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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虹一剑-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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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四停不答道:“若说这里到庐氏县,出武关翻山过去,也不过四五十里途程,只是乱山重叠,怕不好走。再有一法,明天赶到荆紫关过夜,后天一早再走,虽也是翻山,可有大路好走看侯老侠的意思如何?”
侯陵道:“自然愈早赶到愈好,还是出武关就翻山过去吧!”
正说到此处,忽听邻桌有人叫道:“那边不是丁老四吗?”
丁四和侯老侠都回头去看,邻桌坐着一个三十左右的壮士,外披大氅,内里却是劲装,脚下薄底快靴,桌上横放一个长条形的包裹,估量必是兵刃。那汉子生得长身玉立,甚为挺拔,只是满脸尤形于色,似乎心事重重。
这丁四一看,赶紧上前招呼说:“幸会,幸会,孙二爷怎么在这里?前些日子不是听说要上湖北吗?”
姓孙的一面拿眼偷看侯陵,一面叹口气道:“唉!说来话长,正是为上湖北才惹的乱子。”
说着,姓孙的把声音放低下,与丁四咕咕哝哝,不知说些什么。侯陵因为事不干己,管自己跟艺儿说些江湖上的风土人情,自斟自饮,不再去看他们。
这丁四好久才回来,侯陵说道:“明天还要起早,我可不喝了,你怎么样?”
丁四答道:“侯老侠酒够了,自然用完饭,我陪你老人家回店。要不然把这里的莲花白带上三五斤,回头你老人家再消夜。”
侯陵点点头,伙计拿上饭来吃毕,丁四算了帐,一起回店。先打发艺儿睡下,侯老侠也正要上床坐功,忽听门上有人轻叩数声,问道:“侯老侠,安寝了吗?”
侯陵听是丁四的声音,便说:“你进来吧!”
门一开,前面进来的是丁四,后面跟的,正是刚才在同德楼所见的那个姓孙的。
侯老侠刚要嗔怪丁四,怎么把你的朋友,随便带来。不想姓孙的,已咕咚一声,双膝着地,口里说道:“弟子孙仲武叩见侯老前辈。刚才有眼不识泰山,千万请老前辈原谅弟子眼拙。”
侯陵是最怕世俗礼数的人,何况无缘无故,受人大礼,更是不安。急忙跳起身来,急急说道:“请起来,请起来,这是怎么说?”
侯陵一面说,一面拿眼盯着丁四,丁四把眼光躲开了。
孙仲武却仍不肯起身,说道:“弟子得遇老前辈于穷途未路之中,可真是天大的福星,弟子哀恳一事,务求老前辈拾救。”
侯陵伸手去拉孙仲武,说道:“有话请起来说,这样子算什么?”
孙仲武一手硬按在地上,仰视着侯陵答道:“老前辈如不肯答应,弟子再不起来。”
侯老侠急得不住搓手,最后只好发狠说:“你这样子跪着,我该答应你的也不能答应了。”
那丁四机灵如鬼,赶紧去挽扶孙仲武道:“好了,好了,侯老侠答应了,孙二爷,你请起来吧!”
侯陵心想:“都是你这兔崽子捣鬼。”不觉的一瞪眼,吓得丁四赶紧退后两步。
这时孙仲武已站了起来,可仍是不敢就座,垂手肃立。侯陵叹口气道:“什么事你说吧!话可先说在前面。你的事我老头子办得了办,办不了你另请高明。别罗里罗嗦,我自己也有要紧事在身止。”
孙仲武喏喏连声,这才惭愧惶恐的说出缘由。
这孙仲武乃是南郑大元镖局的镖头,汉中知府旗人桂福调任湖北安陆府,委托大元镖局,护送官眷,循汉水到安陆府治钟祥县赴任,大元镖局掌柜“伏虎将”陶世泉,因这趟官差,干系重大,亲自挑子两个手下札硬的镖头护镖,一路顺流东下,风平浪静,加之地方官府都有照应,所以这趟官差,责任虽重,路伫之中却甚清闲自在。
三天之前,官船到了老河口,这里乃是鄂北重镇,市面繁华,恰巧又逢桂知府夫人五十大庆,因而桂知府传下话来,停船一天,并从岸上叫来丰盛酒席,犒劳镖客。孙仲武席上多饮了几杯,趁着酒兴,上岸闲逛,信步而行,只见一片空场之上,人头挤动,走至跟前,伸头一看,原是一处走江湖卖艺的场子。
卖艺的看上去是父女两个。老的须眉半白,却是精神矍铄,两面太阳穴微微隆起,落在行家眼中,一望而知内功深湛。那姑娘约有二十年纪,同身镶银边的青缎褂褡,一根油松大辫,直垂到腰下,长眉入鬃,腰肢婀娜,胸前微微隆起,已不像个未出阁的闺女,眼下有几点雀斑,越发添了一股少妇风韵,孙仲武这一看就看直了眼。
这时父女俩刚练完一套单刀对双鞭,老者一拢单刀,抱拳打了个罗圈揖,门中说道:“在下年衰力迈,手下荒疏。实在见笑大方,几手粗拳笨脚,拿出来献丑,亦无非抛砖引玉,志在会友,哪位有兴,愿意下场消遣,在下奉陪。只是鸡肋不足以当尊拳,还盼手下留情才好!”
