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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了樱桃,绿了芭蕉-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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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儿子送到大床上安顿好,又捧着一叠新衣服进来,笑对俞忆白道:“老爷,我帮你擦背。”一头说一头把浴室的门扣上,踢掉高跟鞋跳进浴缸,就站在莲蓬头下,让热气腾腾的洗澡水从头浇到脚,舒服的打了个哆嗦,对沉默的俞忆白说:“刚才沾了水,好冷,我先冲一会。”
颜如玉那件绸衬裙湿答答的缠在身上,隐隐现出内衣的带子和下边底裤的花纹,越发显得她身形玲珑有致,当大的大,当小的小。
俞忆白只觉得小腹的火烧成一团。他不肯先认输,索性扭过头不看她,冷冷的说:“你又耍什么花样?”
“老爷,”颜如玉钻到他的怀里,把他的头搬回来,偎着他滚烫的脸说:“老爷,你好狠的心,”在他的怀里轻轻扭起来,一边说一边笑着掉下泪来,停了一会才说:“那天我去老太太那里请安,被人抢白说谨诚不是你生的,我一生气就带着谨诚去逛百货商店。我生气喜欢买东西你是知道的嘛。谁知就被两个洋人盯上了,说是代表俞家来和我交涉离婚,非要我承认谨诚不是你生的,我不肯,他们扣住了谨诚,不让我回家……”
“你胡说!俞家干不出这样的事!”俞忆白推开颜如玉。
颜如玉冷笑一声,哭道:“俞家要干不出这样的事,为什么当年出使美国的冷差事是你二哥的,怎么就换了你去?你明明和我做了六七年的正头夫妻,他们为什么要再给你娶亲?你没有儿子俞家谁得的好处最大?”
俞忆白深深吸了一口气,胡说两个字好像生出根蔓紧紧扎在舌根,怎么用力都吐不出来。他颓然坐进热水里,婉芳的那一句“大姐夫和他们交涉好几天了,怕你生气都不敢和你说。”好像唐僧念的紧箍咒一样,在他脑子里翻来翻去的念,越念越心寒。
颜如玉取了热毛巾替他擦背,一边擦一边说:“你娶的那是你大嫂娘家的妹子?上海这么多好人家的女儿不替你找,怎么就要找的她家姑娘?忆白,你的存折、私章都在我手里,什么都在我这里,我要去哪里去不得?何必多费一道手续和你打离婚官司?”
俞忆白不由自主点占头,阴沉着脸说:“这些话你敢不敢当面和我大哥他们说?”
“我当然敢,可是撕破了脸你俞家的脸面还要不要?老爷你的督学位子还要不要?”颜如玉咬牙切齿道:“亏我为了你忍了这许多天,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我看错你了,俞忆白你是个王八蛋。我走,腾出位子给你新太太,我成全你们。”
她这样作派分明是不想真离婚,俞忆白晓得必定能把她带回去,放下心来,笑着拉着她的胳膊道:“你舍得?”
颜如玉含着一包眼泪朝俞忆白扑过去,把他压在身上,恨恨的说:“我不舍得你,你就舍得我?”
“实是舍不得。”俞忆白躺在浴缸的温水里,身上压着一个软绵绵香喷喷的扭来扭去的女人,哪里忍耐得住,伸出手去拉如玉的衬裙。
颜如玉一边扭一边躲,不知不觉就被剥的如同赤子一般,两个人学鸳鸯戏起水来。她存心要拢络他,他也存心要奉承她,自然比着往间更觉和美。
两个洗完澡出来,到大床上酣睡到傍晚。一家三口起来到顶楼大餐厅吃大菜,回来把谨诚哄睡了。颜如玉又换了跳舞衣拉忆白去跳舞场跳了两个钟头。
俞忆白偶尔去洗了个手回来,只见颜如玉优雅的拒绝一个洋鬼子的邀请,在头顶一盏水晶吊灯下,她娇艳美丽的的笑脸好像初开的玫瑰。他转觉得她生的真是美丽,满场的中西女人和她一比,都成了庸脂俗粉。就是新太太婉芳都说美人,年纪比她小好几岁,也不如她灵动可人。
他不由对着颜如玉微微一笑。颜如玉看见忆白对她笑,像一只蝴蝶一样翩翩飞过大半个跳舞场,引得众人注目,她却不顾不管,腻在俞忆白的身边问他:“我们去吃宵夜去好不好?”推着忆白出来等电梯,她靠在他身上咯咯娇笑道:“忆白,你知道我是怎么爱上你的吗?就是那一回我看见你在花车顶上跳舞,我就对自己说:这个男人真好看,只要能和他在一起,我什么都愿意。”
她怎么当着人说这个?俞忆白想到那一年是和月宜在花车上跳舞,不由皱眉道:“你喝醉了。”
“没有。我没有醉。”颜如玉推开他站的笔直,笑道:“我为了你,去你家做家庭教师,我为了你,什么名声身份都不要。”她说着说着掉下泪来,满脸的妆都糊了。她在脸上擦了两把,道:“我晓得你们俞家瞧不起我,我不让你为难,明天……不,现在,就现在,我带着谨诚就走。你和那位新太太和和气气过日子吧。”
俞忆白原来以为她今天做足功夫,是非要在俞家占一席之地不可,没想到她居然还是要带儿子走,却是出乎意料之外,不由愣住了。
西风和东风
俞忆白扶着她的肩膀,劝她:“你不要意气用事,看看我们儿子,你舍得他跟着你流离失所,天天和你哭着要爸爸?”
