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魍魉之匣-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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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装片在纠葛不清又不畅快的现实世界中,大刺刺地標榜起善与恶的单纯结构。即使已经成年,木场仍能从中获得抚慰,所以反而当上警察后去看古装电影的次数增加了。
木场第一次见到那个女孩——也是电影装电影里,那是一片叫做《捕快姑娘、铁面组血风录》的三流娱乐古装动作片。
既然叫续集自然有其正篇。先前确实有部电影叫做《捕快姑娘》,木场也看过。故事叙述某藩家老(注,江户时期行封建制度,藩乃是以大名为首的地方行政单位。而家老则是设立于大名底下管理政事的大臣。)的公主因故托给八丁堀(注,江户城内地名,江户町奉行所在此设立捕快之居住区)的捕快扶养。但捕快后来被卷入政变阴谋之中遭到杀害。公主虽为女儿身仍挺身似仇杀敌,但仇敌却是其亲生父亲。总而言之本片算是一部赚人热泪的悲剧故事。原本就喜欢动人的悲剧故事的木场,很好奇一部已经完结的故事该如何接续,于是就去看了续集。结果根本没什么,除了年轻姑娘惩奸的基本设定相同外。根本就是毫无关联的全新故事。
而且连主演的女演员也换了人。出现在银幕上的是个没见过的新人。
后来听说是原本主演的女星因变得太有名,耍起性子拒演这类三流电影,不得已只好临时起用新人。这么来说,原主演《捕快姑娘》的女星最近的确常见到她在各处频频亮相。
不过这个大胆的决定却带来意外的好结果。新人脸蛋虽可爱,演技却很蹩脚,台词也念得平板欠缺感情,而剧情则更是荒唐到幼稚不堪的地步。电影本身虽是部烂作品,但是少女手持捕绳,口喊:
“坏蛋,束手就擒吧——”时的场景却格外醒目,靠着这幕戏大受欢迎。
不知为何,这幕戏确实令人留下深刻印象。木场当时还想说或许是特写镜头让他联想到熟人之故。那时觉得有点像中禅寺的夫人,事后回想起来倒也没那么相像。女星嘴唇右下有颗痣,显得格外性感。
这就是木场与女星——美波绢子的相遇经过。
不,应该说是既不可能相遇也不可能交往而能放心谈的恋爱之——开端。
美波绢子因此片一举成名。
后来绢子继续出演了好几部娱乐片,木场全去看了。
还不顾羞耻地买了剧照。
现在仍夹在警察手册中。
或许合乎观众胃口吧,绢子的人气越来越高。不久。在短时间内窜升成文艺片主角。夏目漱石的《三四郎》决定拍成电影,绢子成功地获得里见美弥子的角色。制作公司、发片公司及导演都是一流之选。
美波绢子成了大明星了。
正当人气达到顶峰时,美波绢子却突然宣告息影。就在《三四郎》首映后——也就是去年夏天。木场虽不至于感到悲伤,既说不上高兴也说不上失恋,心情非常复杂。一年后,木场在意想不到处又见到她的名字。在买来当作事件资料的糟粕杂志上,有篇报导刊载着美波绢子的消息。
——失踪女明星夜夜欢纵情欲。
不似耸动标题,内容并不怎么淫糜,只写了美波绢子突然息影的真相是与自己的跟班私奔,以及她现在与原跟班一同隐居在武藏野附近。当然这则报导真实与否尚值得怀疑,但若仅由报导内容判断,她所居之处似乎就是木场目前的住处——小金井町。
听到思慕之人有了男人。正常人应该會感到失望吧,可是木场的心情反倒雀跃不已。反正本来就是渺无希望的爱慕,一想到现实中本人就在自己手眼可及之处,不由自主地欢乐起来,还有一点认真了起来。真是扭曲的性格。
那时也稍微如此想过。
所以木场喜欢小金井这地方。
塞在裤袋里的警察手册中,现在也仍夹着美波绢子的照片,年纪早过三十的男子对此该感到可耻才对。下知前方驾驶的年轻巡警若知此事会作何感想,肯定嗤之以鼻吧。万一被坐在身旁低头向下的十四岁少女得知,又该如何辩解?想到此,难堪的木场除了沉默,还是沉默。
就这样,车内空间持续为沉默所支配。
木场偷看了赖子一眼,接着装作毫不知情地回想绢子的照片。
美波绢子——
绢子?
