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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行车修理工-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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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洛对惯性杀车有多种设计。他十分相信自己能够解决这个问题,只要他不用尽力工作以维持车店的运转。要是他有足够的资金来组装模型并做几次实地试验的话,也许问题会容易得多。
当然,这种模型应该是集成电路块驱动的,但同时也应具有自行车的真正实质。
现在许多自行车在刹车或反应器上都装有集成电路块,但自行车毕竟不象计算机。
计算机的内部只是一个黑匣子,而没什么可以看见的工作配件。但相反人们却对自行车的齿轮装置情有独钟。在自行车上人们总是很奇怪地保留传统。这也是为什么自行车市场不欢迎横卧式出现的原因,尽管那种设计也有它很大的自身的机械优势。
人们不喜欢他们的自行车太复杂了,不想自行车象计算机那样老是不停的抱怨、嘀咕地想引起注意,而且不断地更新换代。自行车是很私人化的东西,人们也希望他们的自行车能经久耐用。
有人在敲店门。
尼洛把门打开。铺瓦下面的横栅旁站着一位高个、扎着马尾辫,皮肤微黑的女人,拿了一件短袖的蓝色套衫,下身穿一条弹力短裤。她一手扶着辆自行车一那种台湾生产的喷漆框架的车。“你是爱德华·迪托扎斯吗?”她抬起头看着他。
“不是,”尼洛耐心地回答,“爱迪在欧洲。”
她想了想。“我刚到这个地方,”她自己表明。“你能替我修一下这辆车吗?
我刚买的二手货,我认为它该修理一下了。”
“当然,”尼洛道,“干这活儿你就找对人了,因为爱迪·迪托扎斯根本就不会修车,他只是曾在这儿住过。我才是这家店的店主。你把车递,上来吧。”
尼洛蹲下身,抓住自行车把,把车提进了店里。那女人又很尊敬地抬头望着他,“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尼洛。希维克。”
“我叫基蒂·卡沙迪!”她犹豫了一下,“我可以上来吗?”
尼洛伸出手抓住她的手腕,把她拉了上来。她长得不算太漂亮,但身材却很不错——象一个山地车手或者长跑运动员。她看上去大约有35岁,但确切年龄却很难看出。一旦人们运用了整容术或者严格的生物保养,他们的年龄也就很难判断出来了。除非你可以对她们的眼睑、护膜或者内膜等等来个仔细的医学检查。
她饶有兴趣地打量着车店,棕色的辫子一甩一甩的。“你从哪儿来的?”尼洛问她,他已经忘了她的名字。
“我原籍在阿拉斯加的朱诺。”
“加拿大人,对吧?太好了,欢迎到田纳西来。”
“噢,事实上阿拉斯加过去是属于美国的。”
“你在开玩笑,”尼洛道,“我虽然不是历史学家,但我以前也在地图上见过阿拉斯加。”
“你居然能把整个车间和那么多东西安在这个废弃的地方,希维克先生,你真是太了不起了。门帘后面是什么?”
“多余的一个房间”尼洛道,“我原来的伙伴曾住那间屋。”
她抬眼望着他,“迪托扎斯吗?”
“是他。”
“现在谁住那里呢?”
“没人,”尼洛不无哀伤地,“我在里面堆了些材料。”
她慢慢点了点头,又到处看了看,眼里分明流露着好奇。“你那个屏幕上放些什么节目?”
“很难说,真的。”尼洛道,他走到房间那头,弯腰关闭了装置盒。“一些古怪的政治场面。”
他开始检查她的自行车,车身上所有的编号都被弄掉了,这个地区的车的典型的特点。
“我们必须做的第一件事,”他轻快地说,“便是把它调整得适合你:调整座垫高度、脚踏板以及手把。然后我会调整牵力、矫正车轮,检查刹车以及悬置阀,调节移带器,再给链盘上润滑油。这是一般性的程序。你得换上一个好点的座垫——这个座垫是为男士设计的。”他抬起头,“你有记帐卡吗?”
她点点头,旋即皱起了眉,“但恐怕卡上剩的钱不多了。”
“没问题,”他打开一本翻得破破旧旧的册子。“你所需要的是比较象样的凝胶体座垫。选一个你喜欢的,明天早晨之前我们就可以把它安装上去。然后——”
他翻了翻册子——“从这里面定购一个。”
她走近点仔细看着那本册子。“这种‘没有开尾销的曲柄栓陶瓷型座垫’,对吗?”
