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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乞丐到元首上-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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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俄国宣战的消息传到慕尼黑时,聚集在野战军将军大楼前的人群兴高采烈。阿道
夫·希特勒当时正站在人群的前边。他没有戴帽,穿着整齐,留着小胡子。没有人更比他希
望战争了。“即使在今天”,他在《我的奋斗》书中写道,“我可不耻地说,由于欢喜若狂
,我跪在地上,衷心感谢上苍让我有幸生于此时。”对他说来,这意味着他自幼所怀有的建
立大德国的梦想已得到实现。
    战争的狂热席卷了整个德国。这种狂热纯系感情使然,而不是出于理性;人们已处于近
乎歇斯底里的状态,急于求得正义,而不顾代价将会如何。人们把战争看作是某种魔术表演
。学生们在街上游荡,高唱着《莱茵河的卫士》,高喊要采取行动。在卡尔斯广场,一群人
将“法利希”咖啡馆夷为平地,原因是乐队拒绝反复演奏国歌。知识分子也同样兴高采烈,
因为它意味着人们可从厌烦中解脱,也意味着资产阶级之虚伪的终结。战争将使人们从社会
和文化的弊端中解放出来。连数月前被威廉辱骂为蛀食“帝国橡树”之蛀虫的社会主义者也
欣然接受了德皇的邀请(“现在,我们是兄弟手足”),加入爱国的十字军。
    泛德主义的追随者也自动加入了游行队伍。“德皇万岁!”
    “Heev万岁!”——运动的领导者正式地这样宣称。“我们必须将德语民族组成一
个帝国,一个民族。这样,一个永远是最优秀的民族便能指导全人类的进步!”他们简直是
说出了阿道夫·希特勒的肺腑之言。他把霍亨佐伦王室看作是在中世纪时期曾在东部斯拉夫
人土地上建立殖民地的日耳曼武士的继承人。由此,他深信,德国必须为生存,为“自由和
未来”而战斗。
    两天后,8月3日,即向法国宣战后一天,希特勒亲自向路德维希三世递交了一份请愿
书(*巴伐利亚虽系日耳曼帝国的一部分,但其主权独立却一直维持至1918年),请求
允许他加入他的部队。当日下午,希特勒便站在惠特尔巴赫宫前的人群里,向这位年迈的君
主欢呼。路德维希终于露面了。
    他演讲时,希特勒在暗自思忖:“国王若是看了我的请愿书,并批准我入伍就好了!”
次日,他收到了复信,拆信时“双手发抖”。他被接纳入伍,成为志愿兵。8月16日,他
到巴伐利亚国王近卫兵团的兵营报到——希特勒的第一选择。兵营外有块牌子,上面说,该
团已满员;但他终于被巴伐利亚第一步兵团接收——这是他的第二选择。
    他的最迫切的两个问题解决了:第一,他无须参加他所憎恨的奥地利陆军;第二,他无
须再靠自己的努力去度过第二个艰难的冬天。除找到了一个有足够的衣、食、住的家外——
生活也有了目的。他用不着再去怀疑了;在他的生命史中,他首次明确地知道了自己将往何
处去和为了什么,他穿上了军装;唯一惧怕的是,在参战前战争便结束了。
    几天后,他被调往巴伐利亚第二步兵团,在伊丽莎白广场的一间大型公共学校里开始了
基本的训练。这次训练时间虽短,但课目紧凑,除队列操练外,还有拚刺刀训练。一天下来
,新兵们累得筋气力尽。一个星期后,希特勒被正式派往巴伐利亚第十六步兵团,他继续在
慕尼黑受训,课目训练比先前更加紧张。阿道夫的一个名叫汉斯·孟德的同伴发现,他首次
摆弄步枪时,“像女人观赏自己的首饰一样,兴奋地将它左看右看,使我暗自发笑。”

(2)
    10月7日,希特勒告诉波普夫妇,他所在的部队要离开慕尼黑。他紧握着波起先生的
手说,如果他战死,请他写信通知他妹妹。她也许需要他廖廖无几的遗物,如果她不要,这