颜如玉捂着脸嘤嘤哭出声。
俞忆白把她搂在怀里轻轻搓揉,不由自主道:“跟我回家吧。我叫婉芳喊你姐姐,还叫你当家,好不好?”
颜如玉嗯了一声,脚下轻轻一蹬,把俞忆白推倒在床上。俞忆白拧熄床头灯的功夫,颜如玉已经将他衣服扯开,赤着两条滑腻的玉腿骑在他的腰上,揪着他的衣领恶狠狠的说:“你欺负我,我也要欺负你。”
“好太太,欺负人是不对的,我们要以德服人。”俞忆白翻身把她压在身下,故意板着脸说:“来,我来给你说道理。”说着大动起来。
颜如玉在他身下扭来扭去,只说:“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两只玉腿把他的腰缠的紧紧的,叫他动起来省了许多力气。俞忆白得她暗助,讲起道理来越发用心,旁征博引,深入浅出。颜如玉虚心受教,学了一会体贴先生讲课辛苦,请先生仰面睡下,把先生讲的道理重讲一回,问先生:“忆白,我的道理好还是你的道理好?”
“都好,都好。”俞忆白极是满意的嘘了一声,伸出手去摸香烟匣。
颜如玉爬起来,走到窗边借着一点光亮划火柴。刺啦一声过后,豆子大的温暖火光照亮她红扑扑汗津津的脸颊,她点燃一根香烟,吸了一口插进俞忆白的嘴里,笑着推他:“坏死了,又被你欺负了。”
俞忆白看儿子睡的正香,走到窗边心满意足的吸着烟,一边对换睡衣的颜如玉说:“你对大妞一直很好,莫要在婉芳那里落人家笑话。”
颜如玉努着红嘟嘟的嘴唇瞪了他一眼,“我什么时候给你丢过人?倒是你的新太太——”她拖长了腔调说:“不欺负我就谢天谢地了。”说完把床重新铺好,爬上床不肯再吭声。
俞忆白笑道:“有我欺负你你还嫌不够?”
颜如玉在被中扭来扭去,就是不理他。他掐灭香烟亲了颜如玉一口,在床的另一边躺下,隔着儿子接着说:“当初答应老太太的婚事我是有苦衷的,如玉,我不会让你们母子吃亏的,你放心。”
颜如玉轻轻嗯了一声,说:“我知道你,忆白。”停了一会,又说:“大妞的婚事我也不会让她吃亏的,她的嫁妆……忆白?”
俞忆白许久不答,她爬起来看,他早已睡熟了,一双剑眉孩子气的扭在一起。谨诚伸出一只手搂着他的脖子,一大一小两张几乎一模一样的脸摆在一起,睡的正香。
颜如玉叹了一口气,在大人和小人脸上都亲了一口,爬起来坐在窗边的小圆桌边,一支接一支的吸着香烟。窗外霓虹灯闪烁,在窗帘上留下五颜六色的光斑,热闹又冰冷。颜如玉吸掉半包香烟,觉得又冷又难受,拿着烟灰缸到浴室倒掉,又放了一缸水把自己泡的全身发热才回到床上。谨诚在暖哄哄的被窝里扭了两下,摸到妈妈的胳膊,轻轻喊了声“妈妈?”缩到颜如玉的怀里来了。俞忆白也朝床里缩了缩,把腿压在颜如玉的小腿上。颜如玉贴在枕上看着她的大小男人,不知不觉中闭上了眼。
第二天中午,俞忆白带着颜氏母子坐着汽车行雇来的汽车回家。颜如玉站在门边吩咐听差搬她的新添的五只衣箱:“小心些,就搬到二楼西边去。”
听差提着箱子有些不知所措。
俞忆白咳嗽了一声,喝道:“聋了么?太太叫你搬到哪里就是哪里!”
