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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熊猫城主-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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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珑珠放置在桌上,即使是白天,也微有光芒,到了夜里,是难以想象的耀眼夺目。

“在我家仓库发现的。”

白烟眨眼,正要问清楚,就听见自家城主插话道:“她的太爷爷是妙手空空。”

她立刻吃了一惊,这才反应过来:“难怪城主突然下令要把你绑到墨城做夫人,原来你就是妙手空空的曾孙女。”

白家世代为墨家效命,墨老城主和大盗为后世定亲的事她也知晓,但没想到都过了这么多年,墨家还没有忘记这件事,而且云喜喜就是当年大盗的后人。

同是骨子里满是傲气的女子,她也明白了为什么云喜喜之前不愿留在城主身边做只金丝雀,也总是不领城主的好意。如今看来,两人已经解开心结,互相坦诚了。

她是护主的人,因喜喜离开一事,对她还略有不满,但如今知晓她的身份,便觉她是个有主见有傲气的姑娘,倒添了几分钦佩,认定了这墨家主母了。

喜喜见她腔调微重,小心地道:“我太爷爷该不会是也偷过你家的东西吧?”

那满仓库的宝物她可是都瞧见了,天知道太爷爷到底偷拿过多少人的宝贝。

白烟哼了一声:“没有。只是墨城的防卫素来都是由我们白家负责的,他每次都轻易破除防御,我太爷爷就免不了要绞尽脑汁再想一招。”

语气里没有恶意,喜喜知道她没放在心上,更何况这样一来一往,墨城的防卫可是天下一绝的,偶尔卖几个防御小技巧给国君,还可博好感和一大笔钱呢。

哦呵呵,如此看来她还要跟墨白讨钱才对。想到这里,她才发现墨白很久没开口了,见他皱眉,不知沉思什么,低声喊:“墨白。”

他想得出神,似乎没听见。她清清嗓子,一个字一个字道:“熊、猫。”

墨白脸一僵,回神了,抬眼幽幽地看她:“嗯?”此时他真想把她塞竹林里让她啃竹叶。

喜喜问道:“你在想什么?”

墨白敲敲那字条:“雨楼如今的楼主,叫彭秀,年纪已过古稀。跟申屠定一样,他至今未婚。彭秀憎恶申屠定的事武林皆知,而申屠定却处处避让,有彭秀的地方,都不出现,对雨楼的挑衅也多有忍让。”

喜喜一顿:“你怀疑彭秀就是当年的兰兰?”

“嗯。”

喜喜仔细整理了下思绪,倒觉得有这个可能。

玲珑珠被当年的雨楼楼主带回,彭秀作为后来的楼主,能拿到玲珑珠并不奇怪。

而且彭秀身为反派,申屠定身为正派,两人当年不能光明正大做恋人也不奇怪。

于是彭秀让人送去盒子,表面是送夜明珠,但实际上却是暗藏字条,约他见面。那个时候,她怕是想和他私奔吧。

但是盒子被妙手空空偷走,彭秀在约定的那天没有等到申屠定,于是如字条上所说“一世为敌”。她处处与他作对,但为人正直的申屠定却一直忍让。

而且申屠定未娶,彭秀未嫁。

总之,将申屠定确定为“玉郎”,将彭秀确定为“兰兰”,完全能解释这件事。

喜喜理清思路,愧疚蔓延心头,她哪怕是解开了玉郎、兰兰的身份也笑不出来。

正是由于太爷爷偷走了这盒子,才导致兰兰对那玉郎憎恨了整整六十年,终身不嫁。

白烟和宋神医不知来龙去脉,只是见喜喜脸色不好,也没有问那么多。

墨白最明白喜喜的感受,自然不愿见她如此。但这种事无可安慰,毕竟那六十年的时间,是谁都无法挽回和弥补的。他握了她的手,说道:“唯有尽力化解二人恩怨,才能稍稍弥补其中遗憾。”

“嗯。”喜喜打起精神,说道,“现在还不能完全确定那玉郎的身份,可有可能就是申屠定,我想再去见见他。”

墨白执了她的手起身:“现在就去。”

白烟道:“不如让我替……”

宋神医微微摇头,示意她不用这么做。

白烟虽然还是不太理解,但也听了他的,没有再拦。等他们两人出了门,白烟还没完全回神:“城主有些不一样了。”

宋神医笑道:“只是在云姑娘面前不一样了,在我们面前还是一如既往,在别人那儿也是。”

