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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衿 [历史之三国衍绎]-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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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嘉只笑,原来将军也在街上江郎中那儿抓药。
  翠娘只得无言以对。
  说笑罢,相好的嘛。他此刻语气又平淡得毫无痕迹。
  翠娘面色一红,佯做被他看破心事,自知言多必失……郭大人,趁热喝药吧。
  知道了——郭嘉将碗举至唇边试探,烫,扬眸看一眼,又垂下眼帘,嘴角挂住笑……你若见到将军,告诉他看紧着点刘玄德。
  翠娘心下惴惴,难道这人真是妖怪,什么都看得通透,敛裾为礼,夺门而去。
  脚步声渐没,郭嘉从衣袖里掏出左手,手里是一只错银嵌玉五凤朝阳金爵,不知说给谁听——真沉啊,这杯子。
  手指从杯身上分分碾过。
  顺手拉开窗子,将浓黑的药汁像窗下一畦浅树倒下,还要装模作样擦擦嘴——真苦……
  冷风灌得满屋都是,看这天色,难道是要下雪了?
  刘备被吕布打得惊慌失措,只得派夏侯淳去救他。
  曹操懒懒躺在塌上,忽然很恼怒地召集了满屋子的下人——那只金爵到哪里去了?
  旁人一概不知,惟有自己是清楚的,私祭那日,人人哀戚……就算不哀戚,也要卖面子给他曹大将军,做出一副伤心难过,无比怀念典韦的形状来。
  只有他——伸手为自己倒酒,好象在自家堂屋一般。
  放出自己拿手的伎俩,冷冷着人查访,说是要翻遍整个将军府衙,不然……
  心里无比得意,人们怕的就是他的省略号。
  忽然有人蹭到床前,握住自己正指点众生的手,浅淡一个笑容,直接被打回原形——父亲,我知道在何处。
  努力看清那张脸,怎么笑容总觉有些熟悉?
  父亲……
  哦,子建——仿佛看见这个小鬼,就没办法生气,依稀从他脸上看到当时的年少,总不至于忘记。再仔细看,当然不同,这笑容比那妖孽,温暖……万分,心里用力重复十次——不是因为郭奉孝的缘故。简直觉得自己小题大做得矫情,不认识那个男人之前,就已经很宠溺这个聪慧的儿子了。
  父亲,我知道那爵在何处。
  说来听听。
  曹植将曹操按在锦衾深处,父亲的伤未好,何必为这等小事动怒,那一日私祭我正在郭祭酒身前,闻到他身上一股浓烈酒香,不枉父亲给他的这个官职呢。
  神色一滞,子建毕竟年幼,如何得知他的心事,仔细一想,究竟有什么心思,自己也说不出来。或许,根本什么心机也无,不过莫名心里堵,纯粹为了找个借口,将那群人支使得团团转。
  挥走一屋子的人,只剩下父子俩。
  随便问几句功课,答得妥帖自如,心情顿时好了许多,让那个谁见鬼去吧。
  子建从未令他失望。
  可这世上偏偏有人不知趣,非要打搅父子天伦之乐。
  荀彧忙忙地进来,说郭嘉的病似乎又重了些——将军,奉孝有书奉上。
  假装病入膏肓,反正文若会把将军府一切风吹草动都说与郭嘉,正如——翠娘告诉他郭嘉的病究竟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一般。徐徐睁开眼,努力张了好几次,才启唇出了声……子建,将书信……读来听听。
  荀彧将信将疑地望着他,一日工夫,怎就成了这样,像又多剜下两碗肉来。
  望得他无明火起,好好一个人,跟郭嘉厮混一阵,恁地多学了许多诡诈。
  曹植伶俐地读完,夹杂在一大堆客套话和天气如何之类的废话中间,终于读出他的心思——刘备既然办事不成还损兵折将,不若借吕布之手除去,何必要谴人相揪。
  偏要逆他之意,谁叫他爱打这马后炮,夏侯现在去了大半日,追也追不回来了。
  仔细想想——子建,你既然说在他那儿,替为父将他要了来如何?