这几句话说得文绉绉的,有人尚未听懂,有人情知不是好相与,不敢下场。因此好久无人响应,眼看局面要冷落消散,老者只好回头叫道:“孩子,咱们爷儿俩再练一套什么,孝敬各位爷们。”
青衣姑娘一听这话,走过来跟她父亲低低说了几句。老者遂即高声说道:“我这孩子,愿意练一套白鹤拳,请各位指教。”
孙仲武一听说要练白鹤拳,心想倒要仔细看看。原来白鹤拳为华山大悲庵优夷师太所独创,优夷师太与孙仲武的师父,衡州名武师扬圭白是嫡亲的姑表姐弟,以此渊源,孙仲武也精通白鹤拳法,因而注上了意。
那青衣姑娘,轻舒粉拳,一招一式,比划开来,倒也颇有路数,练到第二十四招,孙仲武喝一声:“好一招,老熊当道!”
姑娘脸一红,一双俏眼,瞄了孙仲武一下,收拳跳到一旁,大概她也知道这一招练漏了,喝彩的人喝的是倒彩,可不是好意。
老者自然也知道毛病出在何处,赶紧站出来看着孙仲武说道:“这下可碰着大行家了。这位客官,何不下场玩玩,让在下领教几招。”
孙仲武还未开腔,看热闹的人先自鼓噪叫好。孙仲武年轻好胜,不由得有些得意,一挪身子,观众马上让开一条路,容他走到场中,抱拳说道:“我陪这位姑娘走趟折鹤拳可使得?”
老者一听,面有难色,却又不好拒绝。这时观众一听这年轻人要跟女人过招,越发起开,老者无可奈何,只好看看他女儿,似在微求她的意见。
那姑娘长眉微扬,俏步走到场中说:“好吧,我就请这位爷指点指点。”
孙仲武微微一笑,道声:“请!”拉开门户,静候对方进招。
姑娘也不多说,进身递招,两人斗在一起,三五招过去,孙仲武才知道这姑娘未可轻敌,不过女孩儿家到底柔弱,轻灵有余,劲道不足,于是处处退让,其情形恍如师兄给师妹喂招一般。
那姑娘有些嗔意,冷冷的说道:“喂,你倒是拿出你的本事来嘛!”
孙仲武微笑不语。存心要把站娘累得下不了台。果不其然,不一会姑娘已微微见汗,双颊鲜红,越显得娇艳动人。
这孙仲武如果见好便收,就一点麻烦没有,千不该万不该,起了轻薄之心,把一招“跳掷双丸”,变化着使用,不冲拳而伸掌,不取双肩而取姑娘的双峰,饶是姑娘闪得快,还是让孙仲武在胸前抹了一把。
观众鼓掌大笑,姑娘脸上立时变了色,跳到兵器架旁,抽出单刀,便要拼命。霎时间,场子大乱,孙仲武一看闯了祸,趁机溜之大吉。
回到船上,酒意已消,回想起来,自己也深觉孟浪。其时这段新闻已一传十、十传百,传到了陶世泉耳朵里,一想白鹤拳只有孙仲武会练,叫来一问,果是孙仲武干的好事,当时狠狠责备了一顿,事情也就过去。
不想第二天开船之时,才发现插在船头上的大元镖局镖旗,竟已不翼而飞,桅杆上有人插刀留柬,限陶世泉带同孙仲武,在十天以后了的原地陪罪,取回镖旗,如果到期不来,就要火焚镖旗。
干镖局子的在刀尖上讨生活,几十年修为,就在那面镖旗上,因此丢镖旗为奇耻大辱。当下陶世泉又气又急,赶紧叫人去找那卖艺的父女,却已不知去向,有心暂时不走,先把这挡子麻烦料理了再说,又怕江湖上的勾当,跟官府说不清楚,再则桂知府克期赴任,也势难停留,想来想去,只有自已仍然护船东下,一面叫孙仲武星夜赶奔长安安平镖局,邀请八拜之交的“银枪神臂”胡胜魁前来,代为主持讨还镖旗的大事。
孙仲武一看祸从自己身上起,内心之着急,比陶世泉有过之无不及。一路寻思,胡胜魁的交游和功夫,跟自己掌柜的,不相上下,也不见得有多大办法。那卖艺的父女,插刀留柬以后,竟自避而不见,一定是去约请高手,到期硬加折辱,不要说陶世泉当众陪罪,就是自己有心道歉,说来说去,总是大元镖局丢人,名头一倒,在江湖上还混的什么?买卖固然要歇,陶掌柜的一世英名就完了。
因此,一路之上,越想越烦。这天到了龙驹寨,在同德楼暂时歇歇脚,进点饮食,准备连夜赶奔长安,不想巧遇丁四,道出名震武林的盖世高手,“九指神偷”的名头,顿觉如绝处逢生,这才不顾一切,前来跪求。
侯陵听孙仲武叙完经过,觉得这实在不是什么大小了的深仇切恨,如果因此而害得陶世泉折了买卖,似也过分,便准备伸手管这档子闲事。
不过所顾虑者,时不我待,离冬至之期仅有半个月,而老洞口十天之约却还有七天,即使顺顺当当了结了大元镖局的麻烦,从老河口赶到伏牛山只有八天的时间,何况还有诸葛玉堂在庐氏悬等着,这一绕道,更觉时间不够。
侯陵尽自沉思,孙仲武则误会他不肯援救,几乎又要跪求,侯陵一看这情形,想出一条计策,问孙仲武道:“你看那老头子有多大年纪?确有相当内功?”