颜如玉走过去挎着他的胳膊,笑道:“老爷,不听话开销了就是。和下人生什么气?”转过身来对那个听差说:“诺,你是老太太那边借来用的,我们也不好驳老太太的面子请你回家,你还是回老太太那边听差去吧。”
那个听差愣了一下,放下箱子就走。吴妈站在门厅全都看见,连忙装作有事跑上三楼去敲小姐的门。芳芸一开门,她就说:“那个颜氏被三老爷带回来了,一回来就叫阿强走路。”
芳芸淡淡一笑,道:“吴妈,我有些不舒服,中饭不下去吃了,你叫厨房给我做一碗汤面送来。”关上门不问窗外事。
颜如玉的皮箱原来是放在三楼的,又被翻过一次。颜如玉开门一见大怒,指着开门的老妈子骂:“都是死人,我的东西你们都敢翻。”
老妈子哪里肯认帐,梗着头分辩说:“姨奶奶走了,芳芸小姐叫吴妈锁的门,候老爷回来把钥匙交给老爷的,里面的东西别说我们没动过,就是芳芸小姐都没碰过。姨奶奶不要冤枉好人。”
颜如玉看着对门紧闭的房门冷笑两声,把自己箱子里的东西细细检过,并没有少什么才放心,看着老妈子们把她的东西都搬到二楼,才喊在花园里玩的俞忆白父子回来吃中饭。
俞忆白看见没有芳芸,晓得女儿是要替新太太留面子,自然不会喊她。吃过中饭他又带着颜如玉母子出门买东西去了。
胡婉芳早上请过安,被大太太留住说闲话吃中饭。姐妹两个听说颜如玉母子被俞忆白带回家,颜如玉门都没有进就把看门的听差打发了一个,又从三楼搬到二楼住,都大怒。
大太太拉着妹子的手说:“走,我们找老太太给你做主去。老三两天不回家,回家就由着那个狐狸精胡闹,太不把我们胡家放在眼里了。”
胡婉芳坐在客厅一角的沙发里,捂着脸大哭不歇。大太太硬拉着她到老太太那边,她勉强喊了声娘,坐在一边抹眼泪。
二太太看老太太脸色不好,搭讪着说:“老三回来几天了,也应该带着婉芳回娘家走走的。”
老太太点点头,道:“去叫老三来。”
听差的去了一会回来说:“三老爷带着姨奶奶出门去了。”
老太太手里的胭脂红地粉彩开光折枝牡丹茶钟滚到地上跌得粉碎。大太太牙痛似的吸了一口气,对着二太太调了一个眼色。
二太太移到老太太身边,笑嘻嘻道:“妈,那个颜氏还没这个茶碗值钱呢,您老跟茶碗过不去干嘛?”从腋下掏出帕子来,蹲一把碎片一片一片捡起来,小心包好交给听差的:“收到老太太书房的古董架子上去。”
老太太失手跌了心爱的茶碗原就心疼,叫二儿媳妇说破了,怒极反笑道:“我们家也就这个茶碗值钱,比不得你们李家家大业大。”
二太太道:“哎哟,妈,我可是俞家人。李家再有钱那也是李家,人家有儿子的。”她推着脸越板越紧的老太太笑道:“老太太,茶碗是小事,我们俞家的脸面是大事。老三和婉芳再不回娘家走走,人家都要笑话我们俞家没规矩的。”
“三哥都带着姨太太满上海招摇去了,还怕人家笑话?”五太太冷冷的接了一句,咳了两声,“三嫂只晓得哭,顶什么用?”
大家的眼睛都转到胡婉芳身上。胡婉芳哭着道:“你们都怪我不好,离婚就是!”
“胡闹!”大太太和老太太一起喝止她。大太太把妹子的肩膀一拍,劝她:“男人三妻四妾是常有的事,你可是我们俞家明媒正娶来的。那个颜如玉算个什么东西?不许说孩子气的胡话。”
老太太冷冷的哼了一声,打断了大太太话,她威严的扫视几个儿媳妇。大儿媳妇和二儿媳妇都是一脸的不平,三儿媳妇哭成一团,四儿媳妇关切的看着她,五儿媳妇满面冷笑。
这几个儿媳妇都拿不出什么主意,老太太一肚皮恼火。她接过听差送来的茶,呷了一口,慢慢说:“婉芳,你是个聪明孩子。以后离婚的话不要提了,老三的事我替你做主。你自己也要挣气。你多多的替他添几个儿子,大家和和气气不是一家人?那个颜如玉么,七年只有一个孩子,她拿什么跟你比。”
俞老太爷到六十岁还纳了一个唱鼓词名伶做九姨太。可是老太爷名下的五子三女,除了俞忆白全是老太太亲生的。就是俞忆白,也是老太太房里的贴身丫头抬举的二姨太生的,算不得外人。俞家内宅女人虽多,都叫老太太管的服服贴贴,她在俞家差不多算是一言九鼎。她不把颜如玉生的孩子当成俞家子孙,大太太自然是巴不得的,连忙推妹子道:“有老太太给你做主,十个颜如玉都算不得什么。婉芳,还不把眼泪擦掉。”
四太太笑嘻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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