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月栖时-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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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相府三公子来了。”
　　唐月揉揉眼睛，“谁，洛羽？”
　　“是三公子，他在院子里呢说要见您。”
　　“他怎么来了。”唐月一边说着一边就站了起来，可能是睡姿不良，脖子睡的僵硬只得慢慢转动。
　　“我也不知道，不过三公子看起来不太好。你看天还没亮他这会儿跑来，而且身上极是狼狈，就像是偷偷跑出来的。”小五偷看了一眼唐月。
　　“偷跑？”唐月有些吃惊忙向外走去。
　　外面果然天还未亮，卢洛羽站在院里，身上尽是泥污，衣襟还被撕烂了几处，一张小脸也沾了灰土，果然是狼狈不堪。
　　见唐月出来，卢洛羽的眼泪便止不住了，拼命往下掉，唐月看得心头一紧，急走了两步，“洛羽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这副模样？”
　　“唐先生……”卢洛羽泪眼婆娑的看着唐月，一张小脸沾满了泪水，“唐先生……洛羽做错了什么，你……你为什么不要我了，为什么要赶我走？”
　　唐月听得心里难受，却不知能说些什么，卢洛羽的事情他无法过问，卢家声也不是个肯听他讲道理的人，所以这事只有按卢家声的意思去做。
　　见唐月沉默卢洛羽更加伤心，望着唐月的眼睛也满是忧伤，“爹爹说是唐先生不要我了，可是我不信，我不信……先生明明说过只要我愿意就可以一直呆在药铺里，可是为什么你要……”
　　卢洛羽越哭越伤心，那些泪水仿佛都在指责唐月的不守承诺，让唐月心里更是难过，他大病初愈身子本就有养回来，这样哭的稀里哗拉的，那样子似乎摇摇欲坠，让人看了便心生怜惜。
　　唐月叹口气，拿了手帕抹去卢洛羽脸上的泪水，“洛羽是自己偷偷跑出来的。”
　　卢洛羽强忍着泪水轻轻点点头，“爹不让我出来，每天让人看着我，我是翻墙出来的。”
　　唐月轻轻摇摇头，“你这样不是更让你爹生气吗？”
　　“可是我……”卢洛羽望着唐月，眼中有着无法诉说的苦闷。
　　“我知道你想学医，在人多的地方也不会觉得孤单，可是你父母自有他们的打算，你要好好跟他们说也不能这样任性的跑出来，身体没有养好，怎么还敢翻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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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用的。”卢洛羽沮丧的低下头，不停抽咽着，“爹爹和二哥都不让我来学医，怎么说他们也不听。他们要我考取功名，我……我不喜欢，我想要留在药铺……”
　　看着卢洛羽伤心难过的样子，唐月只有满心无奈，官宦子弟当官并不难，以卢家声在朝中的势力要让卢洛羽讨个功名也不是什么难事，根本不需要他寒窗苦读，康庄大道任君走，反而是他这种想要当普通人的理想怕是难以实现。
　　“好了，别哭了，看看你这身泥，小五打盆水来。”说着领着洛羽往其中一间房间走去，卢洛羽上次进井山采药扭了脚　这些天本已无大碍，可是这次冒险翻墙出来又觉得不太舒服，走起路来就一瘸一拐的。
　　唐月停下脚步，回过头来看着卢洛羽，“脚又不舒服了？”
　　卢洛羽包了包嘴却是没有吭声，只是一双水汪汪的眸子可怜兮兮的望着唐月。
　　唐月最是受不了他这样的眼神，就觉得是自己欺负了他一样，伸手扶住卢洛羽，无奈的叹口气，“你呀……”
　　卢洛羽偷偷看了一眼唐月，只觉得几天没见唐月似乎憔悴了不少，不过现在他心里急着别的事也顾不得问这些了。
　　让卢洛羽坐到床上，除去他身上那件单薄的外衣，用棉被包住他不住发抖的身体，已经是十月了，早晨和晚上已经相当寒冷了，出门不穿厚衣又沾了霜露卢洛羽的脸早被冻的发白了，唐月倒了杯热茶让他握住，自己则拿了药油来给他揉搓又疼起来的脚裸。
　　卢洛羽轻轻喝了一口热茶，透过升腾的热气看着专心为自己揉脚的唐月，鼻子一酸就掉下泪来。