“嗯……”余光瞧见有什么东西在背后挪动,动作小心谨慎但还是让白烟捕捉到了。她猛地回头看去,就见那圆滚滚的兔子拱起小肥腰正要从桌上跳下去。

兔爷察觉到危险,心脏一紧,回头看去。

人兔相望,僵持不动。

白烟眉眼一弯,如虎扑了上去。

兔爷:……

……

入夜的风楼微有清风,繁星装点天穹,仍旧无月,但有星辰做伴,地上幽径可辨。

喜喜从假山后面探头瞧看,没有发现巡逻护卫的踪迹,朝后面招招手:“快。”

申屠定不欲见他们,闭门谢客。喜喜只好跟着墨白翻墙进来,准备摸到他的房间里堵住他。

墨白比她镇定得多,他能听声辨位,知道护卫远近,因此走得悠然。喜喜听不见,小心翼翼地走着,回头一瞧,见他走得如此轻松,自己被衬托得贼头鼠脑,形象全无,说道:“喂,我们现在是在做贼,要是让人发现就不得了了,做贼要有做贼的样子,敬业点。”

墨白轻笑一声,满是不屑。喜喜大怒:“既然这么牛气,刚才申屠定不见我们,你为什么不直接把大门轰碎,还陪我做贼?”

“被你拼死拦住了。”

“哦……好像是哟。”喜喜觉得跟他谈情说爱不危险,就是跟他一起行动太心惊胆战,简直是太胆大包天了。

正愤懑着,就见他忽然上前,伸手搂住她的腰身。喜喜眨眼,面上出现两团红晕,这里好像不是卿卿我我的地方吧。

墨白足下轻点,已带着喜喜跃上二楼,停在一间房门前。

几乎是在两人落地瞬间,里屋传出苍老有力的低喝声:“谁?!”

喜喜听出来了,是申屠定。

☆、第三十章

第三十章

话落瞬间,人影已经到了门口,气势强劲,墨白伸手将喜喜护住,冷眼盯着。

似是发现门外人没有逃走,申屠定开门时的杀气已经敛起,见了二人,脸色沉郁:“你们又来这里做什么?无论问几次盒子的事,老夫只有那一个回答。”

喜喜神情镇定,问道:“前辈认不认识兰兰姑娘?”

申屠定愣了愣。

喜喜笑了笑:“看来是认识了,那前辈认不认识兰兰姑娘口中所唤的‘玉郎’?”

申屠定面色阴郁转晴,晴转阴天,变了好几次,才有了决定,沉声道:“进来。”

喜喜迈入大门,觉得已经成功了一半。墨白本来也是因为喜喜要做这件事才随她一起,这会儿见申屠定松口,也没太多的好奇,倒是见喜喜满目欢喜,才觉得听听无妨。

房间很宽敞,但摆设却很少。走进里面,没有一点胭脂水粉的气味,可见这间屋子平时都没有女人进来。

喜喜将视线所及的地方收入眼底,对申屠定有了大概的了解,这人脾气不坏,十分有原则。她忽然想起墨白的房间也是这样,不过他的脾气可比申屠定差多了呀。

申屠定请两人坐下,也忘了斟茶,问道:“你们为何会知道这两个名字?”

墨白说道:“为何?前辈的意思,难道是这两个名字,是你们之间才知晓的?”

申屠定点头:“六十年前,我还未继承师父衣钵,秘密奉命下山办事,化名康定玉,偶然救下个叫兰兰的姑娘。因她受伤,我便和她结伴同行。朝夕相处三个月,她的伤好了,我们却没有分开。”

故事虽然简单,叙事也不过三言两语,但墨白和喜喜还是听出许多美好的事来。

英雄救美,日久生情。

但可见后面的事并不美好,否则也不会分开那么久。

申屠定继续道:“后来事情办妥,我要带她回山,告诉她我的身份,谁想她听后十分震惊,告知了我她的身份,并说誓死不能跟随。从此以后,她回到她的门派中,继承了其师衣钵。”

墨白沉吟:“果真是雨楼的彭秀彭前辈吗?”

饶是知道他们知道很多,申屠定还是吃惊不小:“你们到底是如何知道我们的事的?”

喜喜默默地将花梨木盒放到桌上:“这是在我家中地窖发现的。”

申屠定愣了愣:“你家中地窖?难道你是……”

喜喜摇摇头:“我不是雨楼中人,也不认识彭前辈。”

“那你为何会有当年我送给她信物的盒子?”

“我太爷爷是妙手空空。”

毕竟是同一辈的人,当年妙手空空名气那样大,在如日中天时却悄然隐退,不知去向,如今再次听见这名字,申屠定也不觉陌生,更何况,他也不会觉得陌生。他说:“我和你太爷爷曾有过几面之缘,还共饮过酒,虽然没有深交,但也算投缘……难道是你太爷爷将我送她的信物偷走了?”