些遗物就送给波普夫妇。希特勒与两个孩子拥抱告别时,波普太太不禁失声痛哭。拥抱后,
希特勒便“转身跑了”。次日,第十六步兵团开进了国王近卫兵团,举行了隆重的开拔仪式。
    在路德维希三世面前,士兵们宣誓效忠于他和德皇威廉。接着,希特勒与另外数名奥地
利籍士兵亦向他们自己的君主奥皇弗朗兹·约瑟夫宣誓效忠。关于希特勒对此次值得纪念的
仪式的反应,据唯一记载称,他曾对同志们说过,10月8日这天将永远留在他的记忆中,
因为在那一天,他们领到了双饷,还吃了一顿特别午餐,吃到了烤猪肉和士豆沙拉。
    次日清晨,十六步兵团开出了慕尼黑,前往离慕尼黑约40英里的勒希菲尔德兵营。士
兵们背着背包,艰难地步行了11个钟头,一路上大都在滂沱大雨中行军。“我住在马房里
”,他在给波普太太的信中说,“全身湿透了,根本无法入眠”。次日,星期天,他们急行
军13小时,还在野外露营。由于天气寒冷,士兵们又度过了一个不眠之夜。待他们抵达目
的地时,已是星期一下午了。士兵们虽然“累得要死,随时有可能倒地”,但还是在一群法
国战俘面前,雄赳赳地开进了兵营。在兵营的头5天是他生活中最艰苦的时刻,因为训练的
时间冗长”,晚间还要行军,以配合旅部的训练。第十六步兵团将与另一兵团合并组成一个
旅。所有这些行动都是合并的组成部分。由于新兵们疲于奔命,直到10月20日希特勒才
得以偷空为波普太太写信。他告诉她,他们将于当晚开赴前线。他说,“我高兴死了。””
一旦抵达目的地,我会立即给您写信,将地址告诉您。我希望能开赴英国。”当晚,新兵们
被装上火车。阿道夫·希特勒这个奥地利来的大爱国主义者,也终于踏上了为德国而战的征
途。
    当希特勒和他的同伙们被装上火车时,旅部的一名副官,一名叫弗里兹·魏德曼的职业
军人,见此情景,不禁百感交集。该团的团长已多年不在役,各连大都由后备役军官指挥,
而士兵们所受训练又很马虎。团里的机枪廖廖无几,所用的电话原系纽伦堡一家公司为英军
制造的,士兵们甚至连钢盔都没有。他们开赴前线作战,却只有油布帽,如同1812—1
813年解放战争时期的志愿兵一样。该旅士兵的热情弥补了装备与训练之短缺。每列火车
徐徐出站时,士兵们又唱又笑,就像去参加盛大的晚会一般。英勇而令人激动的战斗将进行
数周,在元旦前以胜利告终。
    拂晓,希特勒所乘的火车正沿莱茵河奔驰。大多数巴伐利亚兵都从未见过莱茵河。随着
朝阳透过晨雾缓缓升起,耸立在尼德瓦尔德象征着日耳曼帝国的巨大的雕像突然出现在人们
眼前。整列火车的士兵自发地唱起了《莱茵河卫士》。
    “我只觉得,我的心快跳出胸膛”,希特勒回忆说。
    8天后,希特勒所在连队在伊普列斯附近参战。当士兵们冒着晨雾前去解救受困部队时
,英军和比利时军的炮弹不断在前方树林中开花。“此时,一阵阵炮弹在我们头顶呼啸而过
,在林子的边缘开花,树木被削倒,好像它们是稻草似的。”在给慕尼黑的一位熟人,恩斯
特·赫*?助理法官的信中,希特勒这样写道:“我们好奇地观看着。此时,我们尚不知有何
危险。我们谁也不害怕。大家都在焦急地等待着‘冲锋’的命令……我们匍匐至林子的边沿
。头上是呼啸而过的炮弹;四周是被打倒的树木和枝叶。炮弹又在林子边沿爆炸了,顿时打
得硝烟弥漫,泥土石块满天飞,连大树也被整根拔起。我们不能老趴在这里,如果要战死沙
场,不如死在外边。”德国人终于反攻了。“我们冲锋四次,都被压了回来:我们这群士兵
,除我之外,还有一人生还,而他,最终也倒了下去。一颗子弹打穿了我的右袖,但,如同
奇迹一般,我却安然无恙。后来,我们第五次出击。这次,我们占领了林子的边沿和农庄。”
    战斗持续了3天。团长战死,中校副团长负了重伤。希特勒此时已是团部的通讯员。他
冒着猛烈的炮火,找到了一名军医。两人协力将副团长拖到急救站。据希特勒说,到11月
中旬,第十六步兵团仅存军官30名,士兵总数不到七百,幸存的士兵只有五分之一,但进
攻的命令却仍不断下来。新团长恩格尔哈特中校,在希特勒和另外一名士兵陪同下,来到前
沿视察敌阵地,被敌人发现,机枪子弹如雨点般打来,两人跃至团长跟前,将他推进沟内。
