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魍魉之匣-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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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栋建筑物中反能维持真实感的理由了。接着自己也探头进去,而福本也跟着走到木场面前,弯下腰,探头守望内部的情形。
  加菜子在里面。
  全身插满无数的管子。
  似乎又变小了点。
  只靠点滴过活,变瘦也是理所当然。
  见到从白色毯子下伸出的上了石膏的双脚,内心一阵刺痛。
  仿佛窥视着蚕茧内部一般,帐篷里像是个异世界。在这异世界里也同样设置了各式各样的小箱子。
  今天加菜子没戴上氧气罩,秀丽的容貌没有一丝伤痕。加菜子缓缓地将头转向木场众人的方向。或许是跟不上脖子转动的速度,眼神稍慢了一会儿才捕捉到大家的身影。那是一双仿佛会把人吸入般的深邃大眼。
  同时,她露出一副难以言喻的表情。
  与阳子一模一样,少了多余的部分,加菜子可说是个更纯粹的美女。啊,该说是美少女才对。
  床上的美少女以几乎感觉不到的速度缓慢地移动视线,赖子进入视野之中。
  嘴角扬起,她笑了。
  “拉。”
  嘴形看来似乎想发这个音。但没声音传出来。
  木场想,应该是想说“赖子”吧。
  “加菜子——加菜子!”
  赖子挤出带着强烈金属质感的声音。
  “加菜子!”
  “再继续下去会造成病人负担,到此为止吧。”
  木场背后响起石井警部的声音。
  警部像是要扒开木场跟福本般将他们拉开帐篷,抓住正想更靠近一步的赖子,“好了小妹妹,我还得向你问话呢。”
  说出这句与现场气氛最不相称。最糟糕的台词后,随即将她带到外面。
  但石井自己却有好一会儿维持着向后看的不自然姿势——一直凝视着加菜子。
  警部回过头来——脸上表情充满了讶异。
  木场见状火了起来,说:“怎么了警部,你该不会目前为止一次都没看过要保护的人吧?”
  “不,怎么可能——只是,我看她好像想说什么的样子——”
  “什么,加菜子说了什么吗?”
  阳子问,她额头上满满是汗,看来身体状况真的很糟。
  “不知道,我没听清楚。”
  石井警部做出很愚蠢的回答。
  听见机械声,深沉地,宁静地,由地底传上来。
  电梯的门打开。
  最后的主角搭着升降舞台(将地板的一部分分隔,其下方设有装置使其能自由升降,演员或道具、场景等可由此登场以增添效果的一种舞台装置。)出场了。
  美马坂幸四郎——
  精悍的表情、严厉的眼神、紧闭的嘴角、宽广而聪明的额头,其容貌仿佛就像理性的集合体一般。年事虽高,一头后梳的直发却仍乌黑有光泽。穿着不带一丝褶皱的白衣的科学家。
  年纪大约是五十过半。
  须崎跟在身旁。
  须崎手上抱着箱子。
  是个宽三十公分,高四十五公分,长约有二十几公分的金属箱子。
  大概是新的机器。
  “看诊时间到了——”
  须崎以百无聊赖的声音宣告。
  美马坂无视木场与石井警部他们,笔直地走向帐篷入口,须崎从那附近的墓碑上拔起几根电线与管子,接在自己带来的箱子上,跟着抱起箱子拖着管线,进入帐篷。
  美马坂站在入口前,似乎打算等待须崎先在里面准备就绪。
  突然,慌张地传出咔咔嚓嚓的声音。
  又发出咚、嗙的巨响,紧接着转变成惊叫。
  “呀啊啊啊!”
  须崎的声音。
  “须崎,怎么了!”
  美马坂问完,卷起帐篷。
  “这是怎么一回事!在干什么!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美马坂回头瞪着石井。
  石井连忙跌跌撞撞地起身。
  “怎、怎么了?”
  “你自己看!你们到底在搞什么!”
