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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尊by 轻萤流转君-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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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蹲在树丛后,偷偷的从缝隙里张望,发现那白影正坐在芳蔼亭里。
蹑手蹑脚的走近,才发现那是一个人。
他脱了外面的袍子,只余下一身白色的里衫。
凝神专注的想着什么,专注到连我走近都未曾发现。
我在他跟前跪下,殿下,夜深了,请快些回宫歇息吧。
他睁着迷离的眼,缓缓转头看我。
……原来是你。
是,正是小喜。
我答,与此同时嗅到了浓烈的酒气。
殿下,您醉了。
他笑,是啊,醉了。醉了多好。
殿下,快回去吧,太子妃会担心的。
我现在不想听到她。
他不耐烦的打断我,我只得小心翼翼询问。
殿下,您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不顺心的事?若是有不妨对小喜讲讲,说出来也许会舒服一点。总比一个人喝闷酒要好,喝多了伤身啊。
说出来又如何?你能明白吗?
殿下不试试又怎么知道小喜不能?再不济,小喜也能为殿下讲几个笑话解解闷。
他却颓唐的笑了。
你果真不同了……
殿下说什么?
他抬起头,看我的眼睛,小喜,你可知道我是如何羡慕你?你可以那么轻易的抛弃过往一切,重新开始,简简单单如一片偶然飘落的叶子,但我却不能。
因为您是太子。
他无奈的笑,呵呵,是啊,因为我是太子,所以我的命运在出生前便已经被注定,周围充斥着的永远是甜蜜的毒物,无尽的谎言。
我从小就被母后这样教导,身为太子,身为大宣未来的继承人,若是要顺利登上帝位,最基本的一条便是不能相信任何人的话,即便他们说你的好,说得那样衷心,那样诚恳,那也是假的,是做戏,没有一个人是没有目的的。
对于一个孩子的成长来说,太子的光鲜头衔毫无裨益,反而会过早的带来无穷无尽的烦恼和恐慌。你所面对的,不仅是来自成人世界的压力,更来自同年龄孩子的威胁。因为宫闱中最善于孕育的便是这样早慧而险恶的怪物,而你要做的便是时时刻刻提防着他们窃取你尚未稳固的地位。
还记得我小时候最常做的便是“指鹿为马”的事,出了什么乱子,就随便拉个人过来顶罪。每一次看那替罪羊默不作声,其余人随声附和,我都会在心里冷笑,然后告诉自己,不要相信任何人的话,即便是个孩子,即便是你的血亲,因为眼前这便是活生生的例证。而我,也因此留了嚣张跋扈的坏名声。
他说着笑了,我轻声道,那是因为殿下您的身份,放眼天下,很少有不敬畏您身份的,所以才从没有人敢顶撞您。
……你错了,还是有那么一个的。
竟然有人敢顶撞殿下?那一定不是宫里的,才一时没有认出殿下的身份。
他也是宫里的孩子,自然知道我是谁。
太子的眼神茫远,似乎陷入了沉思。
我第一次见到他是在御书房,那时我刚好得了一罐促织,正逗着玩,却被太傅逮到。我顺口就拉了那人做垫背,说这是他带来的促织。于是,他便站了起来,看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字的说,我没有。那情形叫我永生难忘。
……其实自第一次见面我就应该知道,他是个打从骨子里倔强的人,绝对不会乖乖顺别人的意,就像那时候明明知道会惹恼我,却还是当面揭穿我的谎话,不留一点回旋的余地。而我呢,明明该恼他的,却莫名其妙的暗自高兴。
他的样子就这么在我心里扎下了根,因为他是第一个以真实反映面对我的人,没有目的,没有算计。我总是在提防着别人,无时不刻,我也会感到心力交瘁,所以才想对他亲近,我以为,至少对于他,是可以无需防备的……
然而,我却错了,大错特错。
他恰恰是最可怕的敌人,不仅是我的敌人,是父王的敌人,更是整个大宣的敌人,因为他看似无害的外表下隐藏着的是来自命运的诅咒。
……我刚知道那预言那会儿觉得好像被骗了一样,又愤怒又不可思议,每次看到他不知所以然的样子便是一肚子的气,我下定决心要他臣服,我要证明那个预言是错的。所以想方设法的整他,针对他,但他无论如何就是不肯低头。
而我竟然也像个傻瓜般,一次又一次的容忍他,原谅他,保护他。
我曾把他关进闹鬼的冷宫,指望他能开口求我,但他没有,直到天黑,我不放心特地又回去看他,不小心着了风寒,第二天,别人都来探病,唯他没有,我却没怪他。
他失手摔坏送往西燕的玉石,何等严重,整个宫中只有我能再找到一块同样的补救,可他还是没有求我。为了不让他被父王责罚,我竟擅自勾去了这项礼品,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他上朝出错是我提醒。
他寻死觅活是我想法阻止。
为了看住他,我甚至不惜调走身边的影卫,一个太子身边没有影卫,你可知道这有多危险?