原来如此,她像绢子。
并非在哪儿见过。
柚木加菜子与美波绢子根本是同个模子打造出来的。
正当发现这事实时,车子也到达了医院。
车外一样闷热,但已听不见蛙鸣。木场将对绢子的扭曲思慕与加菜子的凄惨模样重叠起来。
脊背发凉。
不知加菜子是否还活着。
这家医院不是私人诊所,但也算不上大医院。虽然在黑夜里无法看清全部外观。但木场肯定这家医院的设施不可能对受重伤的患者进行紧急且最完善的处理。
勉强发亮的常夜灯,发出仿佛垂死萤火虫般不可靠的光明。模糊不清的“紧急进出口”字样浮现眼前。
木场毫不迟疑地朝那里前进,赖子紧跟其后。她一言不发,也感觉不到其气息,只传来些微的空气震动,或许仍在发抖吧。木场感觉到背后的裤袋,或者说塞在里面的警察手册,不,讲白点就是夹在里头的绢子照片仿佛正暴露在背后少女的视线之中。不由得闪避到右方,让赖子先行。
赖子带着祈祷般悲壮神情沉默地走过木场面前。她身后的福本则仍跟先前相同,带着一张狗脸呆立不动。
木场甩头示意福本先走,福本指着自己鼻头瞪大眼睛。或许他原本只打算送两人到此后就立刻回去吧。但见到充满威严的木场表情,一瞬间仿佛了悟一切似的,胆小的年轻巡警沉默地快步走过木场前方。
两人已走在前方,木场却仍无法摆脱屁股上的罪恶感。
一回头,见到辉映的月光。
感觉到的原来是月的视线。
走廊上空无一人。除了紧急照明外一片漆黑。走到转角处见到像是护士休息室的房间漏出光芒,或许是值夜室。敲门后打开一看,一个中年的瘦弱护士正在喝茶。
“是家属吗?”
“不,是警察。”
木场没拿出手册。而是指了指一福本,福本点头致意。护士看也不看福本,视线朗向赖子说:
“这位是?患者的姐姐?”
“不,是朋友。”
听完木场之言,护士显露出些许讶异深情。
在护士的带领下三人上楼,来到后方像是候诊的地方。
房间里并排着五张八人座的椅子。右手边有个大门,护士指向那里说:
“患者手术中,请在此稍候。家属如果来了我也会带他们来这里。”
“现在怎样了,我是问,”
喊住打算回去的护士。
“该说是病情——吧?是否有救?”
“没救的患者就不会动手术了,不过……”
护士缓缓地把头侧向一边。
“总之也只能先做紧急处理,凭这里的设备也只能做这么多。不赶紧转往大医院的话——恐怕没办法活到天亮吧。”
只能撑到天亮也称不上有救吧,木场想。
“况且我也只是在患者刚到时看过一下子而已,详细情形并不清楚。除了大腿骨与上腕骨骨折之外,脊椎、骨盘复杂骨折。以及——锁骨与肋骨似乎也断了。所以肺部或许有受损吧。腹部出血很严重,或许是内脏破裂——嗯,哪个脏器受损不开刀不得而知——幸好头部完好无损。哎呀,患者的朋友在场我居然说出这些话——真是抱歉呢。总之目前医生正全力抢救,别担心喔。”
听了这些话还能不担心才有鬼。听了刚刚这番话,再怎么没医学知识的人肯定也会惶隍不安。幸好赖子尚处于混乱之中,似乎无法好好理解护士的话。不,可能根本没把护士的话听进耳里,只定定地楞在一旁。
“总之,现在该做的都做了,目前正在寻找要转去哪家医院,家属如果来了就麻烦您请如此转达。等手术完毕后,医师应该会来做更正确的说明。”
像螳螂的护士讲了这些后便离去。
觉得更难堪了。
木场摸索胸前口袋想抽烟,不巧只剩空盒。
把盒子用力拧坏。瞄了一眼福本,迟钝的狗脸男不知如何是好地呆坐着。当然赖子身上也不可能带着香烟。赖子眼睛眨也不眨地抱着双肩,依旧沉默地坐着。
木场不得已只好伸手摸着裤袋。总觉得一切好不真实。自己为何在这里,在这里又该做什么,目的意识稀薄。仿佛被什么不知名的力量推动着,是的,就像是变成了电影角色般那么不具真实感。木场想着裤袋里的绢子。口袋里充满着一股非常不祥预感。
此时,喀喀地传来一阵格外响亮的脚步声。
木场朝着脚步声的方向一看,一名身材高挑、姿势端正的男子正朝这里走来。木场的非现实世界中又一个居民唐突登场。
脱离暗处后男子脸部逐渐变得清晰,是个眼鼻特别醒目的长脸男子。
戴着银边眼镜,整齐地穿着高级西装。
“你是?”