孙仲武恭恭敬敬答道:“年纪弟子不大看得准,总在六十上下。内功甚深,则是一定的,弟子不会看走眼。”
侯陵点头说道:“照这一说,他那老头子该知道我这老头子的字号。这样吧,我拿一件东西去换你的镖旗,他那老头子必得卖我这老头子的老面子。”
丁四一听侯老侠,满口的“老头子”、“老面子”,如绕口令般惹人发笑。孙仲武却是笑意全无,不知道侯老侠会拿出什么法宝来,万一不灵,可非儿戏,这样想着,不免又上了一层心事。
这时侯陵已从床头提起一个包裹,解开一半,往里伸手一掏,取出一个长约尺二,宽约五寸的长方形犀牛皮套,形式甚为古朴高雅。皮套上有搭盖锃瓣,往外一掀,陡觉一楼银光,耀眼生花。
侯陵向丁四说道:“丁司务,你行走江湖多年.谅来见闻得不少,可识这件兵刃?”
说着,已从犀牛皮套巾取出一件兵刃,寒光闪闪,簇簇生新,乃是一把银钩,但与一般护手钩的形式,大不相同。这把银钩,形如乙字,象牙手柄,雕镂极精,钩身又非一般精铁铸成,共分七节,机括相连,最后一节刃尖,长约二寸有奇,锋利异常。
丁四一见,大睁两眼,看了半天才欣然说道:“今天我可算开了眼了,久闻侯老侠的‘太乙神钩’贵重非凡,真真名不虚传。”
侯老侠微微透着得意,笑道:“这把钩,是我与天山奇侠步虚子,采集万年寒铁,整整琢磨了三年,方才打成。平生也不过用过五次,最后一次出手到现在也快二十年了。”
丁四忙道:“那是武林前辈都知道的,泰山绝顶,‘太乙神钩独斗天下七大剑’,七大剑客没有一个占得了你老人家的便宜。”
“太乙神钩独斗天下七大剑”,是侯陵平生最得意之举,这一听丁四提了起来,不由得眉开眼笑。大凡奇才异士,宝贵荣利,都能看得极淡,独独一个“名”字最顶真,若是喜遇知音,搔着痒处,更是陪上性命都心甘情愿。这侯老侠,纵横江湖数十年,独来独往,有时不免寂莫,今天见丁四居然识货,大为高兴,连带孙仲武也生了好感,可见世上机会二字,确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这时丁四又问道:“侯老侠,可是想拿你老人家的宝贝去换大元镖局的镖旗?”
侯陵道:“正是想拿‘太乙神钩’去换镖旗,你看可使得?”
丁四一个镖局小伙计,侯老侠居然问起他的意见来,怎不受宠若惊?站在当地,一拍巴掌大声说道:“孙二爷,你的造化来了,侯老侠这么大面子!赶明几个陶掌柜打安陆回来,你可别忘了跟他提,这全是我丁四引见的功劳。”
孙仲武在一旁已聚精会神听了半天,让丁四这一提醒,赶紧躬身说道;“老前辈的大恩大德,弟子和敝东陶世泉,—辈子都忘不了。只是‘太乙神钩’名贵异常,如何换法?还请老前辈赐肯。”
侯陵稍一沉吟答道:“如果他肯换,叫他报个万儿,等我闲一闲,自会找他去要。”
孙仲武又道:“万一……”
侯陵见他迟疑不语,催问道:“还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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