  拖过锦衾将自己裹住,打个何欠,逐客令写在脸上,还有,子建……不可失了礼数,代我向郭祭酒探病,问他可好些了。
   
                  第 8 章
  来的是曹家小少爷,着实出乎意料。
  即使万事不关心如郭嘉,还是免不了揣测他什么意思。
  恍然,在私祭那日便已见过这孩子,握住他的手淡淡问——典韦将军同你感情很好么?那日私祭,竟伤心如斯。
  曹植有些疑惑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父亲说得不错,看来他真的病得很厉害,不然怎么会如此形销骨立,在冬日阴霾的天气里,直如一抹鬼魅。几日前他站在身后,若不是泼出一股酒香,根本就不会发觉有那么一个人。
  开门的居然是翠娘,也不由小吃了一惊。
  没想到他手指干瘦,居然很暖。
  比父亲的手——暖多了。
  可惜一脸调侃的笑容,曹植直了直脖颈,很大义地答道,典韦将军国之栋梁也,英年早逝,岂不是可惜可叹……
  他脸上笑意更浓。
  自己也觉得底气越发不足起来……况,他用一命抵我父一命,于情于理……
  他的手忽而握得更紧些——好个于情,好个于理,只是这纷乱世道,有何情可依,何理可据,偏偏圣贤好教人些情理。
  曹植愣愣跟着他走,院子小小,满目萧然,顺一道干净的回廊,尽头便是书房,推门进去,浓浓一股药气。
  书架上零落几本书,翻得有些烂了,是些什么没有看清。
  桌上一本诗经倒看得分明,恰好翻到《子衿》一首。
  父亲近日也常看这首诗。
  郭嘉放开手,将书摊至曹植面前,哦,是么?笑得略有些得意,又似乎藏住了什么情绪——我是叫你贤侄,或是……子建呢?
  子建。
  还要挺起胸膛,一副自命不凡依然成长的模样,郭嘉失笑。他倒是像足了他父亲,不过,眼神温婉,眉宇间多了些少不更事的狷介,竟然不像是该生在乱世的人品——宽额凤目,治世倒是可为栋梁,可到这战火连年的世道,恐怕福薄命蹇。
  这年少轻狂,要是不留到成人还好。
  若是长久……
  心里微微叹息。
  郭大人,父亲遣我来,便是问病,是否好些,还有……还有……话到嘴边,偏生出不了口。
  看他一脸的笑,似乎快忘了来的目的。
  还有什么?
  还有,父亲问,郭大人可否看见那只错银嵌玉五凤朝阳的金爵。
  不知为何,脸上一热——自己竟然是来追查失物,这男人一脸热络的笑,怎么看也不像是个小偷嘛。
  什么爵?佯装未听分明——好长的名字。忽然用袖子掩住唇,咳嗽起来。直到脸色涨红,身体整个弓成一道弧,简直撕开了心肺,撒了大把的椒盐。
  郭大人——曹植自己先慌乱起来。
  他摆摆空闲的那只手,一边厢咳得天翻地覆,曹植以为他将袖口移开,就能看见红红的一片血迹。
  良久。
  书房里静了下来。
  郭嘉歉意地笑,子建,你说的那是什么爵,郭某,实实是未曾得见啊。
  忙说,不妨不妨,郭大人还是好生养病。
  他好以整睱地拿起书,子建,多读圣人之言,读朽了心思,不若读诗。寄情山水,千古风雅之事耳。深深看那孩子,若是离远些烽烟,不问政事,或许能……成就文章流芳百世。
  或许能免灾祸。
  或许,终身误——这长久的将来,岂是自己所能推断?摇摇头,观相知命并非所长,倒是议谋论计,派兵遣将,更简单些吧。
  那小小的身影远去,天色也晚了。
  翠娘递过来一件披风,大人,外头风大,进屋去吧。
  曹操倚着塌,看见刘备失魂落魄地从门外进来,一同来的还有关,张,可刘备叫他们在门外候着。
  将军病体未愈,怕难受腌臜之气。
  呵,他倒是善解人意,诚不知自己猥琐。
  刘备浑身上下泥不像泥,土不像土,割得褴褛不堪,还透出股失措奔逃的汗酸味儿。
  曹操捻出一张笑脸,使君何必如此客气,你我本是一家,君之弟兄即操之弟兄尔……此次征战颠连,使君多受惶恐,操已备薄酒家宴,为三位洗尘。
  刘备摇头欲拒,曹操却已叫人将二人迎了进来。
  虽然刘玄德一副被拔毛公鸡的样子,但身后这两位却虽败犹荣。关云长冷冷立在远处,眼睛里闪着冷冽的光芒——这男人的骄傲是众所周知,可他偏对大耳儿心悦诚服,曹操心里冷笑,不知他用了什么下流手段。