　　唐月抬头看着他，把他的脚放进被中，又拧了条帕子递给卢洛羽，“好了，洛羽不要哭了，男子汉哪能像你这么爱掉眼泪的。”
　　卢洛羽委屈的瘪着嘴，眼泪却是不受控制的往下落，而且还越掉越凶。
　　唐月觉得有些头疼，对于这样的卢洛羽他有些无措，不是不知道他心里想的什么，可是自己是绝对不会回应他的，他只是怜悯这个少年有那样坎坷的过往，却无半分其它的心思，而且卢洛羽也绝不是自己能够沾惹的人，他也许可以像以往一样找个可以快活一时的伴，可那卢洛羽绝对玩不起这个游戏，
　　卢洛羽受过那方面的伤害，神经是很脆弱的，他之所以如此依赖自己很有可能是和那次自己的鲁莽行事有关，可是他实在不明白明明是伤害他的行为，为什么他反而会……
　　取走他手上的杯子，唐月轻声开导他，“洛羽不要这样，这并不是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你要真的喜欢学医，我可以把我这里的医书借给你，你拿回去慢慢看。”
　　卢洛羽哭着看了他一眼，低下头去双手抱膝哭得更加伤心了。
　　唐月抓抓帽子，“洛羽……好了，不许再哭了，再哭我生气了。”
　　卢洛羽僵了一下，抬头看了一眼唐月，把自己缩的更小了，那样子就像被人欺负的孩子一般无助脆弱。
　　唐月终是不忍看他这副样子，伸手把他拥入怀中，卢洛羽抬起一双泪眼，“唐先生……我……我想……我……”
　　张着嘴却终是说不出来，眼中那无法诉说的情义却清清楚楚的写着，唐月看的再明白不过，心中也被压的沉甸甸的。
　　哈哈一笑，“你呀真是个孩子，多大了还耍脾气，你让师傅怎么办呢，你爹爹要是发现家中没人一定急坏了，你不怕你爹爹把我拿到大牢里去？”
　　对不起了洛羽，我真的不能接受，只能用这种鄙劣的方法逼你回去了，我知道你的心意，可是这是不对的，至少那不是一般人应该走的道路，亦不是你该对我有的感情，回去吧，也许你会发现那只是你的一时迷茫，等你清醒了看明白了或者是想清楚了，就……
　　卢洛羽果然身体一僵，眼中也有一丝恍惚，咬着唇低下头去，头抵在唐月的胸膛上，鼻中所闻到的尽是淡淡的草药味道，强而有力的心跳在耳边咚咚的跳动着，只想这辈子便伏在这胸膛上，这样安宁踏实的感觉是别人没有办法给他的，可是……你为什么不明白……
　　手臂越抱越紧，只怕再失去……
　　却注定无法得到吗……
　　悄悄的吸了口气，唐月的心越跳越快，不知为什么，明明做什么都果断的他却总在卢洛羽这里不知所措，想推开他的，却无法做到，想说的明白些，可是又怕再伤了这脆弱的少年。
　　正想找些话说，唐月觉得如果再任这少年抱着渲泄感情，他一定会投降的，从一开始他便不愿意伤害这少年，现在更不想。
　　卢洛羽却突然放松了手臂，离开唐月的怀抱，“师傅……我……一会儿就回去。”
　　带着哭声的轻语满是酸涩，即使低着头唐月也能想像到他的眼神，心中满是悔疚，不管卢洛羽想在他这里得到什么，他都是全心的依赖着自己，可是自己却让这冰雪一般剔透的少年伤心了，失望了……
　　“好……你先休息一会儿，我让小五去相府报个信儿，好叫人来接你。”唐月轻声道，觉得这些话既残酷又无情却不得不说，他不能拖拖拉拉的。
　　卢洛羽抿着唇，轻轻点点头，拥着被子躺了下来，把人整个缩进棉被当中，唐月站起身来，望了一眼蒙着头的卢洛羽终是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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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回自己的房间，看到床上奄奄一息的少年唐月疲惫的坐了下来。
　　相府的人来的很快，不到一盏茶的时间便听到外面的喧哗的声音，唐月站起身来到门前，犹豫着要不要出去。却还是忍住了。
　　有人说着道谢的客气话，直到那些人声远去，才闭上眼睛，双手也按住脑袋不停的发胀的太阳穴。
　　早上。
　　“唐大哥。”言子冬端着托盘进来，见唐月眼中尽是血丝，又望了望床上的人，轻声道，“唐大哥你这样太辛苦了，让我帮你吧。”
　　“哪有你辛苦，这几天全靠你照应着，大哥这里……实在不知再说什么了？”
　　“那就什么都别说了。”言子冬慢慢在一边坐下，显得身体还是不太灵活，“大哥他怎么样了？”
