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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觉思上by风起涟漪(先虐受后虐攻he)-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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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其中一位白衣人当即以右手快速击点那名小太监的五大穴道。


  而下命令的白衣人毫不理会手持凶刀的士兵,若无其事得向崇光殿走去。玄臬正欲喝问,忽然,跟着那人身后的白衣人一扬手,所有士兵竟同时软绵绵倒地,不消片刻酣声啕天,竟呼呼大睡起来。场面之诡异,动手之人手法之快,近在咫尺的玄臬愣是没有看清他是如何做到的。


  “莫非……你是夺魂生?”


  玄臬虽然并不确定,可是来者正如同传闻中一般:身著白衣,白纱掩面,形踪飘乎,如风如魅,无人能挡。


  为首的白衣人缓缓回头,无法看清样貌的白纱下,仿佛射来两道有形的锐箭,玄臬硬生生的打了一个冷战。


  “正是区区。”


  不带感情色彩的回答同样如传闻中那般冷漠、神秘。


  “长白山远在千里之外,朝廷信使才走六日,夺魂生怎会赶到?”玄臬冷声道:“你是何人?胆敢趁机假冒夺魂生?”


  “有眼不识泰山。”夺魂生身后的白衣人嗤之以鼻。


  “明月,不得无礼。”


  夺魂生语毕,慢步上前,一股道骨仙风的浑然之气随之而动,仿佛,一位不食人间烟火的世外仙子不经意间落入凡尘,所触之境都被那股子仙气所净化。玄臬怔了怔,竟一时无从反应。


  夺魂生伸出左手,白织修长的中指间,戴有一枚乌黑的戒指。样式古旧朴素,色泽暗淡,毫不起眼,但玄臬却不由为之动容。


  只见夺魂生将右手覆在戒指之上,面向玄臬。渐渐的,夺魂生的右手背上泛起一团绿光,幽幽的萤光之中,一个“恩”字欲隐欲现。


  玄臬周身一颤,随即弓身施礼:“果然是夺魂生本尊。鄙人眼拙,还望夺魂生海涵。”


  夺魂生放下双手,不再说话,径自走向崇光殿,玄臬慌忙跟上。


  忽然,夺魂生停到了崇光殿前,悦耳的清透声音再度响起:“风中有毒。”


  明月当即将一粒药丸服下,然后硬是将药丸塞到了一旁呆愣的玄臬口中。三人继续向前,玄臬不由心中大奇,这位夺魂主既知有毒,为何不见服药?难道真如传闻所言,夺魂生早已百毒不侵、其身为药了?


  夺魂生的步伐快捷稳健,不带丝毫迟疑,他冷声道:“乃凝月香毒。立刻唤夺魂府弟子将‘驱戾散’撒入皇宫各个角落。”


  “是。”


  明月飞身跃上檐角,自腰间抽出白玉短笛,悠悠笛声响彻皇宫上空。玄臬正在不解,忽闻空中响起无数衣袂飘动之声,紧接着无数金色的粉末漫天而下,玄臬慌忙望向空中。


  只见无数白衣之人飞跃于空中,所到之处金粉弥漫,倾刻间,皇城如同下了一场金色的大雪,笼罩在金光灿灿的华景之中。


  玄臬望著犹如天人临世般飞翔的夺魂府弟子,怔怔的看向夺魂生:“早就听闻天下神医夺魂生与宗元皇朝有莫大深交,看来果然不假。一次出动数百弟子,对李氏血脉之重视可窥一斑。”


  夺魂生没有理会,继续前行。玄臬更是为其开道,此刻,他对夺魂生“敢与阎罗争魂”的医誉已深信不疑。


  躺在龙床之上的李赋松已面呈死相,毫无人气可言。夺魂生只把了片刻的脉,便右手一扬,仿佛空气中划过一道寒气,玄臬错愕间,李赋松手上的手环已经断裂,坠于地面。


  夺魂生十指并拢,八根金色的细如丝线的长针跃然指间,冷冷的命令道:“开窗。”


  玄臬当即顾不得相威,乖乖地打开了殿内所有的门窗,加杂着金粉的微风很快吹散了殿内的香气。夺魂生双手如影,手法快得根本看不清他的落手之处,片刻间,八根金针已经刺进了李赋松体内。不同于一般针炙,这八根针刺得即深又狠,李赋松痛得一阵抽动。