  美马坂以宏亮的声音大声怒吼,用力地拉下帐篷,天花板上传出劈里啪啦的断裂声,半透明的薄膜一半被扯到地板上,内部的异世界呈现在众人面前。
  须崎吓软了腿。
  看到好几个小箱子,分不清哪个才是须崎刚刚带来的。
  有张床。
  床上有条堆成一团的毯子,同时,
  除此之外,床上
  什么也没有,
  柚木加菜子,在众人环视下,忽然地,真的是忽然地消失了。
  加菜子她——
  加菜子她升天了。
  没错,果然如此,跟我想的一样。
  赖子心想。
  加菜子笑了,她了解我的想法。
  我——
  我的未来,终于得救了。
  (前半部略)
  需要那个女孩。
  回到旅馆。难以入眠。用棉被把自己抱在房间中央来度过漫漫长夜。
  种种思绪来去脑海之间。
  父亲的事,母亲的事,以及祖母的事。过去的回忆毫无窒碍连绵不断地一一想起,引人进入心急、焦躁与不安之中。
  (中略)
  想回自己的房间,在这栋充满空隙的房子里无法成眠。
  仿佛要被空隙所压碎,夜晚在空隙中膨胀,夜晚伸出魔手,夜晚从鼻子入侵。
  脑袋在压迫下变得愚蠢。
  只能浅睡,做了个梦。
  满月月光的照耀下,挖掘着祖母的坟墓。
  潮湿的泥土味,混杂着苔藓、微生物尸体的有机臭味传来,快醉了。指甲里塞满泥土,这种感觉倒是颇舒服。不久见到冠盖。挖开盖子,拉出祖母的尸体。
  祖母已开始腐化,零零落落的身体好难抱起。
  用力一拉,胸骨断裂,腐烂了。这倒好,真是太刚好了。
  先把上半身放到地上,挖出整个棺桶。
  拆下外箍,将之分解。一片片木板仔细地捆好。
  再把洞埋起来,拿出准备好的箱子将祖母塞入。
  当然,塞不进去。
  这不过只是小事一桩。
  塞不下,把祖母分解就行。
  从骨盘拆下脚部,扭转方向,与方才木板相同,用绳索捆起。手臂也如法炮制从肩膀拆下。因为尸体腐烂了,分解变得很简单,就像拧下蟋蟀脚一样简单。
  手臂也漂亮地取下来了。
  手臂也以绳索捆好,总算能塞入箱子里。经过分解能不留空隙地塞入。用力填满,剩余的空间以散落一地的五脏六腑填满。
  箱子里,祖母紧密地充满着。
  总算能安心了。再也没有讨厌的东西能入侵的空隙了。埋葬本该如此。
  祖母安心地张开眼。
  “啊。”地发出一声。
  关上箱子前,天亮了。
  原来如此,事情居然这么简单。那个箱子里的女孩肯定也是这般创造出来的。
  这个梦,一定是神明的启示。
  就算继续找下去也没人能保证找到的那个女孩。休假只剩三天。
  那么就靠自己亲手创造吧。
  得先准备好箱子才行。
  (下期持续)
  那天,我醒来时已过中午。
  感到轻微头痛,倦怠感布满全身各个角落,前天的宿醉仍残留体内。
  前天,稀谭舍文艺部的寺内前来我家。自短篇集在莫名其妙中决定发行的那天起已过了将近二十天了,这段时间内我也曾参加过几次商讨细节的宴席,不过寺内亲自上门访问倒是头一遭。
  当初,我完全没打算对自己的作品进行任何添笔润饰或修正,所以对于短篇集的出版事宜一直都是采取悉听尊便的不负责任态度来应付。
  因为我觉得文章——不,不只文章,我认为一切作品都像是排泄物。
  如同摄取食物般,那就像是我个人在吸收摄取名为人生的养分后,生下来的残渣——对我而言我的作品顶多就是这类东西罢了。所以我认为去加工、修改排泄出来的残渣是非常无意义的。
  所以我讨厌添笔。
  某次在与稀谭舍商讨时,我吐露出上述心声,寺内说:“老师,拧这么说的意思不就认为读者们欣赏的是您的排泄物,更进一步地说、评论家之类的人士便是对着您这些、这种脏东西品头论足地发表高调了?您毫无顾及地放言实在令人感到痛快至极,可是嘛……该怎么说……”
  寺内话尾说得含糊不清,不停苦笑。我没办法,只好勉强辩解说:“哎呀,我也很感谢那些为我评论的书评家们啊。对、对了,这就跟给医生检查排便来诊断健康状况的情形一样。评论家们看了我的作品之后,对我提出缺乏营养、有血便、有寄生虫之类的警告,我则根据这些警告,连忙正襟而听,改正每天的生活态度。”