我却像着了魔,如此在意这个人,在意到连自己都害怕。
我本以为这不过是不服气,不过是要他低头,要他臣服,但到头来才发现,这些都不过是自欺欺人的借口罢了。
我真是傻瓜,天底下最大的傻瓜。明明知道他恨我,竟然还是陷下去了。
太子说着,突然掩面无力的笑起来,笑声里有自嘲,有无奈,如同低低的呜咽一般。
我在一旁看着他,在那一刻只感到很陌生。
这个人是谁?
是太子吗?
这竟是那个神采飞扬傲然绝世的太子殿下?
我不知道说什么好,不禁有些手足无措,道,殿下怎么知道那人一定恨您?您若是没试过把一切都说清楚,又怎么知道不会被原谅?
他抬头看我,良久良久,他问,若是你呢?若你是那个人,可会原谅我?
……小喜会的。
为什么?
……不知道,就是这么觉得。
即便我真的作了很过分的事?
我点头。
他摇晃着站起来,脚步不稳,我赶忙上前去扶,却被他一个踉跄一同带倒在地上。
他看着我的眼睛,你说的可是真的?
我点头,刚要说什么,身体却在瞬间僵硬。
——他竟低头吻了我。
我不自觉地蜷起身体试图抵抗,他却先一步放开,爬了起来。
他不看我,只如同自言自语一般道,你看,你虽口口声声说会原谅我,但只这样便让你如此反应,何况那人?我对他所作的比这过分何止百倍……
他说着笑了,笑得如此颓唐,无奈,和孤寂。
他朝我摆摆手,道,看来我是真的醉了,今晚的事你都忘了吧……
然后,便踉跄着慢慢朝东宫走去。
入秋的时候我升上了东宫侍卫长的位子。
太子的这个决定,连我都觉得不可思议。
小喜没有功夫,又如何能统领全东宫的侍卫?
但所有人竟都平静的接受了这个结果,无论是太监宫女还是侍卫,似乎都觉得这是意料之中的决定。
我疑惑不解,去问春菊姐姐,她便又伸手戳着我的脑袋教训起我来。
你傻还是怎么的啊?你难道不知道这是太子妃的决定?
太子妃?她怎么会?
你忘了之前的事?若不是你可怜巴巴当了殿下的出气筒,戚小姐又怎么会那么快就当上太子妃呢?她害你被殿下责罚,心里自然过意不去。何况你也会讨大家欢心,又没架子,叫你挂个侍卫长的名反而少了侍卫之间的争斗。
我点点头,这才恍然大悟。
春菊笑了,忽然想起什么,又道,你没有武功,这是东宫尽人皆知的事情,可要是传到其他宫去未免叫人笑话,还以为咱们东宫没人了怎么的,所以你这次出宫千万要小心,别轻易让人家知道。
出宫?
我诧异,我为什么要出宫?
你竟不知道?再过不久就要举行秋猎了,到时殿下还有众位皇子都会随陛下出猎,各宫的侍卫长也会随行。这么大的事情你不会一点都不知道吧?