“不是。”喜喜没想到他和太爷爷竟然认识,想来都是江湖中人认识也不奇怪,没有细想,又摇头道,“太爷爷很早就金盆洗手,做了个普通的掌柜,并将所偷来的宝物都存放在了地窖中。我无意中进入地窖,发现了这个盒子。但里面所放的宝物,是玲珑珠。”

申屠定说道:“玲珑珠当年被雨楼所得,拿来放其他宝物也并不奇怪。”

“但盒子的暗格中,还有这样一张字条。”喜喜将那小心放置的字条从盒子暗层抽取出来,放在他面前。她心中顿时忐忑,虽然风楼和雨楼从六十年前就势不两立,但是如果两个继承人心无嫌隙,或许会改变当年局面。可因为她太爷爷的关系,两人非但没有握手言和,反而更加对立。

“四月二十日,玉郎守约,一世为友;玉郎毁约,一世为敌……庆丰十年二月二日,兰兰字……一世为敌……一世为敌……”

申屠定看着字条上的娟秀字迹,反复念着那四个字。可提百斤利剑的手,现在却拿不住这小小字条。

字条已经泛黄,上面的字仍旧清晰可辨。

他像是能穿透这字条,看到当日那妙龄少女在烛灯之下,提笔写下这几十个字的坚决模样。

信没有送到他手上,他没有赴约。

当年在分开时,他们说好,待时机成熟,定会让两个门派冰释前嫌,再寻机会结为伉俪。将风楼和雨楼合二为一,变成风雨楼。

奈何风雨楼未成,却成风雨……

足足六十年……

喜喜捉摸不透他眼里是恨还是悔恨,可事出自己的太爷爷,他姓云,她也姓云,如果申屠定真要找她算账,她会替太爷爷谢罪。

墨白也在等着申屠定的反应,错的是妙手空空,不是喜喜。如果他不明是非敢骂喜喜一句,他就劈了他。

申屠定重重叹了一口气,似要将屋顶叹穿:“这并不怪你。”

墨白的脸色温和下来。

喜喜却并不轻松:“前辈……”

“这是你太爷爷无意中所为,老夫责怪于你,就太不讲道理了。”申屠定心中有悔恨有怨恨,也有懊恼,“按照信上所约的时间,再想想此后的事,就不难想,为何从那日以后,她对我避之不及,哪怕真的碰面,也横眉冷对,百般刁难。我约她见面细谈,她也从不赴约。想来,是我负了她。”

喜喜微微皱眉:“彭前辈的心思我并不太懂,若真心相爱过,那听听解释又何妨……换作是我,知道对方对我并非完全绝情,我也喜欢他,多少会给机会的,毕竟……朋友易得,知己难寻,心仪的人,更是难求。”

话是说给申屠定听的,但墨白却字字听入了耳。喜喜的豁达大度,是很多人比不上的。

“虽然我也曾苦恼过,但奈何她不与我见面,也不给我问清楚的机会。我想,我不赴约,她是恨我的。我见她躲避我,心中顾及旧情,也避开她,雨楼多次挑衅,我也是忍让下来。”

喜喜说道:“可是彭前辈如今都未嫁,或许也是因为当年分开一事,心结难解。”

申屠定轻叹:“我一直在等她嫁。她嫁了,我方能安心。可她没有动静,我便想我们可是还有机会。可一晃六十年,我们已过古稀之年,哪怕是误会解除,也无缘分了。”

喜喜忍不住问道:“为什么?”

墨白说道:“风楼雨楼在江湖中都是名门,两派弟子众多,互相斗了百年。当年两人还年轻,真有心扭转局面并不算难事。但如今两人争斗六十载,神采不复当年,两人再结缘分的话,别说门下弟子不同意,就连江湖上的正反两派,都会议论纷纷强行干预。”

听他这么一说,喜喜才发现自己想得太简单了。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的说法,并不完全对。

“小姑娘。”申屠定将字条和盒子往她面前轻推,眼中神情,已然是个慈祥老者,带着请求,“能否请你,为我与彭掌门,化解了这恩怨。虽说已无可挽回,但老夫不想她百年之时,仍带着怨恨。我与她关系缓解,在有生之年,两派相争的弟子,兴许也能少些敌意。”

此事与云家有干系,喜喜找他们的目的,也是为了化解这个恩怨,便一口答应:“定不负前辈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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