  玄臬的惊呼声还未来得及喝出,李赋松已经蓦然吐出一口於血,紧接着是越来越烈的剧咳,一口又一口黑血不断咳出。玄臬担忧地看向夺魂生,生恐他一时大意而令皇上有所闪失。


  随即,夺魂生双掌收回,八道金光自李赋松体内射出,夺魂生轻盈接下,收回袖中。李赋松的剧咳倏止,却两眼一翻,当即晕死过去。


  “皇上!”玄臬一声惊叫。


  忽然夺魂生的手一扬,玄臬本能地接住一个白色瓷瓶。夺魂生用淡如静湖的声音说道:“每隔半个时辰喂一粒,直到咳出红血为止。”


  “好……”玄臬紧紧的握住手中的白瓶,一时间千言万语不知该从何说起。


  这时,不知是清风还是明月,亦或其他弟子的蒙面白衣人飞身而来,朗声道;”宫内共有四百六十五人染毒,其中三十二人毒入五脏,驱戾散对其无效。”


  “三十二人要救几人?”夺魂主淡淡问道。


  玄臬怔了半晌才恍然大悟他是在问自己,一时结巴起来:”啊?能……能不能都救?”


  “哼,说得好轻巧。”那名白衣人不满地哼笑起来:“你可知道要解凝月香之毒需多少百年鹿茸?多少千年灵芝?多少万年雪莲?耗我夺魂府多少灵丹妙药?你可知收集‘青龙鳞’、‘朱雀心’、‘白虎胆’、‘玄武舌’这等世间罕药要损多少我夺魂府弟子多少心力?都救?哼!”


  玄臬一时语塞,早就听闻夺魂府轻不医人,一切随缘。今日特意赶来救驾已是特例,再强迫他们似乎不通情理……


  玄臬心下叹息,只要皇上无事就好,那三十二人……就当他们福薄吧。


  “那……”


  “全救。”不待玄臬说完,夺魂生已经冷冷的下了命令。


  先前抗议的白衣人立刻领命,毫不含糊,可见夺魂生的命令对于他们来说是绝对的服从。


  “多谢!”玄臬感激地向夺魂生致谢。


  夺魂生没有理会,迳自转身,玄臬慌忙喊住:“请留步!还望夺魂府诸位在皇宫多逗留几日,待皇上醒来定会好生款谢一番。”


  “不必。”


  夺魂生拒绝的毫不迟疑,倒令玄臬一时不知该如何应答。不待玄臬反映过来,夺魂生的身形一闪,白衣轻扬,转眼间,白色的身影已经飞出殿外。


  玄臬目瞪口呆地喃喃道:“这夺魂府的人都是用飞的吗?”


  自言自语还未落下,忽然白光一闪,夺魂生又拐了回来,如同鬼魅般神出鬼没的轻功令玄臬吓出一身冷汗。


  “我……我只是自言自语……”


  “此毒为凝月香。”


  “啊?”玄臬怔了一下,随即正色起来:“此毒源于何处?”


  “当年宗元圣君帝李安世曾赠予先祖一把‘凝月香刀’,此刀溢香,但香气却可惑人心志,乱人神智,杀人于无形之中。后经我先祖提炼出一种香末,唤做‘凝月香’。圣君帝李安世也曾深受此毒之害,其后便尘封于夺魂府密室之内,直至谦德帝李惊鸿逐鹿蒙古之时,才借出三两凝月香粉。所以,”夺魂生一顿,“若不是我夺魂府出了叛徒,便是宗元先帝留下的剩余凝月香粉被人利用了。”


  玄臬莫名一颤:“谦德帝只借三两凝月香粉就大破蒙古三十万大军?”


  那这香粉何其阴毒!


  “到底是何人想谋害皇上?!”玄臬愤怒地大喝起来。


  “言尽于此,请丞相自行斟酌。”


  夺魂生语毕,轻盈飞过,只见白影一闪,便再难寻踪,独留一缕草药的香风幽幽地溢荡在空气之中。


  玄臬的思绪乱成一团,他的目光慢慢落到那个断裂的手环上,眼中慢慢、慢慢浮现出因愤怒而阴霾的锐光。


  “秋、素、苇!”


  ***


  百草居的药庐之中,跪满一地御医药师,各个浑身发抖,惊慌不定。玄臬冷脸坐于正中,愤恨的重拳击下,惊得所有人一颤。


  “这凝月香是如何外泄?!”