“可以,我给你修车,你给我那些工具,咱俩就算扯平了。”
“好的,当然可以,这挺划算!”她对他微笑着。“我喜欢你做生意的方式,尼洛。”
“如果你在这个地区再住久点,你会习惯物物交换的。”
“我以前从没有住过这种政府公地,”她若有所思地说道,“我喜欢这多动的生活方式,但人们却总说这种地方很危险。”
“我不知道其它城市的政府公地是什么情况,但这儿并不危险。除非你认为无政府主义者很危险,他们也只在真正喝醉酒之后才有点危险、”尼洛耸耸肩,“最糟糕的情况就是你随时可能会被偷走点东西。这儿有几个硬汉声称他们有手枪,但我迄今为止从没见有人用过。找把老式枪并不难,但现在需要一个真正的化学家才能配制出弹药来。”他对她笑笑,“不管怎样,在我看来你很会照看自己。”
“我在上舞蹈课。”
尼洛点点头,他打开抽屉,拿出了一根皮尺。
“我看见这顶上有许多滑轮和缆线,你可以把这整间屋从地面吊起来,对吗?
把它挂在那上面?”
“是的,这样可以避免很多人们破门而入的麻烦,”尼洛看着他的门上电棒。
她也随着他的目光朝门上望去,然后很佩服地看着尼洛,尼洛量好了她的臂长和身长,然后又跪下来量好她的腿到地面的内接缝长,把数据记了下来。“好了,你明天下午来吧!”他说。
“尼洛?”
“什么事?”他站了起来。
“你这地方能租出去吗?我真的想在这儿找一个安全的地方。”
“我很抱歉,”尼洛礼貌地答道,“但我不喜欢房东,我自己也从来不想去做房东。我所需要的是一个能真正支持我这个车店的整个想法的伙伴。你知道,是那种真正能帮我搞些基础设施或者干些修车活的人。并且,我如果收了你的钱或秆问你要租金,那些征税的人也有借口来折磨我了。”
“当然,好吧,但是——”她顿了顿,垂下眼睛说道,“我住进来总会比让这间房间空着好得多。”
尼洛惊诧地盯着她。
“我是个非常有用的女人,尼洛,这一点以前从没有人抱怨过。”
“是吗?”
“的确如此,”她大胆地看着他。
“我会考虑一下你的提议的,”尼洛说道,“你刚才说你叫什么?”
“我叫基蒂,基蒂·卡沙迪。”
“基蒂,我今天还有许多活儿要干,明天再见,好吗?”
“好吧,尼洛,”她笑了,“你想想我的提议,好吗T”
尼洛帮她出了车后。他注视着她大步穿过门廊,直至消失在远处的咖啡店。然后,他接通了母亲的电话。
“你忘了说什么事情吗?”他母亲一边说,一边从办公屏幕上抬起头来。
“妈,刚才发生的事简直让人太难相信了,一个陌生女人敲开我的门,主动提出要和我一块儿过。”
“你在开玩笑吗?”
“我想,她是以此交换食宿。不管怎么说,我说过如果这种事发生你是第一个知道的。”
“尼洛——”母亲欲言又止,“尼洛,我想你最好回家。我们把那顿约好的晚餐改在今晚吧,好吗?我们可以谈谈这件事。”
“好吧。我得把一件上漆的活儿送到41层去。”
“我对这件事情的发展并不抱积极态度,尼洛。”
“没关系的,妈妈,今晚再见。”
尼洛组装好那辆新上漆的自行车。然后他把飞轮设定在摇控状态,然后走出了车店。跨上自行车后,他在遥控器上输入了一个口令,车店便顺从地升到了空中被火熏黑的天花板下方,在那儿轻轻晃动着。
尼洛骑车离开了车店,又回到了电梯,回到了那个他从小长大到的地方。
尼洛把车送到了那个委托他的那个高高兴兴的年轻傻瓜手中;他把钱塞进鞋里,然后回到母亲的家中。彻头彻尾地洗了个澡,刮干净胡须后,他俩一块儿吃了猪排和煎蛋饼。两人都喝醉了。他母亲一边抱怨和她第三任丈夫的分手,一边伤心痛哭。
但已不如通常提到这个话题时那么伤悲了。尼洛有种强烈的预感:母亲的心情正在彻底好转,也许不久之后她又会去追逐第四任丈夫了。