她不可思议的瞪我,我只得讪讪的笑,多谢姐姐相告,小喜现在知道了。
这回答又招来一顿指戳,害我接下来的两天都时不时揉揉脑袋,好提醒自己围猎有多非同寻常。
这场非同寻常的围猎在秋风渐凉的时候终于开始。
围场位于距离都城三十里的郊外,正如春菊所说,不仅陛下,太子,众位皇子也都参加了,皇家从未如此整齐的出动过,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好不气派。
我则在东宫的马队里,谨记沉默是金,安安分分,决不和别宫的人多说一句。
然而,别宫的人却不因此放过我。
碰到九殿下是个意外。
虽然当上侍卫长后,曾经苦练了一阵马术,但我充其量也只能在马儿奔跑时想法儿不掉下来罢了。结果,当狩猎开始的号角鸣响,所有人马都飞速的冲了出去,我无法像他们那样驾驭马匹,自然就掉了队。
于是,就这样碰上了同样掉队的九殿下。
九殿下刚满十四岁,是陛下最末的子嗣。如果不是因为这次围猎意义重大,以他的年幼,本不应该角逐这种血腥的捕杀,而他本人也自始至终表现得兴趣索然。
他的随从们被其他人马冲散,遇见我的时候他正在寻找他们。
我那时正慢慢赶路,突然听见有人在背后喊,前面的侍卫,你是哪个宫的?
我勒住缰绳,想叫马转身,那乖戾的马却不服管束,上下颠腾起来,我手忙脚乱了好一阵才终于稳住,没有摔下马背。
一阵轻快的少年笑声过后,九殿下已经赶在我的前面了。
他笑道,你这侍卫倒有意思,品阶不低,却不会骑马?我瞧你有些面熟,你是哪个宫的?叫什么?
回九殿下的话,小的是东宫的,名叫恭喜,大家都叫小的小喜。
小喜?这名字倒没听说过,以前也不曾遇见过东宫的侍卫,奇怪,总觉得在哪里见到过你……
他正在冥思苦想,突然有人驾马而至。
九殿下看到来人,甚是高兴,赶忙挥手,示意那人快些过来。
安平,你来的正好!快来帮我看看,这个人你可曾在哪里见过?
那人细细打量我,也是一脸似曾相识的疑惑,突然,他睁大眼睛,露出不可思议的惊恐眼神。
原来是你!!!
这话脱口而出的那瞬,他又忽然住口。
九殿下追问,这安平却只推说自己方才弄错了,还别过头去不再看我,一副恨不能完全撇清的态度。
如果不是一队人马赶来,九殿下本还想再问下去,然而一见到为首的太子殿下,只好住嘴,乖乖行礼。
太子眯缝着眼睛微微笑道,九弟,我这侍卫怎么啦,可是有哪里得罪了?
哪里哪里,我只是觉得大哥这侍卫颇为眼熟,像在哪里见过。
哦?是吗?
太子仍然微笑着,安平却变了脸色,道,太子殿下千万别在意,九殿下定是认错了。
接下来,他又忙着催促九殿下离开,九殿下不明所以,却也感觉出事态的严重,只得乖乖离去。
等他们离开,太子才收起笑容,冷冷的看我。
自他那场醉酒以来,我们很少有这样正面冲突的场合了。
他厉声道,你可还知道自己是东宫的侍卫长?!可还知道自己应尽的责任?!
我慌忙下马准备跪下请罪,却被马镫一绊不小心摔在地上。
这下太子的脸色更难看了,我尴尬的笑,等他发火,但他只哼了一声,竟不再追究。
伴随着弓箭砰然声响的是鹿的哀号。
虽然前腿中箭,但那头鹿仍然挣扎着向深处跑去。所有人快马追赶,独独我却被太子阻止了。
他命令道,下马。
我便跟着他翻下马背,一瘸一拐的走在后面。
他在一处泉眼前停下,朝我伸手,丝帕。
啊?我不明所以然。
把丝帕给我。
启秉殿下,小喜没有。
他瞪我一眼,从怀里掏出丝帕,弯下腰用水沾湿,再扔给我。
脱靴子!否则就肿了!
我乖乖遵命,用濡湿的丝帕捂住脚踝。
小喜不才,劳殿下费心了。
他冷冷哼了一声,别过头去,正在这时,有人来了。
这侍卫见太子在,赶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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