男子来到木场面前立刻发问,快速的发音中充满高压。木场闻言不悦,答:
“我没必要对不报上名来的人说明身分。那你又是谁,受害者家属?”
要论凶恶的口气警察更拿手,闻此言大半的人都会心生胆怯。
但男子毫不动摇。
“因故无法表明姓名身分,我只能说——我是关系人士。那么。听说柚木加菜子遭到事故,这是事实吗?如果是事实。目前身体状况又如何?同时,那真是柚木加菜子本人吗?”
“我没空对不表明身分的家伙一一说明。你那是问人的态度吗?”
“我看你倒是闲得很,而且你的态度岂不更高傲,我猜你是警官吧。真是,警官这一类人怎么都一个样,不知天高地厚。你们是公仆。所谓公仆就是公众的仆人。你是我们民众的仆人,居然敢摆起架子。”
讲话速度非常快,但发音毫不迟延,十分清晰。再加上脸上表情一变也不变,机械式的口吻,更给予木场高压的印象。
不善于应付这种家伙。这男子多半是高级知识分子吧。在福本面前木场想尽量不吼人,尽力细心地来应对。
“的确,警官是公仆,但是不是你的仆人我可不清楚。没有何证据显示你是守法的普通善良市民。明知对象是警察还不报上名来,老子可不爽向这种身分可疑的家伙说明咧!”
木场说完连自己也觉得可笑。这哪是细心的应对,口中说出的话语仿佛不受控制似的。男子一样紧绷的面无表情。叹了口气,推了推眼镜。就在此时,另一名急忙赶到的男子从他背后现身。
“加、加菜子呢,加菜子呢,”
另一名男子一赶到立刻上气不接下气地向站着的男子询问。
脸色苍白。
眼睛男不满地说:
“唉!这位刑警先生的性格太恶劣。什么也不肯说。”
说完紧盯着木场。
另一名男子带着快哭出来的神情,依序望向木场、福本与赖子。
他穿着皱皱的开襟衬衫和膝盖开洞的灯芯绒裤。两眼惺忪,白皮肤。难以判断年纪多大。
“那请问,加菜子怎么了?”
“你又是谁,你也不肯说自己身分吗?”
“我、我叫雨宫。雨宫典匡。我算是柚木加菜子的、监护人。”
“监护人?你说监护人,但你们姓氏不一样嘛。你应该不是她的父亲吧,是兄弟还是?”
“这个、关于这个恐怕……”
“雨宫老弟。如果不明白说出你的身分,这位刑警先生连加菜子是生是死都不会告诉你的。他对我都不肯说了。像你这样无法证明自己身分的人就更不可能了。算了,不久医师就会出来,等到那时吧。”
“增、增冈先生。您别这么说……”
叫做增冈的眼镜男留下充满揶揄的话后走到木场众人后方第三排的椅子上坐下。自称雨宫的男子则惶惶然看着四周,再次以快哭出来的声喊:
“增冈先生。”
增冈挪动身体空出座位,催促雨宫坐下。但是雨宫似乎不了解他的行为的意思,两手不安地摸过自己身体各处,再次喊:
“增冈先生。”
增冈不耐烦地看着他,
“过来坐下吧。雨宫老弟。对了,阳子小姐在哪儿?”
增冈问。
“阳子小姐在、在入口跟那个、护士说话。”
“原来有护士,太失败了,早知道问她就好。”
增冈很懊恼地咂一下舌,看来他没碰上刚才的护士就直接进到这里。
“赖子小妹,这些人。你知道吗?”
福本极小声地询问赖子,意思是问她是否认识刚才到达的这两人吧。赖子不发一语地摇两次头。
时钟声滴答作响。木场如今不可能为了问话去向那两人头,现场的尴尬气氛达到最高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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