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纨绔女侯爷-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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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喜弱弱道:“奴婢闻到了一股酒味。”
白芷在旁想了想,道:“酒乃辛辣之物,可能是造成伤情的原因。”
钦国侯勃然大怒,看向翡意,沉声道:“你竟敢给小姐饮酒!”
翡意一哆嗦,双腿不由自主就跪了下去。
春喜紧接着道:“奴婢以为是闻错了,但又不敢疏忽大意,便留了一个心眼……待事后看见翡意偷偷摸摸地端着碗出来,可能、可能是给小姐吃了什么……”
这下子,所有的视线都集中了过来,落在了翡意的身上。
钦国侯怒问:“你到底给小姐吃了什么!”
翡意抖如糠筛:“奴婢、奴婢……只是……”
闻人笑老实承认道:“爹,这不关翡意的事,是我受不了每日都吃清淡素食,馋得不行才让翡意去给我煮了一碗酒酿元宵。”
钦国侯又痛又恨地瞪了一眼闻人笑,道:“事到如今你都被她害成这个样子了,还替她说话!你什么也别说,今日我定要好好惩罚她,看她下次还敢不敢再犯!你要再替她求情,就别怪爹连你一起罚!”
江氏缓和了些,劝道:“侯爷息怒,犯不着为了区区一个贱婢生气。笑儿,翡意是你的丫鬟,照顾好你是她分内职责,她应该懂得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要是全心全意为了你好,就不会给你吃那酒酿元宵!今日翡意犯了这么大的错,她是该受罚,你也不要再给她求情,免得你爹生气。”
翡意吓哭了,哆哆嗦嗦地跪在地上,抽着气道:“奴婢没有想要害小姐,奴婢只是想为小姐好,却万没有想到会是这个样子……奴婢有错,奴婢有错!”说着她就对着钦国侯磕起了头来。
这丫头忠心耿耿的程度,大概没有谁比闻人笑更加清楚的了。
江氏命身边得力的丫鬟取过藤条,另外的丫鬟将翡意左右制住,令道:“既然错了,这家法也不会冤枉于你。你们给我打,打五十棍为止!”
这藤条的滋味闻人笑是亲自领受过的。莫说五十棍,几棍就能把她打晕了去。翡意瘦瘦弱弱的一个小姑娘,五十棍下来,非残了不可。
但钦国侯没有出声阻止,闻人雪也没有柔柔弱弱地求情,都只冷眼旁观着。显然是默许了江氏的行为。
前一刻江氏还红着眼圈为闻人笑抱不平,眼下突然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变得老成又干练。
江氏身边的丫鬟自然也是不能逊色的,个个都被培养得精明能干。手握藤条的那个丫鬟,在府里是说得上话的,大约三十左右的模样,生得虎背熊腰十分敦实,一看力气就异于常人的大,由她来打翡意,能有个什么好下场?
第18章 谁敢动手
当即得了江氏的命令,翡意又被人钳制住,那个老丫鬟手里拿着藤条,目露狠辣之色,高高举起,然后又重重落下。
“啪”的一声。
满院寂静。
紧接着所有人都倒抽一口凉气。
翡意跪在地上,抬起朦胧的双眼,看着忽然闪身至跟前的人影,那绯色裙角仿佛还在盈风浮动,顿时就泪如泉涌、泣不成声。
那第一棍没能成功地打在翡意的后背上。反倒是打人的老丫鬟面露惊恐之色,因为她的藤条重重地打在了闻人笑的手心上!自己用了十成力,她自己再清楚不过!
不,准确地说,是闻人笑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扬手接住了藤条。顿时,她的掌心就因为藤条的击打而红肿不堪。
闻人笑微微抿着唇,绷着面色,面无表情地抬眼扫视了一眼周围的人。她的眼神,敛去了笑,和平时的玩味、吊儿郎当不正经大相径庭,黑白分明而又半透半冷,弯长的双眉微微蹙着,仿佛不知道疼,与之前判若两人。
钦国侯显然也没料到她会有此举动,而且她的表情和眼神是这十几年来完全陌生的。他惊道:“笑儿,你这是干什么?”
闻人笑看了老丫鬟一眼,老丫鬟急急忙忙想把藤条抽回来,奈何闻人笑紧抓着就是不松手。老丫鬟用了两分力,只闻得闻人笑忽然不屑地“嘁”了一声,手上毫无防备地一松,老丫鬟猝不及防就踉跄着往后跌倒在地。她淡淡道:“我的丫鬟犯了错,只有我能打我能骂,我倒要看看谁敢动这个手。”
江氏面色变幻莫测,最终化作无限心疼:“笑儿,你的手……”
闻人笑看也不看她,道:“二娘请放心,我好得很。”她踱了过去,弯身从老丫鬟手里云淡风轻地拿过藤条,走回到翡意身边,又道,“爹,教训丫鬟本是后院中事,还要让爹兴师动众委实过意不去。不过为了服众,翡意还得罚是吗?”