  众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个年龄最大的老太医沉思半晌,才恍然大悟:“老臣似乎曾在密药阁见过此药,但那里的药都是宫廷密药,非皇帝诏命不可妄动,老臣也仅进过密药阁一次而已。”


  玄臬与其余众人都不由倒吸一口冷气。密药阁,所有匪异所思、闻所未闻的骇世之药云集之地。那里凝聚的不仅仅是数代名医神术的智慧之晶,更是历代帝王心机城府的见证。每一次密药阁的开启,都有著一段见不得光、不为人知的阴谋与内幕。


  所以,那里是皇宫的禁地,也是百草居中,御医们唯一不能随意进出的地方。


  “钥匙在谁手中?”


  “这……”


  跪着的人们面面相觑,密药阁似乎只在必要时才会忽然出现钥匙,而在此之前,仿佛那把千纹锁早已遗失了对应的钥匙一般,从来没有人知道到底是谁持有。


  玄臬冷冽的目光逐一闪过众人,最后恨恨地说:“既然如此……来人!立刻撬门!”


  “使不得啊!”几名太医万分惶恐:“这是杀头的大罪呀!”


  “找不到毒害皇上的凶手,你留着项上人头给谁效命?凶手吗?”


  玄臬冷笑一声,吓坏了说话的老太医。


  玄臬自李赋松诞生之时便入住皇宫,直至年满三十才离开宫廷。在此之前,他一直以臣子、师长、甚至兄长的身份陪伴在李赋松的身边,辅佐他、教导他,帮他熟悉帝君之道。这份感情,早已由君臣之情蜕变为一种亲情。


  所以,李赋松才会以一国之君的身份敬他、尊他、甚至有些怕他。而这一切,无非是因为那层无形的亲情羁绊,如同宗元国所有的李氏帝君与玄氏之臣一样。玄臬敢做其他臣子不敢做的事,不光是因为他的身份特殊,更是因为必要之时,他会不惜牺牲生命去保护当朝天子。


  那是他们玄氏一直以来的祖训:沥血呕民,辅佐李氏。虫僵丝尽,只为宗元。


  密药阁布满尘土的铁门被无情的撞破,飞扬的灰尘无声地落到檀香柜中那一个又一个小小的密锁匣上。


  玄臬冷眼扫过早已发黄的封条上写有的药名:锦罗娇、曼陀冷香、残梦断魂、碎珠凝露……


  每个看似风雅的名字背后,涵含着怎样的毒辣与残忍?也许,这些尘封的灰尘与发黄的字条,对于活着的人们来说是一种庆幸吧?至少,它们的沉睡彰显着某种意义上的太平安逸。


  玄臬的目光停留在“凝月香”的字条之上,那明显松动过的封条令玄臬的眼中蓦然涌起一团怒火!他愤怒得一把将密锁匣打开,果不其然这把锁已经被人打开过了。血红的丝绒垫上空无一物!


  “有谁进过密药阁?”玄臬的声音已经冷得可以冻结万顷暖湖。


  负责看守密药阁的太监小李子吓得跪倒在地:“回丞相,没有任何人进来过!奴才真的不知道啊!”


  “是吗?”


  玄臬的眼中闪动著莫名的光彩,他的目光缓缓地瞄向小李子。小李子竟能感觉到那如剑般犀利的目光在他的皮肤上划过。当场吓出一身冷汗,浸湿了衣衫。


  “那就是你的失职令皇上蒙难了?”玄臬有意拖着长腔,小李子转眼间已经抖得几乎跪不稳,玄臬见机语锋一转:“但若有人倚权压迫,强逼你做一些不该做的事,本相自会为你做主。”


  玄臬的目地已经明白告诉了这位小太监:我要捉的不是你这种虾兵蟹将,而是幕后的那个人!


  小李子哆嗦了半天,最终拚命地向玄臬叩起了头:“丞相饶命!丞相饶命!奴才是被逼的!是上轻车都尉秋振滔大人逼着奴才偷拿了凝月香!奴才若不从,就会小命不保啊!丞相开恩!丞相开恩!”


  玄臬没有言语,只是本就阴霾的目光随着小李子的答案而愈发冰冷:偷拿凝月香的秋素苇之叔,浸有凝月香毒的手环,将其系至皇上手腕上的秋素苇……


  秋素苇,你若安分守已,本相看在皇上怜你的份上或许不会再为难于你。但是,你毒害天子,图谋不轨之罪,却绝不能宽恕!


  “火速缉拿秋振滔等一干疑犯!不得有误!”


  随着当朝丞相的一声令下,秋家的风光终于宣告终结,并且,为此付出了莫大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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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丞相大人明鉴!下官是冤枉的啊!”


  一身囚衣的秋振滔失去了往日的骄横跋扈,惊恐无比地连连磕头,额头迸血也浑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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