  寺内听了更是苦笑地说:“那么我们这些读者不就是对老师不健康的排泄物感动不已了?这样形容起来可真妙。”
  我听到他这句话才总算惭愧地真正体认到我现在的立场。
  我不只是撰写作品而已,我已经将之发表出去了,若只是撰写,不管要当作排泄物还是脏污皆无妨,但问题是我已经将这些作品贩卖出去了,而且是卖给与自己非亲非故的陌生大众。
  我已经不单单只是个专事表现的人,而是所谓的卖文者。如果刚刚的发言是真实的,那我便是对不特定多数的他人——读者泼洒我的屎尿,并靠泼洒这些屎尿换来的些许金钱养家糊口。
  我不由得脸红起来,赶紧收回方才不当的发言,并告知寺内我愿意改正预定收录的那几篇作品。寺内没能看出我的内心转变,满脸讶异地答应了。
  我想来很不擅长向人传达这类细腻的想法。
  寺内先给了我十天期限,前天就是第十天。
  虽说原本没打算修改,结果一重看,不只发现有错字,还有漏字,改个小地方整体的印象也会随之变化,最后我还是仔仔细细地修正了好几个部分。
  重读自己的作品,这十天来的工作仿佛是在反刍自己的过去般,令人阴郁不已。
  我的文风本来就十分阴郁,就算是自己写的,反复阅读下来会让精神状态变得阴沉自然是不言而喻。进行修改原本是想对自己作品多尽一点责任,但重读对我来说却几乎成了一种痛苦。
  所以我决心彻底以工匠精神来面对。
  或许是这个决心有了成果——因此没引发忧郁症的老毛病,平安无事地完成工作。
  来访的寺内收下修改过的稿子,问我:“真的这样就好吗?这是老师的作品,请尽管修改至您满意为止,不必在意时间问题。虽说公司有自己的考量,无法无时限地等下去,但如果重视出版速度更胜于作品本身反而是种本末倒置,所以——”
  多半因为这是我的第一本单行本,寺内特别费心着想。
  但对我来说,若不给个期限恐怕会拖拖拉拉一直改下去;另一方面也觉得要是这工作继续持续下去,恐怕忧郁症就真的会复发了,所以我先向寺内的体贴道谢,说:“这样就好。”
  杂志与单行本的排版方式不同,反正将来肯定也还会校正好几次,没必要着急。可是,在看到寺内将稿子收入皮包时,内心却又充满难以言喻的不安,近乎后悔的不舍之类之情在心中回荡,久久不去。
  接着,我难得地在家中开了一桌酒席。
  听小泉女士说寺内爱好杯中物,所以细心的妻子特别设宴款待。
  寺内一开始说着不行、这样不好、我会挨骂——之类的话,非常饥饿其地婉拒了,但接下来,明明我们也很积极地劝酒,他却单杯说“那么,一杯就好”,一饮而尽,结果几乎都是他一个人喝光的,看来他真的很喜欢喝酒,或许是想抹消单行本出版的不安心情,也或许是心情真的很好,连喜欢酌酒但不怎么能喝的我也在不知不觉中失去节制,所以才会严重宿醉,都第三天了还得忍受头痛。
  但这种倦怠感也很令人舒服。
  啊,夏天也快结束了——我躺在床铺中想着,虽然夏天在日历上早就结束了,但在我心中仍持续着,或许多少也受到与这几天的称作残暑的炎热气候影响,但在我心中夏天仍持续的最主要的理由,应该是因为我至今依然无法摆脱那个杂司谷事件的影响吧。
  对我而言,今年的夏天就等同于那个悲伤的事件。
  但是没想到在反复推敲写下以该事件为题材的《目眩》期间,我心中或许也随之产生了一种近似结论的心情。
  事件已随着夏天结束了。
  一向及此便觉得有点寂寥。
  但不论我是否愿意,季节依旧流转,秋天已经到来。
  唉,今天非去一趟京极堂不可了——
  我想。
  自那个事件结束之后到现在,我还没去过京极堂。与京极堂本人也只有在接受警察侦讯时碰过一次。虽然也曾讲过几通电话,但总提不起劲前往,空白的时间也接近两个月了,或许这股想去拜访京极堂的心情,正表示着在我心中已经做出结论了吧。
  我想去找京极堂商量事情。
  想问他关于顺序的问题。
  我正苦恼着单行本收录短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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