  脸上却热络得像刚出锅的烧饼。
  酒菜精致,三人坐定,曹操谴开侍从,依然歪着——操有伤在身,不能饮酒,但今日这头一杯,是定要陪的。
  举起侍从递到手边的金爵,一饮而尽。
  贴在唇上的部分是凉的,但酒却温得滚烫,直如一场衣冠楚楚的闹剧。
  见到关羽,不知为何便对刘备动了杀机。
  三人沉默着吃了一回,曹操仿佛睡着了,张飞好几次想咋呼,刘备却将手捂在袖子里比划。曹操眯着眼养神,将一本诗经盖在脸上,从书的缝隙里打量他们的动静。
  一切看在眼里。
  许久才惊起——你看看,居然怠慢了三位,该死该死,罚酒——刘备起身按住,将军身体不适,吾兄弟叨扰半日,已是不恭,理应告辞了。
  一脸新睡未醒地挥挥手。
  也罢,改日再郑重宴请三位……刘使君,胜败乃兵家常事,吕布小儿虽然名盛,实则无甚本领,此次同使君之战定是受袁术指示——待操来日与三位血恨,打得他落花流水。
  见刘备眼神一滞,张飞一张黑脸腾地沉没,被关羽一手拽住胳膊,不过关羽另一拳也已握紧。
  心里暗笑,我道刘玄德当真油盐不进,原来——不过尔尔。
  说起来,真正油盐不进的,应该是那人吧,自己卧床多久,他就跟着病多久,前来探病的人车水马龙,一个个殷殷切切凄凄哀哀。
  可自己都要在床上躺出毛病了,这该杀的郭奉孝还真一次不来。
  文若总说,他病了,也成天躺着。
  谁信,曹某不也是每日从早到晚躺在床上,可伤早已好得不太露痕迹。。。所以论到病,他理应是和自己一般,故作缠绵。
  冷冷一笑,捏紧手里错银嵌玉五凤朝阳金爵,在掌心勾勒出一幅凤凰于飞的图画。
  大不了,看谁更能装一点。
  来人,加一床被,将火盆再烧旺些。
  我说奉孝,你这样病下去也不是办法啊,不若换个郎中瞧瞧,那个街上的江郎中,是不是江湖骗子啊?
  嘴里是这么说,其实荀彧心里却总觉得,真正的江湖骗子理应是眼前这个笑得洋洋洒洒,可是滴水不漏的人。亏他还整天躺在床上,时不时举袖掩住口鼻咳嗽一番。
  可他怎么就觉得这咳嗽里透着假呢。
  郭嘉一点不急着治病,文若,将军的病怎么样了?
  将军亦是每日静养,很久不上朝了,去探的人太多,近日也没去——心里一动,这两人的病怎么都这么蹊跷,按常理来说箭伤再狠,也未淬毒,不至于过了好几个月,还未痊愈吧。
  郭嘉用脚拨弄着靠在床沿的白纸伞,淡淡道,什么时候他好了,我自然也就好了。
  说罢又是一通没有内涵的干咳,仰脸笑说,文若阿文若,你难道不知我平素最厌礼尚往来会客迎宾——你看我这门可罗雀,除了你,还有谁来。
  就是不愿就他的范。
  不愿去探他的伤。
  怎能莫名其妙地丢了盔,弃了甲,示了弱。
  将军不是还让小少爷来过么。
  听说刘备回来了——他不理这句话,足尖忽然用大了力,纸伞哐当一声向下倒去,在地上滚了一滚,顿住。
  荀彧弯腰拾起,被他一把抢在手里,抓住搓捏一阵,像是老中医在问诊,又像——术士在摸骨。又哗的一下撑开,哗一下合拢,似玩累了,顺手甩到床铺深处。
  他,似乎是。
  我还以为他不会回来了,原来羽翼未丰。郭嘉又抓起荀彧的手,指尖顺着掌心的纹路慢慢游走——文若,你这条掌纹为何有始无终。
  管这许多,他想甩掉他的手,他偏像附骨之蛆。
  好在他又转回了话题,他回来后怎样。
  去了一趟将军府,之后,就一直窝在屋里不肯出来,关羽亦是,唯独张飞倒常常到街上赊酒喝。
  赊酒,他浅笑,刘使君就不管他?
  荀彧智能任手掌握在他手心,不知为何他躺在锦被深处,屋里暖得几乎让人背过气去,脸色却像一块万年不化的冰——有一日我从酒馆过,还被他扔出的杯子砸到头,为他付过酒钱。
  他的笑炽烈起来,扯住他的头发要看被砸中的地方。
  荀彧拂开他的手,多早的事儿了,谁像你们这样,病了坏了永远养不好。
  倦了,他的手被挡开,脸色也跟着挡了下来。
  翻身伏在床上,闭了眼,似乎真的睡过去了。荀彧无奈地从床沿坐起,那纸伞被他压住,拿不出来,皱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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