半夜时分,尼洛拒绝了母亲习惯性总要给他的新衣服和新鲜的剩余食物,又回到了这个地区。刚才喝的雪利酒让他走路时仍然有点跌跌撞撞的,他站在门廊墙上的被打碎的玻璃边呼吸着空气,凝望夏夜里远处的星星。这一带夜晚的漆黑景色是他对这地方特别喜爱的东西之一。而且,这一带从没有象其余地方实行使人不自在的24小时安全照明制度。
当所有的人们悄悄溜进夜总会等各种没有执照的下等娱乐场所时,夜晚的这个地方就变得更有生气了,但人们的那些活动都是在紧紧关着的门后进行的。
尼洛按下摇控器,把车店降了下来。
店门已被打开了。
尼洛刚才的那位修车的顾客正不省人事的躺在店内的地板上。她穿着套黑色的军用工作服,戴了一顶编织帽,还有一些装备。
她一定是试图把电棒从门框旁的承窝里取下来,打算破门而入;但那根设好陷阱的电棒却毫不留情地给她通了15000伏的电流,并在她的脸上喷了一层染料混合和使人短时眩昏的暂时致废剂。
尼洛用遥控器关掉电棒的电源,然后小心地把它放回承窝中去。他的那位不速之客还在呼吸,但显然新陈代谢紊乱。试着用张纸巾清除她口鼻里的杂物,卖电棒给他的人果然没有骗他,这些颜料确实很难擦掉。现在,她的脸和喉咙全被染成了绿色,而胸膛则活象一幅油画。
她的精心制作的格斗镜遮住了她的眼睛的一部分。取下眼镜,她看起来象一头青绿色的烷熊。
尼洛本来想用常规的方式除去她身上的那些装备,但又意识到这不会奏效。于是从店里拿了一把金属大剪刀。他剪掉那双怪异地缠结的动力手套和气体反应格斗靴的带子。她黑色的高领绒衣有一层有磨蚀作用的表面,前胸和后背上的胸甲看上去能抵挡住轻型武器的子弹。
她的裤子上有19个口袋,每个口袋里都装满了各种稀奇古怪的小东西;一个黑色电极致昏厥武器,发光胶囊,指纹粉末,一把多用小刀,麻醉胶粘剂、塑料手铐、一些零钱、一串念珠,一把梳子和一个化妆盒。
尼洛再仔细查了查,发现她耳道里还装了一对微型麦克风放大器。他用一把针界大的小钳把它夹了出来。尼洛开始因为这点而非常担心起来。为了防止她清醒后试图做出什么超出常人的事情,尼洛又用自行车的安全绳把她的手脚绑得结结实实的。
凌晨四点钟的时候,她微微有些咳嗽并且冷得直发抖。店里即使是在夏夜也非常冷。尼洛想了一会儿他的设计问题。在毯子中央开了一个领口似的洞,然后套在她身上,把头露出了洞外边。他把安全绳从她身上取下——她可能会很轻松地从绳中逃脱开来——用他缝座垫的机器上的结实的单丝线,从外面把毯子的四角缝得严严实实。再把洞的边和一条牢实的纤维带缝在一起,把带子紧紧地系在她脖子上,打了个结。当他把这一切做完时,除了她露在外面的头开始在打鼾流涎之外,她整个人就被他装进了一个舒适温暖的大口袋里。
毯子下面的一大团超强力胶水把她牢牢地固定在了地板上。毯子是便宜但却很硬实的装碳纤维毯。如果她能只用手指甲把毯子撕开的话,尼洛也很可能只有坐以待命了。现在,尼洛很累,但还是相当清醒。他喝了·塑料挤瓶葡萄糖水,吃了三片阿斯匹林和一盒巧克力布丁罐头。然后他爬上吊床开始睡觉了。
尼洛大约是在10点钟时醒的。他的俘虏已坐在袋子里,绿色的脸上没有表情,眼眶红红的,棕色头发上因为沾了染料也结成小块小块的。尼洛起来穿好衣服,用过早餐,开始修那把弄坏的门锁。他什么也没说,部分原因是他想安静叮能会使她恢复一下,但更主要是因为他想不起她的名字。他几乎敢肯定她告诉他的并不是她的真名。
当他修好门之后,他又把门球的绳卷高了些,好使别人够不着。他认为他们两人需要不被打扰地谈谈。
然后尼洛故意打开屏幕,接通了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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