“这……”方才闻人笑用手接住的那一棍确实是让钦国侯心惊肉跳,哪还有什么心思惩罚丫鬟。
闻人笑又道:“这件事不全是翡意一个人的错,就仅仅是凭一个结果,就要打她五十棍,轻则卧床数月,重则伤残送命,没人觉得太草率了吗?”她抬头看向江氏,“我赏她十棍,让她从此长个记性,二娘你有意见没有?”
江氏暗自瞅瞅钦国侯的神色,显然是很为难,不知该如何是好。闻人笑这样做,无非是不给她台阶下,公然违反她的决定,以后她在这个家里还怎么立足?
可当着钦国侯的面,她也不好多说什么。
眨眼间闻人笑便抡起藤条,往翡意身上打了去。不轻不重,不多不少,刚好十下。翡意面色惨白,看来也是难以承受。
只不过,心中难以言说的触动早已掩盖过了身体本身的疼痛。有闻人笑为她挡下的第一下,往后她就是被闻人笑亲手打死,她也心甘情愿!
第19章 如何收场
闻人笑打完了,一手叉着腰直起身体来,吁了一口气,随手就将藤条扔在了地上,道:“打也打完了,罚也罚完了,小姐我出了一身的汗,翡意,还不起来随小姐进房更衣。”
说罢转身就拾级而上,优雅而潇洒地进了房门。翡意抬手拭了拭眼泪,强忍着痛站起来,哽着喉应了一声:“是,奴婢这就来。”
这场戏于是匆匆收场。钦国侯语气好不到哪里去,道:“还愣着干什么,都还不退下!”江氏和闻人雪带着各自的婢女退出了折春苑,钦国侯面上不说,现在细细想来竟有些佩服和喜欢闻人笑的所为。但闻人笑手上的伤可不是假的,遂他又对还未离开的白芷道,“白大夫,劳烦你一会儿再去帮笑儿看看她的手,及时消肿才好。”
白芷微微点头,道:“侯爷客气,这是白芷分内之事。”
该走的人都走了以后,钦国侯也甩甩袖子走了。除了白芷以外,院子里还跪着春喜和冬素两个丫鬟,此时正面面相觑。大约是事情的神转折,让她们也有些回不过来神。
这时闻人笑的声音又透过闺房的折扇门传来,好似恢复了往日懒洋洋的语气,却又不乏威严,道:“大夫还在外面吗?”
白芷应道:“在。”
“那就进来吧,”闻人笑道,“帮忙看看小姐的手丫鬟的背,外面那两个丫头跪着就跪着,没让起来之前胆敢起来,看小姐不敲断她们的腿。”
白芷回头看了一眼春喜和冬素,两个丫头闻言连忙瑟瑟地跪好,哭哭啼啼十分可怜的样子。白芷遂又进去了闻人笑的闺房。
闻人笑下手不重,翡意后背上的伤也不是特别严重,只是后背上那道道红痕却是很明显的。白芷才给闻人笑治过伤,因而在医术上她还是相当相信白芷的。
白芷的药一涂抹,不多久那红痕便慢慢消了去。闻人笑问翡意:“痛不痛?”
翡意抹了抹发红的眼角,把脖子一横,咬牙道:“这哪儿算痛,再来十棍奴婢也受得住。”
闻人笑眼里有了点点笑意,一挑眉,道:“瞧瞧这志气,看来区区五十棍对你来说也不是什么大事嘛。”
翡意怂了怂,道:“就当奴婢什么也没说……”
等给翡意上完了药,白芷转头对闻人笑道:“小姐的手也需得上药处理。”
白芷进来的第一时间本是要给闻人笑治手的,只是闻人笑却让她先帮翡意看,现在翡意的伤妥当了,自然要看看闻人笑的。
闻人笑瞅了瞅自己又红又肿的掌心,把这只熊掌给白芷递了出去。白芷便轻车熟路地取出药箱里的药给闻人笑涂抹。
先前白芷没进来时,闻人笑就已向翡意打听了她的来历,道:“听说,你是我的专用大夫?”
白芷点头:“可以这么说。”
“小姐我最近运气不怎么好”,闻人笑揉了揉下巴,道,“你说昨天我才偷偷吃了一碗酒酿元宵,怎的今天就摊上大事了。白大夫,你老实说,一碗酒酿元宵当真有这么大的杀伤力?”
第20章 东宫
白芷顿了顿,沉吟道:“除了酒酿元宵,小姐就再没吃其他的了?”