　　唐月摇摇头，“身上的伤还好说，就是脚下那两枚钢钉和头上的伤最是麻烦，这双腿是好不利索了，这都快七天了连点清醒的迹象也没有，我最是担心会伤到他的脑子……”
　　“大哥医术精湛，一定不会有事的。”看唐月满脸担忧，言子冬不由的就想出言安慰。
　　唐月苦笑，“什么医术精湛，也是尽人事听天命，这脑袋不是别的地方，受了这么重的伤，能留下命来已经是万幸，现在只盼他的意志坚强些能早日醒过来，也好再进一步治疗。”
　　言子冬轻轻点点头，把粥推到唐月面前，“不管怎么治，你不能先病了，先吃早饭吧。”
　　唐月却摇摇头，拉着言子冬站起来，“吃饭不急，让我看看你的伤，怎么这些天都没好吗？”
　　言子冬忙摇摇头，“不用了大哥，我没事……”
　　“还说没事，要是一般的伤早该好了，让我看看。”
　　“可是大哥……”言子冬扭身避过了唐月的手，唐月一愣，轻叹口气，“你不想大哥碰你，大哥……只是看看……”
　　言子冬闻言也是一愣，见唐月有些黯然的眼神微微低下头来，“大哥多想了，只是硌着了，这几天一直没有好好休息，所以……如果大哥坚持……就有劳大哥了。”
　　扶着言子冬来到他的房间，让言子冬躺到床上，唐月的手轻轻在言子冬腰间轻捺，感到言子冬身子一僵，便停了手，“是这里吗？”
　　言子冬轻轻点点头，唐月轻叹口气，“这哪里是硌着了，你根本就没当回事吧。”
　　“大哥……”
　　唐月横了他一眼，“等着，我去取药。”
　　说着便走了出去，言子冬扒在床上看着唐月走出去的背影，轻哼了一声，现在才想起我吗？看来这个兄弟在你眼里真的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
　　唐月拿了一瓶药油走回来，手里还拿了一条轻软的布巾，见言子冬还老实的躺在那里，轻轻一笑，“这两天辛苦你了，让本神医为你服务一次，算是犒劳你了。”
　　言子冬不解的看着唐月，就见唐月嘿嘿一笑，“敢不敢把你那一身细皮嫩肉亮出来呀。”
　　言子冬一僵，看着唐月的神情异常错鄂，甚至有些警惕的看着唐月。唐月哈哈一笑摆了摆手，“放心，我逗你玩呢，你以为我要干什么？我可是享乐主义者，做那种事也一定要心甘情愿，否则怎么会有乐趣呢，特别是不接受这种事的人我是绝不会出手的，尽然怀疑我，真是让我伤心……”
　　唐月的话没有减轻言子冬的警戒心，反而让他更是瞪大了眼睛，唐月也不理会他，只是将他身上的单衣扒下来，言子冬心头一怒，这唐月当真大胆，竟然……手指一动就想出手，却感觉唐月将手上的药油倒在他的背上，用手掌擦均了，便将那布巾盖在了他背上，轻轻的为言子冬推拿起来。
　　握紧的拳头渐渐松开，唐月温暖的大手轻轻在言子冬背上揉按，消除了他的不安和紧张，也减轻了他的痛苦，言子冬回过头来看着唐月，却没想到唐月一边手上为他推拿却是困的连眼睛都快闭上了，言子冬轻蹙了下眉，看着这样的唐月不知为何心里竟会有一丝的暖意。
　　这个笨蛋，这么困了就不要揉了，为什么一定……
　　白馆的秘密
　　第十天．
　　那少年还是无知无觉的躺在床上，唐月依旧寸步不离的守候在床边，这么多过多天的衣不解带，却还是没有唤醒床上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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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子冬看得直摇头，再这样下去那少年没事，有事的会是唐月。
　　“大哥和这少年是旧相识吗？”心里一直有这个疑问，可是看唐月心情不好，一直没问。
　　唐月轻轻点点头，“三年前我在东源认识的，他叫沈惜彥。”
　　言子冬看了一眼唐月神色，“这两天我看一直有些人在咱们药铺前转悠，周子昆跟我说有人向医馆的弟子打听这少年的事，我想……可能是季家的人。”
　　说起季家唐月的神情明显一冷，几日没有休息，他的脸色更加难看，“他们又想干什么，把惜彥害成这个样子，难道还不放过他吗？”
　　看唐月气的连手都有些颤抖，言子冬忙轻声安抚，“大哥别急，我看他们也只是探探，毕竟他们把人弄成这样，大哥又与文帅交好，我想他们是害怕有什么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