恩格尔哈特一声不响地与两人热烈握手。团长表示要授两人以铁十字勋章,但到了次日下午
,正当他与众人讨论授勋一事时,一颗英军炮弹打中了团部的帐篷,有3人被当场击毙,团
长和其他人受了重伤。
    就在几分钟前,因为有4个连长没有来开会,希特勒和另外3名士兵被迫离开这个帐篷
去找他们。这是希特勒一系列九死一生、近乎奇迹的遭遇的开始。“那是我生命中最可怕的
时刻”,他在给赫普法官的信中写道,“我们全都像信神一样信奉恩格尔哈特中校。”
    德军成功地夺取了伊普列斯,攻势也告结束,战斗转变为阵地战。这样,在团部工作的
人也就相对地静寂下来。到此时,团部设在梅辛纳斯村附近一起静地区,希特勒也就有时间
作画。希特勒身边带有画具,画了几幅水彩画,其中有梅辛纳斯村附近的断瓦颓垣一幅、维
斯切特村附近的战壕一幅。新团长的副官魏德曼要希特勒画另一种画——为一军官餐室(系
一小屋,设在一征用的别墅内)上色。该餐厅内有一幅画,画的是一个垂死的士兵浪漫地横
卧在铁丝网上,显得与餐室极不协调。魏德曼叫梅克斯·阿曼中士在团部工作人员中找个善
于油漆的人来。结果,阿曼带回来的是希特勒。
    关于房子的颜色,是蓝还是粉红为好,魏德曼拿不定主意。希特勒观察到由于阳光照来
,房子呈淡红,他于是便建议涂成蓝色。他搬来一个梯子,还找来一把刷子和一些涂料。他
边涂边与魏德曼交谈。“我首先注意到的是”,魏德曼回忆道,“他神态不像军人,说话带
一点奥地利口音。最主要的是,他很严肃。很明显,他的生活经历很丰富。”
    魏德曼上尉和阿曼中士将应获勋章的人员列了个清单。
    他们建议授希特勒一枚一等铁十字勋章。由于他是团部人员,名字也就列在最后。为此
原因,希特勒被拉了下来,得了一枚二级勋章。即使如此,希特勒仍高兴万分,于两天后给
波普夫妇写信道:“这是我生活中最幸福的时刻。不幸的是,获勋章的同志大都牺牲了。”
他让波普将描述此次战斗的报纸保存下来。“我要将它们留作纪念——假如亲爱的上帝饶命
的话。”他被晋升为班长,不再被蔑称为“系靴带的同志”(系巴伐利亚人惯用的浑名),
赢得了官兵们的尊敬。
    自在慕尼黑入伍以来,列兵汉斯·孟德就未见过希特勒。
    在慕尼黑时,他似乎身体太弱小,连背包都难以背动;现在呢,他手持步枪,头上歪戴
着钢盔,八字胡子下垂,眼中“放射出生气勃勃的光茫”到处走来走去,俨然是前线的战士。
    其他通讯兵对他之无畏深表尊敬,却不明白一个奥地利人为何要如此冒险。“他真是个
怪人”,有人对孟德说,“自取其乐。在别的方面他倒是不错。”
    尽管他滔滔不绝地告诫同志们抽烟、喝酒是恶习,“阿迪”还是博得众人的喜欢,原因
是,每逢危险时他很可靠。若遇到有人受伤,他从不将伤兵丢下不管;遇有危险的任务,他
也从不装病。另外,在漫长而乏味的战斗间隙中,他又是个好伙伴。由于他是个画家,这使
他与士兵们的关系更加亲近。
    生活中若有笑料,他便将它画成漫画。例如,有一次,有个士兵打了个兔子,准备休假
时带回家,但他带走的却是一块砖——人家把兔子偷换了。希特勒给这个玩笑的受害者寄了
一张明信片——上面有两幅漫画,一幅是那士兵在家打开包砖头的包袱,另一幅是他的朋友
们在前线吃兔子。
    希特勒与众不同,他未从家中带来罐头之类东西。为了满足他那永远满足不了的食欲,
他只好向厨子或厨房帮工额外购买食品。这样他便赢得了全团最大的“老饕”的美称。与此
同时,他又不好意思分享别人的罐头食品,常拒绝别人的好意,理由是,他无从报答。魏德
曼中尉提出,他将在圣诞节从伙食费中抽出10马克给希特勒,这也当场被希特勒谢绝。
    休假一结束,全团又重新开赴前线,但仗却不够希特勒打。“现在,我们仍在老阵地上
,只能袭击法军和英军。”在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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