了这句话。
　　汤和，朱元璋马上带领众将赶到城墙上观看，只见南昌城外火光冲天，灯球火把密密层层，望上去，城外大约有百万江西大军。朱元璋闭口不言，汤和目瞪口呆。旁边王玉叫声：“二招讨。”“嗯。”王玉说：“趁敌军尚未安营扎寨，待末将匹马单枪冲营劫寨前去讨救。”“好哇！”“朕躬准奏。”答应得干脆。为啥？因为王玉就靠冲营起家的。汤和叫他带点干粮，纹银，不必带圣旨了。
　　王玉身上扎一扎紧，马肚带扣扣牢，上马，城门开，吊桥平，“哈拉拉……”一马竖出去。城外陈友谅、张定边带兵四周包围，江西名将还有熊家五虎将、周家将，罗家将，陈友谅的兄弟，儿子等，实力还是有的。这时得悉红营将冲营，张定边暗暗佩服，想虽然他们中了计，但现在马上冲营，是用迅雷不及掩耳之法也。因此马上下令西面分散包围，再命熊天瑞，熊天麒，熊天麟，熊天锡，熊天祥熊家五虎将去抵挡。等到玉玉冲过来，“冬……”炮声响亮，熊家五虎将各提流金宝镋杀出来，老大熊天瑞大叫一声：“大胆红营将往哪里去？可知晓江西皇城总兵熊天瑞来也！”后面四兄弟一一报名过来，“报上名来！”“五常侯头队正先锋，三踩牛塘马兵王玉。”熊天瑞“哈拉拉……”一马竖过来，兜头一流金镋，王玉“嚓郎郎……”用枪一挠，下面四虎将拥过来，单单一个熊天瑞就打得过王玉，现在再加四个兄弟，如虎添翼，王玉哪里能冲过去？打了一夜，王玉“哈拉拉……”圈马冲出包围，熊家五虎将追过来，见他朝南昌城东门而去，也就不追了。
　　汤和站立城墙上看得清清楚楚，放吊桥，开城门，王玉进来，下马，上城头，见过圣驾，招讨。于是圣驾、汤和下城头，汤和想，好在城里还有三将军邓愈、金枪将郭英、郭兴、银枪将吴桢，吴良、华云龙等不少将，因此吩咐城头密布弓箭。
　　王玉打了一夜，回到城里虚火上升，浑身是汗，人觉得难受，脱下头盔交给手下，又将御领拉开，护心镜朝下一拉，硬甲分开，战袍脱了，解开衬袍，露出半个胸膛，风“呼呼……”一吹，不得了，人病倒。手下报告招讨，汤和得讯马上到王玉临时先锋府来探视，医药大夫无法诊治，孙伯庸在旁边说，这叫卸甲伤寒，当年蒋忠也生过这个病。现在没有药好治，只得用药调理调理再看。于是汤和命三将军邓愈补王玉的缺，命金枪将郭英、郭兴，银枪将吴桢、吴良，及其他将守好其余三个门。
　　外面，江西水陆两军紧紧包围往南昌城，张定边围住西门，罗家将、周家将围住北门、南门；熊家五虎将中最狠的老大熊天瑞围住东门，陈友谅与自己兄弟押阵在东门；水队上小白龙高尚天、闹海龙何千包围红营水队，照陈友谅的打算是日夜攻打，打个川流不息！张定边呢？主张包围，等红营粮草断绝再进攻，捉到放牛郎万事解挟。陈友谅哪有这点耐心，想等到他们粮草断绝，不会没有人的，他们还有个水队，还有不少名将，一旦兵粮加强，我们什么也得不着了。于是，他想出个两全其妙的办法，吩咐前营外面再围个围墙，围墙上摆尊炮，这个炮就是陈友谅兵进太平府青山时得着的，因为炮打回头，陈友谅封这尊炮为开国大将军。
　　布置好，红旗挂起来，陈友谅写好一封箭书，叫弓箭手射到城头上，红营小兵拿下箭书交给邓愈，邓愈看完，吓了一跳，马上派人将箭书送给二招讨汤和，正巧朱元璋、孙伯庸也在招讨府里，手下呈上箭书，汤和打开一看，上写限期三日撤兵，如不撤，马上开炮。汤和想三日之后真要开炮怎么办？虽然不会一炮就将南昌轰了，不过威胁很大，城里军将百姓人心要乱的，与圣驾、孙伯庸商议，也没有办法。
　　城外陈友谅等到第四日，不见城内动静，炮台上再升红旗，“嗒”一封箭书射到城头，限午时三刻来归降，否则开炮。陈友谅这样做，一来是规矩，二来也舍不得，到底是自己的皇城呀，退出来时王府的东西动也投有动。
　　红营得讯，午时三刻就要开炮，汤和还要问问圣驾，孙伯庸、叶琛：“可有办法？”只听朱元璋“呐”叹口气，孙伯庸也不开口。旁边行军大夫叶琛踏出来。说：“主公，招讨，休得惊慌。末士欲去至江西营内，请他们缓期开炮。”朱元璋忙问：“先生有何妙策？”“凭琛三寸不烂之舌或能成功。”朱元璋听了对汤和看看，行吗？不然白送一条命。汤和点点头。朱元璋说道：“如此，就请先生效劳。”
　　于是叶琛辞别圣驾，汤和，到外面，马牌子带过马来，上马，到东门口城门开，吊桥平，叶琛走马过来，直到江西营炮台前。小兵向炮台上江西兵叫道：“上面听了，我们行军大夫叶琛叶大夫要见你们大王。”炮台上小兵报进去：“报禀大王，城中红营行军大夫叫叶琛，要求见大王。”“嗯”。陈友谅对两旁文官看看。问道：“列公，红营叶琛何许样人啊？”旁边一个叫吕裕常的行军大夫。奏道：“启奏大王，闻得此人是金陵护国军师刘伯温的门生，曾为浙江青田县县宰。”“宣进！”小兵出去：“大王有令，命叶琛进见。”“遵命。”叶琛踏进陈友谅龙营帐。陈友谅一看，相貌堂堂，三络清须，再对自己的文官看看，虽然不是以貌取人，象叶琛这样的人我们一个也没有。
　　叶琛上前“卜”一跪：“大王千岁，金陵行军大夫叶琛见大王千岁。”“平身。”“谢大王。”“一旁请坐。”“大王在此，哪有末士坐位。”“坐就是了。”“遵旨。”陈友谅见他坐下来，眼睛闭住，口也不开。想你来我这里闭目养神啊？因此叫声：“叶琛叶大夫！”“大王。”“今日来我营有何公干？”“我为炮而来。”“是呀，今日孤王炮台上红旗高扯，午时三刻你们不来归降，就要开炮。”叶琛说：“我们大王与招讨，众臣商议，率则立即开城门归降，但我们元帅、三招讨率有数十万大军在濠梁，如我们立刻投降，恐他们不服。”“那么如何呢？”琛来见大王，请求缓缓期限。琛深知大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