翡意在旁干巴巴道:“小姐每日都吃青菜豆腐,就是受不了了奴婢才给做的酒酿元宵,奴婢根本不知道这个会对小姐的伤造成这么大的影响。”
白芷道:“如若是小姐单单饮酒的话,引起这身上的热毒症还有可能,只是酒酿元宵虽然有酒气,但毕竟很少,白芷实话实说,不大可能会有如此严重的后果。可能小姐还接触了其他方面的事物,而小姐自己疏忽了。”
闻人笑支着下巴,喟叹道:“听你这么说,那碗酒酿元宵可真是很冤。”
等一切都收拾妥当了以后,白芷走出闻人笑的闺房时,闻人笑正趴在床上,让翡意找来话本子念给她听,她听得正带劲。
这话本子里写的无非就是男男女女、情情爱爱啊什么的,翡意念着念着有些念不出口了,偏生闻人笑十分认真,时不时发表一下自己的意见:“我觉得这个地方,床戏应该加得更加激情一点。”翡意憋红了一张脸,闻人笑等了一会儿等不到她继续,不由懒懒抬头瞥了她一眼,“继续,不要停。”
白芷正打开房门,院子里的两个丫鬟在闻人笑看不见的情况下已经私自站起来了,没想到白芷会突然出来,吓得赶紧又卑顺地跪了下去。白芷眉头抽了抽,回头去看正因为话本子而纠结的闻人笑,好心提醒道:“小姐还是看点清淡的书比较好,太激情了不利于伤情恢复。”
闻人笑挥挥手:“无碍,小姐好这一口儿。”
随即白芷就离开了侯府,只是她还没到家,中途又被召进了宫。
东宫要见她。
她是闻人笑的主治大夫,东宫想要摸清闻人笑的状况,只得一有机会就揪着她。只不过给闻人笑治病,并且第一时间向上级汇报,这也是白芷的职责之一。
东宫。
“臣女叩见太子殿下。”偌大的东宫殿上,白芷跪伏在地上,恭敬地对座上的男人见礼道。
某人正端坐在宽大书桌前,书桌上堆着一摞高高的折子,他一手打开折子,一手素手执着朱砂笔,正龙飞凤舞地往折子上做批注。
头也不抬。
他左手边站了一名扈从,右手边放着一只鸟架子,鸟架子上正蹲着一只五光十色的骚包鹦鹉。
还不等他出声说话,旁边的鹦鹉便先声夺人,贱兮兮地道:“平身吧。”
白芷规规矩矩跪着,没有理它。它显然很着急,又道:“本宫叫你平身~~嗷!”话刚一说完,冷不防一支朱砂笔朝骚包鹦鹉飞来,砸中它的脑袋,砰地一下,它吃痛地叫一声,扑腾着两下翅膀,掉了两根毛,“痛死本宫了!”
谢郁不急不忙地抬起头,稍显细长的眸子透着清淡的光,恍若入夜前那最后一抹夕阳的余晖,衬得瞳仁深邃而又分明。他淡淡看了一眼白芷,道:“起来吧。”
白芷道:“谢太子殿下。”遂起身安安静静地立于一旁。
第21章 病得不轻
谢郁又看了一眼鸟架上扑腾着不得消停的鹦鹉,随即用他沾了些许朱砂而愈加显得分明的手指拿起桌角的那盒朱砂递给扈从,令道:“拿去给它喂下,不吃完不准停。”
扈从抽搐了一下眼角:“……是。”
他拿着朱砂朝鹦鹉走去,约摸鹦鹉也意识到了危险,正欲振翅而逃,结果被扈从眼疾手快一把摁住,开始将盒子里的朱砂一点点喂给它。
一看这货就是最贱经常受此虐待的。
它一边挣扎,一边求饶:“殿下我错啦!殿下我错啦!”
谢郁置若罔闻,淡然自若道:“听说钦国侯家的大小姐又闹疾了,你去了一次侯府,如何?”
白芷道:“大小姐病得不轻。”
“哦?”谢郁终于有了一点点兴趣的样子。
“此次大小姐身上只是轻微伤,但似乎在其他方面与从前大不相同。臣女听说大小姐性情大变,得以亲眼所见委实不假。当时恰逢侯府的二夫人借题发挥,要处置大小姐身边的丫鬟,大小姐有胆色有主见,不似从前那般懦弱。臣女私下向侯府的家仆打听了一番,道是自从大小姐死里逃生过后就像变了个人似的,而且以前的事情也一概记不清楚了。”
谢郁抬了抬眸,看向白芷身后的正门口方向,思忖着道:“那依你之见,她是忘记吃药了还是药吃太多吃傻了?”
白芷默了默,道:“臣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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